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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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咔嚓”一声被咬碎。言十七终于抬头，嘴角还沾着糖渣：“思过？叫张起棂过来是他出的昏招？”

解雨辰适时递过茶盏：“张先生尝尝这明前龙井。”

张海客感激地接过，趁机转移话题：“少爷，您也玩的有半个月了，咱回家行吗？”

“不！”言十七把竹签扔进火盆，“我还要回东北老家 ，等天暖和一些我就回。”

火苗“噼啪”窜起，映得张海客额角渗出的细汁。他偷偷暼见解雨辰袖口沾着的糖渍——这位解当家一向洁癖，什么时候允许别人弄脏他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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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棂又站到解家老宅的门外，本着眼不见为净，原来没想出门的言十七拉着张海客跑后海转了一圈，结果就是，华丽的感冒了。

解雨辰端着药推开书房时，言十七正手拿一本古籍蜷在贵妇榻上咳嗽。月光透过纱帘，照见他睡衣领口下有块若隐若现的青紫色。

“好些没？”解雨辰将药放在茶几上，顺手给他倒了杯水，“把药喝了。”

言十七慌忙拢紧衣领：“京城太干燥……”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咳，领口滑开寸许，露出锁骨下方不规则的凸起——像是皮肤下嵌着什么异物。

水杯“当啷”打翻在地。解雨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这是什么？”

言十七挣扎着想抽手，却引发更剧烈的咳嗽。衣领彻底散开，解雨辰看清了那块嵌在胸口的黑色玉石，边缘与皮肉诡异融合，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靓蓝色。

“张家做人体实验？”解雨辰声音发冷。

言十七突然笑出声：“你想什么呢？”他扯开衣领大大方方展示，“这是陨玉，我小时候体弱……”

解雨辰指尖悬在玉石上方，没敢触碰。那些蔓延的靛青色，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寒毒入髓。”

“疼吗？”

“早没感觉了。”言十七满不在乎地系好衣带，却在下个瞬间被咳嗽震得弓起腰。解雨辰一把将人揽住 ，掌心隔着衣料触到那块陨玉——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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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带着三大食盒闯进解家时，正撞见解雨辰抱着言十七下楼梯。

"家、家主这是..."

"发烧。"解雨辰侧身避开他，“我带他回客房。”

张海客手里的食盒"咣当"落地："等等我带了香港的——"

"别挡道。"解雨辰头也不回，"他刚喝过退烧药了，一会儿还要喝止咳药。"

言十七在解雨辰怀里虚弱地抬头："...陈皮梅呢？"

"带了带了！"张海客手忙脚乱翻食盒，"还有杏仁饼、龙须糖..."

解雨辰看着怀里突然眼睛发亮的病人，无奈叹气："吃完药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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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雷声惊醒了解雨辰。

他推开客房门，看见言十七正一手拿着糕点在那儿扒窗框："想去哪？"

"看闪电。"言十七理直气壮，"香港台风天最好看..."

解雨辰直接把人抱回床上。掌心不经意擦过陨玉位置，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言十七突然安静了，在闪电照亮房间的刹那，解雨辰看清他眼底未褪的惊惶。

"...小时候被雷劈过？"解雨辰故意逗他。

言十七却往被窝里缩了缩："嗯。"

解雨辰单膝压上床沿，扯开他衣领仔细端详那块陨玉——表面果然有细微的雷击纹。

"张家就让你带着这个到处跑？"

"他们管不着我。"言十七小声说，"陨玉是..."

雷声吞没了后半句。解雨辰俯身时，闻到他发间淡淡的药香，混着糕点的牛奶味。这个认知让他心脏莫名发紧——张家对他这么包容，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