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白焰赦罪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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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与血腥味混杂的空气中,化净阵崩溃产生的能量乱流尚未完全平息。无间花境原本由荆青冥力量勉强维持的、介于秽土与净土之间的微妙平衡,已被彻底打破。屏障破碎处,断壁残垣间,随处可见枯木卫的残肢与污染兽扭曲的尸骸,诉说着方才围城战的惨烈。
花境中心,原本象征着秩序与希望萌芽的“新生种子”幼苗,此刻光芒黯淡,因荆青冥远程抽走部分力量维系星门而显得萎靡不振,连带着整个花境的规则都有些不稳,地面微微震颤,仿佛随时会彻底滑向腐败的深渊。
幸存下来的花境居民——那些在荆青冥律法下得以存续的“可控污染者”们,以及原本遗尘谷的修士们,大多带伤,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未来的茫然,以及看向场中那道身影时无法掩饰的敬畏与恐惧。
荆青冥独立于一片狼藉的广场中央,身周无形的黑莲领域已然收起,但那股历经星海征伐、执掌生灭权柄的深沉气息,却比任何领域都更具压迫感。他甚至没有刻意散发威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
那里,净化派最后一位长老,也是此次围攻花境、启动化净阵的主谋——玄骨长老,正瘫倒在地。他原本仙风道骨的模样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度衰老与枯槁。为了启动那足以净化一城的禁忌阵法,他不仅燃烧了毕生修为,更透支了全部的生命本源。此刻的他,白发枯槁如乱草,皮肤紧贴着骨头,深陷的眼窝中,那双曾充满偏执与狂热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涣散与死寂,只有胸膛微不可察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本命法宝“净尘拂”断成数截,散落在他身旁,灵气尽失,如同它的主人。
几名枯木卫沉默地围在四周,它们身上沾染着敌人的血肉,空洞的眼眶注视着垂死的玄骨,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会将这具残躯彻底撕碎。
遗尘谷主捂着胸口走上前,他伤势不轻,脸色苍白,看向玄骨的目光复杂,有恨意,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唏嘘。“城主,此獠……如何处置?”他低声向荆青冥请示。按照花境新立的《无间律》,玄骨的行为足以判处形神俱灭之刑。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荆青冥身上。那些可控污染者们更是屏住了呼吸,他们曾是净化派极力要清除的“污秽”,对玄骨恨之入骨,但此刻,他们更想知道,这位以冷酷和强大着称的“花间修罗”,会如何对待这个曾欲将他们彻底净化的仇敌。
荆青冥没有立刻回答遗尘谷主。他缓步走到玄骨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具即将消散的生命。左眼深处,那朵已然凝实的黑莲虚影微微旋转,倒映出玄骨神魂深处那剧烈波动、却已如风中残烛的灵魂之火。他看到的,不仅仅是油尽灯枯的躯壳,更是一段被极端信念扭曲、充满了背叛与偏执的漫长岁月。
“玄骨。”荆青冥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你以净化之名,行灭绝之事。可知罪?”
玄骨涣散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望向荆青冥。那目光中已无力愤恨,只有一片浑浊的死灰。他嘴唇翕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嘶哑声音:“污秽……必……须……清除……为了……苍生……”
即便到了生命尽头,他依旧固守着那套根深蒂固的信条。
荆青冥眼中闪过一丝冷嘲,但更多的是一种洞悉本质的淡漠。“苍生?你所效忠的‘净化’,其源头,本就是一场卑劣的背叛。”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之上,并非象征毁灭与吞噬的黑色莲影,而是跳跃起一缕纯净、温暖,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与痛苦的白色火焰。
这白焰出现的瞬间,整个花境那因战斗和规则不稳而产生的压抑感,竟为之一轻。萎靡的“新生种子”幼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周围受伤的人,包括遗尘谷主,都感到一股暖意流过四肢百骸,伤势似乎都缓和了几分。
“那……那是……”有人低声惊呼,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净化的力量?不对……比净化更……温暖……”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荆青冥指尖的白焰并未投向玄骨的肉身,而是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束,轻轻笼罩住玄骨的头颅,渗入其识海深处,直接包裹住他那即将溃散的残魂。
这不是攻击,也不是治愈,而是——赦免与揭示。
“啊——!!!”
