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献祭修罗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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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遗迹的核心，早已不是烈火燎原的景象。曾经喷涌的地火被一股更庞大、更阴冷的力量压制，如同被冻结的岩浆，凝固成诡异扭曲的黑色晶簇。遗迹中央，一个由无数流淌着净化金纹的巨石构成的复杂阵图，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煌煌威压。阵图的核心，不是预想中的阵眼石，而是一道由纯粹净化能量构成的巨大金色光柱，直贯遗迹穹顶破碎的虚空，仿佛连接着某个不可知的天外神国。

光柱之中，苏清漪的身影若隐若现。她并非悬浮，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钉在了光柱的核心位置，脸色惨白如纸，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眸只剩下空洞的恐惧和深深的疲惫。华丽的衣袍在纯净到极致的光能冲刷下，边缘竟在寸寸湮灭，露出其下微微颤抖的身躯。金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游走，每一次闪烁都带来剧烈的痛楚，那是净化之力在强行抽取她作为阵眼“引子”的生命本源和那丝被刻意引导、放大的“污染”气息——林风承诺的，用于定位和献祭荆青冥的“诱饵”。

“清漪，坚持住！”林风的声音透过光柱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和紧绷。他站在阵图外围的一个关键节点上，双手结印，周身金芒璀璨，本命灵剑悬浮于头顶，剑尖直指光柱，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精纯的金系灵力注入大阵。“为了苏家，为了仙宗的未来！只要净化了这万恶之源，你就是最大的功臣！苏家将永享仙宗庇护！”

他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针，刺入苏清漪混乱的脑海。为了苏家……为了族人……她想起被污染阴影笼罩的家族领地，想起族人绝望的眼神，想起林风信誓旦旦的保证——“净世大阵”不仅能彻底净化邪神残肢，更能以荆青冥这个“人形污染源”为祭品，为仙宗带来万世太平，而她苏家，将因她的牺牲获得无上荣光和解脱。

牺牲？她看着光柱外，荆青冥的身影正一步步走来。他走的很慢，黑色衣袍在阵图散逸的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左眼瞳孔深处，那朵妖异的黑莲缓缓旋转，幽光闪烁，仿佛在平静地审视着这精心布置的杀局。

恐惧再次攫住了苏清漪的心脏，比净化之力的灼烧更甚。林风说过，荆青冥踏入阵眼核心的瞬间，就是大阵全力发动、将其彻底炼化之时！她看到他眼中倒映的金色光柱，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那个曾经被她弃如敝履、讥讽为“柔弱累赘”的花匠之子，如今却掌握着她的生死，甚至整个局面的走向。悔恨如同毒藤，在心底疯狂蔓延。

“荆青冥！止步！”一位须发皆白、身着净化派长老袍服的老者厉声喝道，他站在林风对面，同样是阵图的关键节点操控者。他手中托着一块古朴的木质令牌，令牌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此刻正与阵图共鸣，散发出比林风更古老、更磅礴的净化之力。“此乃‘净世大阵’核心，蕴含无上净化神威，专为诛灭邪魔本源而设！尔这孽障，身负污秽，若再靠近，必引动神罚，形神俱灭！还不速速束手就擒，献祭自身，为你的罪孽赎罪，也为这方天地换取一线生机！”

老者的话语正气凛然，带着一种审判众生的威严。周围，数十名净化派的精锐弟子严阵以待，灵力涌动，结成防御阵势，紧张地盯着荆青冥的一举一动。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期待，仿佛在等待一场神圣献祭的开场。

荆青冥的脚步在阵图边缘停住。他抬起头，目光掠过威严的长老，扫过严阵以待的弟子，最终落在光柱中痛苦挣扎的苏清漪脸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愤怒，没有畏惧，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净世大阵…献祭…”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能量乱流的呼啸，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真是…好大的手笔。”

他的视线转向那位手持木牌的长老，特别是他手中那块散发着古老气息的令牌，黑莲之瞳微微收缩了一下。脑海中，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丝异常的波动：

