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家祖屋与暗鸦来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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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管线的冰冷与黑暗被逐渐甩在身后。当林薇薇拨开最后一道伪装成废弃管道井盖的挡板，带着苏云从散发着淡淡霉味的下水道系统爬出来时，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似乎是东海市某个极其偏僻的旧城区角落。时间接近黎明，天空呈现出一种压抑的铅灰色。街道狭窄而肮脏，两旁的建筑大多低矮破旧，墙壁斑驳，涂满了早已褪色的凌乱涂鸦。空气中弥漫着垃圾、潮湿和廉价机油混合的怪味。偶尔有老鼠从垃圾堆中窜过，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与市中心光鲜亮丽的武道繁荣区相比，这里简直就是被遗忘的贫民窟。

“这里就是第三区最老的‘齿轮街’。”林薇薇熟练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污迹，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对苏云说，“治安队很少会来这里巡逻，算是‘三不管’地带。我家就在前面。”

苏云点了点头，收敛起因环境和可能存在的危险而产生的些许不适感，将【天生剑骨】的感知悄然提升。初阶武徒的115卡气血在体内温顺地流淌，融合了【过目不忘】和敏锐感官的观察力，让他如同人形扫描仪般快速录入着周围的地形、潜在隐患（比如那几个坐在墙角、眼神不善打量他们的醉汉）和可能的逃生路线。

“真·赛博朋克新手村。”苏云内心吐槽了一句，“就是缺个霓虹灯和满街的义体改造人。”

跟着林薇薇在迷宫般的小巷里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扇被厚厚油污和铁锈包裹、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旧金属卷帘门前。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几乎被腐蚀得看不清字迹的金属招牌，依稀能辨认出“林氏精密义体（定制）”的字样。

搞精密义体的？在这贫民窟？苏云挑了挑眉，这家店开张的脑回路堪比在喜马拉雅山顶开奶茶店——主打一个毫无求生欲。

林薇薇没理会苏云古怪的眼神，从贴身口袋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对着卷帘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布满油泥的孔洞捅了捅，又拧了几下。

咔嚓…咔嚓…吱嘎嘎——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沉重的卷帘门竟然真的向上缓缓升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黑黢黢一片。

“快进来！”林薇薇率先钻了进去。

苏云紧随其后。刚一踏入，身后卷帘门便哗啦一声重新落下，光线骤然消失，只有前方一点微弱的、忽明忽灭的电火花光芒隐约传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机油、金属熔炼、以及某种怪异化学试剂的味道。

这地方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大型非法作坊事故现场。

借着那点微光，苏云勉强看清了“家”的全貌。空间比想象中大，但被各种奇形怪状的机械、拆解的引擎外壳、堆积如山的金属废料、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设备塞得满满当当，只留下狭窄的过道。地上散乱着各种型号的扳手、锉刀，电线如同藤蔓般随意拉挂缠绕。几个巨大的、冒着丝丝寒气的冷凝罐立在角落，发出低沉的嗡鸣。

在一个由废旧显示器围成的“工位”中间，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埋首在一堆闪烁着各种数据的光屏前，一只手拿着精密焊枪在焊接一块巴掌大小的精密电路板，另一只手却完全被一个布满精细齿轮、闪烁着暗淡银光的复杂金属手臂所取代！

听到声响，那人头也不回，不满地嘟囔着：“谁啊？小薇？不是告诉你今天别烦我！老杰克那只仿生电子眼的视神经接口太TM刁钻了，耦合频率老是飘，害得我被投诉！这该死的贫民窟信号干扰连我的内部谐振都搞不定……”他的声音沙哑，语速飞快，带着一股浓浓的科研狗（而且是搞机械的）被deadline逼疯的暴躁感。

“爷爷！是我！”林薇薇无奈地叫了一声，声音提高了一点，“我带朋友回来了！”

