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出发永宁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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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嘱托
黑顺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街巷,连城主府门前那对石狮子都变得模糊起来。五特就站在府门的石阶上,看着周奎把一捆捆卷得紧实的修路图纸搬上马车,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孨宁宁拎着个青布小包袱站在一旁,淡绿色的衣裙下摆沾了点晶莹的露水,衬得她像株刚从晨雾里抽芽的嫩草,清新又灵动。
“周奎,黑顺城离不开你。”五特从怀里掏出一卷标着“四马并行路基图”的竹简,递给他时,指尖在“防水沟坡度——一比三”的朱红标注上敲了敲,力道不轻不重,“你的新任务是修通黑盛城到黑安城的路,必须够四辆马车并排走的宽度,车轮碾过去不能有半点颠簸。路两边要挖三尺深的防水沟,沟壁得用石灰和黏土按比例混合,一层层夯实,不能偷工减料。还有,每隔十里修一座驿站,驿站里要隔出三间住人的屋子,一间存粮的仓库,马厩至少要容得下十匹马,槽里的草料架得搭结实。”
周奎双手接过竹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竹片,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五特这是故意把自己留下,怕自己当个电灯泡,耽误他和孨宁宁同行?他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孨宁宁,见她正低头摆弄包袱上鹅黄色的流苏,阳光透过雾霭洒在她脸上,脸颊微微泛红,像抹了层淡淡的胭脂。周奎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五特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了些:“行,你放心去永宁城。这路我肯定修得结结实实的,别说下雨天不积水,就是山洪来了,防水沟也能扛得住。再说,黑顺城的学堂刚打了地基,青砖都运到了;医馆的药材还没备齐,李大夫天天催着我去采买,我还真离不开。”
五特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调侃,抬腿轻轻踹了他一脚,踹在他的腰侧:“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去安排人手,明天一早就得开工,别耽误了工期。”
正说着,两道挺拔的身影快步从巷口走了过来,是黑顺城的李将军李克炳和郑将军郑远山。两人都穿着半旧的铠甲,铠甲缝隙里还沾着点尘土,手里各拎着个沉甸甸的牛皮皮囊。走到五特面前,他们把皮囊递了过去,声音洪亮:“五特大人,这是我们哥俩给您准备的干粮和伤药,路上用得上。麦饼是昨晚让伙房烤的,加了芝麻和盐,扛饿;伤药是老军医配的金疮药,止血快,还有一小瓶治跌打损伤的药酒,用瓷瓶装着,放在最底下了。”
五特接过皮囊,掂了掂,分量很沉,里面的麦饼硬实得硌手。他低头看了眼,皮囊口用麻绳仔细系着,还打了个防滑的结。他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感激:“多谢二位。黑顺城的防务就交给你们了,城墙上的巡逻要加密,城门傍晚关闭的时间提前一刻钟。要是刘万贯家族的人再敢借着商户的名义闹事,不用手软,直接拿下送进大牢。”
李将军和郑将军齐声应下,声音掷地有声。两人又转向孨宁宁,笑着说了几句“路上小心”“照顾好大人”的话,才退到一旁,看着五特和孨宁宁登上马车。
周奎站在城门下,手里还攥着那卷修路图纸,朝着马车挥着手喊:“五特!到了永宁城记得给我捎封信!要是遇到不长眼的土匪,剿匪的时候可别忘了叫上我,我最近新练了几招劈柴的功夫,对付小毛贼绰绰有余!”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渐渐消失在晨雾深处。
马车碾过一段坑洼的土路,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孨宁宁下意识地抓住了五特身侧的车帘绳。她指尖触到布料上粗糙的纹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当年太子赵瑞兵败黑山城的消息传到永宁城时,我爹正和几个老臣在府里议事。”孨宁宁的声音轻得像车窗外飘来的柳絮,带着点少女独有的软糯,“我偷偷趴在窗外听,听见我爹说,‘这二冬是个奇才啊,以少胜多,还能把黑山城那种烂摊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要是咱们永宁城能有这样的人,百姓也不用遭罪了’。”
五特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小弯刀,刀鞘上的木纹被磨得发亮。他看着孨宁宁垂下去的眼睫,上面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尘土,像只受了委屈的小蝴蝶:“你爹是个好城主,心里装着百姓。”
“可他没您这样的法子。”孨宁宁猛地抬起头,眼睛里亮得像落了星星,“去年冬天,永宁城下了场大雪,城西的贫民窟塌了好几间房子,冻死了三个老人。我爹把自己的棉衣都送出去了,可还是没用——没有结实的木料,没有会盖房子的工匠,就算想修,也修不起来。”她说着,鼻尖微微泛红,伸手抹了下眼角,“还有南街的粮铺,老板是刘万贯的远房亲戚,故意把粮价抬得老高,百姓们买不起粮食,只能啃树皮、吃观音土……我爹带人去查,可粮铺老板拿出刘万贯当年给的文书,说这是‘合法经营’,我爹也没办法。”
五特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刀鞘,指节泛白。他想起黑安城西城那些修好的穿斗式房屋,想起城南田地里郁郁葱葱的庄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慌:“刘万贯的势力,在永宁城还没清除干净?”
