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污壤育异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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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毒沼泽的夜,是墨绿与深紫搅成的浓汤。白日里蒸腾的瘴气此刻沉入泥沼深处,只余下稀薄而冰冷的湿气,混杂着植物腐烂与某种更深沉腥甜的怪味。月光艰难地撕开厚重云层,投下几缕惨淡银辉,照亮了药园角落一小片翻动过的黑泥——荆青冥的“秘园”。
他半跪在泥泞中,五指深深插入那团被反复“滋养”过的特殊土壤。入手不再是纯粹的冰冷滑腻,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润,如同吸饱了血的兽皮。这便是他的“污壤”——以自身精血为引,灌入微量可控污染,再混合腐毒沼泽特有的烂泥,反复锤炼而成。寻常药草沾之即死,但对他的血脉而言,却是培育“异种”的温床。
意念微动,淡蓝色光屏无声在眼前展开:
【宿主:荆青冥】
【血脉:污染花仙(初醒)】
【境界:凝气七层(污能淬炼中)】
【本源污染吸收度:1.7%】
【可用污染源:腐毒沼泽瘴气(低)、蚀骨花残息(中)、低阶邪魔核心碎片(微量)】
【当前培育:未知杂交毒株(代号‘蚀骨萤’,母本:腐萤苔藓;父本:蚀骨花残息+宿主精血)状态:萌芽期(不稳定)】
荆青冥的目光落在“状态”后面的“不稳定”字样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他小心翼翼地从贴身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揭开。盒底铺着一层猩红细沙,几片边缘焦黑卷曲的深紫色花瓣躺在上面,正是前几日从濒死蚀骨花上剥离的残息,此刻正散发出微弱却令人心悸的波动。旁边,还有一小撮闪烁着幽绿微光的苔藓碎末——腐萤苔藓,只在沼泽最深处、污染最浓郁的区域生长,白日释放毒雾,夜晚则会发出幽幽萤光。
他将蚀骨花残息与腐萤苔藓碎末小心地混合,指尖逼出三滴殷红的血珠,精准地滴落在混合物中心。血珠甫一接触,那残息花瓣仿佛活物般猛地一颤,贪婪地吸吮起精血,幽绿苔藓碎末也瞬间被染上一层妖异的淡红。
“去。”荆青冥低喝一声,指尖一弹,这团混合着精血与污染的物质便精准地落入污壤中央一个预留好的小坑中。他迅速用周围的土壤将其覆盖、压实。
几乎就在泥土合拢的瞬间——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并非从泥土下传出,而是直接在他灵魂深处炸响!那并非物理的声音,而是无数细碎、充满极致痛苦与怨毒的意念碎片,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狠狠刺入他的识海!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花魂残念冲击!与宿主血脉本源共鸣!精神屏障急剧衰减!】
【精神污染度:17%…25%…33%…持续上升中!建议立刻终止培育!】
系统冰冷的警报疯狂闪烁。荆青冥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剧烈摇晃,额角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溢出。视野剧烈晃动、扭曲,不再是泥泞的药园角落,而是被一片无边无际的血色花海所取代!
花海在燃烧。妖异而巨大的花朵,形态扭曲,花瓣边缘流淌着沥青般的粘稠黑液,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每一朵花都是一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它们的花茎如同缠绕的毒蛇,在燃烧的烈焰中疯狂扭动挣扎。荆青冥甚至能“闻”到那被焚烧的花魂散发出的绝望焦糊味!
“叛徒…血脉的耻辱…”
“污染…吞噬…毁灭…”
“痛…好痛…为何要背叛…为何要拥抱污秽…”
“杀…杀了这个玷污者…”
无数重叠的、充满憎恨与悲鸣的意念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防线。这便是深植于花仙血脉本源深处的古老恐惧与诅咒——对污染的绝对排斥与恐惧!它们感应到了他正在“主动”亲近污染,甚至试图“创造”污染造物,那沉寂的祖魂被彻底激怒!
“闭嘴!”荆青冥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双目骤然变得赤红。他猛地一拳砸在面前的污壤上!
“噗!”
