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携秘震仙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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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沼沼泽边缘,那扇通往枯萎秘境的扭曲光门,此刻正剧烈地波动着。门前的空地上,气氛凝滞得如同冻结的污血。数名隶属刑堂的精英弟子,手持闪烁着净化符文的锁链与长刀,围成一个半圆,脸上混杂着惊惧、戒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他们原本的任务是堵截可能狼狈逃出的荆青冥,将其擒拿问罪。

然而,门内传来的并非狼狈的脚步声,而是……

轰!轰!轰!

沉重、整齐、带着某种枯朽与死亡韵律的踏步声,如同擂动的战鼓,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光门如水纹般荡漾,首先踏出的,是一只覆盖着暗沉木纹、关节处渗出粘稠黑液的巨足,重重踩在沼泽边缘相对坚实的土地上,留下一个深坑。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整整十具高达丈余的庞然身影,排成两列,沉默地踏出光门。它们是由扭曲的枯木构成,形态各异,有的依稀保留着人形轮廓但肢体扭曲增生,有的则彻底异化成了多臂多足、覆盖着尖锐木刺的怪物。它们的“皮肤”是腐朽的深褐色木皮,关节处蠕动着粘稠的污染黑液,空洞的眼窝深处,一点幽绿色的鬼火在跳跃,冰冷地扫视着前方拦路的刑堂弟子。

枯木卫!整整十具!

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是远比腐沼沼泽更加深沉、更加纯粹的死亡与污染气息,却又诡异地被某种强大的意志束缚着,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们甫一出现,周围沼泽中原本弥漫的稀薄黑气,竟如同遇到天敌般向后退缩。

“这…这是什么东西?!”一名刑堂弟子声音发颤,握着刀柄的手沁出冷汗。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不是荆青冥重伤逃出,而是他驾驭着十具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魔物,如同得胜归来的将军!

枯木卫队列的中心,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荆青冥。

他身上的外门弟子服饰早已破败不堪,沾染着黑紫色的污血和干涸的泥浆,几处撕裂的口子下,隐约可见新生的粉嫩皮肉——那是枯荣道典掠夺生机带来的强大自愈力。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连续的高强度战斗和吸收庞大污染带来的精神冲击尚未完全平复,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左眼深处,那朵妖异的黑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旋转,散发出无形的吸力,让他周身的空间都显得有些扭曲。他手中提着一个用韧性极强的污染藤蔓临时捆扎的包裹,里面鼓鼓囊囊,正是从拜魔教祭司身上剥离的污染结晶和其他几件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战利品。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倒提着的一柄奇特长杖。杖身由某种惨白的巨大脊椎骨构成,顶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不断渗出粘稠黑血的眼球状晶石——正是那祭司的主武器,此刻却如同战利品般被他随意拎着,杖尾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严阵以待的刑堂弟子,那平静之下,是经历过生死搏杀、掌控绝对力量后的漠然与居高临下。

“让开。”荆青冥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枯木卫踏步带来的沉重回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为首的刑堂小队长,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厉声道:“荆青冥!你擅闯禁地,勾结邪魔,如今更驾驭此等污秽魔物!速速束手就擒,随我等回刑堂受审!”他手中的净化锁链光芒大盛,试图驱散枯木卫带来的阴冷气息。

然而,那净化之光落在枯木卫身上,仅仅激起一丝微弱的黑烟,如同水滴落入滚油,转瞬即逝。枯木卫们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它们空洞眼眶中的幽绿鬼火,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小队长身上。

无形的压力骤然倍增。小队长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腐朽的木手攥住,呼吸都为之一窒。他身后的弟子们更是不堪,有人脸色煞白,脚步虚浮地向后退去。

荆青冥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他不再言语,只是向前迈出了一步。

十具枯木卫同时动了。它们没有攻击,只是随着荆青冥的步伐,整齐地向前踏出一步。

轰!

