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山西村与外村共同发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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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矿四人行:枯镇夜宿
外村的村口,晨雾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矮树上,风一吹就裹着刺骨的凉意往人衣领里钻。西巴部落的老人们枯瘦的手攥着五特的胳膊,指节泛白,浑浊的眼眶里滚着泪:“恩人啊,这一去山高水远,你们可得好好的,我们的族人之前干的伤天害理的事,你不怪罪我们,我们无以为报,您这要出门,我们做的几双鞋你带着,一路上穿。”五特双手接过来谢谢这帮老人!五特将最后一袋掺着杂粮的干粮塞进老人手里,指腹摩挲着袋口粗糙的麻布,声音沉得像脚下的泥土:“大叔大娘放心,这村子的人都和善,真遇着难处就找巴图。就提我五特的名字找村长,他要是不肯帮,你们就说我五特欠你们一份人情,日后定当还上。”
铁巧蹲在地上,把草药按根茎花叶分类包好,用破布条一束束捆紧,往部落年轻人怀里塞,粗嗓门压得极低:“这止血的得嚼碎了敷,敷之前要把伤口的脏东西用清水冲干净,要是没有清水,就用烧开的草木灰水;治咳嗽的要煮着喝,水开了再煮一刻钟,可别煮短了时辰,不然药效不够,也别煮太久,免得把药味煮没了。”
骨玲站在一旁,指尖摩挲着腰间别着的骨刀——那刀身泛着象牙白的冷光,是用巨兽的腿骨打磨而成,刀刃上还留着细密的纹路,是五特亲手帮她刻的防滑纹,刀柄缠着防滑的兽皮,摸起来糙得硌手,却能牢牢握在手里。她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尖扣着靴筒里藏着的双短剑,剑鞘是用晒干的蛇皮做的,冰凉凉地贴在脚踝,剑柄上还串着个小小的兽牙吊坠,是她第一次打猎成功时五特送的。
目光扫过那些面黄肌瘦、肚子瘪得像空布袋的孩子,她悄悄把自己的水囊递过去,水囊里还剩小半袋清水,是她省了两天没舍得喝的,连铁巧要借水喝都没给。阿果则蹲在田埂边,给扎着小辫的小女孩梳头发,还细心地调整了位置:“以后要多吃饭,别总饿肚子,等我们找着橡胶,就给你做好看的鞋子,还要给你编好看的头花,有绿的、黄的,还有带花纹的,编一串挂在你衣服上,走路的时候叮铃响。”
等把部落的人都安顿进村口的废弃牛棚,给老人们铺好干草,给孩子们分完最后几块烤薯干,甚至帮着把棚顶漏雨的地方用破布堵上,太阳才勉强挣出云层,把影子拉得老长。五特回头望了一眼外村,袅袅炊烟在晨雾里散成模糊的白影,混着牛棚里飘来的干草味和孩子们的嬉闹声,他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藏着灵智核,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下脑神经上,像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小石头,这是阿姆洛坦星上启明老前辈留给他的升级后才有的功能,附体,也是他五特这辈子最大的秘密,连身边最亲近的骨玲、铁巧和阿果都不知道,他甚至从没在他们面前碰过太阳穴那个位置。“走吧,往北去,找矿石和橡胶。”他对三人沉声道,指尖在裤腿上蹭了蹭,把沾着的草屑和泥土蹭掉,目光望向北方,那里的天空灰蒙蒙的,看着就透着一股荒凉。
没有马匹,四条腿踩着土路,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北边挪。刚开始,阿果还能咬着牙跟上,小手紧紧攥着五特的衣角,指节都攥得发白,可走了一个时辰,她的脚步就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晃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土路上,瞬间就没了踪影,脸颊也被晒得通红,像熟透的野果子,嘴唇都干裂起了皮。五特猛地停下脚步,蹲在她面前,后背挺得笔直,衣摆垂在地上扫起细小的尘土,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上来,我背你,别跟我逞强。”
阿果的脸瞬间红到耳根,笑嘻嘻的,连声音都带着点兴奋,脚步还往后退了退:“助跑似的往五特后背上冲,五特说你太调皮了!我差点没摔了,走别耽误赶路,我们还要找矿石呢,不要闹了。”阿果说这是调节调节气氛……
