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入下邳，斩陈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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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陈宇反应过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从门外传来：“宇，让你久等了！” 曹操大步走进大厅，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
陈宇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名女子身上，瞬间便挪不开眼 ——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处绣着几枝淡粉色的桃花，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春日里拂过枝头的一阵清风，带着几分灵动；乌黑的长发被精心挽成惊鸿髻，一支通透的碧玉簪斜插在发髻上，几缕细碎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莹白，连透过窗棂洒进来的夕阳落在上面，都似要被融化；眉如远山含黛，细长而温婉，眼似秋水横波，一双杏眼清澈动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两只停在眼睫上欲飞的粉蝶，可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怯意与忧愁；嘴唇不点而赤，色泽如三月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却因连日的担忧而略显苍白，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身形纤细，站在曹操身后，宛如一株被风吹拂的梨花，柔弱得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折断，可那份挺直的脊背，又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风骨，让人见了，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怜惜之意。
曹操见陈宇盯着那女子，脸上笑意更浓，伸手示意女子上前，话锋一转，对着陈宇笑道：“宇，这位并非旁人，乃是吕布之妻，貂蝉！”
陈宇听到 “貂蝉” 二字，目光猛地从女子身上移开，看向曹操，眼中满是不解，那眼神分明在问：你特意将貂蝉带来，究竟是何用意？
曹操将陈宇的疑惑尽收眼底，笑着解释道：“如今吕布兵败西逃，貂蝉无依无靠，某便将她接到府中暂避。今日设宴，想着让她来见见宇你这位少年英雄，陪你喝两杯，也好让她宽宽心，莫要总沉浸在逃亡的惶恐中。”
话落，他对着貂蝉递了个眼色。貂蝉会意，提着裙摆缓缓走向陈宇，步伐轻盈却带着几分僵硬。陈宇下意识地抬头看她，恰好对上她的目光 —— 那双眼眸如秋水般澄澈，藏着几分对陌生人的好奇，又带着几分身处险境的警惕，像受惊的小鹿般怯生生的，可不过一瞬，她便快速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的情绪。
这一眼，却让陈宇心中微微一动，貂蝉纵有绝世容颜，终究是乱世中的女子，吕布败逃后，她便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生死荣辱全由他人掌控。这份无奈与脆弱，让他对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复杂的感触。
“参见靖安侯。” 貂蝉在陈宇身旁站定，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仍未从动荡中平复。
“宇，你瞧瞧，这貂蝉的容貌，怕是天下少有吧？” 曹操也缓步走过来，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目光却紧紧锁在陈宇脸上，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 他故意将貂蝉带来，便是想试探陈宇是否会被美色所惑，也想看看这位年轻的靖安侯，究竟有几分定力。
陈宇坦然点头，语气平静无波：“确实是绝世容颜，陈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嘴上这般说，心中却暗自思忖：貂蝉是吕布的妻子，以曹操素来的癖好，若真对貂蝉有意，怎会轻易将她推到自己面前？这里面，定然有试探的成分。
曹操见陈宇神色淡然，不似作假，心中暗自赞许，随即大笑着拍了拍手。早已候在门外的侍从们立刻端着托盘上前，将热气腾腾的鸡鸭鱼肉、精致点心与封存多年的陈年佳酿一一摆上桌案。
待酒菜齐备，曹操径直坐到陈宇对面，伸手拿起酒壶，竟要亲自为陈宇倒酒。陈宇哪敢让曹操为自己斟酒，连忙起身，伸手想去接酒壶：“丞相，使不得！某怎敢劳烦您亲自倒酒，还是让陈某自己来！”
“哎，宇你坐下！” 曹操按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回座位，笑着说道，“你帮了某太多了，让某为你斟一杯酒，又有何妨？莫要推辞！”
陈宇见曹操态度坚决，只能无奈坐下，连声道：“折煞陈某了！这般待遇，陈某实在受之有愧！”
“一杯酒而已，哪来这么多讲究！” 曹操笑着将斟满的酒杯推到陈宇面前，又对着貂蝉使了个眼色，“貂蝉，你坐到宇旁边，替某好好陪他喝几杯。今日咱们不谈战事，只论酒趣。”
貂蝉不敢违抗，轻轻应了声 “是”，在陈宇身旁的空位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姿态拘谨。
陈宇端起酒杯，与曹操隔空示意，而后浅酌一口。酒液醇厚，带着陈年佳酿的绵长，可他心中却不敢有半分放松 —— 曹操的试探绝不会仅此而已，接下来的宴席，怕是没那么简单。
席间，曹操频频与陈宇碰杯，话题从寿春之战聊到凉州风土，偶尔也提及几句吕布的过往，却绝口不提如何处置貂蝉，也不再提徐州后续的安排。貂蝉则按照曹操的吩咐，为两人斟酒布菜，动作轻柔，却始终沉默寡言，只有在被问及话时，才会轻声回应，眼底的不安从未消散。
酒过三巡，夜色渐深，窗外早已被黑暗笼罩，只有厅内的烛火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忽明忽暗。曹操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恍惚，说话也多了几分酒意：“宇，今日…… 今日你便在府中好好歇息，明日某再与你商议后续之事……” 他举起酒杯，杯中酒液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笑容依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快得让人抓不住。
