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标之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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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默踩着满地油污的积水,拐进那条被两栋废弃工厂楼夹着的、终年不见阳光的窄巷。空气里一股铁锈混合着劣质油炸食品的味儿,巷子尽头,一块掉了漆的木牌子歪歪斜斜地挂着——“老黄头怀旧音像”。这地方比他租的那破公寓更像城市遗忘的角落。

推开吱呀作响的玻璃门,一股陈年灰尘、霉味和旧纸张特有的酸朽气息扑面而来,差点把他呛个跟头。店里挤得下不去脚,从地板一直堆到天花板的旧唱片、发黄磁带、破损的CD盒,像随时要塌方的垃圾山。唯一能落脚的地方,是柜台前面一小块被踩得发亮的水泥地。柜台后面,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汗衫、秃顶锃亮的老头,正拿着块绒布,对着台破旧唱机上的黑胶唱片哈气,擦得那叫一个虔诚,仿佛捧的是传国玉玺。

“老黄?”周默清了清嗓子,声音在逼仄的空间里有点闷。

老黄头眼皮都没抬,继续伺候他的“宝贝”:“买还是卖?买的话自己翻,明码标价。卖的话,品相说话,别拿破烂糊弄我。”语气懒洋洋,带着老油条特有的怠慢。

“打听个东西。”周默凑近柜台,手指在落满灰尘的玻璃台面上点了点,“蜂巢的《微笑曲》,首版黑胶。听说你这儿有门路?”

老黄头擦唱片的手终于顿了顿,浑浊的眼珠子从老花镜片上方翻起来,上下打量了周默一圈。那眼神,跟X光似的,瞬间把周默身上那件地摊淘的旧夹克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估了个价,然后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鼻腔里哼出一股气。

“《微笑曲》?首版?”老黄头嗤笑一声,把唱片小心地放回纸套里,“年轻人,梦做得挺美。那玩意儿现在比黄金还金贵!有市无价!多少大老板揣着钞票满世界找,连个响儿都听不着!”

“我知道难搞,”周默耐着性子,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压在柜台上,“给指条道?或者,最近有没有人出过货?我只要消息。”

老黄头瞥了眼那几张可怜的钞票,连拿起来的兴趣都没有。他慢悠悠地给自己点了根劣质香烟,烟雾缭绕中,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显得更油滑了。

“道儿嘛……”他拉长了调子,小眼睛滴溜溜转着,像是在掂量周默的分量,“倒也不是没有。不过嘛……”他故意停顿,吐了个烟圈,压低声音,带着点故弄玄虚,“得看人。”

“看人?”周默皱眉。

“对,看人!”老黄头用夹着烟的手指,虚虚地点了点自己手腕的位置,“得是‘那边’的人。”

“‘那边’?”周默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哪边?”

“啧!”老黄头一副“你装什么傻”的表情,手指在虚空中用力地比划了一下,仿佛在描摹一个看不见的徽记,“就那个!金的!六边形的!戴手上的!‘金标’!懂不懂?”他凑得更近,烟味熏得周默直皱眉,“只有戴着那玩意儿的爷,才有资格进‘优先预订名单’!懂吗?人家手指缝里漏点消息出来,够我们这些人吃一年的!像你这样的……”他再次用那种估价的眼神扫了周默一圈,摇摇头,“排队?排到下辈子吧!有钱也不好使!人家认的是那个‘标’!”

金标!又是金标!

周默的心跳猛地加速。胖子客户的金标让电子狗躲避,蜂巢内部特权的象征!现在,连一张破黑胶唱片,都要金标开路?这东西到底代表了什么级别的权限?

他正想再套点话,眼角余光扫过店门外脏兮兮的玻璃窗,动作瞬间僵住。

一辆车身刷着柔和薄荷绿色、侧面印着巨大白色“∞”符号和“绿洲身心疗养中心”字样的中型班车,正悄无声息地滑停在音像店斜对面的路边。车子引擎熄了火,安静得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深色的车窗玻璃阻隔了视线,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但那种安静停靠的姿态,莫名地透着一股窥伺的意味。

绿洲疗养院?周默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个城市里以昂贵和私密着称的机构名字。他们的人跑这犄角旮旯的破音像店附近来干嘛?巧合?

老黄头也注意到了外面的车,他眯缝着眼瞅了瞅,嘟囔了一句:“哟,绿洲的车?跑这儿拉客?新鲜……”显然也没当回事,注意力又回到他的唱片上。

周默心里的疑虑却像藤蔓一样疯长。金标、绿洲疗养院、还有那首被神秘邻居夜夜跑调嘶吼的蜂巢“圣歌”《微笑曲》……这些碎片之间,似乎有某种看不见的线在串联。

他刚想开口把话题往绿洲那边引——

叮铃哐啷!

音像店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玻璃门,被人用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股冷风裹挟着外面潮湿的铁锈味灌了进来。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左边一个,个子很高,像根瘦竹竿,穿着剪裁过于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白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没打领带。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戴了张人皮面具,手里拿着个银灰色的平板电脑。右边那个稍矮壮些,同样西装革履,但气质截然不同,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进门后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店里堆积如山的“垃圾”,眉头嫌恶地拧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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