【警告！警告！检测到超高浓度‘规则级’净化能量源！目标锁定：‘净世大阵’核心！能量强度：SSS+！威胁等级：灭世级！】

【警告！检测到目标能量源存在‘献祭’规则锁定！锁定目标：用户本体！】

【警告！检测到‘花仙祖源’（污染态）与‘净世本源’产生剧烈冲突！冲突等级：根源级！】

【提示：吸收/湮灭该能量源为唯一生存途径！强制激活终极预案——‘向死而生’！执行倒计时：10… 9…】

冰冷的数字在荆青冥的意识视野中无情跳动。

林风见状，以为荆青冥被长老的威势和阵法的恐怖所震慑，心中狂喜，脸上却维持着大义凛然的肃穆：“荆青冥！你看到了？此乃天威！非人力可抗！你身负邪魔污染，本就是天地不容的异类！今日能成为净化邪神残肢、拯救苍生的祭品，是你唯一的救赎之路！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拖着清漪，拖着整个遗迹，甚至拖着仙宗无数生灵为你陪葬吗？！”他刻意将苏清漪和苍生的重量压在荆青冥身上，试图用道德和恐惧迫使他主动踏入死地。

光柱中的苏清漪身体猛地一颤，哀求的目光投向荆青冥，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净化之力带来的剧痛让她面容扭曲。

荆青冥的目光从倒计时上移开，再次看向林风。那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最后的表演。

“陪葬？”他轻轻摇头，像是在否定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林师兄，你还是如此…天真。”

他的目光越过林风，再次聚焦在核心光柱上，聚焦在那块散发着古老净化气息的木牌上，黑莲的旋转骤然加速。

“你们以为，这阵法…是为我而设的囚笼？”荆青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和决绝，“你们以为，献祭我的污秽之躯…就能换来所谓净化？”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准那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也对着光柱中痛苦不堪的苏清漪。

“错了。”

话音落下，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在净化派长老和林风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在苏清漪骤然瞪大的瞳孔里——

荆青冥的身影，动了！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更没有所谓的“被逼入绝境”。他如同扑火的飞蛾，又像归海的游鱼，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决然，一步踏出，主动地、义无反顾地，跨入了那号称能炼化邪神、灭杀万物的“净世大阵”核心光柱！

轰——！！！

整个天火遗迹，不，是整个被阵法笼罩的空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荆青冥的身影，毫无阻碍地融入了那纯粹到极致的金色光柱之中。他的黑袍瞬间被刺目的金光吞没、分解，露出其下看似单薄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身躯。金色的净化符文如同亿万条饥饿的毒蛇，疯狂地扑向他的身体，试图钻入他的血肉，焚毁他的骨骼，净化他体内那被视为“万恶之源”的污染力量。

林风的脸上，狂喜和狰狞瞬间僵住，化为彻底的呆滞和一丝…荒谬？成功了？就这么简单？荆青冥…主动献祭了？！

净化派长老眼中精芒爆射，手中木质令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的咒文响彻空间：“以身为引，污秽为薪！净世神炎，焚尽诸邪！开——阵——！！！”

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原本只是束缚和抽取苏清漪力量的光柱，骤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能！金色的神炎从虚空深处降临，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目标只有一个——刚刚踏入光柱核心的荆青冥！

金色的火焰带着净化万物的规则之力，瞬间将荆青冥的身影彻底吞噬！那火焰之炽烈，光芒之耀眼，让外围的所有净化派弟子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中只剩下对宗门至强力量的无边敬畏和对“邪魔”被净化殆尽的畅快。

苏清漪只觉得身上束缚的抽取之力陡然加剧，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抽离，剧痛让她发出无声的嘶喊。但更让她肝胆俱裂的，是眼前那瞬间将荆青冥吞没的、纯粹到极致的毁灭金光！他…他真的被…被献祭了？为了她？这个念头荒谬地闪过，带来的是灭顶的绝望和更深的自责。

光柱内部，已是金色神炎的海洋。

足以焚灭化神修士的恐怖高温，规则层面的净化之力，无孔不入地钻进荆青冥的每一个细胞。他的皮肤在焦化，血肉在分解，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前所未有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贯穿全身，深入骨髓，刺入灵魂！

