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整治沙漠化沙窝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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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穗安盯着他的胸口,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狼肉干,犹豫了半晌,小声问:“你要我带你们去找大人吗?”

“不用,你去和你们镇的大人说就行。”五特把水袋塞到她手里,“你就说,黑山西村来的五特,能帮他们找粮食,修水利,让沙窝镇长谷子。我不跟着你,就在这土台边等你,好不好?”

禾穗安捏着水袋,又看了看手里没吃完的狼肉干,点了点头:“嗯,那我去找爸爸说说。我爸爸是镇里的里正,他说了算。”

“好,我等你。”五特笑了笑,看着她把肉干揣进怀里,抱着水袋转身往沙丘后跑。她跑的时候,怀里的陶碗又晃了晃,这次却没掉出来——想来是刚才捡的时候,特意攥紧了。

五特蹲在土台边,看着禾穗安的身影消失在沙丘后,才摸出怀里的木牌和陶偶。木牌上的“禾”字被风吹得有点凉,陶偶怀里的谷穗像是还沾着沙。他把陶偶放在陶瓮旁边,又把青铜佩摆好,对着土台轻声说:“禾家的乡亲,你们的穗安还在,她好好的,等着吃新谷子呢。”

风卷着沙粒吹过土台,陶瓮上的“永和三年,禾家留”几个字被沙磨得更模糊了,可五特却觉得,那些字像是活了过来,在风里轻轻响着,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他坐在沙地上,从背包里摸出另一块狼肉干,咬了一小口,干硬的肉在嘴里慢慢嚼着,却没刚才给禾穗安的那块香。他想起禾穗安亮闪闪的眼睛,想起她攥着肉干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了盼头——沙窝镇不是空的,这里还有人,还有等着长谷子的人,他的路,没白修。

不知等了多久,太阳往西边沉了沉,沙丘的影子拉得更长了。五特正低头擦着手里的小铲子,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他的,是小小的脚步,踩着沙子“沙沙”响。

他抬起头,看见禾穗安从沙丘后跑出来,手里还抱着个东西,边跑边喊:“哥哥!哥哥!我爸爸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五特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禾穗安跑到他面前,喘着气,把怀里的东西递过来——是个陶制的小罐子,罐口用布塞着,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穗”字。

“这是啥?”五特接过罐子,沉甸甸的。

“是炒谷粒。”禾穗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妈妈炒的,家里就剩这点了,爸爸说给你尝尝,让你知道我们沙窝镇的谷子香。”

五特拔开塞布,罐子里飘出股淡淡的焦香,里面装着些炒得发黄的谷粒,颗颗饱满。他捏起一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谷粒的香混着点焦味,在嘴里散开,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香。

“好吃。”他对着禾穗安笑,“真好吃,比麦饼香。”

禾穗安的眼睛亮了,说:“我爸爸说,要是你真能帮我们种谷子,秋天就给你炒好多好多谷粒,让你吃个够。他还说,让你先跟我去个地方,看看我们藏的水,还有种子,证明我们不是骗你的。”

“好啊。”五特把罐子揣进怀里,拍了拍禾穗安的头,“那我们走。”

禾穗安点点头,拉起五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却攥得很紧,掌心的裂口蹭着五特的手,有点疼,可五特却觉得心里暖暖的。他跟着禾穗安往沙丘后走,沙子没到脚踝,可他却走得比来时轻快——他知道,前面不仅有藏着的水和种子,还有沙窝镇的乡亲,有等着长谷子的土地,有他要修的路,要圆的念想。

走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禾穗安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一个土坡说:“就在那下面,我们挖了个地窖,水和种子都在里面。”

五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土坡上长满了枯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下面有地窖。他跟着禾穗安走过去,禾穗安蹲下来,扒开坡上的枯草,露出个小小的洞口,洞口用块石板盖着。

“我来。”五特把石板挪开,洞里传来股潮湿的气息,还带着点谷子的香。禾穗安从怀里摸出个火把——是用松枝做的,顶端裹着布,她从兜里摸出个火石,“咔嚓”两下,火把就着了。

