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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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建安二年二月初六，天降祥瑞，连日的风雪骤停，晨曦透过云层洒在襄武城的街巷上。这一日，是靖安侯陈宇与花木兰大婚的日子，也是凉州自陈宇入主以来，最盛大的一场盛事。

天还未亮，襄武城的百姓便已扶老携幼，聚集在从侯府通往城门的主街上，街道两旁的店铺挂满红绸与灯笼，连屋檐下都系着彩绳，空气中弥漫着香烛与糕点的甜香。辰时三刻，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 率先开路的，是三千名凉州军中的精锐步兵。他们身着银甲，手持长戟，肩背强弓，步伐如磐石落地般规整，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喝令，气势凛然，将围观的人群稳稳挡在街道两侧，却无一人敢有怨言，只睁大眼睛望着这支守护凉州的铁军。

精锐步兵之后，是一队高头大马。陈宇身着一身大红婚服，外罩玄色镶金边的披风，腰间系着玉带，手持马鞭，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之上。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扫过两侧的百姓，不时抬手致意，引得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

紧随陈宇身后的，是五位身形魁梧的大将，正是项羽、岳飞、薛仁贵、杨再兴与霍去病。项羽身披黑色兽皮披风，手持霸王枪，眼神如炬，自带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岳飞身着亮银甲，神色庄重；薛仁贵、杨再兴与霍去病亦是一身戎装，骑在战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引得街边女子纷纷红了脸颊，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五位大将之后，刘牢之、王玄策、郭侃、袁崇焕、杨行密、高长恭、陈庆之七位上将紧随其后，他们同样身着戎装，身后跟着的，是岳家军与项家军的两千精锐骑兵。骑兵们手持红色旗帜，旗帜上 “靖安侯府” 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尘土，却丝毫不乱，尽显凉州军的严明纪律。 “撒花！” 随着一声高喊，襄武城各处的高台上，突然探出无数身着红衣的士兵与百姓。他们手中捧着早已准备好的花瓣，有晒干的梅花瓣，有染成红色的彩纸花，还有从西域运来的香料花瓣。随着一阵风吹过，漫天的花雨从高台上洒落，红的、粉的、白的花瓣如同雪花般，飘落在街道上、士兵的盔甲上、陈宇的婚服上，甚至落在围观百姓的肩头。

“靖安侯大喜！”“县主大喜！” 人群中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孩子们拿着风车在街边奔跑，手中还挥舞着小旗子；老人们则双手合十，口中念叨着 “愿侯府安康，凉州太平”。街道两旁的店铺老板，纷纷将提前准备好的糖果与糕点撒向人群，引得孩子们争相抢夺，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襄武城。

陈宇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热闹非凡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他从未想过，自己穿越到这个乱世，竟能拥有如此场面的婚礼，能得到凉州军民的这般拥戴。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将领们，见他们眼中满是真诚的笑意，又想起东厢院中正在等候的花木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乱世虽苦，可他已在这里找到了家，找到了值得守护的人。

队伍缓缓前行，花雨依旧洒落，阳光穿过花瓣，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行至城门处，早已等候在此的史官手持竹简，高声唱喏：“辰时六刻，靖安侯亲迎，至外门！” 按照东汉礼制，婚礼需经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六礼，今日的 “亲迎” 是最后一礼，亦是最庄重的环节。陈宇翻身下马，整理好婚服衣襟，对着城门内侧躬身行礼，花木兰虽无父母在侧，陈宇仍以 “尊长之礼” 向凉州父老致意，这一举动引得周围百姓再次欢呼，连乐进都忍不住点头赞叹：“侯主此举，尽显仁厚。”

