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群嘲花仙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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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仙宗的新生大比,是宗门十年一度的盛事,亦是年轻一代崭露头角、奠定地位的舞台。偌大的演武峰广场,早已被改造得气势恢宏。九座巨大的白玉擂台悬浮半空,闪烁着符箓加持的灵光,周围是呈阶梯状向上延伸、足以容纳数万人的观礼台。此刻,人声鼎沸,灵气激荡,各峰弟子、内外门长老、甚至一些依附宗门的世家代表,皆汇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兴奋、期待与无形的竞争硝烟。
荆青冥站在分配给腐沼药园——这个在宗门内几乎等同于流放之地——的偏僻角落看台上。他穿着浆洗得发白、还带着淡淡沼泽腐土气息的杂役弟子袍,在一众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内门、核心弟子中,显得格格不入,异常刺眼。
他的到来,就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腐臭淤泥,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看!那不是腐沼药园的荆青冥吗?他怎么敢来大比?”
“一个花仙血脉的废柴,靠着不知哪里学来的邪门歪道,勉强混在药园苟活,也配踏上这演武峰?”
“听说他上次在药园,把李监工弄得瞬间衰老十年,邪性得很!刑堂怎么还没把他抓起来?”
“嘘,小声点,他看过来了……那双眼睛,黑黢黢的,看着就瘆人!”
窃窃私语如同无数细小的毒针,从四面八方射来。那些目光,或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或是带着恶意的审视,或是纯粹看笑话般的戏谑,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荆青冥牢牢罩住。他面无表情,甚至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只是安静地站着,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己无关。只有他微微收拢在袖中的指尖,才泄露出一丝被强行压抑的冰冷。
花仙血脉。这三个字,在崇尚攻伐、追求极致破坏力的修仙界,尤其是万灵仙宗这种以战斗闻名的宗门里,几乎就是“柔弱”、“无用”、“花瓶”的代名词。孩童时好心用花朵帮人包扎伤口,却被骂“娘娘腔”、“没出息”的记忆碎片,不合时宜地在他脑海深处翻涌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刻意的浮夸响起:“哟!这不是咱们仙宗千年难遇的‘奇才’荆师弟吗?怎么,今天不侍弄你的那些毒花毒草,跑来这大比凑热闹?莫非是想给诸位同门表演个‘拈花一笑’?”
说话的是个身穿内门金袍、面容倨傲的青年,名叫赵坤,正是林风座下最忠实的几条走狗之一。他身边簇拥着几个同样穿着内门服饰的弟子,闻言都哄笑起来。
“赵师兄说得对,荆师弟这‘拈花一笑’,怕不是能把邪魔都笑死?哈哈哈!”一人接口道。
“我看啊,荆师弟是来给大家当活靶子的吧?这细皮嫩肉的‘花仙’,打坏了可怎么办?”另一人故作担忧,语气里的嘲弄却浓得化不开。
荆青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见这些恶毒的言语。他识海深处,沉寂的系统面板却悄然浮现一行小字:
【环境分析:恶意精神波动浓度提升3%。建议:保持低耗模式,储备能量应对突发污染源。】
“哼,装聋作哑!”赵坤见荆青冥毫无反应,顿觉一拳打在棉花上,脸上挂不住,冷笑一声,“荆青冥,别以为靠些歪门邪道害了李监工,就能在这大比上耀武扬威!这里是真刀真枪拼实力、拼血脉的地方!你那点娘们唧唧的花草把戏,趁早收起来,免得污了诸位长老和师兄师姐的眼!花仙?呵,在咱们万灵仙宗,就是最下贱的杂役血脉,也只配去扫茅厕!”
这番赤裸裸的侮辱,引得周围看台上更多目光聚焦过来,不少人脸上露出玩味或认同的表情。在崇尚力量的氛围里,弱者的挣扎和屈辱,有时也能成为强者的消遣。
荆青冥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过头,那双幽深的黑瞳平静地看向赵坤。没有愤怒,没有羞恼,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仿佛在凝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赵坤被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嚣张的气焰微微一滞。但随即想到这里是演武峰,众目睽睽之下,又有林风师兄撑腰,他胆气复壮,梗着脖子道:“看什么看?不服?等会儿抽签,有种别第一轮就被打出屎来!花仙废物!”