“跟着我,小心点。”禾穗安举着火把,先钻进洞里。五特跟着她爬进去,地窖不高,只能弯腰走,墙壁上湿漉漉的,挂着些水珠。走了几步,前面突然开阔了些,五特直起身,看见地窖里摆着十几个陶瓮,还有几个木桶,里面装着水,水面上飘着层薄灰,却很清澈。

“这些都是我们藏的水,是以前井里的水,用木桶装着,埋在地下,能存好久。”禾穗安指着木桶,又指了指陶瓮,“这些瓮里都是种子,有谷子,有豆子,还有些野菜的籽,都是大人们一点点攒下来的,等着天好的时候种。”

五特走到陶瓮边,打开一个瓮盖,里面的谷子颗颗饱满,虽然有点干,却没发霉。他捏起一把谷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谷子的重量压在掌心,像是压着沙窝镇所有人的盼头。

“真好。”他轻声说,“有这些种子,有这些水,等路修通了,我们就能种地,就能长谷子了。”

禾穗安举着火把,站在旁边,眼睛里满是期待:“哥哥,你真的能修路吗?真的能让外面的粮食运进来吗?”

“能。”五特肯定地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图纸,“我和村里的人一起找青铜矿,找到青铜矿就能炼青铜,就能做修路的工具。路修通了,不仅有粮食,还有药材,还有纺线的棉花,到时候你们就能纺新线,做新衣裳,不用穿打补丁的衫子了。”

禾穗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衫,又抬头看五特,突然笑了,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那我等着,等着穿新衣裳,等着吃新谷子做的饭,等着听纺车‘嗡嗡’响。”

火把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小小的影子晃来晃去,像是株刚冒芽的禾苗。五特看着她的笑,心里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都值了——为了这笑,为了沙窝镇的谷子,为了黑山西村的乡亲,他就算磨破脚底,就算找不到青铜矿,也得把路修通。

“我们出去吧,火把快灭了。”五特拉着禾穗安的手,往洞口走。刚走到洞口,就听见上面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穗安?是你吗?”

“爸爸!”禾穗安应了一声,举着火把往上喊,“是我,还有五特哥哥!”

石板被挪开,上面露出个男人的脸——四十多岁的模样,脸上满是风霜,眼角有很深的皱纹,穿着件打补丁的短褂,手里拿着把锄头,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过来。

“这位就是五特小兄弟吧?”男人的声音有点沉,目光落在五特身上,带着点审视,却没敌意,“多谢你给穗安的饼和肉干,也多谢你愿意帮我们。”

“大叔客气了。”五特从地窖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叫五特,是黑山西村的,我们村也缺粮食,知道饿肚子的苦。能帮你们,也是帮我们自己。”

男人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是穗安的爹,叫禾满仓。沙窝镇以前是个好地方,家家户户种谷子,秋天的时候,田埂上全是谷穗,能压弯腰。可后来闹沙灾,井干了,田荒了,乡亲们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我们二十多户,躲在地窖里,靠着以前存的水和种子过日子,不敢出去,怕被风沙卷走,也怕遇到坏人。”

五特看着禾满仓脸上的皱纹,想起土台上的陶瓮,想起纺轮和石磨,心里酸了酸:“大叔,我知道你们难。但我们能找到青铜矿,能修路,只要路修通了,就能把沙挡住,就能把井挖开,就能种你们藏的种子,沙窝镇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禾满仓盯着五特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点了点头:“我信你。穗安说你有图纸,说你懂修路,我就信你。我们藏的种子,够种十亩地;存的水,够我们二十多户喝半年。只要你能帮我们把路修通,我们愿意跟着你干,挖青铜矿,修水利,啥活都能干。”

“真的?”五特心里一喜,“那太好了!我们村里的人还在找青铜矿,要是有你们帮忙,肯定能快点找到!”

