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交汉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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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樊城通往新野的官道上，一支曹军正踩着月光悄无声息地行进。曹仁身披泛着冷光的黑色战甲，左臂伤口被厚纱布裹了三层，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痛，却仍咬牙挺在队伍最前，手中长枪的枪杆被汗水浸得发滑，眼底翻涌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 他身后的五千樊城守军，半数是刚补充的新兵，此刻正攥着兵器低头疾走，马蹄踏过碎石路的 “哒哒” 声，在寂静夜里像催命的鼓点。 “将军，前面就是蛇口谷了。” 副将压低声音凑上前，手指着前方黑漆漆的谷口，“过了这峡谷，再走十里就能摸到新野城下，到时候咱们趁夜登城，定能打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曹仁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峡谷两侧陡峭的山崖，崖壁上的灌木丛在夜风里摇晃，像藏着无数双眼睛。他心里莫名发慌，却又狠狠掐了一把掌心，若不能拿下新野，他不仅没法向曹操交差，这辈子的军功怕是都要折在这了。

“传令下去，前队举火把探路，后队加快速度，半个时辰内必须穿过峡谷！” 曹仁咬着牙下令，长枪向前一挥。曹军士兵连忙从腰间摸出火把点燃，橙红色的火光在谷口连成一串，刚踏入峡谷不到三十步，突然听见 “轰隆” 一声巨响，两侧山崖上瞬间滚下数丈宽的巨石，“哐当” 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直接堵死了谷口与谷尾。

“不好！有埋伏！” 曹仁的吼声刚落，峡谷两侧的山崖上突然亮起数百支火把，火光将狭窄的谷道照得如同白昼。赵云身披白袍，手持亮银枪立于左侧崖顶，枪尖映着火光泛着寒芒，声音穿透喧嚣：“曹仁匹夫！我等在此等候三个时辰了！你白天输得还不够，夜里还敢来送命？”

右侧山崖上的张飞更是放声大笑，丈八蛇矛往地上一戳，震得碎石乱跳：“哈哈！曹仁！俺早说你那点本事不够看！今日就让你尝尝，被石头砸、被箭射的滋味！放箭！” 话音刚落，崖上士兵纷纷松开弓弦，箭矢如密雨般落下，“嗖嗖” 声中，曹军士兵成片倒下，有的被射中咽喉，鲜血直接喷溅在崖壁上；有的被射穿膝盖，抱着腿在地上惨叫，整个峡谷瞬间成了人间炼狱。

曹仁挥着长枪格挡箭矢，枪杆上插满了箭羽，像只刺猬。他身边的亲兵刚想护着他往后退，就被一支冷箭射穿胸膛，尸体 “扑通” 倒在马前。“杀出去！往谷尾冲！” 曹仁红着眼嘶吼，催马朝着谷尾的巨石冲去，长枪猛地刺穿一名伏兵的胸膛，顺势将人挑飞，身后的残兵跟着他往前冲，却被赵云率军从崖上冲下截断退路 —— 赵云的亮银枪耍得密不透风，一枪一个准，曹军士兵根本近不了身，有的甚至没看清枪影，就已被挑落马下。

张飞也提着蛇矛冲了下来，蛇矛横扫，直接将三名曹军士兵的腰杆打断，“你们这些孬种！敢来新野撒野，俺老张今日就替曹操好好教训你们！” 他越杀越猛，络腮胡上溅满了鲜血，活像一尊杀神。曹军本就士气低落，被这么一冲，彻底没了抵抗的心思，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往石缝里钻，却被伏兵一个个揪出来。 曹仁见势不妙，拼尽全力朝着谷尾的巨石冲去，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十名亲兵。一名亲兵抱着炸药包冲到巨石前，“将军，属下开路！” 不等曹仁阻拦，他已点燃导火索，“轰隆” 一声巨响，巨石被炸出一道仅容一人一马通过的缺口。“将军快走！” 亲兵们死死挡住追兵，曹仁咬着牙催马冲出缺口，身后传来亲兵们的惨叫，他却不敢回头，再回头，命就没了。

不知奔逃了多久，曹仁终于看见樊城的轮廓，城楼上本该亮着的曹军灯笼，此刻却一片漆黑。他心里一紧，催马冲到城下，刚要喊开城门，却看见城楼上突然亮起火把，一面 “刘” 字大旗在夜风中展开，关羽身披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立在城楼中央，张辽握着长刀站在他身旁，刀身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曹仁，别来无恙啊。” 关羽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丹凤眼半眯着，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曹仁身上，“你以为夜袭新野能得手？却不知樊城早被我拿下了，你的守军要么投降，要么战死，如今这樊城，姓刘不姓曹了。”

曹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关羽骂道：“关羽！你敢偷袭樊城！待我丞相大军一到，定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关羽冷笑一声，青龙偃月刀在城楼上一挥，“若不是军师再三叮嘱，留你一条命给曹操报信，你此刻早已是城下亡魂。你连我三招都接不住，也配说这话？速速回许都，叫曹操亲自来，某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像你这般没用！”

