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陈氏的死(2/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做平妻?不,我要你跪下叫长嫂》最新章节。
他这次沉默了很久。
直到看到腰上的穗子和香囊才逐渐缓过神来。
既然陈氏已经死了,他也就懒得再继续动手收拾她。
他直接调转话题询问起阮氏和沈佑的情况:“沈夫人和沈佑怎么样?”
沧海忙回:“您放心,沈夫人和小少爷一切都好,他们并没有起疑。”
“嗯。”
陆平章放心了。
之后他让沧海他们下去吃饭,自己继续进去陪着沈知意。
-
而此时的宛平陆家已经彻底乱了。
陈氏死在自家宅子里,杀人者逃之夭夭,没留下一点踪迹。
陆昌盛是个没能耐的,在看到陈氏死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样子时,就吓得两股颤颤,跌倒在地,晕了过去,至今还没醒来。
而最先看见陈氏死状的春冬也已经吓傻了,到现在还在说疯话。
陆娩也是。
陈氏当时就是去跟陆娩道别的。
原本陆砚辞不肯让她去,怕夜长梦多,再起什么风波。
但陈氏知道自己这一走,以后怕是都难再回来,更难再见到女儿,她终究不放心女儿,便想着在走前再去好好看她下。
原本陆娩睡着,陈氏也就只打算悄悄看一眼就走。
她让人支走颂夏,又让春冬守在外面。
没想到陆娩会在中途醒来。
看到陈氏这个装扮,陆娩自是感到不解。
女儿总要知道她离开的,陈氏怕她担心也就没瞒她,不过她也不敢叫陆娩知道太多,怕引来祸端,就只说自己给沈知意下药被发现了,现在只能先跑。
陆娩知道后,又生气又担心,还有害怕。
她这阵子总跟陈氏发脾气,没给她一个好脸,但也是因为知道陈氏疼她,所以才有恃无恐。
现在母亲要走,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她这样维护她关心她了,陆娩怎么可能不害怕?
怀揣着对未来的不安,陆娩紧紧拽着陈氏的衣袖不肯让她走。
陈氏看她这样,也是心疼不已。
黑衣人就是在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时候,进来的。
陈氏背对着没看到,还是陆娩先看到了。
她当时惊叫了一声。
在门外的春冬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看到那黑衣人也吓得立刻尖叫了起来。
但都没来得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陈氏,扭头往身后看。
嘴里说着“怎么了”,她就看到一把锋利的银刃直直地往她面前一挥。
她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鲜血如注一般从脖子上往外溢,怎么捂都捂不住。
陈氏到那时都还是懵的。
直到看到那黑衣人还想对陆娩动手,陈氏才终于清醒过来,顾不上自己的脖子,她只知道作为一个母亲不能叫女儿出事。
她拼命抱着那黑衣人。
而陆砚辞也恰好过来,这才叫陆娩和春冬逃过一劫。
可陈氏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剑封喉。
在陆砚辞急匆匆赶到的时候,陈氏已经连说话都说不出了,只有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涌出,很快就汇聚了一地。
……
左谧兰从陆娩的房间里出来。
她一直憋着,没在里面失态,但出来之后,她还是没忍住涌起一阵反胃般的恶心,推开拾月的搀扶,她就急匆匆跑到一株树下干呕起来。
“主子,您没事吧!”
拾月担忧地跟过来,扶着左谧兰的胳膊忧心忡忡。
左谧兰摇摇头。
她这阵子胃口不好,其实吐不出来,只是屋子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虽然地上的鲜血已经被人冲刷掉,但气味还在,还有陆娩……经此一事,她更疯了。
从前疯,是恨。
而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陆娩吓得已经彻底疯癫了。
她身体不好,尖叫起来就更加控制不住身体。
左谧兰只要想到那股味道,想到陆娩……就又难受起来。
她扶着树干再次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直到拾月喂给她一片酸口的蜜饯,左谧兰才渐渐缓过来,只是脸色依然没什么血色,惨白得很。
拾月要知道她反应这么大的原因。
即便是她刚刚也有些受不住,也怪不得现在府里这些丫鬟都对三小姐避而远之了。
“以后三小姐可怎么办啊?”拾月担心道。
她倒不是真的担心陆娩。
只是陈氏一死,老爷和老夫人肯定是不会多理会三小姐的,姑爷就是有心也没时间。
长嫂如母。
到时候岂不还是主子受罪?
拾月想到这,就替主子担心起来。
就三小姐现在那个疯癫样,真是谁管谁糟心。
左谧兰心里也不好受。
但她还是先出声制止了拾月:“这种话少说,让人听到不好。”
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要是让砚辞听到,只怕还得跟她生气。
拾月忙噤声。
缓了这么一会,左谧兰也好多了。
她让拾月扶着她出去,路上问她:“祖母和父亲醒了没?”
拾月刚才去打听过,闻言,点头道:“醒是醒了,但状态都有些不太好。”
左谧兰听到这个回答也没感到意外。
嫁进陆家这么久,这一大家子是个什么情况,她已经了如指掌。
摇了摇头,左谧兰也不想多说。
“少爷呢?”
“姑爷应该还在前厅,估计刚送走几名官差。”
官差是陆平章的人和林阶安喊的。
左谧兰自己没碰到,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的。
但她是个聪明人。
从知道陈氏死讯,到后来看到陈氏那身衣裳还有春冬怀里那个包袱,左谧兰就知道今晚肯定有事。
只怕是她这位好婆母又做了什么,惹得那位信义侯不快了。
就是不知道杀她的人是谁。
拾月也忍不住问:“主子,你说到底是谁动的手啊?”
“难不成是——”
她小心翼翼,不敢提陆平章的名字。
左谧兰却觉得不是。
她跟陆平章的接触虽然不多,但也能感觉出他不是这样的人。
何况真是他动的手,他也就不用再派人来查事情了。
左谧兰刚要说,便听到另一条路上也传来动静。
“少爷,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信义侯派来的?”
左谧兰认出这是广安的声音。
知道陆砚辞就在旁边,左谧兰刚想喊人,就听到陆砚辞先哑着嗓子回了:“不是。”
左谧兰见他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心里一时不由有些怀疑起来砚辞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氏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叫他们又写和离书,又要连夜把人送走?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她握着拾月的胳膊,没有立刻喊人。
但陆砚辞却也没再往下说,反而话锋一转,问道:“春冬呢?”
广安回:“还关在柴房呢。”
脚步声一点点远去,陆砚辞始终没说话。
就在左谧兰以为他不会再开口,都准备出声喊人的时候,陆砚辞忽然开口说话了:“把人解决了吧。”
左谧兰脸上才恢复过来的血色猛地褪去,呼吸也跟着一滞。
所有的声音都卡顿在她的喉咙里。
左谧兰透过月光,眼睁睁看着越走越远的枕边人,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寒冬天的冰池里一样,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