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灭浪浪爱青阳阁后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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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契·归途中的狼影与炊烟

马车轱辘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支慢悠悠的曲子。五特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枯树,心想原以为最少得走半年才能找到能换钱的东西,没想到才一个月就寻着铬铁矿了,这运气是真的好。”

阿果趴在车帘边,晃着两条小短腿,“我们运气好,碰到二冬哥哥!要不是二冬帮助我救了我娘,现在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赶车的老汉听见这话,爽朗地笑了,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唱起了山歌:

“腊月雪落满山坡哟,

马车轱辘转呀转哟,

带着娃娃回家去哟,

心里暖得像炭火哟!

过了山梁是平川哟,

平川那边有炊烟哟,

娘在门口盼儿归哟,

日子越过越红火哟!”

山歌调子简单,却唱得敞亮,飘在雪地里,连风都好像柔和了几分。大囤坐在二囤身边,看着妹妹怀里紧紧抱着的布娃娃,手指轻轻碰了碰二囤的胳膊,小声问:“二囤,在石壮家这两年,他们……有没有打你?”

二囤的身子僵了一下,低下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没……没怎么打,就是有时候饭不够吃,石壮婶会骂我,让我去喂猪、缝衣服,天黑了才能睡觉。”

“那你饿肚子的时候,怎么办啊?”大囤的声音有点发颤,伸手把妹妹往怀里揽了揽。

“石头哥有时候会偷偷给我藏红薯干,”二囤抬起头,眼里亮了点,“他说他不饿,让我吃。就是……就是石壮婶发现了,会把红薯干扔了,还骂我是‘白眼狼’。”

大囤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紧紧抱住二囤:“对不起,姐姐来晚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饿肚子、被人骂了。”

二囤靠在大囤怀里,小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布娃娃的脸——那是娘以前给她做的,娃娃的鼻子都磨掉了,她却一直舍不得扔。

五特坐在对面,没说话,只是悄悄把灵智核的扫描范围扩大了些。他能听出大囤声音里的愧疚,也能看见二囤藏在布娃娃后面的、泛着红的眼角,心里默默想着,回了黑山西村,一定要让姐妹俩好好过日子。

就在这时,灵智核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屏幕上瞬间跳出十几个红色的光点,正朝着马车的方向快速移动。五特猛地坐直身体,对着车外喊:“车夫爷爷,先停车!都别说话!”

赶车老汉吓了一跳,连忙勒住马缰绳,马车“吱呀”一声停在雪地里。阿果刚要问“怎么了”,就被五特用眼神制止了。车厢里一下子静下来,只能听见风吹过枯树枝的“呜呜”声。

五特闭上眼睛,灵智核的扫描画面在意识里越来越清晰——是狼群,一共15匹,都瘦得皮包骨头,眼睛在雪地里泛着绿光,正从前面的树林里冲出来,离马车只有不到一百步的距离。

“是狼群,15匹,就在前面的树林里。”五特睁开眼睛,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话一出,车厢里瞬间乱了。阿果娘脸色发白,紧紧抓住阿果的手;大囤把二囤护在身后,身体都在抖;二囤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声问:“五特……我们会不会被狼吃了啊?”

赶车老汉也慌了,手里的马鞭都掉在了地上,声音发颤:“15匹狼?这可咋整啊!咱们往回跑吧,往回跑还能躲躲,再往前,指定要被狼围住!”

阿果娘也跟着点头:“对对,往回走,咱们先回李家坳,等村里的人一起过来……”

“不用往回走。”五特打断他们,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磨得发亮的铁刀——那是之前从黑熊身上取下来的,他一直带在身边。他推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回头对车厢里的人说:“你们在车里待着,别出来,我去处理。放心,我就是杀狼高手,这些狼,正好给咱们当干粮。”

“五特,你一个人去?”大囤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狼那么多,你会受伤的!”