地面似乎都在震颤。那整齐划一的动作,带来的不是军队的肃杀,而是来自腐朽深渊的恐怖威压。枯木摩擦发出的“嘎吱”声,关节处黑液蠕动的“咕噜”声,混合着沉重的脚步声,形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亡者进行曲。

刑堂弟子们构筑的防线,在这无声的推进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职责和贪婪。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魔…魔鬼!”转身就逃。

连锁反应瞬间爆发。所有的刑堂弟子,包括那个筑基后期的小队长,都失去了对抗的勇气,狼狈不堪地向两侧溃散,让开了通往万灵仙宗山门的主路。

荆青冥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提着染血的包裹和祭司骨杖,在十具沉默枯木卫的拱卫下,踏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象征着仙道正统、此刻却在他身后污秽魔物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的仙宗山门。

腐沼沼泽的阴霾,似乎正追随着这支诡异的队伍,悄然弥漫向仙宗的光明之地。一场远比秘境厮杀更汹涌的风暴,即将在万灵仙宗内部炸开。

万灵仙宗,山门广场。

午后的阳光本该明媚,但此刻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翳所笼罩。广场上聚集了不少弟子,原本的喧嚣被一种诡异的寂静所取代。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从山门大道上缓缓走来的那支队伍上。

十具散发着腐朽与死亡气息的枯木魔卫,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尽管它们是木头),拱卫着中央那个衣衫褴褛却气势如渊的身影——荆青冥。

“嘶……那…那是什么怪物?”

“是荆青冥!他…他竟然真的从枯萎秘境活着出来了?”

“天呐,他身边那些……是被他控制的魔物吗?好可怕的气息!”

“快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那根骨杖…好邪恶的感觉!”

“他后面拖着的包裹在滴血!那是什么东西的血?”

“刑堂的人呢?怎么没人拦住他?!”

窃窃私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扩散成压抑的哗然。震惊、恐惧、厌恶、好奇……各种情绪在弟子们脸上交织。荆青冥这个名字,在退婚风波和腐沼流放后,早已淡出主流视线,此刻却以这样一种震撼而邪异的方式,狠狠撞碎了所有人的认知。

枯木卫沉重的脚步声,如同踩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它们空洞眼眶中跳跃的幽绿鬼火,扫过人群,所到之处,弟子们无不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下意识地后退,在广场中央清出一大片空地。

荆青冥对周围的骚动恍若未闻。他的步伐稳定而有力,目光平静地望向前方——那里,数道强大的气息已然升起,如同灯塔般矗立在广场尽头的高阶区域。

咻!咻!咻!

数道流光从不同方向激射而至,落在广场尽头的高阶之上。强大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勉强将枯木卫带来的阴冷气息抵挡在外。

来人正是万灵仙宗的核心高层!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古板,身着绣着金色剑纹的墨色长老袍,正是刑堂首座长老,林风的靠山之一——金锋长老!他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荆青冥和他身后的枯木卫,脸上满是惊怒与毫不掩饰的杀意。荆青冥不仅活着出来,还带着如此邪异的力量和“魔物”,简直是对仙宗律法的践踏!

站在金锋长老身侧的,是一位气质较为温和,但眼神同样凝重的老妪,她是丹鼎阁首座,偏向共生派的青木长老。她看着那些枯木卫,眼中除了震惊,还带着一丝研究者的探究光芒,尤其是对它们身上那种“收束”污染的状态。

稍远一点,还有几位其他重要山峰的长老,包括那位曾暗中培育污染灵植、被荆青冥反向侵蚀药田的长老。此刻他脸色阴沉如水,看着荆青冥的目光充满了忌惮和怨毒。他旁边的另一位长老,则目光深沉,似在观察思考,那是宗主一系的隐秘派代表。

而在这群大佬身后不远处,两个身影显得格外刺眼。

林风,一身华贵的内门天骄服饰,此刻却面色铁青,握剑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看着荆青冥,看着那十具散发着恐怖波动的枯木卫,看着荆青冥手中提着的、属于强大祭司的骨杖和滴血的包裹,一种强烈的、被比下去的挫败感和嫉妒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内心。怎么可能?那个被他一剑毁掉青冥草、被流放腐沼的废物花匠,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这一定是邪法!是禁忌!他绝不允许!

