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水军都督的“入职培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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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柱带着一群工匠，正拿着工具对船体进行最后的检查和打磨，脸上洋溢着自豪而又紧张的神情。马钧则站在一旁，虽然依旧有些拘谨，但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承围着水泥船转了好几圈，这里敲敲，那里拍拍，听着那沉闷的“砰砰”声，满意地点头：“嗯！结实！够硬！一看就抗揍！老子喜欢！”
他大手一挥：“吉时已到！下水！”
随着号子声，阻拦物被撤去，巨大的水泥船沿着涂满油脂的滑道，缓缓滑入海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成功了！它浮起来了！
岸上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王铁柱和工匠们抱在一起，喜极而泣。马钧也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张承志得意满，拉着太史慈和赵云，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旁边准备好的几条小木船，他要近距离观摩，甚至……亲自登船体验！
“看见没？子义！这就是咱们的未来！”张承指着那艘在波浪中微微晃动的水泥船，意气风发，“等以后造得更大，装上风帆，配上弩机，那就是海上堡垒！什么水匪，什么海盗，在它面前都是纸老虎！”
太史慈看着那艘灰扑扑的“海上堡垒”，虽然觉得其貌不扬，但能浮起来已是奇迹，心中也不禁燃起希望。
然而，就在张承的小船靠近水泥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触摸那粗糙的船体时，异变突生！
或许是下水时冲击力过大，或许是某个连接处的工艺还不够完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从水泥船靠近水线的位置传来！一道细微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不好！”马钧在岸上看得最清楚，脸色瞬间煞白，失声惊呼，“船…船体…裂…裂缝！”
船上正在庆祝的工匠们也发现了异常，顿时乱作一团。
张承的小船离得最近，他眼睁睁看着那道裂缝如同黑色的蜈蚣，在灰白色的船体上快速爬行，甚至还听到了“滋滋”的漏水声！
“卧槽！要沉？！”张承头皮一炸，差点从小船上跳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他身旁的太史慈眼疾手快，猛地抓起小船上备用的一捆绳索，手臂运足力气，如同投掷标枪般，将绳索前端系着的铁钩狠狠甩出！
“嗖——啪！”
铁钩精准地钩住了水泥船舷一处凸起（大概是设计用来系缆绳的桩子？）。太史慈双臂叫力，肌肉贲张，暴喝一声：“主公！抓住绳子！”
张承几乎是本能地死死抓住绳索。太史慈则像一座铁塔般钉在小船上，凭借着惊人的臂力和下盘功夫，硬生生稳住了因为水泥船开始倾斜而带来的拉扯力。
“快！划船！靠岸！”赵云反应极快，立刻指挥船上的士兵奋力划桨。
小船在太史慈的“定海神针”般支撑和士兵们的拼命划动下，艰难但迅速地脱离了水泥船倾覆可能带来的漩涡范围。
几乎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那艘承载了无数希望和口水的“渔阳一号”水泥船，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船体裂缝迅速扩大，海水疯狂涌入，以一种与其敦实体型相符的、缓慢而坚定的姿态，歪歪斜斜地……沉入了沓氽湾的海底，只留下一串咕嘟咕嘟的气泡和一片漂浮的水泥碎渣。
岸上岸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片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仿佛刚才那艘船只是一个幻觉。
张承站在安全的小船上，看着自己差点成为“水泥船首航殉难者”，又看了看身旁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喘息、但依旧稳如泰山的太史慈，再想想那艘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海上堡垒”，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沮丧，反而露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一巴掌拍在太史慈的后背上（差点把刚刚松口气的太史慈拍进海里）：
“看见没！子义！老子说什么来着？！这水泥船就是结实！沉都沉得这么有气势！慢悠悠的，给人充分的逃生时间！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只是细节需要完善！马钧！王铁柱！别哭丧着脸！给老子记下来！焊缝……呃，是浇筑缝和连接处强度有待加强！船体结构需要优化！这都是宝贵的经验啊！”
马钧和王铁柱等人原本已经面如死灰，准备接受主公的雷霆之怒，听到这番话，都懵了，傻傻地看着张承。
张承却越说越起劲，指着那片海面，如同指点江山：“这次失败，是成功的亲娘！老子宣布，‘渔阳一号’的测试取得圆满成功！它成功验证了水泥船能浮起来，也成功暴露了现阶段的关键问题！这就是最大的胜利！回去！给所有参与研发的工匠记功！重赏！然后，给老子总结经验，改进工艺！老子要的是‘渔阳二号’！要更硬，更韧，更抗造！”
他转过身，再次用力握住太史慈的手（这次充满了感激）：“子义！今天多亏了你啊！反应快，力气大，关键时刻靠得住！老子没看错人！你这水军都督，当定了！等‘渔阳二号’下水，老子还让你当舰长！”
太史慈看着眼前这位脑回路清奇、能把沉船事故说成“圆满成功”的主公，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他刚才可是差点跟着一起喂了王八！但看着张承那毫无阴霾、充满斗志的眼神，他心中那点后怕竟也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和……一丝被无条件信任的暖意。
“末将……遵命。”太史慈抱拳，声音有些干涩。他忽然觉得，在这位华将军手下当差，未来的日子，恐怕绝不会无聊。
张承志得意满地回到岸上，看着手下们开始打捞水泥残骸，摸着下巴嘀咕：“看来光有水泥还不够……得想办法搞点……钢筋？这年头哪儿有钢呢？对了，百炼钢，反正就是反复敲打直至重量不变，简单但繁琐。”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沓氽湾，不仅会有更坚固的水泥船，还会矗立起高高的炼钢炉，响起打铁的叮当声。
“妈的，老子这哪是来征服的，分明是来搞重工业基地建设的！”张承摇了摇头，随即又挺起胸膛，“不过，这样才够劲嘛！”
而站在他身后的太史慈，看着主公那在初升朝阳下显得格外……不靠谱却又莫名可靠的背影，默默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