“没事。”五特拍了拍大囤的手,力道不大,却让人莫名安心,“我很快就回来,你们等着吃狼肉就行。”

说完,他轻轻挣开大囤的手,快步冲进雪地里。赶车老汉趴在车辕上,看着五特的身影越来越小,急得直跺脚:“这孩子,咋这么莽撞啊!15匹狼,就算是猎户也得带好几个人,他一个小孩……”

大囤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二囤的手,眼睛死死盯着五特消失的方向。阿果也忘了害怕,趴在车帘边,小声念叨:“二冬哥哥说过他能打虎,肯定能赢的,他连老虎都能抓,狼算啥。”

五特很快就到了树林边,躲在一棵粗树干后面,看着越来越近的狼群。那些狼显然是饿坏了,跑起来都有些踉跄,却还是朝着马车的方向猛冲。五特从地上捡起十几个鸡蛋大小的石头,握在手里,启动了灵智核的定位功能——每个石头的落点,都精准地锁定了一匹狼的眉心。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猛地发力,第一块石头“咻”地飞出去,正好砸在最前面那匹狼的眉心。那狼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扑通”一声倒在雪地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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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狼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疯狂地往前冲。五特却没停,手里的石头一块接一块飞出去,每一块都精准无误地砸中一匹狼的眉心。灵智核的定位功能从不会出错,哪怕狼在快速移动,石头的落点也分毫不差。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15匹狼就全倒在了雪地里,雪地上溅起的血珠很快就冻成了冰粒。五特拍了拍手,走到最近的一匹狼身边,用脚踢了踢——已经没气了。他转身往马车的方向喊:“都出来吧,狼都死了!”

车厢里的人半天没动静,赶车老汉先反应过来,颤巍巍地从车辕上下来,拄着马鞭往树林边挪。等他看清雪地里横七竖八的狼尸体,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嘴里不停念叨:“我的娘啊……这……这都是你杀的?15匹狼,你一个人杀的?”

大囤和阿果娘也带着孩子下了车,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惊呆了。二囤躲在大囤身后,偷偷探出头,看见那些一动不动的狼,小声问:“它们……都死了吗?”

“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人了。”二冬走过来,摸了摸二囤的头,又对赶车老汉说,“车夫爷爷,您把马车往这边挪挪,咱们处理一下狼尸体,正好烤点狼肉吃。”

赶车老汉这才回过神,连忙跑回去赶马车,嘴里还不停夸:“小爷您可太厉害了!真是神仙下凡啊!15匹狼,您眨眼间就解决了,比镇上的猎户还厉害十倍!”

阿果跑到五特身边,仰着小脸问:“二冬哥,你是怎么做到的?石头扔得也太准了吧!”

“练过。”五特简单说了一句,捡起地上的铁刀,又从马车上拿了火折子和几块干柴——这些都是出发前准备好的。他走到狼尸体旁边,启动灵智核的能量,银光顺着手臂缠上铁刀,刀刃瞬间变得更亮了。

“车夫爷爷,您帮我把干柴堆起来,生个火,取暖,也能烤肉。”五特一边说,一边蹲在第一匹狼身边,手里的铁刀落下,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赶车老汉连忙点头,找了块背风的地方,把干柴堆成一堆,用火折子点着。火苗“噼啪”地窜起来,很快就驱散了周围的寒气。

大囤抱着二囤,阿果扶着娘,都围在火堆边,看着五特处理狼尸体。只见五特的刀落下,狼皮被轻轻一挑,就从狼身上剥了下来,动作又快又稳,连一点多余的肉都没带。他剥狼皮的时候,手指灵活得像在跳舞,狼的四肢、头部,每一处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第一张狼皮就剥好了,铺在雪地上,几乎没有沾血。

“我的天,小爷您这手艺,比镇上杀猪的张师傅还利索!”赶车老汉看得眼睛都直了,凑过来看了看狼皮,又看了看狼尸,“这狼皮剥得真干净,一点血都没有,以后能做个好狼皮褥子!”

