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心渊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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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劫波渐平。阳光刺破残存的阴霾，洒在漂浮着碎木与残骸的海面上，却驱不散凝聚在众位灵剑之主心头的彻骨寒意。

如意悬浮于空，小小的身躯成了光明与黑暗的最后战场。纯钧剑的紫金华光与那归墟邪念的漆黑墨色激烈交锋，在他体表明灭闪烁，每一次转换都带来剧烈的痉挛和痛苦的闷哼。那柄悬于其顶的“抉择”之剑虚影也随之剧烈波动，仿佛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间疯狂摇摆。

“如意！”静尘第一个欲冲上前，却被李世民抬手阻止。

“不可妄动！”李世民嘴角血迹未干，脸色苍白如纸，轩辕剑意却死死锁定了如意，“那缕邪念乃归墟本源，此刻已与他神魂交织，外力强行剥离，恐适得其反，甚至可能引爆其力！”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程咬金急得跺脚，鱼肠剑上的血煞之气因主人的焦躁而翻腾不休。

张胥强撑着疲惫的身躯，龙渊剑湛蓝光华洒向如意，试图进行温和的净化，然而那黑气异常顽固，竟能吞噬龙渊剑气，反而壮大了一丝。“不行！此邪念品质极高，寻常净化之力难伤根本，反成其食粮！”

苏娘子指尖拂过冰弦，清冷乐声试图安抚如意痛苦的心神，乐声入耳，如意紧绷的脸色稍缓，但那黑气的侵蚀并未停止。

窦建德湛卢剑仁德白光笼罩过去，也只能勉强护住如意心脉不被立刻吞噬，却无法驱散黑气。

严挺之贞观剑意试图照见邪念本质，反馈回来的却是无尽的混乱、贪婪与死寂，令他心神剧震。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刚刚经历了十剑合一、补天阙的壮举，耗尽了心力，转眼却要面对同伴被至邪侵蚀的绝境！

就在这时，如意勐地睁开眼！

一只眼瞳依旧清澈，充满了恐惧与挣扎；另一只眼瞳却彻底化为漆黑深渊，冰冷、漠然，带着俯视众生的毁灭意味。

一个扭曲的、混合着如意少年嗓音与冰冷邪异的声音从他口中断断续续地响起：

“没……用的……此身……已为……圣主……容器……尔等……终将……归于……寂灭……”

“放屁！”程咬金怒吼，“小如意！给俺老程撑住！别让那鬼东西得逞！”

那漆黑眼瞳冷冷地瞥了程咬金一眼，程咬金顿时如坠冰窟，气血翻腾，竟被一眼逼退半步！

“蝼蚁……喧哗……”

如意（或者说那邪念）缓缓抬起手，纯钧剑发出痛苦的哀鸣，紫金光芒被压制得只剩薄薄一层，而那“抉择”之剑的虚影，竟开始缓缓向漆黑转化！

一旦“抉择”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它甚至可能逆转补天阙的成果！

“必须……做出选择……”李世民声音沙哑，他看向如意那仅存的清澈眼瞳，眼中金芒燃烧到极致，“如意！听着！朕知你能听见！这是你的劫，亦是你之‘抉择’！纯钧尊贵，非在外物，而在本心！‘抉择’之力，非为取舍，而在明心！”

“坚守你之所信！你所守护的，是什么？！”

李世民的喝问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如意挣扎的心神上。

那清澈的眼瞳中，闪过欧煌师父憨厚的笑容，闪过静尘清冷却可靠的背影，闪过张胥耐心的教导，闪过苏娘子温柔的琵琶声，闪过严挺之刚正不阿的身姿，闪过窦建德仁厚的关怀，闪过尉迟恭、程咬金豪迈的战吼，闪过李世民威严却疲惫的面容，闪过长安的繁华，闪过无数被他帮助过的百姓的笑脸……

那些温暖的、鲜活的、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记忆与情感，如同星星之火，在那片被黑暗侵蚀的心海中点燃。

“……家……国……大家……”如意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清澈眼瞳中的光芒勐地亮了几分！

纯钧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发出一声不屈的铮鸣，紫金光芒再次顽强地绽放！

那漆黑眼瞳中闪过一丝恼怒与不解，似乎无法理解这种基于情感与信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