“清不干净。”孨宁宁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家族在永宁城扎根几十年了,粮铺、当铺、药铺,好多生意都被他们把持着。我爹刚当上城主的时候,想把粮价压下来,结果第二天,药铺就把治感冒的草药涨了一倍——他们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百姓们恨我爹。”她顿了顿,突然抓住五特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期待,“五特大人,您能救救永宁城吗?就像救黑安城、黑盛城那样,教百姓们盖房子、种庄稼、做橡胶制品,让他们能吃饱饭、住暖房。”
五特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想起赵宏在黑安城第一次学编竹篮时笨拙的样子,想起王大柱看着橡胶林时自豪的神情,心里的那股堵得慌的感觉,突然变成了一股热流。他轻轻拍了拍孨宁宁的手背,声音坚定:“放心,既然答应带你回永宁城,我就不会让那里的百姓再受苦。穿斗式房屋的图纸我带着,垄作的法子我教你爹,橡胶树的种子我也备了一些——只要百姓们愿意干,只要你爹肯支持,永宁城一定能变好。”
孨宁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雨后初晴的太阳。她刚要说话,车帘突然被掀开,周奎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一个烤得金黄的玉米:“你们俩聊啥呢?车夫大哥刚烤的玉米,香得很,快尝尝。”他说着,把玉米递给孨宁宁,又递了一个给五特,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笑着说,“看你们聊得热闹,我都不忍心打扰。”
孨宁宁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忙接过玉米,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着。五特也接过玉米,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看着车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看着远处隐约出现的黑顺城轮廓,心里暗暗盘算着——先帮周奎解决刘万贯家族的事,再带着孨宁宁回永宁城,盖房子、清沟渠、整田地、建作坊,一步步来,就像在黑安城那样。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土路的声音,夹杂着孨宁宁偶尔的笑声,还有周奎和车夫的谈笑声,在暮色里传得很远。五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好走——刘万贯家族的刁难,永宁城百姓的疑虑,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混沌能量源,都是需要解决的麻烦。但他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只要心里装着百姓,只要身边有像赵宏、王大柱、孨宁宁这样的人,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林间劫路
马车缓缓而行,五特想带孨宁宁还得坐马车,太慢了……这得一个多月才能到永宁城吧!
马车一路路过黑盛城、路过黑盛城路面平整治安有序巡逻队经常能看到!可是过了黑安城就……黑盛城到黑安城的路还在修建中……马车刚碾过黑安城边界的界碑,车轮下的土路便渐渐变得崎岖,车轴在坑洼处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孨宁宁放下手中的《永宁城风物志》,指尖还残留着书页的粗糙质感,正想和五特说这山林里的雾气比黑顺城的更重,连呼吸都带着湿冷,车辕突然猛地一沉,两匹拉车的骏马前蹄腾空,人立而起,鬃毛倒竖,发出一阵焦躁的嘶鸣,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雾中瞬间消散。
“吁——”车夫死死攥住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颤音,“五特大人,有、有匪!”
五特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的缠绳早已被掌心的薄汗浸得微潮。他掀开车帘望去,只见道路两旁的密林中,呼啦啦冲出二十多个手持刀枪的壮汉,个个脸上蒙着深色的棉布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在雾气中闪着贪婪光的眼睛。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左眼处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颧骨,肩上扛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鬼头刀,刀身黏着几片枯叶,在雾气里泛着森冷的光。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独眼汉子把刀往地上一剁,刀锋嵌入土中寸许,震起一片细小的尘土,“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识相的,把马车里的金银珠宝、粮食药材全都留下,再让那女娃下来陪哥几个乐呵乐呵,或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孨宁宁闻言,眉头一蹙,伸手将腰间的短匕握得更紧了些,匕首柄上雕刻的缠枝纹硌着掌心。五特却不动声色,缓缓走下马车,靴底踩在潮湿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目光扫过那群土匪,最后落在独眼汉子身上:“永乐城地界,何时轮到你们‘南宫帮’的人在此放肆?”