大囤也看呆了,小声对阿果说:“二冬怎么连剥狼皮都会啊……”

阿果得意地说:“二冬哥可厉害了,之前在我家帮我娘看病呢,还给我们抓三只鹿,在我家直接剥皮,可厉害了,他还帮我们把鹿肉剃的干干净净,把皮弄的可干净了,比这个还快!”

五特没理会他们的夸奖,继续剥第二张狼皮。灵智核的能量让他的手臂更稳、速度更快,每一刀都恰到好处。15匹狼的狼皮,不到一个时辰就全剥完了,一张张铺在雪地上,像一排黑色的毯子。

接下来是剔肉。五特拿着铁刀,在狼尸上轻轻一划,就能把肉和骨头分开。他剔得很仔细,骨头上几乎看不到一点肉沫,连最难处理的肋骨缝里的肉,都被他一点点剔了出来。

赶车老汉蹲在旁边,越看越佩服,忍不住问:“小爷,您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啊?我活了五十多年,就没见过剔肉剔得这么干净的!”五特心想灵智核扫描狼尸体关节每一步骤都画好了,而且一毫米都不差,能不快吗!五特就嘿嘿笑笑,也不说话!

五特手里的动作没停,随口说:“以前在山里见过猎户剔肉,学了点。”其实是灵智核里有详细的解剖图谱,他只要跟着图谱来,就能做得又快又好。而且是大小都能分开,怎么剥皮的步骤!

阿果娘看着堆在地上的狼肉,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笑着说:“这么多肉,够咱们路上吃好久了,也不用愁饿肚子了。”

二囤看着那些肉,也不害怕了,小声问大囤:“姐姐,狼肉好吃吗?”

大囤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应该好吃,烤着吃,肯定香。”

五特正好剔完最后一块肉,听见这话,拿起一匹狼我们来个烤全狼,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火苗“噼啪”地舔着肉,很快就传来一阵滋滋的声响,肉的表面慢慢变成了金黄色,香气一点点飘出来,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

阿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凑到火堆边,小声问:“五特,什么时候能吃啊?好香啊……”

“再等会儿,烤透了才好吃。”五特翻转着树枝,让肉受热均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点盐——那是离开李家坳时,村长塞给他的,撒在肉上,香味一下子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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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老汉也凑过来,抽了抽鼻子,笑着说:“这香味,隔着二里地都能闻到!小爷,您不仅会杀狼、剥狼皮,还会烤肉,真是全才啊!”

五特笑了笑,没说话。他看着火堆边的几个人——阿果娘脸上有了笑容,阿果盯着烤肉眼睛发亮,大囤正帮二囤拂掉头上的雪沫,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过了大约一刻钟,狼肉终于烤好了。五特把肉拿下来,吹了吹,递给阿果娘:“大娘,您先吃,补补身子。”

阿果娘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先吃,你杀了狼,累坏了……”

“您身子弱,先吃。”五特把肉塞到她手里,又拿起另一块烤好的肉,递给赶车老汉,“车夫爷爷,您也吃,等会儿还得您赶车。”

然后他又烤了几块肉,递给大囤和二囤。二囤接过肉,吹了吹,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下子亮了:“姐姐,好吃!比红薯干好吃多了!”

大囤也尝了一口,确实香,虽然有点柴,却越嚼越有味道。她看着身边吃得一脸满足的二囤,又看了看正在烤肉的五特,心里忽然觉得,就算路上再苦,只要能和妹妹、和这些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五特自己也拿了一块肉,慢慢吃着。灵智核的能量还在身体里流转,让他感觉不到累。他看着火堆边的几个人,听着他们的笑声,看着雪地里铺着的狼皮和堆着的狼肉,忽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狼群,好像也不是坏事——至少,他们有了足够的干粮,也有了能换钱的狼皮。

吃完烤肉,五特把剩下的狼肉分成几份,用布包好,放进马车里。狼皮也一张张叠好,收起来——这些狼皮很厚实,回了黑山西村,能给阿果娘和姐妹俩做褥子,或换钱给林晚姐妹,王姨,现在应该叫赵姨娘了,石头哥都买一件新衣服穿!剩下的还能换银子。

赶车老汉收拾好马车,把马喂了点草料,对五特说:“小爷,都收拾好了,咱们可以走了。这狼肉够咱们吃一年了,接下来的路,不用愁饿肚子了!”