城门内侧，以甄宓为首的 “女宾” 早已等候。甄宓身着淡紫色襦裙，鬓边插着一支珠花，手中捧着一个锦盒，盒中是东汉婚典必备的 “蔽膝” 与 “缨”。见陈宇上前，她快步迎上，将锦盒递出，声音温和：“侯主，木兰姐姐已在府中候着，这是为您备好的礼器。” 陈宇接过锦盒，对甄宓颔首：“多谢甄姑娘，今日劳烦你了。” 甄宓微微低头，掩去眼底的一丝复杂，轻声道：“侯主客气，能为姐姐操持婚礼，是民女的荣幸。”

随后，在史官的指引下，陈宇手持 “束帛”，缓步走向早已备好的 “亲迎车”。车驾由四匹马拉动，车厢内壁衬着红色绸缎，车顶装饰着象征吉祥的 “鸾鸟纹”，车轮上裹着棉絮，行驶时悄无声息。花木兰身着东汉制式的 “玄纁婚服”，玄色上衣象征天，纁色下裙象征地，腰间系着大带，鬓边插着 “笄”，由两名侍女搀扶着，从车厢内缓缓探出身。

陈宇上前一步，按照礼制，亲手为花木兰系上 “缨”（红色丝带），轻声道：“木兰，委屈你了。” 花木兰脸颊微红，眼中却满是笑意：“能与夫君成婚，是我的福气。” 周围的文臣武将与百姓见状，纷纷屏息凝神，注视着这遵循古礼的一幕，连风都似放慢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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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花木兰坐稳，陈宇翻身上马，与亲迎车并行，史官再次高声唱喏：“亲迎车发，归府！” 队伍调转方向，朝着侯府返回。此时的街道上，花雨更盛，百姓们自发让出道路，有人还捧着酒坛，将美酒洒在车轮经过的地面上，以 “祭路” 之礼祝福新人顺遂。岳飞与项羽骑马护在亲迎车两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保婚礼万无一失；于谦与管仲则跟在队伍后方，低声商议着婚宴的流程，生怕有半点疏漏。

午时整，亲迎车抵达靖安侯府正门。按照东汉礼制，“妇至，主人揖妇以入”，陈宇先行下车，转身对着车厢伸出手，花木兰将手搭在他掌心，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侯府正门两侧，早已摆放好 “青庐”（东汉婚典专用的临时帐篷，象征新人的新房），青庐周围挂满了红色的丝织品，门前摆放着一对青铜礼器，分别盛着米与酒，象征 “丰衣足食”。

史官手持竹简，立于青庐前，声音庄重：“吉时到，行‘拜堂’礼！” 陈宇与花木兰并肩站在青庐前，首先对着北方的 “天地” 躬身下拜 —— 一拜天，感谢天赐良缘；二拜地，祈求地佑安康。此时，天空中恰好有一群白鸽飞过，引得人群中一阵惊呼，纷纷称 “此乃祥瑞之兆”。

拜完天地，两人转身，对着侯府内堂的方向下拜 —— 这里虽无陈宇的亲族，却摆放着凉州百姓送来的 “百家布” 缝制的坐垫，象征 “拜谢父老”，感谢凉州军民的支持与拥戴。最后，两人相对而立，微微躬身，行 “夫妻对拜” 之礼，史官高声唱喏：“夫妻对拜，永结同心！” 话音落下，侯府内外响起阵阵掌声与欢呼，项羽甚至拔出佩剑，对着天空挥舞，引得周围士兵齐声呐喊，气势震天。拜堂礼毕，两人在侍女的指引下进入青庐，准备进行东汉婚典的核心环节 —— “沃盥礼” 与 “同牢礼”。青庐内早已备好铜盆、匜（浇水的器具）与毛巾，两名侍女分别手持匜与铜盆，先为陈宇浇水净手，再为花木兰净手，这便是 “沃盥礼”，象征新人以洁净之身开启新生活。陈宇看着花木兰认真净手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手背，低声道：“往后余生，我定护你与孩子周全。” 花木兰抬头望他，眼中满是温柔：“我信你。”