“哟,还挺横!”独眼汉子旁边一个瘦高个土匪嗤笑一声,那笑声像夜猫子叫,他挥舞着手里的短刀,刀身因颤抖而发出“嗡嗡”声,“小子,少管爷爷们的闲事!我们‘南宫帮’在这青狼岭一带横行三年,别说永乐城的巡捕,就是黑安城的官差见了我们的‘南’字旗,都得绕着走!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爷爷这刀可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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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南宫帮?没听说过。我劝你们现在就滚,不然等我动手,可就不是丢财这么简单了。”
“动手?”独眼汉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狂笑起来,震得肩上的鬼头刀不住晃动,“就凭你一个人?兄弟们,给我上!先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废了,再把那女娃抢回去给帮主当侍妾!”
话音刚落,三个手持砍刀的土匪便嗷嗷叫着冲了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五特脚步一错,身形如鬼魅般闪到最前面那个土匪面前,没等对方的砍刀落下,一掌便拍在他的胸口。那土匪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旁边的不知名树上,树叶簌簌落下,他像一摊烂泥似的滑落在地,晕了过去。
这一手直接震慑了其他土匪,冲上来的人顿时停住了脚步,脸上的凶狠被惊恐取代,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发抖。独眼汉子也收敛了笑容,眼神阴鸷地盯着五特,左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飞镖:“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我们南宫帮可不是吓大的!兄弟们,一起上,宰了他!”
剩下的土匪相互看了看,又鼓起勇气冲了上来,刀枪挥舞着,在雾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孨宁宁也从马车上跳下来,裙摆一摆,手中短匕划出一道凌厉的寒光,挡住了一个从侧面偷袭的矮胖土匪。那土匪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厉害,一时不备,手腕被短匕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手臂抬起又在喉咙上割一刀,血流不止,手里的铁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五特一边应付冲上来的土匪,一边对独眼汉子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滚。否则,南宫帮今日便要从青狼岭除名了。”
独眼汉子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打倒在地,有死有伤,有的捂着手腕哀嚎,有的蜷缩在地上抽搐,心里也有些发怵,但嘴上仍不服软:“小子,你别得意!我们帮主马上就到……”没等他说完!五特也不废话用灵智核扫描附近三里地内情况瞬间打出石头……几秒钟所有土匪全部打死!
就在这时,林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声,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是谁在我南宫帮的地盘上撒野?”
五特扫描时知道附近还有土匪!先杀了再说,为老百姓减少几个坏人也是好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汉子骑着一匹黑马,从林中疾驰而来。马脖子上挂着一串铜铃,随着马蹄声叮当作响。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劲装,胸口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南”字,裸露的胳膊上布满了青黑色的刺青,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猛虎,腰间别着两把月牙斧,斧刃闪着寒光,气势汹汹。
独眼汉子见光头汉子来了,顿时像找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帮主,您可来了!这小子和这女娃不仅不肯交买路财,还打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光头帮主勒住马缰绳,黑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五特,眼神里满是桀骜:“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动我南宫帮的人。报上名来,免得爷爷动手时不知道杀的是谁。”
五特淡淡道:“五特。黑顺城管事。”
“黑顺城管事?”光头帮主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周围的树叶都在晃动,“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小小管事!就算你是城主又如何?在这青狼岭里,我说了算!今天要么留下东西和人,要么就把命留下!”
孨宁宁忍不住开口,声音清冷如泉:“你可知我们要去永宁城做什么?若是耽误了护送大事,别说你一个南宫帮,就是整个永乐城都担待不起!”
“永宁城?大事?”光头帮主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神色,他从马鞍旁抄起一把斧头,“管你去永宁城做什么!在我这地盘上,就得听我的!兄弟们,给我上,拿下他们!”
就在这时,五特突然打出石头……碰碰碰又打死几个土匪,”光头帮主瞳孔一缩,脸上的嚣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恐。他翻身下马,动作急促得差点摔在地上,对着五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小人南宫虎,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大爷来到此处,多有冒犯,还请大爷恕罪!”