泥土飞溅。左眼深处,那枚沉寂的黑莲印记骤然亮起,幽深冰冷的乌光瞬间覆盖了半个瞳孔。一股强横的吸力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不再是吸收外在的污染,而是疯狂地吞噬着冲击他识海的那些狂暴花魂残念!
【主动技能‘噬念’发动!目标:狂暴花魂残念!吸收转化中…】
【精神污染度:33%…28%…22%…下降中…】
那些燃烧的血色花海影像,那些凄厉的尖叫与诅咒,如同被投入黑洞的光线,被左眼那朵旋转的微型黑莲贪婪地撕扯、吞噬、碾碎!黑莲的花瓣边缘,隐约泛出一丝更深的暗红。一种冰冷、狂躁、但带着强大力量感的情绪,如同毒液般注入荆青冥的四肢百骸,迅速压倒了祖魂哀嚎带来的痛苦与晕眩。
“力量…”他喘息着,缓缓抬起头,左眼的乌光尚未完全褪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妖异。嘴角的血迹未干,脸上却露出一抹近乎病态的、带着毁灭快感的笑容。“看到了吗?你们的恐惧,你们的诅咒,你们的痛苦…就是我的养料!花仙?呵…这血脉,终将由我重新定义!”
他不再理会识海中残留的、已然虚弱不堪的啜泣,全部心神再次沉入面前的污壤。刚才的剧烈波动下,污壤中央被他拳头砸中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而就在那裂缝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的、混合着幽绿与暗紫的诡异荧光,如同初生萤火虫的心脏,顽强地、缓慢地搏动着。
与此同时,药园边缘那座歪斜的、散发着霉味的茅草屋里。
监工赵大正就着一盏昏黄油灯,啃着半块硬得像石头的杂粮饼。他脸色蜡黄,眼袋浮肿,眼角新添了几道深刻的皱纹,整个人透着一股未老先衰的疲惫。自从上次被那诡异的蚀骨花反噬,短短几日,他仿佛衰老了十岁,精力大不如前,连夜里巡逻都开始偷懒。
“妈的…这鬼地方…”他啐了一口,饼屑混合着唾沫星子飞出老远。荆青冥那张平静却让他莫名心悸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那小畜生…绝对有鬼!”
他越想越不对劲。荆青冥被发配到这里后,非但没被毒沼折磨死,反而精神头越来越好。药园里那些刁钻难伺候的毒草,在他手里竟也少出意外。更诡异的是,上次那株蚀骨花明明要死了,荆青冥一靠近,它就回光返照,反噬了自己!还有…最近沼泽深处的毒虫似乎格外安静,连夜里扰人的鬼面蝠都少了许多…
“不行!”赵大猛地站起,杂粮饼掉在地上也顾不上。“老子得去看看!这小子肯定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是真抓到他把柄…”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和狠厉,“交给刑堂,老子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他抓起靠在墙角的锈蚀铁叉,吹熄油灯,蹑手蹑脚地溜出茅屋。夜色正浓,瘴气下沉,视野反而比白天好一些。他熟门熟路地沿着药田边缘的小径,避开巡逻弟子的路线,朝着荆青冥居住的药园深处角落摸去。
越靠近那角落,空气似乎越安静。沼泽里惯常的蛙鸣虫嘶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一股若有若无的、极其淡薄的腥甜气息钻入鼻腔,让他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紧缩。
他扒开一丛茂密的、散发着微苦气味的鬼哭藤,探出半个脑袋。
眼前的情景让他瞳孔骤然收缩,头皮瞬间炸开!
惨淡的月光下,荆青冥背对着他,半跪在一小片明显被翻动过的黑色泥土前。而在那片黑泥中央,赫然生长着一株…一株他从未见过的植物!
那东西不过三寸高,形态极其古怪。主干细弱如墨线,却异常坚韧,表面覆盖着细密的、仿佛虫卵般的暗紫色凸起。顶端没有叶片,只有孤零零一朵拇指大小的“花苞”。但那“花苞”绝非凡物——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流动的、介于半透明与胶质之间的质感,如同凝固的毒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花苞”此刻正一明一灭地,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幽绿与暗紫混杂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活物的呼吸,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扩散开来。光芒映在荆青冥的侧脸上,勾勒出他专注而平静的轮廓,也照亮了他沾着新鲜血迹的嘴角。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赵大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绝不是药园里该有的植物!这光芒…这气息…邪性!太邪性了!这小畜生果然在修炼邪术!那株反噬他的蚀骨花,肯定也是这邪术搞的鬼!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赵大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想转身就跑,去告发,去逃离这噩梦般的场景!但极度的恐惧之后,一股更为强烈的、扭曲的兴奋和贪婪猛地涌了上来!