禾满仓笑了笑,拍了拍五特的肩膀:“都是苦过来的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穗安,去把乡亲们叫过来,就说我们有救了,有人帮我们修路,种谷子了。”

“哎!”禾穗安应了一声,转身就往沙丘后跑,羊角辫晃得飞快,像是带着所有的盼头。

五特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禾满仓,心里突然亮堂起来。风卷着沙粒吹过,却没那么冷了,远处的土台上,陶瓮里的种子像是在风里轻轻响着,像是在盼着播种的那天。

“大叔,我们先去看看你们的井吧。”五特说,“只要能把井挖开,有水了,就能先种点野菜,缓解一下粮食的紧张。”

“好,我带你去。”禾满仓点点头,领着五特往镇西走。沙地上,他们的脚印一前一后,被风轻轻盖着,却又很快被新的脚步踩实——那是赶来的乡亲们,他们从地窖里出来,手里拿着锄头、铲子,脸上带着希望的光,跟着五特和禾满仓,往镇西的井边走去。

太阳渐渐沉到地平线以下,天边染成了橘红色,把沙丘的影子拉得很长。五特走在人群里,手里握着禾穗安送的陶罐,罐子里的炒谷粒还带着香。他知道,从今天起,沙窝镇不再是座空镇,这里有了人,有了盼头,有了要一起修的路,要一起种的谷子。他的路,还在继续,可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沙荒寻食记

五特攥着青铜爬犁的木柄,指腹蹭过犁头边缘粗糙的铜锈,心里还在琢磨灵智核里那些密密麻麻的光点。刚迈出地窖洞口,正午的日头就像块烧红的烙铁砸下来,沙粒被晒得发烫,踩在脚下隔着破靴底都能觉出灼意。禾满仓跟在身后,手里拎着陶瓮,瓮沿的绳结磨得他掌心发红,另外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一个叫禾老三,胳膊上缠着褪色的粗布巾;一个是禾小年,脸上还带着点少年人的青涩——也各扛着木铲,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动了沙地里的什么。

“小兄弟,你慢点走,脚下看仔细。”禾满仓快走两步追上五特,声音压得低,“这沙看着平,底下藏着不少虚坑,一脚踩空就麻烦了。”五特点点头,目光却没离开脑海里的灵智核界面,方才定位的黄色长点还在缓慢移动,像是条在沙层下钻行的影子。他想起刚才挖蛇的情形,青铜爬犁砸下去时,沙粒飞溅中那条青褐色的蛇猛地窜出来,鳞片上还沾着湿沙,禾满仓当时惊得后退半步,后来又连连叹他眼尖!五特想我全靠这灵智核的微扫描。要不我也不知道!

“大叔,你看那边。”五特突然停住脚,指着西北方向一片半露的枯木丛,灵智核里显示那片区域有三个黄色长点聚在一起,还有两个蓝色光点在快速移动,“那边应该有蛇和沙鼠。”禾满仓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枯木丛的枝条干得发脆,在风里晃着像要折断,他皱了皱眉:“那地方我知道,去年有次我去捡枯木,看见过蛇蜕,你可得当心。”

五特没多话,拎着青铜爬犁就往枯木丛走,爬犁的犁尖划过沙地,留下一道浅沟,沙粒顺着沟沿滚下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快到丛边时,他停下脚步,盯着灵智核里最靠近的那个黄色长点,深吸一口气,双手把爬犁举过头顶,猛地往光点所在的位置砸下去!

“嘭”的一声,青铜爬犁砸进沙里半尺深,沙层突然鼓了一下,紧接着一条比刚才更粗的蛇从爬犁侧边钻了出来,蛇头微微抬起,信子快速吞吐,青黑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禾小年吓得“呀”了一声,手里的木铲差点掉在地上,禾老三赶紧把他拉到身后,自己握着铲柄往前凑了凑,却没敢轻易动手——这蛇看着就有毒,被咬一口在这荒沙里,连草药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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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特却没慌,他早从灵智核里看清这蛇没有红色预警,知道是无毒的。他左脚往前迈了半步,右手松开爬犁柄,飞快地抄起地上的石块,对着蛇头就砸了下去。“啪”的一声,石块正好砸中蛇的七寸,那蛇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了。禾满仓凑过来,蹲下身拨了拨蛇身,眼里满是惊讶:“小兄弟,你这眼神也太准了!这沙里的蛇滑得很,平时我们就算看着动静,也很难一下子砸中。”

