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安夷与长宁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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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长宁城内,赵嵩的府邸书房内灯火通明。赵嵩正坐在案几旁,烦躁地擦拭着腰间的佩刀,那是一把西域弯刀,刀刃锋利,却沾过不少百姓的鲜血。刀刃上的寒光映着他紧绷的脸,方才镇压百姓时,私兵回报说,有不少人在暗处骂他 “为虎作伥”“不得好死”,这让他心里窝了一团火,连酒都喝不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匆匆走进来,躬身说道:“主公,安夷的柳渊首领来了,带着数百亲信,说是有紧急事商议,此刻就在府外等候。”
赵嵩闻言,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快请他进来!” 他知道,柳渊此时深夜来访,定是为了布告与百姓动乱之事,正好也能跟柳渊吐吐苦水,商议对策。 不多时,柳渊便走进书房。他身着黑色锦袍,领口处绣着金线花纹,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身后跟着两名亲信,亲信手中还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赵嵩连忙起身,示意家丁退下,将柳渊迎到案几旁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烈酒:“柳兄,深夜来访,可是为了西都送来的布告之事?对了,那陈宇,是不是也给你送手书了?”
柳渊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而是重重放在案几上,酒液溅出了几滴,洒在他的锦袍上,他也毫不在意。语气带着几分焦虑又夹杂着不屑:“可不是嘛!那陈宇不知天高地厚,竟真敢写手书来,让咱们归顺他!还威胁说要兵临城下,定斩不饶!赵兄,你肯定也收到了吧?”
赵嵩听到 “陈宇” 二字,嗤笑一声,放下手中的佩刀,语气满是轻蔑:“收到了!不过那破纸我瞥了一眼就揉碎丢进炭盆里了!什么‘朝廷册封的郡守’,在我眼里,跟路边的乞丐没两样!他陈宇来西平郡半年多,以为把西都整治得像模像样,就能号令咱们了?真是可笑!”
他顿了顿,手指敲了敲案几,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狂妄:“他以为西平郡是他的囊中之物?却不知咱们在安夷、长宁经营了多少年!良田是咱们的,市集是咱们的,私兵也是咱们的!他想让咱们交出去,还想让咱们给他缴税?他算个什么东西!马腾、董卓那样手握重兵的人物,都不敢对咱们指手画脚,他陈宇一个毛头小子,也配?”
柳渊闻言,脸上的焦虑散去不少,跟着附和道:“赵兄说得太对了!我收到手书时,差点没笑出声!他以为靠着几个羌胡部落,就能跟咱们抗衡?简直是异想天开!咱们背后有武威郡的颜俊大人,还有敦煌郡的张氏、索氏世家扶持,颜俊大人手握上万兵马,占据武威郡大片土地;张氏、索氏更是富可敌国,家里的粮仓堆得比城墙还高!他们随便给咱们拨点粮草兵器,就能让陈宇吃不了兜着走!”
赵嵩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得意与底气,他抬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让他心里的焦躁消散不少。“柳兄说得没错!咱们有颜俊大人和张氏、索氏撑腰,还怕他陈宇不成?” 他放下酒杯,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语气中满是狂妄,“不过话说回来,那陈宇的布告确实有点麻烦,今日长宁城内的百姓闹得厉害,我杀了三个带头闹事的,才勉强把场面压下去。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百姓心里有了盼头,再这么下去,怕是会生乱。”
柳渊闻言,脸上露出早有预料的神色,他示意身后的亲信将包裹放在案几上,打开后,里面是几封空白的书信与一锭锭墨块。“我正是为这事来的!” 柳渊伸手拿起一张信纸,语气坚定,“我打算连夜写书信,派人送往武威郡与敦煌郡。给颜俊大人的信,就说陈宇勾结羌胡,野心勃勃,不仅想吞并安夷、长宁,还意图染指武威、敦煌,请求他尽快派兵支援;给张氏、索氏的信,就说咱们愿以三倍的价钱,向他们购置粮草与兵器,承诺事后再送上安夷城三成的商税作为答谢。只要他们肯出手,陈宇那点兵马,根本不足为惧!”
赵嵩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案,兴奋地说道:“好!就这么办!我早就想给颜俊大人送信了,只是还在犹豫怎么说才能让他尽快出兵。柳兄这话说得好,陈宇‘意图染指武威、敦煌’,颜俊大人最看重地盘,听到这话,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他说着,也伸手拿起一张信纸,就要动笔,却被柳渊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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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兄别急,” 柳渊按住他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谨慎,“这信不能写得太急,得把陈宇的威胁夸大几分,让颜俊大人和张氏、索氏觉得,陈宇不仅是咱们的威胁,也是他们的威胁。”
赵嵩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柳兄考虑周全!”