抓现行!人赃并获!这是天大的功劳!只要抓住这小子和这株邪物,刑堂的赏赐足以让他离开这鬼地方,甚至可能赐下延寿的丹药!
“荆青冥!”一声变了调的嘶吼猛地划破死寂的夜!赵大猛地从鬼哭藤后跳了出来,锈迹斑斑的铁叉直指荆青冥后背,因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仙宗药园培育这等妖邪魔物!人赃并获,我看你这次往哪跑!乖乖束手就擒,跟老子去见刑堂长老!”
他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荆青冥的背影,还有那株妖异的“花苞”,脸上肌肉因狂喜与恐惧交织而扭曲变形,仿佛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
荆青冥的动作,在赵大嘶吼出声的瞬间,停滞了。
那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如同钝刀刮过铁锈,刺破了药园角落死水般的寂静。赵大跳出来的身影,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疯狂和贪婪,锈蚀的铁叉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寒芒。
荆青冥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按在污壤上的手。指尖沾染的湿润黑泥,在幽绿暗紫的光芒映照下,如同凝固的毒血。他没有立刻转身,只是背对着赵大,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株刚刚萌芽、正搏动着诡异光华的“蚀骨萤”上。
污壤中,那株小小的异种仿佛受到了惊吓,顶端那胶质般的“花苞”猛地收缩了一下,内部流动的光晕瞬间变得紊乱,明灭的频率骤然加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也急促了几分,如同受惊野兽的喘息。
赵大被荆青冥这反常的平静激得更加狂躁,手中的铁叉又往前挺了挺,几乎要戳到荆青冥的后心:“聋了吗?!小畜生!转过身来!把你搞出来的这邪物给老子毁了!然后乖乖跟老子去刑堂领死!”
“邪物?”荆青冥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像冰冷的金属刮过石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赵大嚣张的气焰莫名一窒。
他缓缓转过身。
惨淡月光和妖花微光同时照亮了他的脸。额角的青筋尚未完全平复,嘴角残留的一抹血迹异常刺眼。但更让赵大心脏骤停的,是荆青冥的眼睛。那双瞳孔深处,一点幽深的乌光尚未完全敛去,如同深潭下的漩涡,冰冷地倒映着他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漠然到极致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或者…一块即将投入熔炉的柴薪。
“赵监工,”荆青冥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韵律,“你说它是邪物?”他微微侧身,让赵大能更清晰地看到那株搏动光华的“蚀骨萤”。
“妖光惑人!邪气森森!不是邪物是什么?!”赵大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用音量驱散心底疯狂滋生的寒意,“仙宗药园,岂容你这等邪魔歪道玷污!快毁了它!”
“呵…”一声极轻的、近乎耳语的嗤笑从荆青冥唇边溢出。“仙宗药园?赵监工,这腐毒沼泽里的每一寸泥土,每一缕瘴气,难道不比它‘邪’上千百倍?”他向前踏了一步。
赵大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铁叉差点脱手:“你…你想干什么?!站住!再过来老子就不客气了!”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花匠弃子,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择人而噬的凶兽!那平静眼神下的漠然,比任何怒吼都更让他胆寒。
“不客气?”荆青冥停下了脚步,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赵监工,你忘了蚀骨花的教训了么?还是觉得…衰老十年,还不够?”
蚀骨花!衰老十年!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赵大心上!这几日身体每况愈下、精力衰竭的痛苦瞬间涌上心头!对衰老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脸上的凶狠瞬间崩塌,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惊惶:“你…你果然是妖人!那花…那花是你搞的鬼!你要害死我?!”
“害你?”荆青冥轻轻摇头,目光却如实质般落在赵大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上,那眼神,带着一种研究的意味。“我只是让你提前体会一下…生命的流逝。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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