站在林风身旁的苏清漪,脸色更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看着那个在枯木魔卫拱卫下走来的身影,只觉得无比陌生,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邪异魅力。昔日那个温和甚至有些懦弱的花匠影子彻底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他身上破败的衣物、沾染的血污,非但没有减损其气势,反而如同残酷的勋章。他左眼中隐约流转的黑莲,让她感到灵魂深处的颤栗。她想起了大比时他站在枯木兽首上的俯视,那句冰冷的质问仿佛又在耳边回响:“苏师姐,你看这‘枯木’,可还入眼?”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恨和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抓住了林风的衣袖寻求依靠,却感觉对方的身体同样僵硬冰冷。

荆青冥的脚步在高阶前约十丈处停下。枯木卫如同最忠诚的卫兵,分列两侧,将他拱卫在中央。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高台上那一道道或凌厉、或探究、或怨毒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金锋长老那张铁青的脸上。

广场上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金锋长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响彻整个广场:“荆青冥!你可知罪?!”

这一声怒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压抑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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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荆青冥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冷漠的嘲讽,“敢问金锋长老,弟子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金锋长老怒极反笑,一指他身后的枯木卫,“擅闯禁地枯萎秘境,此乃罪一!勾结邪魔,驭使如此污秽魔物,此乃罪二!身染邪秽,污染仙宗清静之地,此乃罪三!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你还敢狡辩?!”他每说一句,身上的气势就拔高一截,金丹后期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向荆青冥压去,试图让他屈膝。

然而,那磅礴的威压落在荆青冥身上,如同泥牛入海。他身形纹丝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拂动。十具枯木卫身上的黑气微微翻涌,竟将那股威压分担化解于无形!

这一幕,让高台上的几位长老瞳孔骤缩!这枯木卫,竟能抵挡金丹威压?!

荆青冥仿佛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他甚至还轻轻掂了掂手中那沉重的祭司骨杖,发出骨头碰撞的轻响。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敲在众人心头:

“枯萎秘境入口崩塌,危及宗门弟子,弟子恰逢其会,入内探查,是为护道,何罪之有?”

“秘境之中,邪魔拜火教祭司作祟,意图引动远古污染源头,弟子浴血奋战,将其斩杀,取其首级与信物在此!”他猛地将手中那滴血的包裹掷于地上,包裹散开,一颗面目狰狞、布满诡异魔纹的祭司头颅滚了出来,那颗镶嵌在骨杖顶端的巨大眼球晶石也暴露在阳光下,散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邪异波动。

“至于驭使魔物?”荆青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扫过那些枯木卫,“此乃弟子觉醒花仙血脉,于绝境中领悟《枯荣道典》所衍生的护道神通,以邪魔污染为养料,化腐朽枯木为甲兵,斩妖除魔,护我仙宗根基!它们身上每一缕污染,皆来自邪魔残躯,被弟子神通束缚,化害为利!此乃弟子之‘道’,亦是弟子为宗门所立之功!敢问长老,何罪之有?!”

他每说一句,广场上的哗然声就更大一分。尤其是当那颗祭司头颅和骨杖眼球晶石暴露出来时,许多见多识广的弟子和长老都倒吸一口凉气。

“拜火教祭司!是那个臭名昭着的邪教!”

“天!他竟然能斩杀祭司?那至少是金丹期的邪魔头目啊!”

“花仙血脉?枯荣道典?化污染为力量?这……这是什么神通?!”

“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这些魔物确实像是在帮他……”

荆青冥的辩解,尤其是那血淋淋的祭司头颅和蕴含强大邪恶力量的骨杖,成了最有力的证明!他将“罪责”巧妙地转化成了“功劳”和“护道神通”,瞬间将金锋长老的指控置于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若强行定罪,岂不是否认了这斩杀邪魔祭司的功劳?岂不是在打压一种前所未有、能克制污染的新生力量?