曹仁盯着城楼上的关羽，又看了看自己身后不到十人的残兵，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送命。他狠狠吐了口唾沫，“关羽，今日之仇，我曹仁记下了！他日我必率军踏平新野，活捉你等！” 说罢，调转马头，带着残兵朝着许都的方向狂奔，夜色里，他的背影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关羽看着曹仁逃远，转头对张辽道：“文远，樊城刚拿下，人心未稳。你带三千兵马镇守城池，安抚百姓，再派人将曹军的粮草清点入库，我先回新野向主公复命。” 张辽拱手应下：“云长放心，某定守好樊城，绝不让曹军有可乘之机。”

关羽当即翻身上马，带着五百亲兵往新野赶。夜色中的官道上，马蹄声疾驰，他心里却盘算着 —— 这次大胜，不仅守住了新野，还拿下了樊城，主公定会高兴。与此同时，新野太守府的议事厅里，灯火通明。刘备正来回踱步，手里攥着赵云派人送来的捷报，指尖都有些发白。徐庶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品着茶，见刘备着急，笑道：“主公莫急，子龙与翼德设伏，云长与文远取樊城，此战必胜无疑。”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亲兵的喊声：“主公！赵将军、张将军回来了！” 刘备连忙迎出去，只见赵云和张飞满身是血地走进来，张飞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大哥！俺们把曹仁那厮打得落花流水！五千兵马，就逃了不到十个！蛇口谷里，到处都是曹军的尸体，连石头都被血染红了！”

赵云也拱手道：“主公，曹仁已往许都方向逃去，蛇口谷的俘虏和粮草已派人运回城中。” 刘备握着两人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堂堂正正打败曹操的主力，还是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马蹄声，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主公，樊城已拿下，张辽将军正镇守城池，粮草与俘虏皆已清点完毕。”

刘备看着眼前的几位将领，又看了看身旁的徐庶，突然对着徐庶深深一揖：“元直，若不是你运筹帷幄，我等怎能有今日之胜！这新野、樊城，都是你给我的啊！”

徐庶连忙扶起刘备：“主公折煞末将了。末将只是出了些计策，真正杀敌的是云长、翼德、子龙三位将军，若没有主公的信任，末将也难以施展。”

张飞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军师就别谦虚了！若不是你看出曹仁要夜袭，俺们哪能这么容易赢！下次再打仗，还得靠军师出主意！” 关羽也点头附和：“军师妙计，我等不及。”

刘备擦了擦眼泪，朗声道：“传令下去，大摆庆功宴，犒赏三军！所有战死的将士，按军功厚葬，家属给予双倍抚恤！从今日起，新野、樊城，就是我刘备的根基！他日，我必率诸位，匡扶汉室，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议事厅里，众人齐声应和，声音洪亮得震得烛火摇晃，庆功的欢腾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刘备握着徐庶的手，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关羽捋着长髯，张飞拍着胸脯畅想下次征战，赵云与张辽则在一旁商议着后续城防部署，整个新野都沉浸在大胜的喜悦中。

而千里之外的许都，曹操的司空府邸却是另一番景象，房内灯火彻夜未熄，烛火燃到尽头，蜡油顺着烛台往下淌，在案几上积成厚厚的一层。曹操身披玄色锦袍，背着手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毯被踩得褶皱不堪，他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目光死死盯着案上摊开的徐州战报，指节因用力攥着战报而泛白。

“啪！” 曹操猛地将战报拍在案上，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废物！都是废物！五万兵马守不住徐州一日，程昱，你当初说徐州防线固若金汤，如今看来，不过是纸糊的！”

站在一旁的程昱连忙躬身，额上渗出冷汗：“主公息怒，臣也未曾料到孙策竟如此勇猛，麾下将士更是悍不畏死…… 彭城、小沛一日之内接连失守，车胄将军已退至下邳，苦苦支撑。” 他偷眼看向曹操，见主公脸色铁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下邳的守军不足两万，面对孙策十万大军，恐怕撑不了多久。

郭嘉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手中羽扇轻轻晃动，语气却带着几分凝重：“主公，此刻责罚无用。河北援军已从冀州出发，可路途遥远，至少还需三日才能抵达徐州前线。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徐州撑过这三日。” 他走到案前，手指在徐州地图上一点，“下邳城高池深，若车胄能坚守不出，再派一支援军从侧翼牵制孙策，或可拖延时日。”

司马懿也上前附和，声音低沉而沉稳：“奉孝所言极是。如今江东虽势猛，却也有隐患，孙策刚拿下彭城、小沛，根基未稳，粮草转运也需时日。若我军能派援军袭扰其粮道，再令车胄死守下邳，两面夹击，定能为河北援军争取时间。”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曹操身上，“只是，派哪支兵马驰援，还需主公定夺。”

贾诩一直沉默着，此刻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深思：“诸位所言皆有道理，可袭扰粮道风险太大，孙策麾下太史慈、程普皆是猛将，恐难成功。依属下之见，不如调豫州边境的三万守军驰援徐州，这支兵马可由典韦将军统领，一日之内便可抵达下邳。只要典韦能与车胄汇合，守住下邳三日，待河北援军一到，局势便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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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坚定下来，典韦勇猛过人，曾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由他统领援军，确实放心。他转头看向门口，大声喊道：“典韦！”

“末将在！” 帐帘被掀开，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大步走进来，身披重铠，手持双铁戟，声如洪钟。他单膝跪地，目光灼灼地望着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