“别闹了。”五特不由分说,在她屁股上拍了拍,掌心稳稳托着她的腿弯,指腹能摸到她腿上硌人的骨头,心里一阵发酸,“骨玲、铁巧,我们加快些脚步,争取天黑前走出这片平原,不然夜里的露水能把人冻僵,到时候阿果再冻着,就麻烦了。铁巧你走前面探路,骨玲断后,留意周围的动静。”
骨玲闻言,立刻绷紧了脊背,脚步轻得像掠过草叶的风。她虽也是五特的妻子,却练过一身武术,腰间的骨刀和靴筒里的双短剑从不离身,跑起来的时候,衣摆翻飞,露出靴筒上挂着的小铜铃,叮铃叮铃地响,像风吹过风铃,丝毫不输常年打铁、习武的铁巧。铁巧咧嘴一笑,甩了甩酸胀的胳膊,粗粝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指关节咔咔作响,声音洪亮得像打雷:“没问题,五特你放心,有我在,保准不管是野兽还是小毛贼,都近不了咱们的身!”说完也跟着加快了步子,脚后跟把土路踩出一个个深深的坑,溅起细小的土粒。
五特背着阿果,心里默念,脚轻轻一点,灵智盒瞬间启动。淡蓝色的能量场像水波似的无声扩散,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方圆三十里,“能量加深”模式也跟着开启——这股看不见的力量不仅撑着他的体力,让他背着阿果也不觉得累,还让他能清晰地听见远处野兔窜过草丛的声响,甚至能分辨出风吹过不同草木的动静,连草叶上的露珠滚落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更能锁定隐藏在暗处的威胁。五特屏蔽了一些没有用的提示音,如虫鸣、鸟叫等等。
一路向北,平坦的平原渐渐被低矮的丘陵取代。野草枯萎,也就刚过脚面就枯萎了,草叶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刮得人腿肚子生疼,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红印。偶尔能看见枯黄的草叶间露着动物的骸骨,被风吹得发白,有的骸骨上还插着生锈的箭头,箭头深陷在骨头缝里,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留下的,锈迹都和骨头粘在了一起。再往前走,山林越来越密,参天古树枝桠交错,像张巨大的黑网罩在头顶,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图案,像打碎的镜子。林间静得吓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呼吸声,还有骨玲靴筒上铜铃的轻响,偶尔有野兽从树后窜出来,不等铁巧拔刀,骨玲的骨刀已经出鞘,寒光一闪,野兽的惨叫就被风吞没,血珠溅在落叶上,很快就渗了进去,留下暗红色的印记。五特则通过灵智盒锁定暗处的威胁,轻声提醒:“左前方三丈,有只孤狼,嘴里叼着块风干的肉,看模样是饿狠了,眼睛都红了,小心它绕后偷袭铁巧,铁巧你往右边挪两步。”
“今晚有口福了!”铁巧每次都第一个冲上去,从腰间抽出短刀,熟练地给猎物剥皮,刀刃在兽皮上划开,发出“嗤嗤”的声响,手法利落得很。篝火升起的时候,火星子在黑夜里跳着,烤肉的香气飘出去老远,油滴在火上,“滋啦”一声冒起小烟,烟雾袅袅升起,混着草木的清香。可周围还是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没有,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嚎叫,听得人心里发毛。阿果坐在火堆旁,给大家递水囊,听骨玲讲以前用骨刀猎杀狼的事——那时候她才十三岁,那时候在西镇亭长荻花庭带她跟着五特一起进山,猎杀百余匹狼,还有黑熊和虎,遇着一头大的野猪,骨玲当年看着野猪被当年的二冬!也就是现在的五特一个石头子打死了,而且还有很多很多食草动物,那时候就非常非常崇拜五特,最后跟着五特他们回到了西镇,当年的骨玲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习武,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现在成了崇拜者的妻子!五特愣了愣!啊,那次你也在队伍里啊……骨玲说当然了,就当年都不看我一眼……