五特点点头,扶着阿果娘上了马车,又帮大囤和二囤爬上去。自己则坐在车辕边,和赶车老汉一起赶车。

马车再次启动,轱辘碾过雪地里的狼尸痕迹,慢慢往前驶去。赶车老汉又唱起了山歌,调子比刚才更欢快了:

“杀了恶狼烤鲜肉哟,

狼皮铺床暖乎乎哟,

马车轱辘接着走哟,

回家的路不发愁哟!

雪化了是春天哟,

花开了是笑脸哟,

咱们一起回家去哟,

好日子呀在后头哟!”

山歌飘在雪地里,和烤肉的余味、车轮的声响混在一起,成了归途中最温暖的声音。车厢里,二囤靠在大囤怀里,手里还拿着一小块没吃完的狼肉,小声问:“姐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到黑山西村啊?我想娘了……”

大囤摸了摸她的头,看向车外——阳光照在雪地上,泛着金色的光,远处的山好像也近了些。她笑着说:“快了,咱们跟着马车走,很快就能见到娘了。”

五特坐在车辕上,听见这话,悄悄启动了灵智核,屏幕上显示着离黑山西村的距离——还有二十天的路程。他轻轻笑了笑,心里想着,二十天不算长,等回了村,把铬铁矿的事告诉石头哥,这回有了煤,温度能达到1100度,再加上风箱1250度应该能到了,炼钢应该没问题!再把狼皮卖了,在给阿果娘治病,给大囤和二囤买新衣服,黑山西村的煤矿怎么样了。

风还在吹,雪还在落,可马车里的人,心里都揣着一团火,那是对家的期待,是对未来的希望。这条路,虽然还有很长,但他们知道,只要在一起,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荒山契·小镇暗夜与晨光

马车驶进不知名小镇时,日头已偏西。青石板路被车轮碾出浅痕,积在辙里的雪被压得紧实,反射着昏沉的光。路两旁的铺子大多关着门,门板上落着薄薄一层雪,只有零星几家粮铺和杂货铺还开着,门口挂着的布幌在风里晃悠——粮铺的“五谷丰登”幌布边角磨得起毛,杂货铺的“针头线脑”幌布上沾着泥点,被风扯得噼啪响。赶车老汉勒住缰绳,马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白气裹着草料香散在空气里。他眯着眼打量街角,指着一家挂着“悦来客栈”木牌的院子说:“小爷,咱们就在这儿住下吧。这客栈我去年路过时住过,炕烧得热,掌柜的是个实诚人,价格也公道,一文钱能住得舒坦。”

五特点点头,先跳下车,伸手扶着阿果娘——她身子还虚,下车时腿晃了晃,五特连忙托住她的胳膊。大囤抱着二囤的布娃娃,二囤攥着姐姐的衣角,阿果跟在后面,小短腿迈过马车门槛时差点绊倒,五特回头伸手拉了她一把。几人走进客栈,院子里堆着几捆干柴,墙角的雪堆里埋着几个萝卜,屋檐下挂着两串干辣椒,红得亮眼。掌柜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拨算盘,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他们一行老老小小,连忙放下算盘笑着迎上来:“几位客官是住店?瞧着像是赶路的,冻坏了吧?快进屋暖和暖和。要几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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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单间。”五特说,目光扫过客栈大堂——靠墙摆着四张方桌,桌上抹得干净,只有角落一张桌上留着半盏凉茶。“一间我和这位老汉住,另一间她们四位住。”他指了指阿果娘、阿果和姐妹俩,又补充道,“要炕烧得热些的,她们身子弱,经不起冷。”