“呃啊啊啊——！！！”

荆青冥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那并非恐惧，而是纯粹痛苦的本能宣泄。他的身体在金色火焰中剧烈扭曲、挣扎，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化为飞灰。

然而，就在这毁灭的洪流之中，就在他的肉身几乎要崩溃的边缘——

嗡！

一股深沉、黑暗、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生机的力量，从他身体最深处，从他左眼那朵被金色火焰映照得几乎看不见的黑莲中，轰然爆发！

黑色的光芒，如同最深沉的夜幕，突兀地在金色火海的中心铺陈开来！

那不是简单的黑暗能量，它粘稠、沉重，带着无尽死亡与腐朽的气息，却又在核心处，跳动着一缕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纯白火焰！这黑色光芒出现的瞬间，荆青冥那焦黑崩裂的体表，骤然浮现出无数扭曲、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古老的花藤，又似狰狞的魔纹，正是他变异的花仙血脉在生死关头被彻底激发！

【终极预案‘向死而生’已激活！】

【枯荣道典终极奥义加载！领域构建开始！】

【警告！用户躯体遭受毁灭性打击！生命力急速流逝！】 (倒计时：3… 2…)

【强制启动‘生机掠夺’！目标：净世大阵！范围：最大化！】

【警告！检测到‘邪神残肢’本源污染！同步牵引中！】

系统的提示音在荆青冥濒临破碎的意识中疯狂刷屏。他残存的意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被痛苦和毁灭的浪潮不断冲击，却又被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冰冷而暴戾的意志牢牢锚定——那是属于“修罗”的意志！是踏着尸山血海走来的不屈！

“嗬…嗬…”荆青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焦黑的脸上，唯有左眼处那朵疯狂旋转的黑莲依旧清晰。他死死盯着光柱外，那些操控阵法、期待他灰飞烟灭的身影，尤其是手持木牌的长老和林风。

“献祭我？”焦黑的嘴唇裂开，露出染血的牙齿，一个狰狞、疯狂、带着无尽讥讽的笑容浮现。“看看…谁献祭谁！”

轰——！！！

以荆青冥为中心，那对抗着金色神炎的黑色光芒猛地向外膨胀！不再是简单的抵抗，而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吞噬与掠夺！

“黑莲领域——开！”

无声的呐喊在荆青冥灵魂深处炸响。

膨胀的黑色光芒并未形成实质的屏障，而是诡异地渗透进了那纯粹的金色光柱和倾泻而下的神炎之中！无数细密的、近乎无形的黑色根须从荆青冥脚下的黑暗里蔓延而出，如同贪婪的巨蟒，疯狂地缠绕、刺入构成光柱的净化能量洪流！

滋滋滋——！

令人牙酸的侵蚀声在能量层面爆响！金色与黑色激烈碰撞、湮灭！净化神炎试图焚毁这些“污秽”的根须，但那些根须却坚韧异常，更带着一种“枯荣”的诡异法则！

净化神炎所蕴含的磅礴生机、浩瀚灵力，竟被这些黑色根须强行抽取、掠夺！

荆青冥残破焦黑的躯体，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疯狂地吸纳着这掠夺而来的、被强行转化的“生机”！他焦化的皮肤下，有新生的肉芽在蠕动、生长；断裂的骨骼被注入强大的能量，发出噼啪的重组声；干涸的经脉被汹涌的能量洪流重新充满、拓宽！毁灭与新生，在他这具“祭品”之躯上，上演着最残酷也最壮烈的轮回！

“什么？！”外围，操控阵法的净化派长老第一个察觉异常！他手中那块散发着煌煌天威的木质令牌，竟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令牌上流转的金色符文变得明灭不定，甚至出现了一丝丝细微的裂痕！他感觉到，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吞噬之力，正通过大阵的链接，疯狂地抽取着他注入阵法的本源灵力！

“不可能！净世神炎…神炎在减弱？！”林风更是失声惊呼，他头顶的本命灵剑光华急剧黯淡，剑身甚至发出了哀鸣！他自身精纯的金系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被大阵抽取，然后…消失在那片被黑暗渗透的金色光柱之中！那感觉，就像有一头看不见的深渊巨兽，在贪婪地吮吸着他们的生命本源！