可说着说着,骨玲就停了下来,指尖摩挲着骨刀上的纹路,声音低了下去:“以前在西镇打猎的时候,山林里满是鸟叫虫鸣,早上起来都能被鸟吵醒,哪像现在这样,连点活气都没有,连野兽都比以前少了大半,不知道是都饿死了还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样沉闷地走了三天,第四天午后,四人终于走出了山林,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片破败的镇子,断壁残垣立在齐腰深的荒草里,荒草的根须从墙缝里钻出来,把土墙撑得裂开更大的缝,有的土墙都快塌了,就靠几根朽坏的木梁撑着。倒塌的房屋只剩下半截土墙,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朽坏的木梁,有的木梁上还挂着风干的布条,像招魂幡似的飘着,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墙角的壁画被雨水冲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画着些耕作、赶集的场景——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担子上还挂着小灯笼;有牵着牛的农夫,牛背上坐着个小孩;还有追着蝴蝶跑的孩子,手里拿着拨浪鼓,如今却被蛛网和尘土盖着,透着说不出的凄凉,像一场破碎的梦。路边枯死的老树枝桠扭曲着,像一双双干枯的手,伸向灰蒙蒙的天空,枝桠上还挂着破旧的草帽,帽檐烂了个大洞,不知道是哪个逃荒人的遗物,帽檐下还粘着几根灰白的头发,看着就让人心酸。
“这地方以前,怕是挺热闹的吧。”骨玲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块刻着花纹的石板,石板上的纹路已经被风雨磨平,指尖摸上去滑溜溜的,带着点凉意,“你看这房子的地基,比咱们住的土坯房讲究多了,用的都是规整的石头,墙角还有石雕的花纹,虽然磨平了,可看着就不是普通人能住的,怎么就成这样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路上除了荒草就是破墙,看着心里发慌。”
五特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灵智盒已经悄悄扫描了整片区域。淡蓝色的能量波像潮水般漫过每一间破屋、每一道土墙、每一棵枯树,当能量波触碰到镇子深处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两个小红点——是人的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而且能感觉到气息的主人身体很虚弱。他不动声色地关闭灵智盒,指尖在后颈上上摸了摸,启明老前辈的话在耳边响起:“人心难测,凡事多留个心眼,灵智盒的秘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也不能说,一旦暴露,会引来杀身之祸。”
“天快黑了,这地方看着邪乎,我们找间能避雨的房子凑合一晚。”五特开口,目光落在镇子深处,朝着红点所在的方向走去,脚步踩在荒草里,发出“沙沙”的声响,“骨玲你走左边,留意那些破屋的窗口,铁巧走右边,看看地上有没有陷阱,阿果跟着我,手抓紧我的衣服,别走远了。”
镇子深处,一间相对完整的土坯房立在那里。木门破旧不堪,上面的漆皮早已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木头的纹理里嵌着厚厚的灰尘,用手一摸就能蹭下一层。门环上的锈迹堆得厚厚的,一碰就掉渣,落在手心里硌得慌,门环上还缠着几根蜘蛛网,风一吹就晃悠。门楣上挂着的木牌已经腐朽,上面的字模糊不清,只能看见几个歪歪扭扭的笔画,像是“张府”两个字,木牌的边角都烂了,随时可能掉下来。五特走上前,手指在门环上轻轻敲了敲,门环与木门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在空荡的镇子上回荡,显得格外突兀:“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想借宿一晚。”
屋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灰尘从房梁上簌簌落下,落在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一看就很久没人打扫了。
他又敲了敲,声音提高了些,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怕屋里的人听不见:“我们就借个屋檐躲躲夜里的风,天亮就走,不拿你们一针一线,也不碰屋里的任何东西,只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再没人应,我们就进去了。”
