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自立无间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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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毒沼泽的战争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残留着源兽焦糊的恶臭与枯木军团特有的、混合着腐败与新芽的奇异气息。万灵仙宗的城墙在远方巍峨矗立，城头上人影绰绰，敬畏与恐惧的目光交织，投向沼泽深处那片刚刚平息了灾厄风暴的核心区域。

荆青冥独立于一片相对干燥的黑色岩台之上，脚下是粘稠的、仿佛活物般缓慢蠕动的腐泥。他身上的衣袍在之前的激战中多处破损，沾染着难以形容的污渍，却无损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如同深渊寒潭般的沉凝气势。左眼深处，那朵妖异的黑莲缓缓旋转，将周围逸散的、稀薄的污染气息一丝丝纳入体内，成为微不足道的养分。

在他身后，是沉默矗立的枯木军团。数百具形态各异的枯木卫，有的庞大如攻城巨兽，有的纤细如人形刺客，它们由扭曲的枯枝、焦黑的树干、甚至残留着部分异化骨骼的尸骸构成，空洞的眼窝或胸腔内，跳动着幽绿色的魂火——那是被荆青冥强行保留下来的一缕痛苦怨念，如今却成了驱动这死亡军团的力量源泉。它们无声地拱卫着中心，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又像一片移动的、令人心悸的死亡森林。

周遭的环境恶劣到了极点。腐泥中不时鼓起气泡，破裂时释放出带着剧毒和迷幻效果的瘴气。扭曲的、半植物半动物的怪异生命在泥沼边缘挣扎蠕动，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这里是被仙宗彻底放弃、视为绝地的“秽土”。

然而，荆青冥的目光却穿透了这片污浊与死寂，落在了岩台前方，一片奇异的交界地带。

那里，是腐毒沼泽最深沉的污秽核心，黑泥如同粘稠的石油，咕嘟咕嘟地冒着漆黑的气泡，散发出足以瞬间侵蚀筑基修士的恐怖魔性。但就在这片至秽之地的边缘，一道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线”清晰可见。线的另一侧，竟顽强地生长着一小片草地。那草并非翠绿，而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银灰色，叶片上覆盖着细微的绒毛，散发出极其微弱、却纯净无比的净化气息，顽强地抵御着近在咫尺的污染侵蚀。这片草地中心，甚至有一口泉眼，泉水清澈，在灰暗的背景下如同一颗明珠，潺潺流出，在污浊的泥沼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纤细的纯净溪流，尽管下游很快又被污染同化，但其源头的不屈与纯净，昭示着此地非凡的潜力。

“至秽之地，方生至净之泉。污浊之极，反蕴新生之机…枯荣相生，寂灭与复苏…原来如此。”荆青冥低语，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察本质的了然。他识海中，《枯荣道典》的符文微微闪烁，与眼前这秽净交缠的景象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超高浓度污染源（秽核）与微弱但本质精纯的生命源泉（净泉）共生点】

【符合特殊建筑“无间花境”核心选址要求：秽净交汇·生死边界】

【是否确认以此为核心，建立据点“无间花境”？】

“确认。”荆青冥没有丝毫犹豫。仙宗已无他容身之处，那片虚伪的“净土”也非他所求。这里，这片被世界遗忘、被污秽浸透、却又在最深处挣扎出一点纯净的土地，才是他的归宿，他的道场！

随着他意念落下，识海中那朵代表着领域雏形的黑莲骤然光芒大盛！

嗡——！

一股无形的、却沉重如山的波动以荆青冥为中心轰然扩散。他脚下的黑色岩台剧烈震动，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身后数百枯木卫眼眶中的魂火同时暴涨，发出低沉如风穿过峡谷的呜咽。

“筑基！”荆青冥一声低喝，如同律令。

数百枯木卫动了！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杀戮兵器，此刻化身为最沉默、最不知疲倦的工匠。体型庞大的枯木巨兽迈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深深陷入腐泥，它们粗壮如攻城槌的手臂狠狠砸向污秽的核心区域，巨大的力量搅动着粘稠的黑泥，挖掘、搬运。无数碎裂的黑色岩石、被污水浸透却异常坚硬的泥土被它们从深坑中挖掘出来。

纤细灵活的枯木刺客则如同鬼魅般穿梭，它们尖锐的指骨或延伸出的藤蔓，精准地切割、雕琢着那些被挖掘出来的污秽材料。它们将这些饱含污染能量的黑石、秽土堆砌在净泉周围，并非为了玷污，而是在荆青冥的意志引导下，以某种玄奥的方式排列、构筑。