五特笑了笑,把青铜爬犁拔出来,沙粒从犁缝里漏下去:“我就是凭着感觉找,没想到真能挖着。”他没提灵智核的事,这东西太奇特,说出来怕吓着他们。说话间,灵智核里突然跳出一个红色光点,就在刚才砸蛇的地方旁边,还在微微闪烁。五特心里一凛,赶紧往后退了半步:“大叔,你们离远点,这底下有东西。”

禾满仓刚要问什么,就见五特用爬犁的犁尖轻轻拨开表层的沙粒,沙下很快露出一只黑褐色的蜘蛛,身子比拇指还大,腿上带着细密的绒毛,正缩在沙洞里,八只眼睛亮得吓人。“是毒蜘蛛!”禾老三低喝一声,手里的木铲差点挥过去,五特却比他更快,一脚踩在沙洞上,鞋底碾了碾,那蜘蛛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没了动静。

“这红点就是毒蜘蛛,刚才挖蛇的时候没注意,幸好扫到了。”五特松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蜘蛛尸体,“以后你们看着这种黑身子的蜘蛛,可千万别碰,被咬了麻烦。”禾满仓点点头,脸色有点发白:“以前有次禾老四家的小子,就是被这蜘蛛咬了,腿肿了好几天,差点没救过来,还是后来找到点草药敷了才好的。”

五特没再接话,目光又落回灵智核,刚才那两个蓝色光点还在移动,这次离得更近了,像是在往枯木丛的方向跑。他心里一动:“大叔,沙鼠应该就在这附近,我去追。”说着就往蓝色光点移动的方向跑,沙粒灌进靴底的破洞,磨得脚底伤口发疼,他却顾不上——灵智核显示这两只沙鼠都很肥,要是能抓住,够他们几个人吃顿饱饭了。

“小兄弟,你慢点!别跑太远!”禾满仓在后面喊,手里的陶瓮晃了晃,里面的空气撞得瓮壁发出“嗡嗡”声。五特回头应了一声,脚步却没停,灵智核里的蓝色光点跑得很快,像是察觉到了危险,他赶紧开启灵智核能量加身,只觉得浑身突然有了力气,脚步也轻快了不少,原本有些发沉的腿像是被注入了活力,追着光点的方向跑了约莫几十步,就看见两只灰褐色的沙鼠从沙地里窜出来,正往枯木丛的缝隙里钻。

“别跑!”五特低喝一声,加快速度扑过去,双手在沙鼠身后一拢,正好把跑在后面的那只扣在掌心里。沙鼠在掌心里挣扎着,小小的身子热乎乎的,爪子挠着他的掌心,有点痒。五特赶紧把它塞进腰间的布兜,又去追另一只,那只沙鼠钻进了枯木丛的缝隙里,五特蹲下身,伸手去掏,指尖碰到了沙鼠的尾巴,他猛地一拉,把沙鼠拉了出来,塞进布兜里,这才松了口气。

“抓到了!”五特拎着布兜站起来,转身往禾满仓他们那边喊,布兜里的沙鼠还在动,隔着布都能感觉到它们的挣扎。禾满仓他们赶紧跑过来,禾小年凑到布兜边看了看,眼睛亮了:“真抓到了!这沙鼠看着还挺肥,烤着吃肯定香!”禾老三也笑了:“以前我们偶尔也能设陷阱抓两只,就是太费功夫,有时候等一天都抓不着,没想到小兄弟这么快就抓了两只。”

五特把布兜递给禾满仓,又拿起青铜爬犁:“灵智核里还有几个黄色长点,我们再挖几条蛇,凑够了一起回去。”禾满仓接过布兜,小心地把沙鼠放进陶瓮里,瓮里垫着干草,沙鼠进去后缩在角落,不怎么动了。“好,听你的。”他点点头,眼里满是信任,刚才五特精准挖蛇、识破毒蜘蛛、快速抓沙鼠的样子,早让他放下了最初的顾虑,只觉得这小兄弟是真有本事。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五特凭着灵智核的微扫描,又挖了四条蛇,还踩死了三只毒蜘蛛,甚至在一片沙棘丛下找到了一窝蝎子——灵智核里显示是绿色光点,五特想起禾满仓说过蝎子能吃,就用木铲小心地把蝎子铲进陶瓮,蝎子在瓮里爬着,和沙鼠离得远远的,倒也相安无事。禾满仓看着陶瓮里渐渐多起来的猎物,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手里的木铲也挥得更勤快了,时不时还帮五特递块石头,或者帮着把蛇装进另一个小陶瓮里。