掌柜的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应道:“好嘞!二楼最里头两间,刚烧了炕,热乎着呢!那两间靠后院,没什么人过,安静,正好适合女眷歇息。”说着朝后院喊了声“小二”,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少年从后厨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块擦碗布,掌柜的叮嘱:“领着几位客官上二楼最里头的房,把火盆再添块炭,顺便倒壶热水来。”

店小二应了声,领着几人上楼梯——楼梯是木做的,踩上去“吱呀”响,扶手上包着层包浆,摸起来光滑。房间不大,却收拾得整齐:炕上铺着粗布褥子,褥面是靛蓝染的,绣着简单的兰草纹;墙角生着个小火炉,炉里的炭烧得通红,暖意顺着炉壁往外冒;窗边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个粗瓷茶壶和四个茶碗,碗沿没什么磕碰。阿果一进门就扑到炕边,伸手摸了摸褥子,又把脸贴上去,笑着对阿果娘说:“娘,这炕好软!比咱们在李家坳住的炕软多了,还暖乎乎的!”

阿果娘走到炕边坐下,手放在褥子上,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笑容:“是挺暖的,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大囤把二囤的布娃娃放在炕头,又从包袱里掏出阿果娘的厚棉袄,叠好放在炕尾,接着帮阿果娘铺好被子——被子是客栈的,粗布面,里面塞的棉絮不算厚,但晒得干爽,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做完这些,她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五特站在门口,看着她们安顿好,叮嘱道:“你们先歇着,别乱跑,我和车夫爷爷去买些路上用的东西——再买些干粮,晚些回来给你们带热乎的吃的。”

阿果娘连忙说:“辛苦你了,小先生。买些简单的就行,不用破费。”五特笑了笑,转身和赶车老汉出了门。

出了客栈,街上更冷了,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两人先去了粮铺,掌柜的是个圆脸汉子,正坐在炉边烤火。听见要买粮,连忙起身掀开粮囤盖——小米黄澄澄的,颗粒饱满,没有杂质。“要两袋小米,”五特说,“再要一捆干柴,要耐烧的硬柴,还有三块腌肉,要肥点的,路上烤肉香。”掌柜的应着,麻利地装小米——布袋是粗麻布的,缝得结实,一袋能装十斤。干柴是松柴,截成一尺长,捆得整整齐齐,拿在手里沉实。腌肉挂在房梁上,油汪汪的,掌柜的取下三块,用草绳捆好递过来:“这肉是腊月腌的,晒得透,放半个月都坏不了,路上烤着吃正好。”

付了钱,赶车老汉扛着小米和干柴,五特拎着腌肉,又去了杂货铺。杂货铺里摆满了东西:墙上挂着针线、布卷、草帽,货架上摆着打火石、铜勺、粗瓷碗,角落里堆着麦秸编的小玩意儿——蚂蚱、青蛙、小篮子,颜色是麦秸的浅黄,编得活灵活现。掌柜的是个老太太,戴着顶绒线帽,看见五特他们,笑着问:“要些啥?瞧着是赶路的,是不是缺些针头线脑?”