“朋友？”那瘦小的身影猛地转过身。花白的头发像枯草一样乱糟糟地支棱着，一张满是机油污迹的脸上，一双深陷的眼窝里却射出两道异常明亮、如同精密的镭射探头般锐利精明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苏云！那目光充满了审视、探究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兴趣，仿佛在打量一件新到的实验材料。

这种眼神苏云有点熟——以前大学里解剖课老师看到新鲜大体标本时就是这样的！

“我靠！老爷子您这眼神……是在给我做核磁共振还是想把我切片研究？”苏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干笑道。被那金属手臂随意抓握着的焊枪还在嗤嗤冒着白烟，怎么看都充满威胁性。

“咳咳！”林薇薇连忙咳嗽提醒，“爷爷！”

林爷爷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嘿嘿一笑，收回了部分侵略性目光，但那好奇依旧不减。“小子，胆子不小啊。这年头敢进我这个垃圾堆的活人可不多。说说，犯了什么事儿被小薇这丫头捡回来了？是偷了市长小舅子的老婆？还是砸了东海武大的门卫室？”他一边问，金属手臂却极其灵巧地放下焊枪，拿起一把微型内窥镜，开始在苏云身上虚晃地比划，似乎在评估从哪个角度下刀比较方便。

苏云：“……”这老爷子是个人才啊！猜得这么准！

林薇薇扶额，赶紧上前几步隔开自己的爷爷和一脸懵逼的苏云，快速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隐去了系统和遗迹核心信息的部分，重点强调了苏云救了她并得罪了城中大人物被通缉的事情。

“哦~打死了李铭的小狗张虎？还被武大开了？”林爷爷听完，眼中的兴趣反而更浓了，他用金属手指摩挲着下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有意思。李铭那小王八蛋老子看他不爽很久了，家里有两个糟钱就不知道自己算老几！至于武大？呵，一群目光短浅只认气血的蠢货！开除得好！”

他上下打量着苏云：“小子，你这小身板气血也不咋样嘛，怎么干掉张虎那个虚胖壮汉的？难道是练了什么传说中的……神功（手动狗头）？”

“呃……算是吧。”苏云含糊其辞，“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祖传技艺。”

“祖传？”林爷爷眼睛一亮，仿佛嗅到了鱼腥味的猫，金属手臂一挥，“来来来！快给我康康！是传说中的‘先天罡气’？还是‘乾坤大挪移’？能透视不？能隔空取物不？还是能biu~biu~放激光？”他那股科研狂人的劲儿又上来了。

苏云：“……”老爷子你这知识面是不是有点过于驳杂了？武侠和科幻无缝切换啊！还biu biu激光？

“爷爷！”林薇薇再次无奈地打断，语气严肃起来，“苏云他需要一个临时身份和伪装，能帮帮忙吗？”

“伪装？小意思！”林爷爷一拍胸脯，金属手臂铛的一声脆响，差点把旁边的废弃涡轮叶片震下来，“包在我身上！老子的‘千面工作室’（他自己命名的）可不是白干的！”他转身就扑向一个巨大的工具箱，在里面叮叮咣咣翻找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硅胶面具？不行不行，太Low！全息投影？耗能太高，咱这破地方电压不稳……有了！祖传手艺，物理光学扭曲伪装层！保证亲妈来了都认不出！”

趁着林爷爷在垃圾堆里翻找材料，苏云和林薇薇也总算有机会处理各自的事务。

林薇薇找了个角落，用苏云给她的最后一点体质强化剂仔细处理了手臂和身上的擦伤，药效神奇，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愈合。她看着手中那块黯淡的金属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如何告诉爷爷关于“零号研究所”的发现。

而苏云，则在“工位”旁找了个勉强能坐的地方，假装闭目养神，实则将所有心神沉浸到系统中。

系统面板上，850点反派值（扣除扫描遗迹的50）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系统商城（初级）】在向他招手！