两人不再耽搁,各自拿起笔,蘸满墨汁,快速书写求援书信。柳渊在给颜俊的信中,将陈宇描述成 “残暴嗜杀、勾结羌胡的乱臣”,说他 “已吞并煌中、临羌,下一步便是安夷、长宁,若不及时阻止,武威郡危在旦夕”;赵嵩则在给张氏、索氏的信中,承诺 “只要送来五千石粮草、千把兵器,待击退陈宇后,愿以十倍的粮食偿还,还可让张氏、索氏垄断安夷、长宁的皮毛贸易”。
书房内的烛火跳动,映照着两人贪婪而急切的脸庞。他们时而低声商议如何修改措辞,时而得意地畅想援军到来后的场景。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安夷城外的官道上便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柳忠身着一身普通的布衣,将用油布包裹好的求援书信藏在贴身衣袋的夹层里,他翻身跳上马背,对着前来送行的柳渊躬身行礼:“老爷放心,小人定不辱使命,把信亲手交给颜俊大人和张氏、索氏的家主!”
柳渊点了点头,语气凝重:“路上小心,务必尽快送达!”
“小人明白!” 柳忠应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马匹发出一声嘶鸣,朝着武威郡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晨光中渐渐散开,却不知,在官道旁的树林里,几道黑色的身影正紧紧盯着他的去向,默默的随行而上。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疾驰,柳忠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粗布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连胯下的战马都微微喘着粗气,蹄子踏在官道上的节奏也慢了几分。他终于冲到了西平郡与武威郡的交界处,这段官道格外偏僻,两侧的杨树林长得茂密参天,枝叶交错着遮天蔽日,连阳光都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 “沙沙” 声。
柳忠勒住缰绳,让战马停下歇息,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汗珠顺着指缝滴落,砸在干燥的官道上,瞬间没了痕迹。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日头已渐渐升高,暖融融的光线却穿不透浓密的杨林,反倒让这交界处多了几分阴冷。“再往前骑一个时辰,应该就能到武威郡地界了。”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只要进了武威郡,就算离颜俊的地盘近了,也就安心了。他正想重新夹紧马腹赶路,忽然听见两侧杨林里传来细微的 “簌簌” 声,像是有东西在枝叶间快速移动。柳忠心里猛地一紧,刚要抬手去摸腰间的短刀,数道犀利的箭矢已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激射而出!箭头划破空气的锐响近在耳边,他甚至来不及做出躲闪的动作,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三支箭矢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心脏位置,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胯下的战马受了惊,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猛地扬起,将毫无力气的柳忠从马背上甩了出去。柳忠重重摔在官道上,胸口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粗布衣衫,他睁大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明明已经快到武威郡,怎么会在这里遇袭?是谁要杀他?无数疑问涌上来,可他连张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彻底失去了动静。
官道恢复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受惊的战马还在原地焦躁地刨着蹄子。过了好几分钟,几道黑色身影才从杨林里缓缓走出,脚步轻盈得像猫,落地几乎没有声响。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他快步走到柳忠身边,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试探性地摸了摸柳忠的鼻息,指尖只触到一片冰凉,连半点气息都没有。
确定柳忠已死,为首的黑衣人朝身后挥了挥手,一名手下立刻上前,在柳忠身上仔细摸索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先是摸了摸柳忠的腰间,又翻了翻衣襟,很快从柳忠贴身的衣袋里摸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正是那封写给颜俊的求援信。手下将油布包递给为首之人,为首者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是目标信件后,又示意手下再搜一遍。
手下再次仔细摸索柳忠的全身,从他的靴底到发髻,连随身携带的钱袋都翻了个遍,确认除了几枚碎银和一封家书,再无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才起身对着为首者摇了摇头。
“处理干净。” 为首的黑衣人低声下令,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
两名黑衣人立刻上前,一人架着柳忠的肩膀,一人托着他的双腿,动作利落地将尸体抬起来,快步走入杨树林深处,很快便没了踪影。另外两名黑衣人则留在原地,一人牵着受惊的战马,将它引向树林;另一人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铲子,快速将官道上的血迹掩盖,又捡起掉落的箭羽,连柳忠摔落时蹭出的泥土痕迹都仔细抚平。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这段官道便恢复了原样,没有血迹,没有尸体,没有战马的踪迹,仿佛刚才那场突袭从未发生过。最后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不再停留,转身奔入树林,黑色的身影在枝叶间一闪,便彻底消失在茂密的杨林里,只留下空荡荡的官道,在寂静中等待着下一个经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