金锋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荆青冥如此牙尖嘴利,更没想到他竟真的带回了拜火教祭司的凭证!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身后的林风更是眼中喷火,几乎要忍不住拔剑。

“巧言令色!”金锋长老怒喝一声,强行稳定心神,厉声道,“你身负邪秽乃是事实!驾驭此等魔物更是诡异难测!焉知你不是被那祭司邪法侵蚀,假意投诚,实则包藏祸心?甚至,你就是拜火教打入我仙宗的奸细!刑堂有责,宁枉勿纵!今日必将你拿下,细细查验!动手!”

他根本不给荆青冥再辩解的机会,直接扣上更大的帽子。话音未落,他身后两名刑堂的金丹初期执事已然化作两道流光,一左一右,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扑荆青冥!一人手持布满符文的黑色法尺,尺影重重,封锁空间,带着禁锢神魂的力量;另一人则祭出一面青铜古镜,镜光灼灼,射出一道炽烈的金色光柱,蕴含着强大的净化之力,目标直指荆青冥——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左眼那朵妖异的黑莲!

金锋长老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毒辣:直接擒拿,甚至不惜“失手”重创,废掉那诡异的力量源泉!只要人落到刑堂手里,有的是办法炮制!

“金长老,且慢!”青木长老眉头紧锁,想要阻止,但已然来不及。

面对两位金丹修士的暴起发难,荆青冥眼中寒芒一闪。他没有任何闪避的动作,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就在那法尺幻影即将笼罩其身,金色镜光即将洞穿其左眼的刹那!

荆青冥身前左右的两具枯木卫动了!它们的动作没有丝毫预兆,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左侧那具枯木卫,庞大腐朽的身躯如同瞬移般挡在了荆青冥身前。它那覆盖着厚重木甲、流淌着黑液的胸膛,不闪不避,悍然迎向那蕴含着神魂禁锢之力的重重尺影!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敲打在朽木之上。尺影落在枯木卫的胸膛,炸开一片片木屑和黑液,强大的禁锢力量爆发开来,足以让同阶修士神魂凝滞。然而,那枯木卫胸膛上被击中的部位,木皮碎裂处,无数细小的黑色根须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交织,瞬间便将伤口修复!那足以禁锢神魂的力量,如同石沉大海,对一具没有灵魂、只被污染和荆青冥意志驱动的傀儡来说,毫无作用!

与此同时,右侧那具枯木卫,一条由无数尖锐木刺缠绕而成、前端如同巨蟒头颅的手臂猛然探出,精准无比地抓向那道射来的金色净化光柱!木刺巨爪上黑液翻涌,与炽烈的净化金光悍然碰撞!

滋啦——!

刺耳的腐蚀声响起!金光灼烧着黑液,黑液也在侵蚀着金光,爆发出大片大片的金色与黑色的混合雾气。枯木卫的木刺手臂瞬间变得焦黑,甚至有部分被净化之力消融。但那巨爪却死死抓住了光柱的核心,如同抓住一条挣扎的金蛇!任凭青铜古镜如何催动,金光都无法再前进分毫!枯木卫手臂上的黑色粘液如同活物般沿着光柱向上蔓延,竟反向污染侵蚀着那件法宝!

“什么?!”祭出青铜古镜的执事脸色剧变,感觉自己的法宝灵性正在被一股极其污秽的力量污染、侵蚀!

荆青冥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衣角都没有被劲风吹动。他平静地看着眼前激烈的交锋,左眼黑莲纹路流转,似乎在精准地操控着枯木卫的每一个动作。他甚至还有闲暇,将目光投向高台上脸色铁青的金锋长老,那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刑堂的手段,便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宁枉勿纵’?”他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弟子携天火遗迹之秘,斩邪魔祭司之功归来,刑堂不问缘由,不听辩解,不查实证,仅凭臆测便痛下杀手?这便是万灵仙宗执法堂的公正?!”

他的声音如同滚雷,在鸦雀无声的广场上炸响,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弟子耳中。许多弟子看向金锋长老和刑堂执事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怀疑和不满。荆青冥展现的力量和那祭司头颅是实打实的证据,刑堂的反应,确实太过霸道和急切了!