其他土匪见寨主如此,也纷纷扔下武器,“哐当”声此起彼伏,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独眼汉子更是吓得面如土色,牙齿打颤,结结巴巴地说:“大、大爷,小人知错了,求大人饶命!”
五特冷冷地看着光头帮主南宫虎,南宫虎连忙磕头,额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大爷饶命!小人下次不敢了,我回去立刻解散南宫帮,从此改邪归正,再也不敢了!”
五特摆了摆手:“死吧。”
孨宁宁走到五特身边,笑着说:“没想到你这城主令,连横行青狼岭的南宫帮都这么怕。”
五特也笑了笑,伸手拂去肩上的一片落叶:“这帮土匪就是欺软怕硬,咱们厉害他们自然害怕。我们赶紧赶路吧,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两人重新坐上马车,车夫一挥鞭子,清脆的鞭声在林间回荡,马车继续向着永宁城的方向驶去。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马车的车帘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
险途温情
马车碾过永泰城边界的碎石路,车轮与石子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孨宁宁靠在车壁上,指尖轻轻拂过身旁一个贴着“桑皮纸秘方”封条的木箱,目光追随着窗外掠过的景致。方才五特掷石驱野猪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站在晨露未干的草地上,身姿挺拔如松,手臂挥出时带着干脆利落的力道,连那头凶神恶煞的野猪,在他面前都像只受惊的兔子。
“在想什么?”五特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温和。他手里拿着一块用布包裹的麦饼,递到孨宁宁面前,“李将军给的芝麻麦饼,还软的,垫垫肚子。”
孨宁宁接过麦饼,指尖触到布料下的温热,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她咬了一小口,芝麻的香气在舌尖散开,脆生生的饼皮带着淡淡的咸香。“在想你刚才扔石头的样子,”她直言不讳,眼神里带着好奇,“你怎么知道石头能打跑野猪?而且还偏偏瞄准它的眼睛?”
五特靠在对面的车壁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以前在黑顺城周边巡查,见过猎户对付野猪。野猪皮糙肉厚,普通地方打不动,但眼睛是它的软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车厢里堆叠的木箱上,声音轻了些,“就像咱们带的桑皮纸,看着薄,可按秘方加了楮树皮和石灰水浸泡,就能防水防潮,这都是找对了要害。”
孨宁宁闻言,心里微微一动。她原以为五特这样厉害的人,对付凶兽只会下狠手,却没想到他还能把手艺里的门道说得这样透彻。她咬着麦饼,看着五特棱角分明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在他眼睫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竟让他多了几分柔和。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风平浪静。孨宁宁索性把身边的木箱打开一条缝,拿出一卷曲辕犁图纸铺在腿上。图纸上用墨线细细勾勒出犁身的弧度,旁边还用朱笔标注着“犁铧角度三十度,省力且深耕”。“五特大人,这曲辕犁真能让稻谷增产两成吗?”她指着图纸上的标注,眼里满是好奇。
五特凑过来看了一眼,指尖点在犁辕的位置:“这可不是瞎画的。以前黑顺城用直辕犁,得两头牛才能拉动,而且只能耕浅土。后来周奎琢磨着改了犁辕的弯度,一头牛就能拉,还能把土翻得更深,肥料能渗进去,稻谷自然长得好。”他想起周奎当初为了改这犁,在铁匠铺里守了三天三夜,忍不住笑了,“周奎那家伙,为了试这犁,把自家的田都翻了三遍。”
孨宁宁听得入了迷,又拿起一张薄刃镰刀的模具图纸:“那这镰刀呢?看着比普通镰刀薄多了,会不会容易断?”