荆青冥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没有说话,只是移开了目光,重新投向远处高耸的主礼台。在那里,代表着宗门最高权力的几位长老已经落座,林风作为核心弟子中的佼佼者,也赫然在列,位置仅次于一众长老,身姿挺拔如剑,金色的剑气隐而不发,更衬得他卓尔不群。
抽签仪式开始了。负责主持的执事长老声音洪亮,念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到名字的弟子飞身上台,从巨大的签筒中抽取决定命运的玉签。
当念到“腐沼药园,荆青冥”时,整个喧嚣的广场,瞬间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极其尴尬的停顿。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盯在那个正从偏僻角落一步步走向抽签台的瘦削身影上。鄙夷、嘲弄、好奇、厌恶……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
负责抽签的执事,看着走到面前的荆青冥,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眼神深处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和一丝……警惕?他并未如对待其他弟子般给予任何鼓励或示意,只是生硬地将签筒往前推了推,仿佛在驱赶什么秽物。
荆青冥神色漠然,伸出修长却带着薄茧(那是长期在腐沼处理毒草留下的)的手指,随意地探入签筒。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玉签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霸道的金系灵力,如同细小的针,骤然从签筒底部某个位置刺出,精准地撞向他即将握住的那枚玉签!这力量隐秘至极,若非荆青冥神识远超同阶(得益于系统对精神污染的被动抵抗和吸收),且对灵力波动异常敏感,几乎难以察觉。
是林风!
荆青冥的目光瞬间掠过主礼台上那个端坐的身影。林风正微笑着与身旁一位长老交谈,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但荆青冥左眼瞳孔深处,那朵沉寂的黑莲印记,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熟悉而令人厌恶的金芒轨迹。
那枚被金芒撞动的玉签,在签筒中划过一个微妙的弧度,落入了荆青冥的指间。他面无表情地将它抽出。
执事长老看了一眼玉签上的编号和对应的分组信息,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刻意强调的语调朗声道:“腐沼药园,荆青冥!乙字组,第三擂台!首轮对战——金剑峰内门弟子,王魁!”
“哗——!”
短暂的寂静后,更大的哄笑声和议论声如潮水般爆发开来。
“哈哈哈!乙字组?第三擂台?王魁?这签抽的,绝了!”
“乙字组可是号称‘死亡之组’,里面好几个都是冲击核心弟子的热门!第三擂台的王魁?那可是金剑峰有名的战斗疯子,一手‘裂金剑罡’霸道无比,凝气九层巅峰!”
“完了完了,这花仙第一轮就要被王疯子砍成花泥了吧?”
“啧啧,可怜哦,估计连一招都接不住。”
“活该!谁让他不知死活来参加大比?自取其辱!”
赵坤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荆青冥大声道:“哈哈哈!荆师弟,运气不错啊!王魁师兄可是最讨厌那些花里胡哨的废物,你待会儿可得把你那些漂亮的花瓣儿护好了,别被剑气绞成粉!”
荆青冥握着那枚带着一丝冰凉触感的玉签,感受着签筒内残留的那一丝几乎不可查的金系灵力波动,又看了一眼主礼台上林风那张看似温和、眼底却深藏冰冷笑意的脸。他缓缓走下抽签台,每一步都踏在无数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和刺耳的嘲讽声中。
回到那偏僻的角落,周围的弟子如同躲避瘟疫般,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了更大的距离,形成一个更加孤立的真空地带。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演武峰上浓郁的灵气中,似乎还混杂着极淡、极淡的一丝……来自远方腐沼的、他早已习惯的污染气息?不,好像还有别的,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灵魂深处躁动不安的邪异感?这感觉极其微弱,转瞬即逝,却让识海中的系统面板再次闪烁了一下:
【警告:检测到微弱异常精神波动源(非指向性),性质待分析。环境污染浓度:0.01%。】
荆青冥将那一丝微弱的邪异感强行压下。污染浓度太低,远不足以触发系统的主动吸收。他现在需要的是……忍耐。
大比正式开始,各擂台上很快爆发出激烈的战斗光影和震耳的轰鸣。刀光剑影、符箓法宝、灵兽咆哮,将演武峰的气氛推向高潮。喝彩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荆青冥所在的乙字组第三擂台,战斗尤为激烈。王魁正如传闻中那般,是个身高近两米、肌肉虬结如铁塔般的壮汉,使用的是一柄门板宽的巨剑。他的对手是一个以防御见长的土系修士,土黄色的灵力护盾厚重坚实。
“裂金!破甲!”王魁咆哮着,巨剑裹挟着刺目的金色剑罡,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斩在土盾之上。
轰隆!