就在这时,荆青冥敏锐地感知到,脑海中沉寂的系统界面再次微微闪烁,一行新的提示悄然浮现:

【警告:侦测到高浓度“规则级污染源”异动…来源定位:刑堂内部(核心区域)…污染属性:深层心灵腐蚀/精神畸变…状态:周期性活跃…威胁等级:高…吸收建议:暂不可行,需更高阶枯荣奥义/领域压制…】

刑堂内部?规则级污染源?周期性活跃?

荆青冥心中猛地一凛!这个信息量太大了!刑堂首座金锋长老如此急切地要拿下自己,甚至不惜“宁枉勿纵”,是否与这潜藏在刑堂核心的污染源有关?难道刑堂内部早已被深度渗透?还是说…金锋长老本人在试图掌控某种危险的污染力量?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让他对眼前刑堂的敌意有了更深的警惕。看来,这仙宗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冰冷的目光扫过金锋长老,那眼神深处,除了杀意,更多了一丝洞悉隐秘的锐利。他不再看那两名被枯木卫死死缠住、进退两难的刑堂执事,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神情复杂、若有所思的青木长老,以及那位一直沉默观察的隐秘派长老。

“弟子于枯萎秘境,不负所望,探得天火遗迹相关秘辛,事关重大,关乎仙宗乃至此界安危!”荆青冥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更有《枯荣道典》领悟所得,或可为仙宗对抗污染开辟新途!弟子请求面见宗主,或至少,交由诸位长老联席审议!若刑堂执意要在此地,以莫须有之罪,行灭口之事……”

他微微一顿,左眼黑莲幽光流转,十具枯木卫身上的腐朽死气骤然升腾,如同十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锁定了高台上的金锋长老等人。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通牒:

“那弟子…唯有以这枯木神通,向金长老和刑堂…讨教一番这‘污秽’之道的深浅了!”

轰!

十具枯木卫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嘶吼,磅礴的污染死气冲天而起,瞬间将广场上空的阳光都染上了一层灰败之色!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拍向高台!

金锋长老脸色彻底变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十具枯木卫联手爆发的气势,竟隐隐将他这个金丹后期都压制住了!更让他心悸的是荆青冥刚才话语中透露的“天火遗迹秘辛”和“对抗污染新途”,以及那指向刑堂内部的、洞悉一切般的冰冷眼神!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够了!”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而充满威严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瞬间响彻整个广场,带着一股浩瀚磅礴的柔和力量,竟将那冲天而起的污秽死气与金锋长老的凌厉气势同时抚平!

一道身着朴素灰袍、面容模糊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高台的最中央。他的出现毫无征兆,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他的目光深邃,如同蕴含星河,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荆青冥身上。

“此事关系重大,非刑堂一处可决。”灰袍身影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荆青冥带回的消息与战利品,确有其功。枯萎秘境之事,以及他所言天火遗迹秘辛、枯荣道典之事,由本座主持,七日后于‘问道殿’,召集诸峰长老联席审议!在此之前,荆青冥暂居客峰‘听雨轩’,由执法堂轮值守护,非令不得擅离!任何人,不得私下接触、滋扰!违者,宗规严惩!”

宗主投影!或者说,是宗主留在宗门内的强大神念化身!

宗主亲自定调!将荆青冥从刑堂的围剿中摘了出来,定性为“带回重要消息与战利品的有功者”,并直接安排了七日后由诸峰长老联席审议!这无疑是给了荆青冥一个公开的平台,也暂时压下了刑堂的雷霆手段!

金锋长老脸色铁青,张了张嘴,但在宗主那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目光注视下,最终只能不甘地低下头,咬牙道:“谨遵宗主法旨!”