净手之后，侍女端上一张矮桌，桌上摆放着一只煮熟的小猪（即 “牢”）、两双筷子与两个酒爵，这便是 “同牢礼” —— 新人同食一牢之肉，象征从此 “同食共寝，不分彼此”。陈宇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猪肉，递到花木兰嘴边；花木兰轻轻咬下，随后也夹起一块，喂给陈宇。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默契，青庐外的宾客们见此情景，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于谦更是激动得抹了抹眼角，对管仲道：“主公能得此良缘，实乃凉州之幸啊！”

同牢礼后，便是 “合卺礼”。侍女端来一个葫芦，葫芦被从中剖开，分为两个瓢，每个瓢中都盛着美酒。陈宇与花木兰各持一瓢，先饮一口酒，随后将两个瓢的边缘相合，象征 “夫妇合一，永不分离”。这便是现代 “交杯酒” 的雏形，陈宇看着手中的葫芦瓢，心中满是感慨，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个时代，以最传统的方式，与心爱的人许下一生的承诺。

合卺礼毕，史官高声宣布：“亲迎礼成！请新人入内堂歇息，婚宴开席！” 陈宇牵着花木兰的手，从青庐中走出，朝着内堂走去。此时的侯府外广场上，早已摆满了百桌宴席，桌上摆放着凉州特色的菜肴 —— 烤羊肉、炖牛肉、西域葡萄、冀州点心，还有从许都运来的美酒。滇吾、赵昂等宾客纷纷入席，百姓们也围着外围的宴席坐下，整个广场热闹非凡。

陈宇与花木兰在内堂稍作歇息，花木兰换了一身轻便的红色襦裙，陈宇也卸下了披风，两人并肩来到外广场，向宾客们敬酒。首先来到乐进所在的席位，乐进起身举杯，语气真诚：“侯主与县主新婚大喜！末将代司空大人，祝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陈宇与花木兰举杯回敬：“多谢乐将军，也替我们谢过司空大人。”

随后是凉州十二部族的首领，滇吾手持酒碗，碗中盛满了羌人特制的烈酒，高声道：“靖安侯，您让我们羌人有饭吃、有衣穿，今日您大婚，我们敬您一碗！愿您与县主长长久久，凉州永远安稳！” 陈宇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引得周围羌人首领纷纷喝彩。花木兰也端着酒杯，轻声道：“多谢各位首领的祝福，往后侯府定会与各部族和睦相处，共守凉州。”

接着是文臣们的席位，管仲、于谦、刘伯温等人起身举杯，管仲道：“主公，今日大婚，乃是凉州的大喜事。臣等已备好‘劝农策’，待您大婚之后，便可推行，定能让凉州百姓来年丰收！” 陈宇闻言，心中大喜：“有劳各位先生，凉州的未来，还要靠你们多多费心。” 于谦补充道：“主公放心，府库的物资已备好，婚宴之后，便会分发给各郡贫苦百姓，让大家都能沾沾喜气。”

敬酒途中，甄宓端着一个食盒走来，里面装着她亲手做的 “芝麻酥” 与 “枣泥糕”，递到花木兰面前：“木兰姐姐，这是我做的点心，你怀了身孕，不能喝酒，吃点点心垫垫。” 花木兰接过食盒，拉着甄宓的手：“宓儿，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都忙不过来。” 甄宓笑着摇头：“姐姐客气了，您快尝尝，看味道有没有变差。”

婚宴一直持续到申时，广场上始终欢声笑语不断。孩子们在席间穿梭，拿着糖果追逐打闹；老人们坐在一旁，听着武将们讲述战场的故事；文臣们则聚在一起，讨论着凉州的未来规划。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侯府的红绸上，将整个广场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待宾客们陆续散去，陈宇牵着花木兰的手，回到了内堂。侍女们早已将房间布置妥当，房间内点着红色的蜡烛，床上铺着红色的锦被，被角绣着 “鸳鸯戏水” 的图案。陈宇扶着花木兰坐下，轻声道：“今日累坏了吧？快歇歇。” 花木兰靠在陈宇肩头，眼中满是疲惫，却又带着幸福：“不累，今日很开心。夫君，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知道今日的热闹？”