土屑纷飞,护盾剧烈震荡,裂纹密布。那土系弟子脸色煞白,连退数步,勉力维持。
“废物!给我开!”王魁得势不饶人,巨剑如同狂风暴雨般不断劈砍,每一击都沉重如山,砸得土盾摇摇欲坠。他的打法充满了暴戾和压迫感,引得台下不少崇尚力量的弟子高声叫好。
“王师兄威武!”
“这才是真男人!够劲!”
“那土疙瘩快撑不住了,哈哈!”
荆青冥安静地站在角落,看着台上王魁那霸道绝伦的剑罡,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这种纯粹依靠蛮力和灵力碾压的打法,在他眼中……充满了破绽。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王魁每一次蓄力时灵力流转的节点,以及巨剑挥动时留下的短暂迟滞。如果是他……只需要一截最普通的枯藤,在某个特定的时机,缠绕上对方手腕的某个穴窍……
这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压下。现在不是暴露的时候。
终于,土系弟子的护盾在王魁的第八次狂暴劈砍下轰然破碎,整个人被巨剑的余波狠狠扫下擂台,口喷鲜血,昏迷过去。场下负责救治的执事立刻上前。
“乙字组第三擂台,王魁,胜!”执事宣布。
王魁扛着巨剑,站在擂台中央,如同得胜的凶兽,目光扫视台下,带着睥睨之色。当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的荆青冥时,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对着荆青冥的方向,做了一个极其侮辱性的抹脖子的动作。
“哗——!”
这个动作瞬间点燃了看台的气氛。
“王师兄威武!下一场撕了那花仙!”
“对!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花仙?我看是花肥吧!哈哈哈!”
“王师兄,别太快弄死他,让他多表演会儿‘花枝乱颤’啊!”赵坤扯着嗓子在远处起哄,引得一片附和的笑声。
高处的看台上,苏清漪坐在林风身边不远的位置。她穿着内门核心弟子的月白流云裙,身姿曼妙,容颜清丽,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绪,似乎家族的压力始终萦绕心头。她自然也看到了王魁那个挑衅的动作,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哄笑和羞辱。
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上。荆青冥依旧安静地站着,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他身上那件破旧的杂役袍,在周围光鲜亮丽的弟子中显得那么刺眼,也那么……顽固。
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底掠过。曾几何时,那个在花圃中低头侍弄花草、笑容温和的青年,是她灰暗世界里为数不多的亮色。他的“柔弱”,曾让她觉得安心。可如今……这份“柔弱”却成了他被所有人践踏的理由,也成了她背叛的借口。
看着他此刻承受的群嘲,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侮辱,苏清漪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泛起一丝细微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酸涩和……动摇。如果……如果当初没有退婚……她猛地掐断了这个念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不,她是为了家族!而且,他如今修炼的那诡异邪术,那操控枯木、使人衰老的手段……他确实已经成了怪物!一个被所有人排斥的怪物!她的选择是对的!苏清漪强迫自己硬起心肠,移开目光,不再去看那个角落。
林风敏锐地捕捉到了苏清漪那一瞬间的失神和指尖的颤抖。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随即脸上露出更为温和的笑容,轻轻拍了拍苏清漪的手背,温声道:“清漪师妹,不必在意那些污秽。仙道艰难,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你看王魁师弟,金系剑罡刚猛无俦,这才是正道。待会儿荆青冥上场,定会为他的狂妄无知付出代价。一个误入歧途的花仙,终究只是跳梁小丑,不值得我们浪费心神。”
他的话语温和,却字字如刀,将荆青冥钉死在“邪道”、“小丑”的耻辱柱上,也巧妙地安抚着苏清漪的动摇。
苏清漪感受到手背上林风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那温和话语中隐含的力量感和“正确性”,心中的那一丝动摇迅速被压下,甚至生出一丝对林风的依赖和对荆青冥更深的排斥。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林师兄说的是。”
林风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下方角落的荆青冥,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他微微侧头,对侍立在身后阴影处的一个心腹传音入密:“都准备好了吗?确保‘引魔香’能在最‘恰当’的时机,送到最‘恰当’的位置。”那心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身影悄然消失在喧嚣的人群中。