话音刚落,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哐当”一声,像是有人碰倒了陶罐,接着是陶罐滚动的“咕噜”声,然后是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声音里满是惊恐,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还有点沙哑:“别进来!你们是谁?是不是那些抢粮食的土匪?是不是上次来的那些人又回来了?我家里真的没粮食了,求求你们别进来!”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一个中年妇女的脑袋探了出来。她头发乱糟糟地挽着,用一根破木簪固定着,里面还掺着几根枯草和细小的蛛网,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显得很憔悴。脸上满是灰尘和泪痕,泪痕在脸上划出两道浅浅的印子,像是两道沟壑,把脸上的灰尘分成了几块。衣服破了好几个洞,露出的胳膊上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疤,有的伤疤结了痂,有的还是红红的印子,像是刚被抓伤没多久。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擀面杖,擀面杖上沾着面粉的痕迹,早就干得发黑了,看得出来她平时用这根擀面杖做过面食。眼神里的警惕像淬了毒的针,死死地盯着五特四人,尤其是铁巧那被遮挡的手臂……还有骨玲腰间的骨刀和铁巧手里的短刀,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好一会儿,喉咙还在不停地上下滚动,像是在咽口水,又像是在害怕。
五特往后退了半步,摊开双手,掌心向上,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指尖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尽量放得温和:“大姐别害怕,我们不是土匪,真的不是。我们是从南边的外村来的旅人,我叫五特,一二三四五的五,特别的特。这三位是我的同伴,骨玲、铁巧和阿果。我们要往北去山里找些矿石和橡胶,给村里的人做些农具和鞋子,村里的工具都快用坏了,鞋子也不够穿。这一路走了整整三天,脚底板都磨起了泡,有的泡都破了,疼得钻心,实在累得不行,天又快黑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个别的地方去,就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天亮就走,绝不打扰你,而且我们可以用吃的东西换。”
妇女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从五特背上的阿果——阿果的小脸还是通红的,额头上还沾着没干的汗珠,嘴唇干裂着,到铁巧腰间的短刀——刀鞘上挂着兽牙,看着就很吓人,再到骨玲手里把玩的骨刀刀柄——兽皮缠得紧紧的,上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最后又落回五特的脸上,喉咙动了动,声音带着点沙哑和怀疑:“外村?那地方是哪?离这可有百十里地?这一路全是荒山野岭,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到处都是野兽和土匪,你们怎么敢走过来?就你们四个人,还带着个这么小的孩子,就没遇着什么危险?我不信,你们肯定是骗人的,说不定是土匪假扮的,想骗我开门。”
五特笑了笑,语气尽量温和,像哄孩子似的,还指了指自己磨破的裤脚和露出脚趾的鞋子:“大姐,我们真没骗人。遇着些野兽,都解决了,你看铁巧和骨玲,他们都懂点武艺,一般的野兽和小毛贼都不是对手。前天才遇着一头野猪,骨玲一刀就砍中了它的要害,晚上我们还吃了野猪肉呢,现在铁巧背包里还有剩下的肉干。我们几个人互相照应,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走得久了,累得慌,你看我的裤脚,都磨破了,鞋子也快穿烂了,脚趾都露出来了。倒是这镇子,看着以前挺繁华的,你看这房子的地基,还有墙角的石雕,以前肯定住了不少有钱人,怎么现在成这样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路上除了荒草就是破墙,看着心里发慌,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妇女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多了些悲凉,她往屋里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大事?哪止是大事啊,是灭顶之灾。这镇子以前叫‘兴盛镇’,听老一辈的人说,以前可热闹了,街上全是卖东西的小贩,还有酒楼、茶馆,晚上灯火通明的,连外地的商人都来这儿做生意。可谁能想到,先是大旱,再是蝗灾,最后又来了土匪,好好的镇子就这么毁了。”