【气血丹（小）】*10？买！50点没了。

【精神恢复药剂（小）】*2？买！160点没了。

实力是根本，耗材得备足。看着反派值瞬间缩水210点，肉疼，但值！

接下来是重头戏——【天赋融合（初级）】！

目标很明确：提升保命和隐匿能力！

【铜皮铁骨（碎片）】+【暗影亲和（碎片）】=？

系统评估：65%成功率，200点反派值。

“赌了！”苏云意念一动，“启动融合！”

反派值扣除200点！一股奇异的、冰火交织的洪流瞬间涌入体内！两块碎片如同投入熔炉的顽铁，在难以言喻的力量下开始激烈碰撞、绞碎、重塑！

剧烈的疼痛和一种属性冲突的撕裂感遍布全身，苏云咬紧牙关，汗如雨下，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哎？这小子咋了？癫痫犯了？”正在组装一个奇怪设备的林爷爷被苏云的动静吸引，疑惑地看了一眼，“薇薇，快看看他是不是被机油味儿熏晕了？还是看老子做义体帅晕了？”

“……”林薇薇也是莫名其妙。

煎熬持续了数十秒，那股冲突撕裂感骤然平息，一种圆融、坚韧、更加强大的力量感从身体深处涌现！

【叮！天赋融合成功！获得新天赋“夜影庇护（初级）”！】

【夜影庇护（初级）】：融合了坚韧防御与阴影亲和力的复合天赋。被动效果：身处阴影或光线暗淡环境中，身体防御力小幅提升（物理及能量抗性增加），并能有效降低自身气息波动，更难被感知探测。主动效果：可于瞬间凝聚一层薄弱的暗影能量覆于体表（需消耗精神力），提供短暂（约1秒）的小幅防御增强与气息隐匿（效果受环境光照强度及使用者熟练度影响）。

成了！苏云心中狂喜！这效果简直完美！被动效果弥补了防御短板还附赠弱化版潜行Buff！主动效果虽然时间短，但关键时刻绝对是保命神技！65%的成功率愣是被我一次赌中了！这叫什么？这就叫欧皇附体！非酋退散！

600点反派值瞬间蒸发，换来实实在在的增强。值了！

就在这时，林爷爷也拿着一个刚刚捣鼓完的、看起来像一大块烂泥巴混合着各种金属碎屑和细碎棱镜的东西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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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小子！试试这个！”林爷爷把那坨东西“啪”一声按在苏云脸上。

一股混合着机油、硅胶和金属粉尘的怪味直冲鼻腔，苏云差点当场去世！他强忍着呕吐感，感觉那坨东西迅速延展开来，覆盖了他的整个面部，冰冰凉凉的，还带点弹性。

“自己照镜子看看！”林爷爷指了指旁边一个布满油污、裂了条缝的镜子。

苏云凑过去一看——镜子里赫然是一个面色蜡黄、眼角下垂、嘴角有颗大痦子、满脸病容的陌生中年男人形象！效果简直离谱！亲妈来了也得愣三秒！

“我去！泥煤啊老爷子！你这‘物理光学扭曲伪装层’简直是亚洲三大邪术之四——林氏祖传泥巴糊脸易容术！”苏云摸着脸上那层薄薄的异物感，哭笑不得地点了个赞。

“啧，不懂欣赏！这可是融合了古法易容术、现代纳米材料、光学折射干扰的划时代作品！知道吗？成本老高了！算了，跟你小子讲也是白搭！记住，这东西怕水！别洗脸！也别去蹦迪，灯光下可能会原形毕露！”林爷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伪装搞定，苏云总算松了口气。

林薇薇也终于整理好语言，将遗迹中发现的信息（隐去系统）和那枚已经耗尽的密钥告诉了爷爷。

“……‘方舟计划’、‘天赋序列’、‘它们’……爷爷，这些真的存在吗？”林薇薇眼中带着求证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