荆青冥仿佛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他站在原地,闭目调息。体内,《枯荣道典》的心法在缓缓运转。不同于其他修士吸纳天地灵气,他的丹田气海深处,那团由无数精纯污染能量压缩凝聚而成的、介于虚实之间的墨色莲苞,正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吸纳着周围环境中那极其稀薄、却被系统精准捕捉到的丝丝缕缕的污染气息。
这些气息,可能来自演武峰地脉深处沉积的古老杂质,也可能来自某些弟子法宝或功法运转时产生的细微负面能量残留,甚至可能来自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生灵心念散逸出的微弱恶意。
【污染能量转化中… 当前储备:3.7%(缓慢上升)。】
【枯木卫(基础型)充能状态:可召唤(1/1)。】
【蚀灵花(初生体)活性状态:稳定(可激发)。】
系统面板上,代表着枯木卫和蚀灵花的图标微微闪烁着幽光。枯木卫是他炼化的第一个刺客所化,核心是那枚污染结晶,此刻被压缩封印在他袖内乾坤袋中,如同蛰伏的凶兽。蚀灵花则是他在腐沼深处精心培育的一株异种,其花粉拥有极其诡异的灵能腐蚀特性,无形无质,防不胜防。
他需要能量。足够的污染能量,才能支撑他在这场大比中,打出那石破天惊的一击!而周围这群嘲的恶意,空气中弥漫的负面情绪……竟也成了他力量滋生的土壤之一。这种认知,让荆青冥心底泛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嘲弄。
时间在喧嚣与等待中流逝。乙字组第三擂台的战斗又进行了几场。
终于,执事长老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乙字组第三擂台,下一场:金剑峰内门弟子王魁,对战——腐沼药园杂役弟子,荆青冥!双方登台!”
声音落下,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远比之前更加鼎沸的喧哗!
“来了来了!花仙对疯兽!”
“开盘了开盘了!赌王魁几招搞定!”
“我赌三招!第一招破盾,第二招断腿,第三招废丹田!”
“哈哈哈,太看得起那花仙了吧?我看王魁师兄一剑就能把他劈成两半!”
“开盘口!赌荆青冥能撑几息!十息一赔十,五息一赔五,三息一赔三,一息内一赔一!快来下注啊!”
无数道目光,如同聚光灯般,瞬间聚焦在荆青冥身上。嘲弄、轻蔑、怜悯、幸灾乐祸……种种情绪交织。高台上,林风嘴角勾起胜券在握的弧度。苏清漪下意识地攥紧了裙角,指节发白。
王魁早已迫不及待,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粗壮的双腿猛地蹬地,沉重的身躯如同炮弹般冲天而起,轰然落在擂台中央,巨大的黑铁重剑狠狠往地上一杵,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擂台都似乎晃了一下。他狞笑着,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住擂台下那个缓缓走上来的身影,如同饿狼盯着待宰的羔羊。
荆青冥的步伐很稳,不快也不慢。他沿着石阶一步步走上擂台,每一步都踏在无数道或恶毒或怜悯的目光中。那身破旧的杂役袍,在擂台上猎猎罡风的吹拂下,更显单薄。
当他终于踏上白玉擂台,与铁塔般的王魁相隔十丈站定时,整个演武峰广场的声浪达到了顶峰!
“王魁!撕碎他!”
“花仙!滚下去!”
“废了他!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别打死了,留口气让他继续扫茅厕啊!哈哈哈!”
声浪如潮,恶意滔天。
王魁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巨剑缓缓抬起,指向荆青冥,金色的剑罡在剑刃上吞吐不定,散发出刺骨的锋芒。他咧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声音如同闷雷:“小子,听说你会玩木头?待会儿老子把你全身骨头都打断,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男人的力量!花仙?呸!给老子当花肥都不够格!跪地求饶,老子或许大发慈悲,给你个痛快!”
荆青冥终于抬起了眼皮。那双幽深如寒潭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对面凶焰滔天的王魁,也仿佛穿透了他,扫视着周围看台上那无数张或狂热或鄙夷的面孔。
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没有灵力波动,没有符文闪烁,只有一层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败气息缭绕。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他对着王魁,极其缓慢地,将那根手指——勾了一勾。
“嘶——!”
看台上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是更加疯狂的喧嚣!
“他疯了?!”
“挑衅!他在挑衅王魁!”
“找死!绝对是找死!”
“这花仙怕不是被吓傻了?”
王魁先是一愣,随即一股狂暴的怒意直冲天灵盖!他堂堂金剑峰内门翘楚,凝气九层巅峰,竟然被一个靠着邪术苟且的、低贱的花仙杂役,当众做出如此侮辱性的手势?!
“吼——!小杂种!老子要活剐了你!”王魁彻底暴怒,全身肌肉贲张,金色的灵力如同火焰般从周身毛孔喷涌而出,注入手中巨剑!嗡!巨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刺目的金色剑罡暴涨至一丈有余,将整个擂台都映照得一片辉煌!