荆青冥本人则站在岩台最高点，左眼黑莲旋转不休。他双手缓缓抬起，十指间萦绕着灰黑色的枯寂之气与微不可察的淡绿色生机。他如同一个最高明的指挥家，引导着枯寂之气渗入那些被枯木卫堆砌起来的污秽材料之中。

奇迹发生了！

那些被枯寂之气渗透的污秽黑石，表面的粘稠感迅速褪去，颜色变得深沉内敛，质地变得如同精铁般坚硬冰冷。秽土则迅速板结、固化，形成一种类似黑色陶瓷的光滑表面，隐隐流动着暗哑的光泽。枯荣之力在其中流转，将材料中狂暴的污染能量强行压制、转化、固化为建筑本身的“筋骨”与“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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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那缕微弱的生机之力，则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注入净泉周围。随着生机之力的融入，那原本纤细的银灰色草甸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蔓延扩张！银灰色的草叶变得更加坚韧，净化气息虽然依旧微弱，但范围却在稳定扩大，顽强地抵抗着外围污浊的挤压。那口泉眼涌出的水流也似乎清澈了一分，流淌的纯净溪流延长了少许。

一个庞大基础的轮廓，开始在这片秽净交错的混乱之地顽强地升起。地基并非平整，而是顺应着地脉秽气的流动与净泉的生机走向，形成了高低错落的平台与沟壑，隐隐暗合某种阵法。外围是由固化秽土和污秽黑石构筑的、初步成型的厚重墙基，高达数丈，表面流淌着枯寂的光泽，给人一种坚不可摧同时又死气沉沉的压迫感。而内圈，则被新生的银灰色草甸环绕着净泉，形成一片生机盎然的“内庭”雏形。

但这仅仅是开始。荆青冥知道，真正的核心防御，在于那些致命的毒花。

他闭上右眼，仅以左眼黑莲视物。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了能量流动的图谱。他看到了地底深处秽核狂暴的能量流，看到了净泉涓涓的生命脉动，更看到了两者在交界处形成的、极其不稳定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的能量乱流带。

“就是这里！”荆青冥目光锁定在正在构筑的城墙几个关键节点——那是秽气与生机对冲最激烈、能量最为混乱的点位。

他身影一闪，出现在一个刚刚堆砌完成的巨大黑石城垛之上。城垛下方，就是翻涌的污秽黑泥。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一缕深邃得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气从他掌心冒出，那是高度压缩、凝练的本源污染能量，蕴含着令人疯狂的混乱意志。同时，一丝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源自净泉的生机之力被他从左手指尖逼出，小心翼翼地融入那团黑气之中。

黑气剧烈地翻滚、沸腾，发出嗤嗤的声响，仿佛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殊死搏斗。荆青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左眼黑莲旋转速度达到了极限，强行镇压、调和着这两股力量。

“凝！”他低喝一声。

掌心那团沸腾的能量骤然向内塌缩、凝聚！

最终，一颗龙眼大小、外表光滑、内部却仿佛有无数黑色丝线与细微白点纠缠流转的奇异种子，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掌心。种子散发着一种极度危险又充满诱惑的妖异气息——净秽魔种！

荆青冥毫不犹豫，俯身将这颗凝聚了他力量精华与理念的种子，狠狠按入脚下的黑石城垛中心。

噗！

种子没入坚硬如铁的黑色石料，如同水滴融入海绵，瞬间消失不见。

轰！

整个城垛剧烈一震！紧接着，以种子没入点为中心，无数蛛网般的黑色纹路迅速蔓延开来，覆盖了整个城垛表面。这些纹路中，隐隐有暗红色的光芒流动。

下一秒，异变陡生！

嗤嗤嗤——！

数十根漆黑如墨、表面覆盖着细密倒刺的藤蔓，如同毒蛇般猛地从那些黑色纹路中破石而出！它们疯狂地扭曲、生长，瞬间就长到了碗口粗细，数丈之长，藤蔓尖端如同锋利的矛头，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还不断滴落着腐蚀性极强的黑色粘液。

这还没完！

在藤蔓的根部，一片片巴掌大小、边缘呈锯齿状、颜色深紫近黑的叶子舒展开来。而在这片剧毒叶片的中心，一个拳头大小的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绽放！

花瓣展开，呈现出一种令人炫目的、深沉的暗金色，花瓣边缘却镶嵌着一圈妖异的血红色纹路，花蕊则是一簇不断跳跃的、仿佛黑色火焰般的绒须。这朵花妖艳到了极致，也危险到了极致——蚀骨妖金葵！它散发出的甜腻香气，只需吸入一口，便能蚀骨销魂，连金丹修士的真元都能缓慢污染！

