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双胞胎兄妹 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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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惊怒凝固在脸上,仿佛被那玻璃窗上无声蔓延的血樱冰封。

书房里死寂得可怕,只有林晚粗重的喘息和母亲压抑的抽气声在回荡。

那扇唯一的窗户,此刻成了通往深渊的画布,冰冷的水汽凝结成妖异的樱花轮廓,一朵,又一朵,无声地绽放、蔓延,覆盖了整片玻璃,将窗外惨淡的月光彻底隔绝。

一股刺骨的寒意,带着地下室里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淤泥和绝望的湿冷腥气,从玻璃的方向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钻入骨髓。

“晚晚…你手腕…”母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着林晚露出的印记,身体摇摇欲坠。

父亲的目光艰难地从那妖异的玻璃窗上移开,死死钉在林晚手腕的血樱上,眼神里的惊骇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林晚生疼。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那把躺在木盒里的邪异短刀,在灯光下泛着暗沉的血光,仿佛一颗冰冷的心脏,在寂静中无声跳动。

“说话啊!”林晚的声音撕裂了凝滞的空气,带着哭腔,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厉。她指着木盒里的短刀,又猛地指向窗外那片诡异的花纹,“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叔叔林辉他当年在地下室里找的是不是它?!他到底做了什么?!苏小雨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哥还在镜子里!他被拖进去了!爸,你看看窗外!那东西…它跟着我出来了!它找上门了!” 她的质问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敲在父亲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上。

父亲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死灰。

他避开林晚灼灼的目光,视线痛苦地掠过那把刀,最终落在地板上,仿佛那里有他无法承受的重负。

“辉…辉子…”他终于发出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他…他当年…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鬼迷心窍就能把苏小雨害成那样?!就能让那东西缠上我们林家二十年?!现在它抓走了我哥!它在我身上留了这个鬼印记!它说下一个就是我!”她歇斯底里地举起手腕,那七点暗红的印记在灯光下如同灼烧的烙印。

“老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母亲终于哭喊出来,扑过去抓住父亲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晚晚说的是真的?晨晨他…他…”

“是真的!妈!都是真的!”林晚的眼泪再次决堤,恐惧、愤怒、悲伤,还有对哥哥的担忧,将她彻底淹没。“哥为了救我…被镜子里伸出来的手…拖进去了!那里面全是水,全是淤泥!还有苏小雨…她就在镜子里!她恨我们!她要我们所有人都下去陪她!”

父亲猛地抬头,浑浊的眼里布满血丝,他看向妻子,又看向女儿手腕上那朵仿佛活过来的血樱,再看向窗外那片无声盛开的妖异之花。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最终,他脸上那层作为父亲的坚硬外壳彻底碎裂,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绝望。

“是…是那把刀…”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指向木盒里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凶器,“它…它不是好东西…是诅咒!是祸根!”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声音带着一种被时光尘封的颤抖:

“辉子…他不知从哪本破旧的家族杂记里,翻到了关于这把‘血樱丸’的记载…说它是古时一位铸刀大师,用…用活人精血和怨念,在樱花祭的夜晚,于镜湖之畔锻造的邪物…能…能沟通阴阳,甚至…能打开通往‘镜渊’的缝隙…传说,只要献上足够的‘祭品’,就能从镜渊里捞取…捞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财富、力量…甚至…逆转生死…”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他…他被迷住了!疯了!他认定这把刀就藏在我们家祖上某个废弃的产业里…旧实验楼…就是我们家很多年前捐给学校的地皮…他偷偷去翻找,撬开了地下室里那个废弃的铁皮柜…里面…里面只有一些腐烂的杂物和…和一张模糊的旧地图残片…指向更深处…”

林晚的心脏狂跳,苏小雨日记里零碎的片段瞬间串联起来——撬开的铁皮柜、林辉的狂热、他离开时说的“钥匙”。

“然后呢?!”林晚急声追问,指甲掐进了掌心。

“然后…”父亲痛苦地闭上眼,“他…他需要‘钥匙’…那残片上提到,开启真正的‘血樱丸’藏匿之处,需要特殊的‘钥匙’…需要…需要纯净的‘生魂’作为引子…在特定的时辰…用特定的…仪式…”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林晚,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恸和恐惧,“他…他把小雨…骗到了那里…就在那个地下室…就在那面镜子前…”

轰!

林晚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苏小雨日记最后那绝望的呼唤——“林辉,你到底在哪?你快回来啊!”——此刻听起来,竟是如此锥心刺骨!她不是被什么意外拖入镜渊,她是被自己最信任、最深爱的人…当成了开启地狱之门的祭品。

“畜生!”林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浑身冰冷。

父亲颓然地靠在门框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辉子…他以为只要拿到刀,就能得到一切…就能挽回他当时…濒临破产的生意…甚至…甚至可能让早逝的奶奶…回来…”他的声音带着荒谬的苦涩,“仪式…失败了…或者说…失控了…镜子里伸出来的…不是赐予…是索命!”

“那晚…学校值夜的老校工听到了地下传来凄厉的叫声…等我们和警察赶到…只看到…”父亲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恐惧让他身体筛糠般抖动,“地下室里…到处都是水…冰冷刺骨的水…墙壁上…镜子上…全是湿漉漉的手印…像…像是很多人…很多湿透的人…从里面拼命想爬出来…而那面镜子…镜子裂开了…像一张狞笑的嘴…辉子和小雨…不见了…只有…只有地上…散落着辉子从不离身的怀表…还有…还有几片被踩烂的…樱…樱花…”

林晚如坠冰窟。湿漉漉的手印…镜子的裂痕…淤泥腥气…一切都对上了。

苏小雨的怨魂,还有那些镜渊里无数同样被束缚的亡魂,它们的力量,就来源于那把被林辉妄图染指的邪刀“血樱丸”。

林辉自己,恐怕也早已成为了镜渊的一部分,化作了那无数惨白手臂中的一个。

“那这把刀…怎么会在这里?!”林晚指着木盒,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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