“裂金!开山!”
他不再有任何废话,脚下重重一踏,坚硬的擂台白玉竟被踩出蛛网般的裂纹!庞大的身躯带着无匹的气势和刺耳的破空声,如同失控的金色战车,裹挟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剑罡,朝着十丈外那个单薄的身影,当头劈下!
这一剑,凝聚了王魁的暴怒和全力!剑未至,那凌厉无匹的锋芒和沉重如山的压力,已经将荆青冥完全锁定!擂台周围的防护光幕剧烈波动起来,似乎随时可能被逸散的剑气撕裂!看台上修为稍弱的弟子,甚至感觉呼吸一窒,仿佛那巨剑是朝着自己劈来!
“完了!”
“一招秒杀!”
“花仙死定了!”
“自寻死路啊!”赵坤兴奋地尖叫。
苏清漪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眼中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恐。林风眼底的冰冷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面对这足以开山裂石、避无可避的绝杀一剑,荆青冥却依然站在原地,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他抬着的那只手,甚至没有收回!
就在那撕裂天地的金色巨剑距离他头顶不足三尺,狂暴的劲风已经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发丝狂舞的瞬间!
荆青冥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仿佛一道模糊的灰影!
只见他那只抬起的手,五指骤然张开,掌心向下,朝着身前的地面——狠狠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绚烂夺目的灵光爆发。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传入每个人灵魂深处的——
“噗。”
仿佛一颗种子,落入了沉寂万年的腐土之中。
随着他这一按,以他掌心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灰败涟漪瞬间扩散开来,覆盖了脚下丈许方圆的白玉地面!
嗤嗤嗤嗤……
令人牙酸的细微腐蚀声密集响起!那坚逾金铁、刻满符箓的白玉擂台地面,竟在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如同被千年岁月侵蚀过的朽木!一层灰败的死气弥漫其上!
而就在这片被瞬间“枯败”的地面中心,数道黑影如同毒蛇般破“土”而出!
那不是真正的土!那是被荆青冥掌心涌出的、高度凝练的枯荣死气瞬间侵蚀、转化而成的“朽壤”!
破“土”而出的,赫然是三条通体漆黑、布满诡异木质纹理、散发着浓郁腐朽与死亡气息的藤蔓!它们并非活物,更像是某种介于植物与骸骨之间的诡异造物!藤蔓顶端尖锐如矛,带着倒刺,缠绕着丝丝缕缕令人心悸的灰败气息!
这三条死亡之藤出现的时机、角度,刁钻到了极点!它们并非迎向那势不可挡的巨剑,而是精准地、无声无息地缠绕向了王魁握剑的手腕、支撑身体发力的脚踝关节,以及——他因暴怒而失去部分防御的肋下要害!
“什么鬼东西?!”王魁大惊失色,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段!那藤蔓上传来的腐朽死气,让他浑身灵力都感到一丝凝滞!他想变招,想爆发剑罡震碎这些鬼藤,但全力劈砍的惯性已经形成,招式用老,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仓促间,他只能本能地鼓动护体金罡,试图硬抗!
晚了!
噗!噗!噗!
三条枯败死藤如同来自地狱的毒牙,毫无阻碍地刺穿了那层仓促凝聚、并不算太凝实的护体金罡!
“呃啊——!”
王魁发出一声凄厉的、混合着剧痛和难以置信的惨叫!
手腕被刺穿!脚踝被缠绕锁死!肋下要害更是被狠狠扎入!那枯藤刺入的瞬间,并非仅仅是物理上的创伤!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抽干生命精华的诡异力量,顺着伤口疯狂涌入他的经脉、血肉、甚至骨髓!
他感觉自己的右臂瞬间失去了大半力量,巨剑变得沉重无比!支撑腿的脚踝传来钻心的剧痛和可怕的麻痹感,让他下盘瞬间不稳!肋下更是传来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虚弱感,仿佛生命力正在被强行抽走!
那毁天灭地般的金色巨剑,失去了后续力量的支撑,在距离荆青冥头顶不到一尺的地方,硬生生停了下来!剑罡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发出不甘的嗡鸣!
王魁庞大的身躯因为剧痛和失衡,一个踉跄,如同失控的巨兽,沉重地向前扑倒!
而荆青冥,在三条枯藤刺出的瞬间,身体已经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贴着地面向侧面滑开数尺,恰好避开了王魁扑倒的路线和他手中失控下砸的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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