陈宇伸手抚摸着花木兰的小腹，语气温柔：“会的，他一定会知道，他的爹娘在凉州军民的祝福下，结为夫妻。他也会知道，我们会给他一个安稳的家，一个没有战乱的凉州。” 花木兰抬头望他，眼中闪着泪光：“夫君，有你真好。” 陈宇低头，在花木兰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烛光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将这份温馨与幸福定格在这一刻。窗外，偶尔传来百姓们的欢笑声，远处的军营中，还能听到士兵们庆祝的歌声 —— 那是凉州军自发的庆贺，为他们敬爱的侯主，也为这片终于迎来安稳的土地。

大婚后的半月，陈宇并未急着处理政务，而是亲自牵着花木兰的手，在五千凉州精锐的护卫下，走遍了凉州八郡。从最东边的天水郡，到最西边的酒泉郡，每到一处，他都会带着花木兰登上郡城的城楼，接受百姓们的跪拜与祝福；同时，他还按照先前的承诺，给各郡贫苦百姓赐下粮食与布匹，给孤寡老人送去棉衣与药材，连边境的羌人部族，都分到了足够过冬的牛羊。

在天水郡时，百姓们自发捧着刚收获的粟米，跪在道路两旁，口中高呼 “靖安侯万岁”；彼时项羽正率部在天水城外演练阵法，见陈宇与花木兰到来，还特意请两人检阅新兵，那是为应对贾诩合围特意扩充的两千锐卒。在酒泉郡，岳飞与霍去病带着边境将士列队迎接，营中早已备好应对鲜卑骑兵的拒马与强弩，花木兰看着城墙上 “保家卫国” 的石刻，轻声对陈宇道：“看将士们的模样，便是有备无患了。” 每到一个郡，陈宇都会与当地守将核对防御部署，从粮草储备到军械检修，无一不细致，百姓们看在眼里，心中的安稳更甚，整个凉州虽知开春有战事，却依旧沉浸在婚典的喜悦与对侯府的信任中。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三月中旬。花木兰的小腹已能看出微微隆起，往日合身的襦裙需特意改宽松，行动也慢了些，每日晨起时还会伴着轻微的孕吐。陈宇心疼不已，每日处理政务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她散步，亲自为她端来温热的姜茶，但即便如此，他也从未中断过与文臣武将的战事会商， 刘伯温早已算好贾诩可能出兵的日期，管仲也提前将府库的粮草分运至三郡前线，一切都在按既定计划推进。甄宓也日日来侯府，有时陪花木兰说话解闷，有时帮着整理前线送来的军报副本，二人相处得如同亲姐妹一般，侯府的氛围温馨却不松懈。

三月十六这日，预料中的战报终于传来。

“报 ——！天水郡急报！贾诩亲率五万西凉军，兵临天水城下！”

“报 ——！酒泉郡急报！鲜卑骑兵突袭边境！已到达边境外三十里！”

“报 ——！陇西郡急报！西山八国联军三万余人，靠近陇西防线，距襄武城不足二百里！”

三道战报接连传入靖安侯府，陈宇正与管仲核对粮草调度清单，手中的笔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在清单上圈注，待亲兵禀报完毕，才抬头对管仲道：“比刘伯温预料的晚了两日，看来贾诩是想等鲜卑骑兵先牵制酒泉兵力。” 语气平静，眼中不见半分慌乱，这场合围，他们早已等了几个月之久。

他起身走向内堂，花木兰正靠在软榻上，由甄宓陪着整理安胎用的药材。见陈宇进来，花木兰并未起身，只是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了然：“是前线的战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