行,你们进来吧!我家里也啥都没有……夜里妇人和五特他们聊天说她现在就和姑娘一起生活,一天天缺衣少食的,在找不到他丈夫和孩子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寻矿四人行:黑石山探矿
天刚蒙蒙亮,镇上的荒草还沾着露水,五特就叫醒了众人。他走到炕边,看着蜷缩在旧绸缎里的张姓妇人——手里还攥着阿果送的野猪肉,眼神疲惫却带着一丝执拗。
“我们该出发了。”五特声音放轻,“你放心,这一路往北,我们会留意有没有你丈夫和孩子的消息,要是碰着了,一定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妇人猛地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黯淡下去:“谢谢你们,可这么久了,怕是……”话没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光滑的玉佩,塞给五特,“这是我家孩子的长命锁,要是你们见着他,把这个给他,他就知道是我找他。”
五特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贴着掌心:“我们一定带着,要是遇着,绝不耽误。”
铁巧已经把背包收拾好,骨玲则检查了一遍骨刀和双短剑,阿果把剩下的半袋干粮偷偷放在了炕边。四人轻轻带上门,踏着晨露往镇子外走,身后的“张府”木牌在风里晃了晃,像在无声告别。
出了兴盛镇,往北走的路更难走了。土路变成了碎石路,硌得脚底板生疼,周围的树木也越来越稀疏,只剩下些歪歪扭扭的灌木。五特时不时按一下太阳穴,灵智盒的能量场扩散开来,不仅能探路,还能留意有没有人的踪迹——他没忘对妇人的承诺。
“五特,你看前面!”铁巧突然指着远处,声音里带着兴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头上,黑压压一片岩石裸露在外,和周围的土黄色截然不同。“那就是黑石山?”骨玲握紧了腰间的骨刀,脚步加快了些。
五特启动灵智盒扫描,屏幕上立刻跳出大片红色光点——是矿石的反应,而且密度很高。“应该是,看这反应,里面的矿石不少。”他心里一喜,“咱们加快速度,争取中午前到山脚下。”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四人终于到了黑石山脚下。山不算高,但岩石陡峭,上面长着些耐旱的荆棘。五特让铁巧在前面开路,用短刀砍断荆棘,自己则背着阿果,一步步往上爬。骨玲跟在最后,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防止有野兽突然窜出来。
爬到半山腰,五特停了下来,指着一块黑色的岩石:“你们看,这就是赤铁矿。”
铁巧立刻凑过去,用刀敲了敲岩石,黑色的粉末掉下来,里面隐约透着暗红色。“这就是能做农具的矿石?”他咧嘴一笑,“这下村里的犁和锄头有救了!”
五特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布袋子,开始装矿石:“大家分头找,注意安全,别往太陡的地方去。”
骨玲和阿果也拿起布袋子,在周围找赤铁矿。阿果一边捡,一边念叨:“不知道张妇人的丈夫和孩子在哪,要是能碰着就好了。”
五特摸了摸她的头:“心想可怜的妇人……”咱们留意着。”五特用灵智核扫描附近三十里内情况发现了有人,但五特没说,他想练练铁巧和骨玲的反应!要是找到人的踪迹,就过去看看。”
就在这时,骨玲突然喊了一声:“五特,你看那边!”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岩石后面,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手里还拿着刀。五特立刻关掉灵智盒,压低声音:“是土匪,大家小心,躲到岩石后面。”
四人迅速躲到一块大岩石后面,悄悄观察。那伙土匪有五个人,正围着一堆矿石,不知道在说什么。铁巧攥紧了短刀,低声说:“要不要我去解决他们?”