“小兄弟,差不多了,再挖下去日头就偏西了,得赶在天黑前回去。”禾满仓看了看天边,太阳已经开始往西边沉,原本灼人的日头弱了些,沙地上的影子也拉得更长了。五特看了看灵智核,附近的光点差不多都清完了,黄色长点剩了两个在很深的沙层下,估计不好挖,蓝色光点也没了踪迹,就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回去。”

往回走的时候,禾小年拎着装蛇的陶瓮,脚步轻快得很,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禾老三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看,像是怕落下什么。禾满仓走在五特身边,突然叹了口气:“小兄弟,说真的,要不是你,我们这次出来怕是啥也找不到。以前我们出来寻食,要么空手而归,要么就得提心吊胆的,怕遇到毒蛇毒蜘蛛,也怕迷了路。”

五特看了看他,见他脸上满是感慨,就轻声说:“大叔,以后会好的。等我们找到青铜矿,炼出好的青铜,我就琢磨着做些好用的工具,到时候挖井、种地都方便,也能做些捕兽的陷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靠运气找吃的。”禾满仓眼睛一亮,脚步顿了顿:“真能做那样的工具?要是能有好用的挖井工具就好了,我们镇西的老井要是能挖深点,说不定还能出水。”

“肯定能。”五特很肯定地点头,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工具的样子,灵智核里甚至跳出了几个简单的图纸轮廓,“到时候我们做青铜铲、青铜镐,挖井的时候省力,还能做些捕兽夹,放在沙鼠和蛇常出没的地方,不用天天出来找食。”禾满仓听得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念叨着:“好,好啊,要是真能那样,我们沙窝镇的乡亲就不用再饿肚子了,穗安那丫头也能天天吃上饱饭了。”

提到禾穗安,五特想起那丫头亮闪闪的眼睛,还有她递给自己的炒谷粒,心里软了软:“穗安还等着吃新谷子呢,我们肯定能让她等到。”禾满仓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是啊,穗安这孩子,天天盼着地里能长谷子,有时候还拿着小铲子在沙地里挖,说要种谷子,我看着都心疼。”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禾小年的喊声:“叔!五特哥!你们快看,那是不是我们地窖的方向?”五特和禾满仓赶紧往前看,远处沙丘后隐约能看见地窖洞口的石板,旁边还站着个小小的身影,正往他们这边望。“是穗安!”禾满仓一眼就认出来了,加快脚步往前走,“这丫头,肯定是等不及了,跑出来接我们了。”

五特也加快了脚步,果然,走近了就看见禾穗安站在沙丘上,手里攥着个小小的陶碗,看见他们就挥着碗喊:“爸爸!五特哥哥!你们回来啦!”喊完就跑下沙丘,跑到五特面前,仰着小脸看他,眼睛里满是期待:“五特哥哥,你们找到吃的了吗?”

五特指了指禾小年手里的陶瓮:“找到了,有蛇,还有沙鼠,晚上能煮肉汤喝。”禾穗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盯着陶瓮看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五特,小声说:“五特哥哥,你真厉害,我爸爸说以前出去好多次都找不到这么多吃的。”五特摸了摸她的头,手指碰到她扎羊角辫的红头绳,有点糙:“是大家一起找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禾满仓走过来,把装着沙鼠和蝎子的陶瓮递给禾穗安:“你先把这个拿回地窖,让你娘收拾着,我们把剩下的东西拿回去。”禾穗安点点头,双手抱着陶瓮,脚步有点踉跄,五特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慢点走,别摔了。”禾穗安“嗯”了一声,抱着陶瓮往地窖走,小小的身影在沙地上晃着,像株倔强的禾苗。