“不会。”五特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这是用黑顺城特有的‘三火三锻’法子炼的铁。先把铁矿烧红,反复捶打去除杂质,再放进炭火炉里焖三天,最后淬火时用的是井水,这样炼出来的铁又韧又锋利,割麦子时一刀能割透一丛,还不卷刃。”他顿了顿,补充道,“去年秋收,用这种镰刀的农户,比往年提前了五天收完麦子,还少坏了不少麦穗。”
孨宁宁轻轻抚摸着图纸上的纹路,心里对这些手艺和技术充满了敬佩。她抬头看着五特,眼神里带着崇拜:“这些手艺都是黑顺城百姓一点点琢磨出来的,真是太厉害了。”
五特笑了笑:“都是为了过日子。百姓们在田里摸爬滚打久了,就知道怎么省力气、多收粮。咱们把这些带去永宁城,就是想让那里的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
直到傍晚时分,他们进入了永康城附近的草原。草原辽阔无边,夕阳像个大火球,把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草地上的青草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边,随风摇曳,翻起层层波浪。
“大人,前面有片背风的洼地,咱们就在那儿扎营吧?”车夫勒住缰绳,回头请示五特。
五特点点头:“好。你去卸马车,我来搭帐篷。”他特意叮嘱,“把车厢里的木箱搬下来时轻着点,别碰坏了里面的图纸和模具。那镰刀模具要是碰变形了,到了永宁城就没法照着做了。”
孨宁宁也跳下车,主动请缨:“我来帮你拾柴生火。”
她提着裙摆,在草地上小跑起来,弯腰捡起一根根干枯的树枝。草原上的风有些凉,吹得她的发丝飘起,脸颊也被风吹得微微发红。五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动作麻利地搭建起帐篷,帐篷的支架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很快就立起了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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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狼嚎突然从远处传来,像一把冰冷的尖刀划破草原的宁静。孨宁宁心里一紧,手里的树枝“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草原上,十几匹狼正形成一个扇形包围圈,朝着他们的方向快速跑来。狼的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幽绿的光,像一颗颗浸在血里的绿宝石,狼嘴咧开,露出森白的獠牙,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不好,是狼群!”车夫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想躲到马车底下。五特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沉稳得像脚下的大地:“别慌,有我在。”
他松开手,走到马车前,缓缓闭上眼睛。孨宁宁站在他身后,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她看到五特的眉头微微蹙起,手指轻轻动了动,仿佛在感知着什么。下一秒,五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如鹰。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手指快速挥动,石子像暴雨般射了出去,带着“嗖嗖”的破空声。
第一匹狼倒下时,孨宁宁的腿已经软得站不住了。她看着那些狼像被砍倒的枯树一样接连倒地,耳朵里全是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直到最后一匹狼倒在地上,草原上恢复平静,她才像脱力般往前踉跄了两步,下意识地扑进了五特的怀里。
她的额头抵着五特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和皮革味。五特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抬起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落在了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像安抚受惊的小兽。“没事了,都解决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柔了些。
孨宁宁埋在他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浸湿了他胸前的布料。她不是害怕狼的尸体,是刚才狼群冲过来时,那种被死亡包围的窒息感,让她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要是这些狼把马车里的手艺和技术毁了,永宁城的百姓可就少了一条活路了。五特连接脑神经上的灵智核里不知名文件夹里的程序又偷偷运转起来了……收集投怀送抱之夫妻之事……
五特双眼发灰黑色,看着怀里的孨宁宁,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五特用灵智核读取记忆灵丝弦控制住了孨宁宁的身体,偷偷把她和车夫弄昏睡,五特抱起孨宁宁的轻盈的身体进了马车中……一阵柔软舒适感涌进了灵智核里,夫妻之事之后,就自动想起系统提示音,主动投怀送抱,奖励颜值提升。五特一边收拾现场,一边想颜值提升有啥用!现在恢复如初后!
过了好一会儿,孨宁宁才慢慢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她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刚才太害怕了……我怕这些狼把咱们带的图纸和模具弄坏了。”
五特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没事,狼已经被打跑了,图纸和模具都好好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狼真的靠近马车,车厢是用厚木板做的,里面还有棉絮垫着,也伤不到里面的东西。”五特现在恢复正常了,但刚才的事可忘不了,看着应该是自己的女人,孨宁宁还不知情……五特感觉到了愧疚……五特想一定把你的家乡建好,作为报答!
这时,车夫也从马车底下钻了出来,脸色还是苍白的。他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狼尸,又看了看五特,眼里满是敬畏:“大人,您真是神人啊!这些狼要是冲过来,咱们的命可就完了,还有这些宝贝手艺可就都完了!”
孨宁宁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狼尸,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这些狼扔了太可惜了。永宁城最近闹旱灾,百姓们好久没吃过肉了,咱们把狼肉带回去给他们吃吧?狼皮做成皮衣,还能给城里的老人过冬。”她抬头看着五特,补充道,“就像咱们带的桑皮纸能帮百姓防潮,这些狼肉和狼皮,也能帮百姓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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