五特摇了摇头:“别冲动,咱们是来找矿石的,别惹麻烦。等他们走了再说。”
可那伙土匪像是没打算走,反而坐下来休息,还拿出水囊喝水。五特皱了皱眉,灵智盒悄悄启动,扫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不远处有个山洞,里面似乎有东西在发光。
“骨玲,你和阿果在这里等着,我和铁巧绕到山洞那边看看。”五特对骨玲说,“要是有情况,你就用石头砸旁边的荆棘,我们听见就回来。”
骨玲点了点头,握紧了双短剑:“你们小心。”
五特和铁巧猫着腰,绕到岩石后面,往山洞的方向走。五特心想,让土匪发现,看看铁巧的反应……离山洞越来越近,里面的光芒也越来越亮。走到洞口,五特往里一看,顿时愣住了——山洞里堆着不少赤铁矿,还有一些没见过的矿石,最里面的石头上,竟然嵌着几颗亮晶晶的东西。
“那是什么?”铁巧也看呆了。
五特故意让土匪看到他,突然听见有土匪传来声音。土匪看到他们后!为首的土匪咧嘴一笑:“没想到还有人敢来我们的地盘,看来是活腻了。”
五特和铁巧立刻背靠背站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在这时,山洞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小孩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五特心里一紧,灵智盒扫描过去——发现山洞里还有一个小孩和一个昏迷的男子,气息很微弱。“你们把孩子抓起来了?”五特的声音冷了下来。
为首的土匪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小孩是我们昨天在山里抓的,本来想留着当人质,没想到今天就有人送上门来。”
五特攥紧了拳头,对铁巧说:“你对付左边两个,我对付右边两个,注意别伤着孩子和那个男子。”
铁巧点头,立刻冲了上去。五特也拔出腰间的短刀,等土匪先动手。山洞外顿时打了起来,铁巧力气大,一拳就把一个土匪打倒在地;五特还和土匪僵持着,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就是不出手,等铁巧打完再说。
骨玲听见动静,也带着阿果跑了过来。骨玲的双短剑威力不小,几下就把剩下的土匪逼得连连后退。没一会儿,五伙土匪就被解决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五特立刻冲进山洞,抱起里面的小孩。小孩约莫五岁,昏迷的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脸上全是灰尘,衣服破了好几个洞,看见五特,吓得直哭。五特拿出水囊,给小孩喝了点水,柔声说:“别怕,我们是好人。”
小孩慢慢不哭了,睁着大眼睛看着五特。阿果走过来,把手里的肉干给小孩:“这个给你吃。”
小孩接过肉干就吃了起来,突然说了一句:“我娘……我娘在兴盛镇,她叫张香香,这个是我爹,你们救救他吧。”
五特心里一震,立刻拿出那块玉佩:“是不是这个?”
小孩看见玉佩,眼睛一亮,点点头:“是我的长命锁!”
原来这小孩就是张香香的儿子!五特又惊又喜,抱着小孩往外走:“咱们找到她了,等会儿就带你去找你娘。”
解决了土匪,五特和铁巧把山洞里的赤铁矿装起来,还有那些亮晶晶的矿石——后来才知道,那是水晶石,能卖不少钱。带着小孩回到骨玲和阿果身边,四人往兴盛镇的方向走。
路上,小孩说自己叫张小宝,那天和跌娘逃的时候,母亲掉进了陷阱,他和爹跑着跑着就迷路了,后来被土匪抓了。五特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庆幸自己发现了山洞。
回到兴盛镇,张香香看见张小宝和丈夫,顿时就哭了,抱着儿子不肯撒手。五特把玉佩还给张小宝,又把山洞里的水晶石分了一些给张香香:“这些你拿着,以后要是想离开这里,就用这些换点钱。”
张香香千恩万谢,非要留四人再住一晚。五特婉拒了:“我们还要找橡胶树,得赶紧出发。以后要是有难处,就去外村找我们。”
四人再次告别张香香三人,往北山深处走。虽然没找到橡胶树,但找到了不少赤铁矿,还帮张香香找回了丈夫和儿子,五特心里很满足。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四人互相照应,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寻矿四人行:黑石山探矿
送回张小宝,四人再次踏上往北的路。五特走在最前面,灵智盒的能量场始终保持扩散——既为了探路,也没放弃寻找橡胶树的踪迹。
“按张香香说的,橡胶树应该在山最深处,会流白色汁液。”五特回头跟三人交代,“大家留意树干粗壮、叶子宽大的树,尤其是树皮上有黏腻痕迹的。”
铁巧扛着装满赤铁矿的布袋子,咧嘴一笑:“放心,我眼神好,肯定能先找着。”骨玲则握紧双短剑,目光扫过沿途的树林,她记得老一辈说过,橡胶树多生长在潮湿的山谷里。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山路渐渐变窄,两旁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阿果跟在五特身后,时不时弯腰捡起地上的野果子:“这山里的果子真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五特接过阿果递来的果子,闻了闻:“这是野山楂,能吃,就是酸。留着路上当零食。”
突然,骨玲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你们看,那边的山谷里,树的叶子不一样。”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山谷里,长着一片和周围不同的树——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叶子宽大如巴掌,绿油油的泛着光。五特心里一喜,立刻加快脚步往山谷走:“说不定就是橡胶树!”
