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退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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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被陈宇喝得定在原地，浑身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涿郡桃园结义时，三人跪在桃花树下，“匡扶汉室、造福百姓” 的誓言犹在耳边；徐州城内，百姓夹道相送，捧着粗粮塞到他手中，眼中满是期盼；还有昨夜贾诩提出 “绑架姜维” 时，自己虽有犹豫，却终究没有阻止……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默许这般卑劣的手段？为了权力，为了所谓的 “大业”，他竟渐渐偏离了最初的初心。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哥！你跟他废什么话！” 吕布见刘备被陈宇三言两语镇住，心中大急，连忙催马向前，手中方天画戟一横，挡在刘备身前，对着城楼上怒喝一声，“陈宇！少在这里搬弄是非！速速放了马超和貂蝉！不然今日某必率十万大军攻城，与你拼个你死我活！你想看到这安宁的天水郡，被战火席卷，百姓流离失所吗？！” 他刻意提起天水百姓，想以此拿捏陈宇的 “仁政” 名声，逼其让步。
城楼上的陈宇闻言，眼神微微一沉 —— 他当然不想在这里开战。昨夜与姜岐商议时，便已打定主意要保天水百姓平安，若真让十万大军攻城，就算最后赢了，天水城也会沦为废墟，百姓必然遭难，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若是换作凉州以外的其他城池，他根本不会与吕布啰嗦，直接就让项羽、岳飞率军冲杀出去，以凉州如今的实力，除非袁绍或曹操掏空家底来犯，否则他还真不惧任何势力。
陈宇从台阶上站起身，走到城楼边缘，目光扫过城下的西凉军，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貂蝉？某从未说过不放她。”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某甚至让她给你送了信，让你单骑入凉州接她，是你自己不敢来，反倒怪某扣留她？如今倒要让某给你送过去？凭什么？”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你不妨想想，要不是某在你兵败逃离下邳后，把貂蝉从曹操的眼皮子底下带回凉州，如今的貂蝉，哪里还能在清溪别院写字看书、安稳度日？怕是早就成了曹操床辇上的玩物，任人摆布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吕布心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仍强撑着反驳：“那是某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放了她！”
“至于马超……” 陈宇没理会吕布的辩解，继续说道，“某要杀他，昨夜他就活不下来了。你放心，马超的性命，某留着没用，也不会要。把他打成这样，不过是对你们心存恶念的警告 —— 别以为某好脾气，就可以肆意算计天水，动某护着的人。”
他指着城楼上的马超，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你也别担心他会被废掉，项将军下手有分寸。他如今看着惨，不过是断了胳膊腿，好好修养个三四年，也就恢复了。若是下次再敢动歪心思，可就不是断骨这么简单了。”
城下的赵云听到这话，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只要马超还活着，就有救。他悄悄拉了拉刘备的衣袖，眼神示意他别再激化矛盾。
吕布却仍不罢休，握着方天画戟的手更紧了：“空口无凭！你若真愿放了他们，便先把马超放下来，某立刻率军后退十里！”
“你没资格跟某谈条件。” 陈宇冷冷说道，“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率军退回长安，从此不再踏入天水半步，某三日内送回貂蝉，马超待你们撤军后便放归；要么执意攻城，某便先斩马超，再让你们尝尝粮草断绝、腹背受敌的滋味。至于你信不信，全看你自己。”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西凉兵浑身是血地冲了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在吕布面前，声音带着绝望：“温侯！不好了！咱们的粮草辎重营…… 被霍去病率领的铁骑袭击了！粮草全被烧了！辎重营的兄弟…… 全没了！”
这话如同一颗炸雷，瞬间炸懵了城下众人。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刘备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西凉军的士兵们更是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军心瞬间涣散 —— 没有粮草，十万大军在天水城下，连三天都撑不住！
城楼上的陈宇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你们不用选了。” 张辽站在刘备身后，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这场仗已经输了，粮草断绝，军心涣散，再加上陈宇的步步紧逼，他们根本没有胜算。他悄悄拉了拉刘备的衣角，低声说道：“玄德公，事已至此，咱们只能撤军了……”
刘备看着混乱的士兵，又看了看城楼上从容的陈宇，心中满是绝望，却也明白张辽说得对。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城楼上喊道：“陈宇！某答应你，即刻率军后撤！你若敢食言……”
“某从不食言。” 陈宇打断刘备的话，语气笃定如铁，“只要你们即刻撤军，退回长安，貂蝉三日内便会派人送回；马超待你们撤军后，某也会让人好生送归，绝不让他再受半分折辱。”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刘备身上，眼神带着几分洞悉，仿佛能看穿刘备心中的盘算：“刘玄德，某再给你一个忠告。你以为某不知你心中所想？想占据天水，挡住某东征中原的路，等着袁绍击败曹操后，再联合袁绍进攻我凉州，对吧？” 刘备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攥紧了缰绳，陈宇竟完全看穿了他的计划！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怔怔地看着城楼上的身影。
“你大可放心。” 陈宇继续说道，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次某并不打算踏足中原，曹操与袁绍之间的争斗，某不会参与分毫。而且你真以为曹操就必败无疑？袁绍优柔寡断，好大喜功，麾下谋士各怀心思，看似兵力强盛，实则外强中干；反观曹操，虽兵力稍弱，却军纪严明，麾下人才济济，更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这场争斗的胜负，还未可知。”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中原这滩浑水，劝你也别去掺和。那里不适合你，南下吧，带着你的十万西凉军，还有赵云、张飞这些猛将，去荆州。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荆州牧刘表与你同为汉室宗亲，你前去投奔，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定会给你一个容身之地。至于后续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如何把握了。”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刘备心中炸开。他从未想过，陈宇竟会给自己指一条 “南下荆州” 的路。他看着城楼上从容的陈宇，眼神复杂至极，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激。他知道陈宇没必要骗自己，毕竟以凉州如今的实力，若想留他，十万大军根本走不出天水。
