第18章 监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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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锐背着沉甸甸的新背包，在购物中心死寂的走廊里继续潜行。新冲锋衣的摩擦声微不可闻，脚下的作战靴也尽量避开地上的碎屑。

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店铺招牌，最终停留在楼道尽头一扇不起眼的、厚重的金属门上。门上方钉着一块小小的牌子，上面印着“Seguran?a”（安保）的字样。

保安监控室。

陆明锐心中一动。这种地方，除了可能有他一直在寻找的通讯设备（比如内部电话、也许还能用的监控主机），更有可能存放着一些应急物资，比如工具，甚至…武器？

他快步上前，门被从外面用一把粗壮的挂锁锁住了。这种锁结构简单，但异常坚固。

他的第一反应是抬起手枪，用消音器抵近锁芯。9毫米子弹应该能轻易破坏这种锁具。但手指刚搭上扳机，他就犹豫了。

想起刚才为了解决那个的脓液胖子，几乎打空了一个半弹匣，他就一阵肉疼。每一颗子弹都极其珍贵，用在开锁上，实在是太奢侈了，他必须节省子弹。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收起了手枪，开始四下搜寻。

他在附近一个堆放清洁工具的杂物间里，找到了一根断裂的金属拖把杆，一头还带着尖锐的断口。又在一个被撬开的工具柜角落，发现了一小截锈蚀但还算结实的钢钎。

返回监控室门口，他将钢钎的尖端用力楔入锁梁和门框之间的缝隙，然后用金属拖把杆当作杠杆，死死抵住钢钎尾部。

“呃——！”他双臂肌肉绷紧，全身重量压了上去，利用杠杆原理，开始一点点地、艰难地撬动。

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锁梁剧烈地摩擦着门框。汗水从他额角渗出，混合着之前沾染的灰尘滑落。他咬紧牙关，持续发力。

“咔！”

一声脆响！锁梁的固定点终于不堪重负，猛地崩裂开来！挂锁应声弹开！

成功了！陆明锐松了口气，抹了把汗。虽然费了点劲，但省下了一颗宝贵的子弹，还是值得的。

他深吸一口气，拔出格洛克手枪，小心地取下损坏的挂锁，然后缓缓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金属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而当门后的景象完全映入眼帘时，陆明锐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整个人都愣在了门口，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这哪里是什么监控室？这分明是一个小型应急物资仓库！

房间不算很大，但靠墙的铁架上，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箱箱、一盒盒的食物！不是散装的，而是未开封的整箱物资！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各种各样的肉罐头（午餐肉、火腿、牛肉、沙丁鱼）、堆成小山的巧克力棒和能量棒、大包的硬糖和水果糖、真空包装的坚果、整摞的压缩饼干… 旁边还有好几个箱子里装满了各种品牌的矿泉水、可乐和运动饮料。

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甚至有些箱子外面还用马克笔标注了品类和日期，显然是有人精心收集、储存于此的。难怪他在外面的商铺里几乎找不到任何像样的食物，原来大部分好东西早就被人转移集中到这里了！

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般窜过陆明锐的全身，冲淡了所有的疲惫和紧张。他几乎是扑了过去，手指有些颤抖地抚过那些结实的纸箱包装。

他首先撬开一箱午餐肉罐头，拿起一个沉甸甸的金属罐，看着上面诱人的图案，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这几天不是压缩饼干就是找到的一点零星零食，肚子里早就缺油水了，此刻肉罐头的诱惑力简直是致命的。

他又打开一箱巧克力棒，撕开一条，狠狠咬了一大口。香甜浓稠的巧克力混合着酥脆的夹心瞬间充满了口腔，那久违的、极致的热量和甜味带来的满足感，几乎让他感动得想要落泪。

“发了…这次真的发了…”他喃喃自语，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狂喜的笑容。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始往自己那个刚刚升级的巨大背包里疯狂装填。肉罐头是首选，高蛋白、高脂肪、耐储存，他塞了整整十几罐。巧克力棒和能量棒是快速补充体力的好东西，抓了一大把。压缩饼干虽然难吃，但顶饿，拿了几包。糖果可以快速提升血糖，防止低血糖，也装了不少。矿泉水太重，他只拿了几瓶，但塞了好几罐可乐，这玩意儿不仅能提供糖分和水分，那种碳酸气泡带来的心理慰藉更是无可替代。

至于那些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袋装薯片、虾条之类的膨化食品，他瞥了一眼，直接忽略了过去。“华而不实，占地方，还没营养。” 他撇撇嘴，在这种时候，效率和能量密度才是王道。

直到把新背包的每一个缝隙都塞得满满当当，沉得他都需要用点力才能背起来，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了手。此刻的背包，重量恐怕超过五十斤，但里面装着的，是实打实的生存保障和希望。

陆明锐背靠着装满物资的背包，沉重地坐在监控室唯一一张的办公椅上。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已被他重新虚掩上，虽然锁坏了，但至少能给他一点心理上的安全感。房间里弥漫着午餐肉罐头特有的、混合了油脂和盐分的浓郁香气，这对于连日来靠干粮和零星野果果腹的他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手里拿着一个刚打开的猪肉罐头，用揭下来的罐头盖掰弯了，当作临时的勺子，挖出一坨颤巍巍、油光锃亮的肉块。他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冰冷的油脂和咸香的肉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带来一种近乎原始的满足感。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着，感受着久违的脂肪和蛋白质慰藉着干瘪的胃袋。

一边大口咀嚼，他一边下意识地打量着这间监控室。墙壁上挂满了各种规章制度和操作流程，桌面上整洁，几个屏幕漆黑的显示器、一台看起来是老式的主机箱…等等！

陆明锐咀嚼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他的目光凝固在那些设备和墙角闪烁的几个微小的绿色电源指示灯上。

有电？！

这个购物中心，居然还有电力供应？！虽然可能只是应急回路或者自备发电机在维持，但这意味着…

他的心跳陡然加速，猛地放下吃到一半的罐头，扑到控制台前。手指拂过键盘，按下了一个显示器的电源键。

“嗡…”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出复杂的监控系统操作界面！

他又尝试着晃动鼠标，休眠的电脑主机也立刻被唤醒，风扇发出轻微的运转声。

“太好了！”陆明锐忍不住低呼一声，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有电，有监控系统，这意味着他可能能够看到过去！或许能了解到这座城市，这个购物中心，在灾难爆发时以及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那个脓液胖子，又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强烈的好奇心和对信息的渴望瞬间压倒了一切。他顾不上继续吃罐头，也暂时忘记了门外可能存在的危险，全身心投入到对这些老旧监控系统的研究中。

操作界面是葡萄牙语，有些复杂，但他凭借着图形标识和一点基础的电脑知识，很快就摸索出了门道。系统似乎带有录像回放功能，而且存储周期看起来不短。

他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在鼠标垫上滑动，将回放时间调整到了大约四天前——根据郑大副之前的信息和自己的经历推算，那应该是大规模混乱爆发的时间点。

屏幕上分割出数十个小的监控画面，覆盖了购物中心的各个主要区域：中庭、各层走廊、主要出入口、大型店铺内部…

他点选了中庭和一个主要入口的高清摄像头画面，将其放大到主屏幕，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黑白影像（可能是夜间模式或者为了节省存储空间）开始跳动，声音记录功能似乎失效了，只有无声的画面，但这反而更增添了一种诡异的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