玄骨原本死寂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长嚎。但这嚎叫并非源于肉体的痛苦,而是灵魂被强行拖入一段被遗忘、被篡改的真相时所承受的极致冲击。
白焰之中,一幕幕画面、一段段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玄骨的意识,也通过荆青冥有意为之的魂力共鸣,模糊地投射在周围的空间中,让所有在场者都能“感受”到那跨越了万古的悲怆与背叛——
画面一:繁花似锦的祖地。并非如今日想象中那般圣洁无瑕,而是充满了磅礴生机与些许混沌气息的沃土。花仙一族与各种奇异生灵和谐共处,他们并非排斥“异质”,而是擅长引导与转化,包括那些被称为“初源之秽”的能量,用以滋养万物。一位面容慈祥、气息与荆青冥有几分相似的老者(初代护花人),正在教导族人如何平衡生机与寂灭。
画面二:背叛之夜。号称“初代净化之主”的身影,并非光明伟岸,而是带着贪婪与恐惧,联合外族,突袭了毫无防备的花仙祖地。他们畏惧花仙一族掌控的那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称之为“失控的污染”。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夺取祖地核心的“生机源核”,用以打造所谓的“净世大阵”,确立自己的绝对权威。
画面三:抽干生机。惨烈的战斗后,祖地沦陷。净化之主及其党羽(玄骨的祖师赫然在列)动用禁忌阵法,强行抽干了花仙祖地的磅礴生机,无数花仙哀嚎着化为枯骨,绚烂的沃土瞬间沦为死寂的荒漠。那所谓的“净世大阵”,其根基,竟是建立在花仙一族的尸山血海之上!
画面四:污染反噬。被强行剥离了平衡力量的“初源之秽”失去了控制,反过来侵蚀掠夺者自身,并扩散开来,演变成了后世谈之色变的“邪魔污染”。而为了掩盖真相,净化一派将这段历史彻底篡改,将自己粉饰为对抗污染的正义先锋,将花仙污蔑为污染的源头、必须清除的异端。
画面五:代代相传的谎言。玄骨自幼被带入净化派,接受的便是这套被精心修饰过的“历史”。他目睹过被污染侵蚀的惨状,对“污秽”深恶痛绝,并将这种仇恨与恐惧,与对祖师“伟业”的崇拜牢牢绑定。他一生所坚持的“正道”,他所杀戮的“污染者”,其根源,竟是他所效忠的祖师一手造成的悲剧!他毕生的信念,他双手沾染的血腥,都建立在一个荒谬而残忍的谎言之上。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祖师……是为了苍生……是为了……”玄骨的残魂在白焰中剧烈挣扎,发出绝望的辩驳,但那涌入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其真实性与冲击力,远非任何经书典籍的记载所能比拟。
荆青冥的声音如同亘古不变的寒冰,敲打着玄骨最后的心理防线:“你所见的被污染扭曲的生灵,他们的痛苦,有多少是源自你口中‘正道’祖师当年种下的恶因?你所扞卫的‘纯净’,不过是建立在掠夺与背叛之上的虚伪秩序。你,和你的净化派,才是这万界伤口最初撕裂者之一的后裔与帮凶。”
白焰持续燃烧,并非焚毁,而是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剥离着玄骨灵魂中被谎言包裹的层层硬壳,将血淋淋的真相暴露在他自己面前。
终于,玄骨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那嘶哑的辩驳变成了呜咽,最终化为一声漫长、空洞、充满了无尽悔恨与悲凉的叹息。他眼中那偏执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真相后,万念俱灰的绝望与……解脱。
“原来……如此……我这一生……竟是……一场笑话……”他涣散的目光望向荆青冥,不再有仇恨,只有深深的愧疚与哀求,“杀……了我……结束……这荒谬…………”
荆青冥冷漠地看着他:“你的罪,并非一死可以抵消。”
但他指尖的白焰,却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那温暖的光芒变得更加凝聚,仿佛蕴含着某种洗涤与净化的终极奥义。它不再仅仅是揭示真相,而是开始净化玄骨灵魂中因偏执和谎言而产生的扭曲与痛苦,保留他作为修行者最本源的那一点灵明。
这是“赦免”,而非“救赎”。荆青冥并未原谅玄骨的罪行,而是以绝对的力量,赦免了他灵魂所承受的、源自历史背叛的虚假罪责,让他以最清醒的状态,面对自己真正的罪孽与最终的终结。
在白焰的净化下,玄骨脸上那极度痛苦和扭曲的表情缓缓平复,变得异常的安宁。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被他伤害、也因他而更显残破的花境,看了一眼那些他曾经视为“污秽”必须清除的生灵,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