荆青冥看着这株瞬间长成、张牙舞爪的魔植，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感。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株妖葵的根系已经深深扎入地底的秽核，贪婪地汲取着狂暴的污染能量，转化为自身的毒性与攻击力。同时，它的核心处，那点融入的净泉生机，又维持着它不至于彻底疯狂失控，使其成为一件精准的杀戮兵器。

“很好。”荆青冥低语。这才是“无间花境”应有的门面——美丽、致命、生于污秽却受控于秩序。

他身形闪动，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另外几个关键的节点——城门两侧的塔楼基座、内庭入口的石柱旁、以及一片刚刚清理出来的、准备作为核心区域的空地边缘。

每一次停顿，他都重复着相同的过程：凝聚净秽魔种，将其打入建筑核心。

噗！噗！噗！

一颗颗魔种融入石料、土地。

轰！轰！轰！

回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能量波动和魔植破土而出的狰狞景象！

城门塔楼： 爬满了长满毒刺的黑色藤蔓，顶端则盛开着如同巨大眼球的【惑心魔眼兰】，花瓣开合间，释放出扭曲视线的精神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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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庭石柱： 缠绕着散发出甜香粉雾的【醉梦胭脂萝】，粉雾看似无害，却能让吸入者陷入无尽的美梦，在虚幻中生机枯竭。

核心空地： 数株形态奇异、如同荆棘铁树的【铁棘噬魂树】拔地而起，它们没有叶片，只有尖锐如枪的枝干，任何靠近的活物都会被其刺穿，并吞噬神魂！

短短时间内，这片正在兴建的“花境”外围，已然变成了一片美丽与死亡并存的魔植领域！妖异的毒花毒藤肆意生长，守护着这片初生的领地，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恐怖威压。

那些仍在远处城墙上观望的仙宗修士，看到这魔植丛生、枯木林立的景象，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在建城？分明是在铸造一座由死亡和剧毒构成的魔窟！

荆青冥对此毫不在意。他回到最初的岩台，看着眼前这初具雏形、内外迥异、却又浑然一体的奇异领地，左眼中黑莲的光芒微微收敛。

这只是“无间花境”的骨架与皮毛。

真正让它成为“境”，成为庇护之所的，还需要更核心的东西，以及…那些同样被世界遗弃的“同类”。

他抬眼，望向腐毒沼泽的另一侧入口方向，眼神深邃。

接下来，该是接纳“客人”的时候了。

荆青冥的目光所及之处，是腐毒沼泽靠近仙宗方向的唯一入口——一条被剧毒荆棘和腐烂泥沼天然封锁的狭长谷地。此刻，谷地入口处弥漫的瘴气一阵剧烈翻涌，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排开。

一支队伍，出现在了谷口。

这支队伍与仙宗修士的整齐划一截然不同，显得杂乱而…怪异。人数约有三四十，穿着五花八门的服饰，有的甚至破破烂烂，上面沾染着难以洗刷的污渍。他们身上无一例外地散发着或强或弱的污染气息，有的皮肤上覆盖着丑陋的鳞片或肉瘤，有的肢体发生了轻微的异化扭曲，甚至有人半边脸上覆盖着类似昆虫的几丁质甲壳，眼珠闪烁着非人的光芒。

恐惧、绝望、麻木、凶狠…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他们脸上。他们是“遗尘谷”的成员——一群被仙宗驱逐、被世人所恐惧的“污染者”，挣扎在失控边缘的弃子。此刻，他们望着前方那片刚刚经历了大战、魔气森然、枯木与毒花丛生的恐怖沼泽，以及沼泽深处那座正在崛起的、宛如魔域的黑色城基，眼中充满了本能的畏惧和犹豫。

队伍前方，站着一位老者。

他鹤发童颜，面容清癯，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袍，气质竟有几分出尘之意。若非他手中拄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手杖”，以及那双无神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几乎让人以为他是哪座仙山的隐修。

那根“手杖”并非木质或金属，而是一条活物！它形似藤蔓，通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墨绿色，内部流淌着淡金色的光芒和丝丝缕缕的黑气。手杖顶端并非扶手，而是一个小小的、紧闭着的花苞，花苞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金色纹路。杖身微微蠕动着，如同活蛇，却又与老者的手完美契合，仿佛是他肢体的延伸。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焦点的灰白色眼眸，显然已经失明。然而，当他的“视线”投向荆青冥所在的岩台方向时，荆青冥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带着审视意味的意念扫过，仿佛被某种高维存在窥视。这老者正是遗尘谷谷主——司空晦，一位修为深不可测，却因研究污染而自身也深陷其中、甚至付出双眼代价的神秘人物。