看着她的背影,禾满仓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知道家里缺吃的,有时候有块麦饼都要省下来给我和她娘吃。”五特没说话,心里却更坚定了要尽快找到青铜矿、修好路的念头——他不想再看到这孩子因为饿肚子而懂事,不想再让沙窝镇的乡亲们过着提心吊胆找食的日子。

回到地窖时,里面已经热闹起来,几个妇女围着禾穗安娘,看着陶瓮里的猎物,脸上都带着惊喜。禾穗安娘是个看着很温和的妇人,脸上虽然有风霜,却很干净,她看见五特,赶紧走过来:“小兄弟,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哪能找到这么多吃的。”

五特笑了笑:“婶子客气了,都是应该的。”禾满仓把装蛇的陶瓮递过去:“你赶紧把这些收拾了,蛇胆留着,以后说不定能当药材用,沙鼠和蝎子洗干净了,晚上煮锅汤,让大家都尝尝鲜。”禾穗安娘点点头,接过陶瓮就去忙活了,其他妇女也赶紧跟着帮忙,地窖里顿时响起了陶盆碰撞的声音,还有低声的说说笑笑,以前那种压抑的气氛少了很多。

五特找了个角落坐下,靠在冰冷的地窖壁上,看着里面忙碌的人们,心里暖暖的。禾穗安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陶碗,碗里装着些炒谷粒,递到他面前:“五特哥哥,你吃点谷粒垫垫肚子,娘说肉汤还要等会儿才好。”五特接过碗,捏起一颗谷粒放进嘴里,还是之前那种淡淡的焦香,嚼在嘴里,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

“好吃吗?”禾穗安睁着大眼睛问他,脸上带着期待。五特点点头:“好吃,比上次的还香。”禾穗安笑了,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这是娘今天早上炒的,说要是你回来晚了,让你先吃点。”五特看着她的笑,心里突然觉得,灵智核带来的不仅是找到猎物的能力,更是让他看到了沙窝镇的希望,看到了这些普通人在绝境里的韧性,而他,要做那个帮他们把希望变成现实的人。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肉汤的香味飘满了地窖,禾穗安娘用个大陶盆盛着肉汤,里面飘着蛇肉和沙鼠肉,还有几块野菜,虽然简单,却让所有人都直咽口水。禾满仓把陶盆放在地窖中央,拿起木勺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先递给五特:“小兄弟,你先喝,这都是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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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特接过碗,肉汤还冒着热气,喝一口在嘴里,虽然没什么调料,却鲜得让人眯起眼睛。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每个人都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满是满足,禾穗安坐在他旁边,喝着汤,眼睛时不时往他这边看,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喜欢。

“等以后我们有了粮食,我让你娘给你做谷子饭,做谷酒,让你吃个够。”禾满仓喝了口汤,看着五特说,眼里满是真诚。五特点点头,喝着热汤,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他看着地窖里的人们,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找到青铜矿,炼出好的青铜工具,修好路,让沙窝镇的地里长出谷子,让这些善良的人们再也不用饿肚子,再也不用在风沙里提心吊胆地寻食。

肉汤喝完后,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听五特讲找青铜矿的计划,讲以后修路、挖井、种地的打算,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光,像是看到了沙窝镇未来的样子。禾穗安靠在五特身边,手里攥着他给的那块狼肉干——早上没吃完的,她一直揣在怀里——小声问:“五特哥哥,等路修好了,我能去黑山西村看看吗?我想看看嫂子揉面的样子,想看看你们村的麦子。”

五特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能,到时候我带你去,让你嫂子给你做麦饼,让你看看我们村的麦子地。”禾穗安点点头,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小声说:“五特哥哥,我觉得你像我哥哥,以前我有个哥哥,后来他跟着爷爷去寻水,就没回来……”

五特心里一酸,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我不会走的,我会陪着你,陪着沙窝镇的乡亲,等着谷子长出来。”禾穗安没说话,只是攥着他的衣角,更紧了些。地窖外的风还在吹着,沙粒打在地窖壁上发出轻响,可地窖里却满是温暖,满是希望,五特知道,从今天起,他和沙窝镇的乡亲们,已经成了一家人,他们要一起在这片荒凉的沙地里,种出属于他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