林风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看向荆青冥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苏清漪则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看着那个在宗主法旨下,被十具恐怖枯木卫拱卫着、即将成为仙宗焦点、甚至可能改变格局的身影,一股巨大的悔恨和无力感将她彻底淹没。她身体一晃,若非扶着栏杆,几乎要软倒在地。

荆青冥看着高台上的宗主投影,心中微动。这位宗主,果然是隐秘派,或者说,是在下一盘大棋。他收敛了枯木卫的气息,对着高台方向,不卑不亢地微微躬身:“弟子荆青冥,遵宗主法旨。”

他提着祭司的骨杖,在十具枯木卫沉默的拱卫下,在无数道或敬畏、或恐惧、或复杂难明的目光注视下,转身,踏着来时的路,向着宗门内指定的客峰“听雨轩”走去。

阳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了阴霾,洒在广场上,却无法驱散那十道枯朽身影留下的深深寒意和那滴血包裹带来的血腥冲击。荆青冥的名字,连同他那操控污秽魔物、斩杀邪魔祭司、硬撼刑堂长老的震撼事迹,必将如同最猛烈的风暴,瞬间席卷整个万灵仙宗!

携秘震仙宗,此言不虚。而这场震动,才刚刚开始。刑堂深处的阴影,天火遗迹的秘辛,以及他脑海中系统关于刑堂内部污染源的警告,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随着宗主投影的消失,那道抚平一切冲突的浩瀚威压也随之敛去。然而,广场上死寂的压抑并未真正消散,只是从激烈的对抗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暗流汹涌。

金锋长老铁青着脸,额角青筋微跳,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荆青冥远去的背影上。那十具沉默的枯木卫,如同移动的墓碑群,每一步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的沉闷回响,都像重锤敲打在他心头的耻辱柱上。宗主的插手,让他精心策划的雷霆镇压化为泡影,更是将荆青冥这个“污秽之源”抬到了需要诸峰联席审议的高度!这无异于当众狠狠扇了他刑堂首座的脸!

“哼!”金锋长老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冷哼,袍袖猛地一甩,卷起一股罡风,转身便化作一道凌厉的金色剑光,头也不回地射向刑堂方向。两名刑堂执事也狼狈地收起受损的法宝,狠狠地瞪了荆青冥方向一眼,紧随其后。

林风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他看着荆青冥在枯木卫拱卫下,如同得胜将军般走向象征宗门贵客的“听雨轩”,那背影是如此刺眼。嫉妒、愤怒、以及一种更深层的恐惧,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他精心设计的引魔香陷阱,非但没有除掉这个眼中钉,反而成了对方崛起扬名的踏脚石!大比上的枯木兽像羞辱犹在眼前,如今又多了斩杀祭司、硬撼刑堂的赫赫凶名!荆青冥的光芒,正以他无法接受的速度,将他这位天骄的光芒彻底掩盖。

“风哥哥…”苏清漪带着哭腔的、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整个人摇摇欲坠。她紧紧抓着林风的衣袖,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但指尖传来的冰冷僵硬,却让她感到更加绝望。荆青冥临走前那平静无波的一瞥,仿佛穿透了她的灵魂,让她所有虚伪的骄傲和背叛的借口都无所遁形。悔恨如同毒蛇噬心,恐惧让她浑身冰凉。她仿佛看到了家族在污染威胁下摇摇欲坠的府邸,以及……自己渺茫无光的未来。

林风猛地甩开苏清漪的手,动作粗暴,带着一种无处发泄的迁怒。“废物!都是因为你!”他低吼一声,声音压抑着狂怒,看也不看踉跄后退、险些摔倒的苏清漪,也化作一道金光,冲向了天剑峰方向。他需要力量,更强大的力量!他绝不能就这样被那个花匠废物踩在脚下!

苏清漪被甩得一个趔趄,勉强站稳,看着林风绝情离去的背影,又望向荆青冥消失的方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泪水汹涌而出。她站在空旷的广场边缘,周围是无数道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被剥光了丢在冰天雪地,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无边的绝望。

听雨轩,位于万灵仙宗核心区域外围的一座清幽山峰。这里灵气充沛,环境雅致,通常是用来接待重要宾客或安置宗门内有特殊贡献弟子的地方。

此刻,听雨轩周围的气氛却与“清幽”二字毫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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