“要一捆粗布,”五特说,“要耐穿的,再要一盒针线,一包打火石。”他目光落在麦秸玩意儿上,阿果之前看见李家坳的孩子玩过,眼睛亮了好久,便指着蚂蚱说:“再要两个麦秸编的蚂蚱。”又想起二囤一路上没吃过甜的,补充道,“还要一块麦芽糖,要硬点的,能含好久的那种。”

老太太应着,从货架上取粗布——是灰色的,布纹密,摸起来厚实。针线盒是木头做的,里面装着粗细不同的针,线是棉线,红、黑、蓝三种颜色。打火石是两块青黑色的石头,擦一下就能出火星。她把麦芽糖用油纸包好,又拿起两个麦秸蚂蚱递过来:“这蚂蚱是我孙子编的,给孩子们玩正好,不收钱。”五特连忙道谢,付了布和针线、打火石的钱,接过东西揣进怀里。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透了。街上的铺子全关了门,只有客栈门口挂着的灯笼亮着,昏黄的光映着雪,泛着暖融融的光。店小二已经把晚饭送到了房间——两碗小米粥,粥熬得浓稠,飘着一层米油;一碟咸菜,是腌萝卜,切得细,撒了点芝麻;还有四个白面馒头,暄软雪白,冒着热气。几人围着房间里的小桌坐下,阿果娘先给二囤盛了小半碗粥,吹凉了递过去;大囤掰了半个馒头,泡在粥里,喂给阿果吃;五特和赶车老汉捧着粥碗,就着咸菜,大口吃着馒头。馒头的麦香、粥的米香混在一起,暖得人心里发甜。

吃完晚饭,阿果娘带着孩子们先回了隔壁房间——阿果玩了一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趴在阿果娘怀里打哈欠;二囤攥着麦芽糖,舍不得吃,小心翼翼地放在炕头的布娃娃旁边;大囤帮着阿果娘铺好炕,又叮嘱二囤别踢被子,才关上门出来。五特和赶车老汉洗漱后上了炕,老汉累了一天,沾着炕就打起了呼噜,声音响得像打雷。五特却睁着眼睛,盯着房梁上的木纹——白天路过镇衙门时,灵智核隐约扫到里面有熟悉的能量波动,那波动带着戾气,和青阳阁那些人身上的气息有些像。他心里犯嘀咕:这小镇看着普通,难道藏着猫腻?亭长说不定就是青阳阁的后台,要是不查清楚,以后路过这里,指不定会惹麻烦,而且镇上的老百姓,说不定也在受他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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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客栈里彻底静了下来——隔壁房间的呼吸声变得均匀,阿果娘和孩子们应该睡熟了;楼下掌柜的算盘声停了,后院传来关门的声响;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老汉的呼噜声交织着。五特轻轻起身,动作轻得像猫,没惊动老汉。他摸出怀里的铁刀——正是之前杀熊用的那把,刀刃被磨得发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柄被手攥得光滑。他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走廊里的灯笼还亮着,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他顺着楼梯溜到院子里,脚踩在雪地上,没发出一点声响。院墙有一人多高,五特后退两步,启动灵智核能量——银光顺着脚踝缠上来,身子轻轻一跃,就像片叶子似的落在了院墙另一边,悄无声息。

镇衙门就在小镇东头,离客栈不过半里路。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灯笼上写着“镇衙”二字,光透过红布,映得门口的雪都泛着红。门口站着两个衙役,穿着灰布官服,腰里别着腰刀,手里拄着水火棍,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一个衙役的帽子歪了,遮住了半张脸;另一个打着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五特绕到衙门院墙后,这里的雪积得厚,没什么脚印。他启动灵智核能量,指尖泛着微光,轻轻搭在院墙上——墙体是土坯做的,带着潮气。他脚下发力,再次跃起,落在院内的阴影里。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值夜衙役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踏踏”地响,走得慢悠悠的。

他靠着墙根,启动灵智核扫描——屏幕上瞬间跳出几个红点,红点代表着活人的气息,其中一个红点的能量波动最强,带着油腻的戾气,就在后院最里面的房间里。五特放轻脚步,沿着走廊往后院走——走廊的木柱上刻着模糊的花纹,应该是年头久了。路过一间厢房时,听见里面传来衙役的鼾声,粗重又响亮,正是白天门口站岗的那两个——他们白天盯着大囤看时,眼神不怀好意,现在想来,定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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