“错了……都错了……”
话音落下,他头颅一歪,最后一丝生机彻底断绝。那具饱经沧桑与背叛的躯壳,在白焰的余晖中,竟如同被净化的琉璃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纯净感,随后便开始缓缓消散,化作最精纯的天地灵气,回归于花境的大地。没有留下任何残魂或怨念,仿佛这个人,连同他承载的沉重真相与罪孽,都被那白焰彻底洗涤,归于虚无。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刚才所见所闻深深震撼。净化派那光辉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充满了血腥、背叛与谎言的黑暗历史。而荆青冥,这个他们眼中掌控污染、行走于黑暗边缘的“修罗”,竟然掌握了如此纯净、甚至超越了传统净化之力的白色火焰,并能以这种方式,让一个顽固的仇敌在真相中忏悔而终。
这种手段,比直接形神俱灭,更具冲击力,也更显其深不可测。
遗尘谷主长叹一声,朝着玄骨消散的地方微微躬身,不知是致哀,还是致意。他看向荆青冥的背影,目光中敬畏更深。“城主……这……”
荆青冥收回手,指尖白焰隐去。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幸存者,那些可控污染者们触及他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身体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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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但真相永不磨灭。”荆青冥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花境上空,清晰而冰冷,“从今日起,无间花庭所行之道,非净非秽,乃是基于真相之上的生存与掌控。”
“过往的罪孽,已随玄骨消散。未来的秩序,将由尔等自行抉择。”
他没有再多言,身影一闪,已出现在那株萎靡的“新生种子”旁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其上,一缕精纯的生机混合着淡淡的黑莲气息渡了过去,稳定着花境的核心。
阳光穿透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尘埃,照射在他身上,在那身沾染了无数战斗痕迹的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依旧是那个踏着魔骸登顶的花间修罗,但指尖曾绽放的白焰,却在他无比黑暗的形象中,投下了一抹令人深思的复杂色彩。
白焰赦罪,非为宽恕,而为昭示。
修罗之道,非仅毁灭,亦掌新生。
花境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一段被掩埋的万古悲歌,却刚刚在所有幸存者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而荆青冥的征程,还远未结束。
玄骨长老在白焰中彻底消散,化作点点纯净的灵光,融入了无间花境饱经创伤的大地。那一缕最后的忏悔叹息,仿佛还萦绕在广场上空,与弥漫的血腥和焦糊味交织,形成一种无比诡异的宁静。
寂静持续了数个呼吸之久,仿佛时间都在那白焰的余晖中凝固。最终,是遗尘谷主一声复杂至极的长叹打破了沉默。他朝着玄骨消散的地方,郑重地行了一个古老的修士辞别礼。这并非为了悼念一个敌人,更像是为一个被历史洪流裹挟、在谎言中耗尽一生的灵魂送行,其中夹杂着兔死狐悲的唏嘘与对真相的沉重。
“真相……竟如此残酷……”遗尘谷主声音沙哑,看向荆青冥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敬畏。他原以为荆青冥会以雷霆手段将玄骨挫骨扬灰,却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城主用了这样一种更彻底、更诛心的方式,不仅终结了玄骨的生命,更颠覆了在场所有人对“正邪”、“净秽”的认知。
周围的人群这才如梦初醒,压抑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净化派……他们的祖师才是罪魁祸首?”
“我们……我们这些被污染的人,原来是被他们祖师造的孽害的?”
“那白焰……城主竟然还掌握着如此纯净的力量!”
“玄骨长老……他死前,算是醒悟了吗?”