刘备沉默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对着城楼上的陈宇拱了拱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多谢靖安侯忠告。某…… 即刻撤军。”
说罢，他转身对着身后的西凉军高声下令：“全军听令！即刻撤军，返回长安！”
吕布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备拦住。他看着刘备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混乱的士兵、城楼上的陈宇，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捡起地上的方天画戟，调转马头，跟着刘备一同撤军。
十万西凉大军，来时浩浩荡荡，去时却狼狈不堪，士兵们无精打采，队伍散乱，与来时的气势判若两人。看着大军渐渐远去的背影，陈宇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自思忖：去吧，刘玄德。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去荆州积蓄力量吧。你的长安，某会帮你治理好，至少不会让百姓再遭战火；至于贾诩、吕布这些人，就看你如何驾驭了。若是能得到贾诩的辅佐，或许未来的三国，会比原本的历史更加精彩。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众人，语气带着几分轻松：“好了，天水的危机暂时解除了。纪纲，你安排人好生照看马超，三日后将他与貂蝉一同送回长安；岳飞、杨再兴，你们率部协助姜公整顿天水防务，安抚百姓；项羽、伯温先生，随某回营，咱们商议一下后续事宜。”
“遵令！” 众人齐声应下，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西凉军撤军的队伍绵延数里，尘土飞扬中满是压抑的沉默。刘备勒着马缰走在队伍前方，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陈宇在天水城下说的话，“南下荆州”“别掺和中原争斗”，这些话像一颗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望向南方，眼神复杂难辨，连身旁吕布的怒容都未曾察觉。
吕布紧随刘备身侧，手中方天画戟的握柄被攥得泛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天水城下的屈辱、马超的惨状、粮草被烧的损失，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上，每走一步，心中的怒火便更盛一分，若不是刘备拦着，他恨不得立刻调转马头，与陈宇拼个你死我活。
队伍后方，贾诩与李儒并驾齐驱，两人脸上满是忧心忡忡，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李儒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不甘：“文和兄，咱们花了这么多心思谋划，如今倒好，简直是虎头蛇尾！若就这么退回长安，咱们之前的谋划岂不是全落空了？难不成真要给刘备做嫁衣？”
贾诩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刘备、吕布的背影，眼神深邃难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羽扇，声音低沉：“别急。刘备虽有野心，却优柔寡断；吕布勇猛有余，却无谋略。如今大军新败，内部定然生隙，咱们只需稍加引导，或许还有转机。” 他话未说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显然已有了新的盘算，默默得脱离当前队伍，往段煨，张济，樊稠他们所在而去。
半响，西凉军终于狼狈地返回天水城外的大营。刘备一进主营帐，便疲惫地坐在主位上，连甲胄都懒得卸下。帐门被掀开，吕布、贾诩、李儒、赵云、张飞、段煨、张济、樊稠，张辽等人鱼贯而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刘备还未开口，段煨便率先发难，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本以为这次出兵是去攻城掠地，扬我西凉军威，没想到竟是出来郊游了一趟！不仅寸土未得，还被人烧了那么多粮草，折了马超将军，说出去真是可笑！”
张济和樊稠也跟着嗤笑起来，张济附和道：“就是！玄德公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却被一个陈宇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连攻城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丢尽了咱们西凉军的脸！”
“你们敢再说一遍？！” 张飞本就因撤军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猛地拎起丈八蛇矛，指着段煨、张济、樊稠三人，怒声喝道，“你们三个杂毛鸟信不信你张飞爷爷一矛戳死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厉害！”
“三弟，别冲动！” 刘备连忙起身劝阻，对着张飞摆了摆手，又看向段煨三人，语气带着几分安抚，“三位将军都是西凉军的中坚之将，如今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咱们都是自己人，怎能因一时口角兵戈相向？有话好好说。”
段煨却根本不惯着张飞，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挑衅：“你这黑汉，仗着有几分蛮力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有本事，你去天水城下和项羽、薛仁贵比划比划啊！看看项羽会不会把你骨头也打断，像马超那蠢货一样挂在城墙上！”
“你找死！” 张飞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手中丈八蛇矛带着千钧之力，朝着段煨砸去。段煨身为西凉老将，虽武力不及张飞，反应却也不慢，见蛇矛袭来，连忙侧身躲闪，“哐当” 一声，蛇矛砸在地上，震得营帐木柱都微微晃动，地面裂开一道细纹。
段煨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后退两步，对着帐外高声喊道：“来人！弓箭手！给我把这个营帐围了！射杀这个蛮牛！”
张飞见一击不成，正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却听 “叮” 的一声脆响，手中的丈八蛇矛被一柄方天画戟死死挡住。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吕布黑着脸站在两人中间，怒喝一声：“够了！都给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