“稳住！全力输出！此獠在垂死挣扎！用最强的净化之力碾碎他！”长老须发怒张，厉声咆哮，双手死死压住剧烈跳动的木牌，将毕生修为不计后果地注入其中。他绝不相信，净世大阵的力量会被区区污染侵蚀！

更多的净化派精锐弟子也感受到了灵力被疯狂抽取的虚弱感，但他们被长老的怒吼所激励，以为这是邪魔最后的反扑，纷纷咬压，不顾一切地将自身灵力注入大阵节点，试图将更多的净化神炎倾泻到荆青冥身上！

光柱内的金色火焰更加狂暴了！如同被激怒的太阳，誓要将胆敢亵渎神威的蝼蚁彻底蒸发！

荆青冥刚刚有所恢复的身体，再次被更猛烈的神炎覆盖！焦化、崩裂！毁灭的进程再次加速！

“呃啊——！”荆青冥再次发出痛苦的嘶吼，但这一次，嘶吼声中却带着一丝…兴奋？他感受到掠夺而来的生机被更快的毁灭速度抵消，但也感受到，随着毁灭的加剧，他体内那融合了污染的花仙血脉，那枯荣道典的核心，仿佛被这极致的毁灭刺激，产生了更深层次的蜕变！

意识深处，系统提示音与血脉中回荡的低语交织在一起：

【生机掠夺功率：120%！警告！用户躯体崩溃风险：95%！】

【枯荣道典奥义解析加速！当前进度：40%…50%…】

【检测到‘净世本源’与‘邪神污染’对冲湮灭反应！捕捉湮灭能量！转化！】

【警告！‘寂灭黑壤’（祖源污染）活性异常提升！与‘净世本源’冲突加剧！】 (倒计时：1…)

“不够…还不够！”荆青冥在金色火海中咆哮，焦黑的身躯如同燃烧殆尽的炭火，唯有那朵黑莲依旧倔强地旋转着，甚至变得更加幽深，莲心那缕白焰跳动得更加明显。“把你们的力量…都给我拿来！”

他猛地张开双臂，不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拥抱那毁灭的金炎！更疯狂、更彻底的“生机掠夺”发动！

轰隆！

整个净世大阵猛地一颤！阵图边缘的几块巨石上，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长老手中的木质令牌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表面的裂痕瞬间扩大！他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反噬？！怎么可能！他在…吞噬阵法本源？！”

林风更是如遭雷击，本命灵剑“嗡”的一声哀鸣，剑身上蒙上了一层死寂的灰败之色，他自身的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急速萎靡下去，英俊的脸庞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体内苦修多年的精纯金系灵力，正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蛮横地抽走！这感觉，比被污染侵蚀更让他绝望！

“停下！快停下阵法！”林风惊恐地尖叫，他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但阵法一旦全力发动，岂是他想停就能停的？那疯狂的抽取之力反而因为他的动摇而加剧！

净化派弟子们更是乱作一团，灵力被抽空的虚弱感和来自阵法核心的恐怖威压让他们纷纷瘫倒在地，面无人色。他们终于明白，荆青冥踏入阵眼，根本不是献祭，而是…狩猎！以自身为饵，狩猎他们所有人，狩猎这净世大阵！

光柱内部，荆青冥的处境依旧凶险万分。他的身体在毁灭与新生中反复拉锯，每一次循环都带来撕裂灵魂的痛苦。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种奇特的掌控感却在滋生。他能“看到”那些被他掠夺的净化能量，在他体内被枯荣道典的力量强行转化为一种混沌的、蕴含着毁灭与新生双重特性的力量，滋养着那朵黑莲，也推动着那终极奥义的解析。

同时，他也清晰地“感知”到了另一个存在——深埋在遗迹核心地底，被净世大阵锁定的目标：那块蠕动的、散发着无尽混乱与疯狂的邪神残肢！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邪神残肢’（本源污染）已被净世大阵规则锁定牵引！对冲湮灭即将发生！】