那些可控污染者们,情绪最为激动。他们中许多人曾饱受净化派的追捕与迫害,亲人朋友丧生于“净化”之光下,内心充满了仇恨。此刻,得知仇恨的源头竟是如此一场万古骗局,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空茫取代了复仇的快意。他们看向荆青冥的目光,除了原有的恐惧与依赖,更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这个掌控着黑暗力量的男子,竟是唯一能带领他们看清历史迷雾、找到真正出路的人。
荆青冥对身后的骚动与议论恍若未闻。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广场上的幸存者。目光所及之处,议论声瞬间平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伤势带来的呻吟都强行咽了回去。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一小群被苏清漪拼死保护下来的可控污染者孩童身上。孩子们蜷缩在一起,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泪痕,小小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他们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很凶很凶的老爷爷不见了,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好看的叔叔,身上有一种让他们本能地感到害怕,却又奇异地不那么冰冷的气息。
荆青冥的目光在孩子们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万年寒冰般的眼神,似乎有了一瞬间极其微弱的波动,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他抬眼,望向更远处——苏清漪倒下的地方。
几名女修正在小心翼翼地处理苏清漪的遗体,试图为她整理仪容。那袭曾经明艳动人的衣裙,此刻已被污血浸透,破碎不堪,映衬着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面容。她最后的选择,与她最初退婚时的决绝,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荆青冥迈步,走向苏清漪。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敬畏地低下头。
他走到苏清漪的遗体旁,低头凝视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过往的恩怨情仇,退婚台上的羞辱,大比时的冷嘲,家族求援时的卑微……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却又迅速归于沉寂,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些许涟漪便再无痕迹。
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审视一件与己无关的物事。然而,他周身那股无形中影响着花境规则的生灭权柄,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片刻后,他再次抬起了手。指尖之上,那纯净、温暖的白焰再次跳跃而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城主……” 一位正在处理遗体的女修下意识地惊呼,以为荆青冥连苏清漪的遗体都不愿放过。
但荆青冥并未将白焰投向苏清漪的遗体。那缕白焰脱离他的指尖,轻盈地飘落到苏清漪胸口,然后如同水滴融入土壤般,悄无声息地渗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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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柔和而圣洁的白色光芒自苏清漪体内缓缓散发出来,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抚慰心灵、净化悲伤的力量。她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在这白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平复,血迹消散,破碎的衣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修复,恢复了原本的洁净。她苍白的面容也变得红润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这并非复活,荆青冥的生灭权柄尚未达到逆转生死、重聚魂飞魄散之人的地步。这更像是一种最高级别的“净洁”与“安魂”,以白焰之力,洗涤她肉身残留的一切痛苦、污秽与执念,赐予她最后的安宁与尊严。
做完这一切,荆青冥才淡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花境:“她为护佑花境幼苗而殒,按其功绩,葬于‘净悯园’。”
净悯园,是荆青冥规划中,用于安葬为花境做出贡献或值得纪念者的地方,无论其生前是何种身份。这个决定,等于正式承认了苏清漪在生命最后时刻的赎罪行为,并给予了她一个符合花境规则的归宿。
遗尘谷主立刻躬身应道:“谨遵城主令谕。”
荆青冥不再看苏清漪,目光转向遗尘谷主以及所有幸存者,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玄骨已伏诛,然花境疮痍,规则不稳。外敌虽暂退,隐患犹存。”
“遗尘谷主。”
“属下在!”
“即刻起,由你暂代花庭内务总执事,统筹伤患救治、阵法修复、资源调配一事。优先稳定‘新生种子’周边区域。”
“遵命!” 遗尘谷主精神一振,立刻领命,这是莫大的信任,也是沉重的责任。
荆青冥的视线又扫过那些面带惶恐与期盼的可控污染者,以及原遗尘谷的修士们:“今日之事,尔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净化派之伪史,并非为尔等昔日行为开脱,而是揭示真相。花庭律法之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望尔等谨记今日教训,恪守《无间律》,各司其职,共渡难关。”
他的话语没有激昂的鼓舞,只有冷静的陈述与严苛的要求,但却奇异地让慌乱的人心逐渐安定下来。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指令,有了对过往的澄清(哪怕是如此残酷的澄清),幸存者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在各自主管的带领下,有序地行动起来。
荆青冥最后看了一眼那株在他的力量滋养下,光芒逐渐稳定下来的“新生种子”,随后身影缓缓变淡,如同融入了空间本身,消失在原地。他需要一处绝对安静的地方,尽快恢复因远程维系星门和接连大战而消耗的力量,并消化从玄骨神魂中获取的、关于上古秘辛的更多细节。
广场上,劫后余生的人们开始忙碌,修复着满目疮痍的家园。阳光依旧照耀,但空气中仿佛多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气息——那是真相被揭露后的沉重,是白焰赦罪带来的震撼,也是一种在毁灭与背叛的废墟上,艰难萌生的、对未来的重新定义。
苏清漪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移走,准备安葬。而她最后守护的那些孩童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孩子,望着荆青冥消失的方向,小声地问旁边的长者:“婆婆,那个叔叔……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老者摸了摸孩子的头,望着广场中央那逐渐焕发生机的“新生种子”,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良久,才幽幽叹道:“这世道……或许早已不是用好坏就能说清的了。孩子,记住今天的教训,也记住……那朵白色的火焰。”
白焰赦罪,非为宽恕,而为立威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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