司空晦手中的“共生藤杖”顶端花苞微微颤动了一下，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风铃般的清音。老者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迈步向前。他的步伐稳健，仿佛脚下的烂泥沼泽是康庄大道。藤杖点地，前方淤积的污秽泥浆便自动向两边分开，形成一条临时的干燥路径。那些剧毒的瘴气靠近老者周身三尺，便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消融。

他身后的遗尘谷成员们面面相觑，最终一咬牙，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谷主的步伐，踏入了这片令他们灵魂都为之战栗的腐毒沼泽。

枯木卫没有阻拦，它们如同真正的树木般静立。蚀骨妖金葵、惑心魔眼兰、醉梦胭脂萝…那些恐怖的魔植也并未发动攻击，只是随着队伍的行进，无声地调整着花苞或藤蔓的朝向，如同最警惕的哨兵。

荆青冥依旧站在岩台之上，俯瞰着这支缓慢接近的“污染者”队伍。他的目光在司空晦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那根奇异的共生藤杖上，左眼黑莲微微转动。

很快，队伍抵达了正在兴建的无间花境外围，停在尚未完工的巨大门洞之前。门洞由漆黑的秽化石块垒成，上方预留的位置空悬着，显然是为某种强大的门户预留。

司空晦停下脚步，朝着荆青冥的方向，微微拱手，声音平和而苍劲，清晰地穿透了沼泽的寂静：“遗尘谷主司空晦，携谷中尚存理智之同道三十七人，拜见‘无间花境’之主，荆青冥道友。”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既没有仙宗修士的傲慢，也没有落难者的乞怜。

荆青冥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岩台飘落，站在门洞内侧，与司空晦隔着一线之隔。他身上散发的枯寂与深藏的力量感，让所有遗尘谷成员都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连那些轻微异化的部位都开始隐隐作痛。

“遗尘谷主？”荆青冥的声音平淡无波，“仙宗弃地，污秽丛生，阁下率众来此，所为何事？”他的目光扫过司空晦身后那些气息混乱、形态各异的污染者，他们的状态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不少人已处于失控的边缘。

司空晦灰白的眼眸仿佛穿透了虚空，直视着荆青冥：“特来投奔道友，求一线生机，亦求…同道。”

“同道？”荆青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阁下可知，我这‘无间花境’，非是避难收容之所。此地污秽，比之遗尘谷，只强不弱。”

“老朽知道。”司空晦的语气依旧平静，他抬起手中的共生藤杖，“正因如此，才更需前来。道友以污染为资粮，化腐朽为神奇，立此秽净交汇之境，乃老朽毕生所求而未能企及之境界。”他顿了顿，藤杖顶端的花苞轻轻开合了一下，散发出一圈极淡的金色涟漪，抚平了身后成员们因荆青冥威压而产生的躁动。

“遗尘谷，不过苟延残喘之地，于对抗污染之道，终究隔靴搔痒。而道友此地，”司空晦的“目光”转向周围那些散发着致命气息却又井然有序的魔植，转向那些沉默但充满力量的枯木卫，再投向内庭那片在污浊中顽强扩展的银灰色草甸和清澈泉眼，“老朽虽目不能视，心却可感。此地，有‘道’！有将污秽纳于掌控、化死寂为生机的‘道’！此‘道’，正是我辈污染者挣扎求存的唯一明灯！”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染力，让身后那些麻木绝望的污染者眼中，燃起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希望之火。

荆青冥沉默着，左眼黑莲缓缓旋转，分析着司空晦的话语和意念。他能感觉到，这位老谷主并非虚言，其信念之坚定，甚至超越了对自己生命的重视。同时，司空晦身上那股独特的、将污染与自身生命力以一种相对平衡方式共存的能量波动，也引起了他的兴趣。这老者的研究方向，与他的枯荣之道，或许有互补之处。

“投奔？”荆青冥缓缓开口，“我这花境，不养闲人，更不养…隐患。”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遗尘谷众成员，“尔等体内污染，如同随时会爆开的脓疮，若失控，便是对我境域的威胁。”

几个本就处于临界点的污染者被他目光一扫，顿时身体剧颤，皮肤下的异化组织剧烈蠕动，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看就要彻底失控！

“道友且慢！”司空晦藤杖一顿！杖身光芒流转，顶端花苞瞬间绽放！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