【警告！湮灭点位于用户领域核心！湮灭能量强度：未知！危险！】

“来得好！”荆青冥眼中黑莲幽光大盛，非但不惧，反而充满了疯狂的战意！他需要这股力量！这能彻底摧毁他，也能彻底成就他的力量！“一起…来吧！”

就在这时——

嗡！！！

遗迹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沉闷、邪恶到极点的咆哮！一股粘稠如实质、漆黑如墨的污染洪流，带着扭曲规则、侵蚀空间的恐怖力量，被净世大阵的规则强行牵引，如同冲破地狱的魔龙，撕裂大地，咆哮着，狠狠地撞向大阵核心——也即是撞向金色光柱中，正在同时对抗净化神炎和进行着疯狂掠夺的荆青冥！

邪神残肢的本源污染！净世大阵的终极净化之力！

两股代表着世界本源两极的、截然相反的、都足以毁灭万物的SSS+级能量，在净世大阵的规则引导下，在荆青冥主动踏入的“祭坛”之上，在他那刚刚展开雏形的“黑莲领域”核心——轰然对撞！

轰——！！！！！！！！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响，并非来自听觉，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整个天火遗迹，不，是整个被遗迹能量场笼罩的次元空间，都在这本源级别的对撞中剧烈地扭曲、震荡！

遗迹穹顶早已破碎的虚空，此刻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炸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痕！狂暴的空间乱流倒灌而入，又被更恐怖的能量风暴撕碎！大地在哀鸣，黑色的晶簇瞬间化为齑粉，流淌的地火被彻底蒸发，留下深不见底的沟壑！

净世大阵构成的金色光柱，在邪神污染洪流撞入的刹那，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轰然炸开！金色的净化神炎与漆黑的污染魔能如同两头史前凶兽，在狭窄的领域核心展开了最原始、最激烈的厮杀与湮灭！

嗤啦——！轰隆——！

金与黑疯狂地碰撞、侵蚀、吞噬！每一次接触都爆发出足以蒸发山岳、撕裂空间的湮灭性能量冲击！构成光柱的净化能量被大片大片地污染、同化，化为粘稠的黑金混合体；而邪神污染的漆黑洪流也被净化神炎不断灼烧、驱散，发出刺耳的尖啸！

而荆青冥，正是这场灭世级湮灭风暴的核心！

“噗——！”

首当其冲的，是作为阵眼“引子”的苏清漪！她身上的金色符文在两种本源力量对撞的瞬间便寸寸崩碎！恐怖的湮灭冲击波如同亿万柄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身上！护身的法宝瞬间化为飞灰，骨骼寸断，内脏移位，一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将她面前的金光染成了凄厉的暗红！她如同断线的风筝，被狂暴的能量狠狠甩出光柱范围，重重砸在远处残破的巨石上，生死不知。献祭？她连作为祭品的资格都在瞬间被剥夺了！

外围操控阵法的净化派众人，遭遇了灭顶之灾！

“啊——！”

“不——！”

惨叫声此起彼伏！没有了荆青冥这个“目标”在核心承担绝大部分冲击，没有了黑莲领域的缓冲，那灭世级的湮灭余波如同失控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大阵！

轰！轰！轰！

布置阵图的巨石在冲击波下接连爆炸！站在节点上的净化派弟子，无论是筑基还是金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如同脆弱的瓷器般被无形的湮灭之力碾碎、分解，化为最原始的粒子消散！他们苦修的灵力、灵魂，都成为了这场湮灭风暴微不足道的燃料！

“噗！”林风再次狂喷鲜血，本命灵剑上的灰败死气瞬间蔓延到他全身！恐怖的冲击不仅粉碎了他的护体金光，更直接重创了他的道基！他感觉自己苦修的金丹大道在这股湮灭之力面前如同沙堡般脆弱，寸寸崩裂！道基受损，修为狂跌！他惊骇欲绝地看着身边的长老，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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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手持木牌的净化派长老目眦欲裂，他承受的压力最大！那恐怖的湮灭余波直接通过大阵连接反噬而来！他手中的古朴木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试图抵抗，但木牌上那道巨大的裂痕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