走进山谷,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树脂味。五特走到一棵大树前,伸手摸了摸树干——树皮粗糙,用刀轻轻划了一下,立刻有乳白色的汁液流了出来,黏糊糊的沾在手上。
“是橡胶树!”铁巧兴奋地喊了起来,伸手就想去接汁液。
五特赶紧拦住他:“别直接用手接,这汁液黏性大,不好洗。咱们找个陶罐来装。”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空陶罐,骨玲则找了根干净的树枝,把汁液引到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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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果蹲在树旁,看着乳白色的汁液慢慢流进罐子,好奇地问:“这汁液真的能做汽车座椅吗?”
五特笑着点头:“等回去把汁液熬煮凝固,就能做成橡胶,比兽皮做的座椅更耐磨、更防水。还能做鞋,村里的人冬天再也不用怕鞋子漏水了。”
就在众人忙着收集橡胶汁液时,五特的灵智盒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屏幕上跳出几个红点,正朝着山谷的方向移动。他立刻关掉灵智盒,压低声音:“有动静,大家小心,可能是野兽。”
铁巧握紧短刀,警惕地看向山谷入口;骨玲则把阿果护在身后,双短剑握在手里。没过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几只体型庞大的黑熊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为首的黑熊眼睛盯着他们放在地上的橡胶汁液,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是黑熊群,最少有三只。”五特皱起眉头,“它们是冲着橡胶汁液来的,这东西对它们来说,可能是难得的食物。”
铁巧往前一步,想要冲上去,却被五特拉住,五特心想这回让他们俩处理!说:“别硬拼,黑熊皮糙肉厚,咱们的刀不一定能伤着它们。咱们慢慢往后退,把汁液留给它们。”
可为首的黑熊根本不给他们后退的机会,猛地扑了过来。五特立刻拉着阿果往旁边躲,铁巧则举起布袋子里的赤铁矿,朝着黑熊砸了过去——矿石砸在黑熊的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黑熊吃痛,咆哮着转过身,朝着铁巧扑去。
骨玲见状,立刻挥舞双短剑,朝着黑熊的腿刺去。短剑划过黑熊的皮肤,留下两道血痕,黑熊吃痛,更加暴躁,转而扑向骨玲。五特趁机从背包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旁边的干草——火焰“腾”地一下烧起来,浓烟呛得黑熊连连后退。
“快,往山上跑!”五特大喊一声,拉起阿果就往山谷外跑。铁巧和骨玲也趁机跟上,身后的黑熊被火焰拦着,只能在原地咆哮,看着他们跑远。
跑出山谷,四人都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铁巧看着手里还剩下小半罐的橡胶汁液,心疼地说:“好不容易找到的,就这么给黑熊了。”
五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只要知道橡胶树的位置,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收集。咱们这次已经找到赤铁矿,还拿到了橡胶汁液的样本,回去就能试着做汽车座椅和鞋子了。”
阿果也点点头,把手里的野山楂递给铁巧:“铁巧哥,吃个山楂解解渴,下次咱们带更多人来,肯定能收集到更多汁液。”
休息了一会儿,四人起身往回走。路上,五特看着手里的灵智盒,心里盘算着:回去后先把赤铁矿交给村里的铁匠,让他打造农具;再找村里熬煮橡胶,争取把第一台货车制作的更完美,给车轮胎安装上橡胶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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