陈宇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举起酒杯与曹操碰了碰：“好，全听丞相安排。”
曹操喝完杯中酒，晃了晃身子，对着身旁的亲兵摆了摆手：“扶…… 扶某回去歇息，某有些不胜酒力了。” 说罢，也不等陈宇回应，便在亲兵的搀扶下，脚步踉跄地出了正厅。
可刚走出府门，曹操便猛地甩开亲兵的手，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此时，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正是荀彧。曹操压低声音，对荀彧吩咐道：“你亲自带人守在正厅外，密切关注陈宇与貂蝉的动静，切记，只许看，不许干预。无论陈宇做什么，都要如实禀报给某，不许遗漏半分！”
荀彧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曹操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朝着自己的寝殿大步走去，背影挺拔，全然没了方才的醉态。他之所以将貂蝉推给陈宇，又故意装作醉酒离席，便是想看看陈宇在无人监督时，是否会露出本性 —— 是真的如表面那般沉稳克制，还是会像乱世中其他诸侯一样，被美色诱惑。这一试探，关乎他对陈宇的最终判断。 而正厅内，此刻只剩下陈宇与貂蝉两人。烛火跳动，光影在地上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与淡淡的脂粉香，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陈宇看向身旁的貂蝉，她一袭白色长裙，裙摆绣着的淡粉色桃花，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连脖颈处的肌肤都透着淡淡的粉，可那双低垂的眼眸中，不安却比之前更甚，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微微泛白。
陈宇心中暗自感慨：难怪吕布会为她倾心，这般容貌，确实世间少有。可在这乱世中，绝世容颜不是福气，反成了最大的劫难 —— 吕布在时，她是人人艳羡的吕夫人；吕布败逃后，她便成了任人摆布的棋子，生死全不由己。
他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貂蝉姑娘不必拘谨，今日宴席已散，你若累了，便先回去歇息吧。”
貂蝉闻言，猛地抬头看向陈宇，眼中满是惊讶，似乎没想到陈宇会说出这话。她迟疑了片刻，才轻声说道：“靖安侯…… 丞相他……”
“丞相那边，自有陈某去解释。” 陈宇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你只需顾好自己便可。”
貂蝉看着陈宇坦然的眼神，心中的不安稍稍褪去几分，她再次屈膝行礼：“多谢靖安侯体谅。” 说罢，便提着裙摆，快步朝着厅外走去，脚步虽仍有些急促，却比来时轻快了些。
待貂蝉走后，陈宇独自坐在厅中，看着满桌的酒菜，却再无半分食欲。索性也起身准备离开，正想着返回军营与花木兰汇合，结果刚走到府门处，便被两名守卫的亲兵伸手拦住！
陈宇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左侧的亲兵已先一步说道：“靖安侯，丞相有令，今夜您饮酒过量，不宜再往返军营，特命我等留您在府中歇息，房间已备好，请随我等前往。”
“什么？” 陈宇眉头骤然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曹操这是明摆着不让自己离开！难不成真要对自己不轨？正思索着应对之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荀彧正大步走来。
“靖安侯这是准备返回军营？” 荀彧走到陈宇面前，语气平和，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陈宇压下心中的情绪，沉声道：“正是。不知丞相此举是何用意？为何阻拦陈某返回军营？”
荀彧连忙摆手，解释道：“靖安侯莫要误会！丞相并非有意阻拦，实在是担心您今夜饮酒过多，往返军营途中恐有意外，才特意安排在下为您备好房间，让您在府中安心歇息。方才在下已让人去凉州军营知会，告知您今夜留宿之事，让将士们无需担忧。”
陈宇盯着荀彧的眼睛，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破绽，可荀彧神色坦然，语气诚恳，竟看不出半分异常。他心中暗自思忖：曹操若真要对自己不利，大可不必这般拐弯抹角，如今这般 “盛情挽留”，怕是另有所图。既然无法离开，不如暂且留下，看看曹操到底想搞什么鬼。
想通此节，陈宇缓缓点头：“既如此，那陈某便叨扰丞相了。”
荀彧见陈宇应允，脸上笑意更浓，伸手做出引导的姿势：“靖安侯客气了，请随在下移步，丞相为您安排的房间在西侧雅院，清净雅致，最适合歇息。”
陈宇点了点头，跟在荀彧身后，穿过几条回廊。夜色渐深，府中的灯笼散发着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廊下的花草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却丝毫缓解不了陈宇心中的警惕。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一处雅致的院落前。院内种着几株桃树，虽非花期，却枝繁叶茂，院中央的石桌上还放着一盏未熄灭的灯笼。荀彧走上前，轻轻推开房门，侧身说道：“靖安侯，便是此处了。您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在下再来带您去见丞相。”
陈宇点头应下，迈步走进房间。刚一进门，他便下意识地打量起四周 —— 房间宽敞明亮，左侧摆放着一张梨花木书桌，桌上铺着宣纸，放着笔墨砚台；右侧是一个博古架，上面摆着几件精致的瓷器；墙角的铜炉中燃着淡淡的熏香，驱散了夜晚的凉意。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透着几分雅致。
可当他的目光转向房间内侧的床铺时，整个人却瞬间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惊 —— 只见那张铺着锦缎被褥的床上，赫然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方才离开的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