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认知裂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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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某种昂贵精油的冷香。

像两条冰冷的毒蛇钻进鼻腔。

意识挣扎着从粘稠的黑暗里上浮。

每一次试图睁眼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头痛。

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血腥的钝痛。

(没死…)

(那疯子…又把我捡回来了?)

【叮!生命体征稳定。精神屏障(中级)运行中,负荷65%。精神锚点紊乱状态结束,污染链接微弱恢复中。】

【警告: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骨裂,脱水,电解质紊乱。当前生存点数:0。生命倒计时:71小时。情绪值:0。】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标注着现状。

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但比这更沉重的是精神上残留的烙印——

额头上那冰冷唇瓣的触感。

陆锦辰那双因震惊而凝固的黑眸,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意识深处。

伴随着一种亵渎神明般的、扭曲的、令人作呕的快感余烬。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

视线模糊了片刻,才勉强聚焦。

这里不是之前那个冰冷的囚笼。

而是一间充斥着无菌冰冷感的房间。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照亮了纤尘不染的金属器械台、闪烁着复杂参数的生命监测仪。

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属于陆锦辰的奢华冷香。

像一层无形的油膜,覆盖在消毒水的气味之上。

我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身上覆盖着薄薄的白色无菌布,手腕和脚踝被柔软的皮质束缚带固定着——

一种更精致、更令人窒息的囚禁。

“醒了?”

一个低沉、磁性,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心脏猛地一缩!

循声望去。

陆锦辰就坐在房间角落一张宽大的、线条冷硬的黑色单人沙发里。

他没有穿那身象征权力的昂贵西装,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丝质衬衫。

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冷白的、线条清晰的锁骨。

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同样冷白、肌理分明的手腕。

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在其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姿态闲适得如同在欣赏一出戏剧的落幕。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正穿透房间冰冷的空气,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要将人碾碎的暴怒或毁灭欲,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带着一种近乎病态专注的探究。

像是在观察培养皿里一个发生了未知异变的菌落。

【叮!检测到关键反派‘陆锦辰’产生强烈情绪波动:高度专注的探究欲(对苏醒反应的评估)、对“污染源”持续存在的兴趣。情绪值+150!】

他缓缓放下酒杯,杯底与玻璃茶几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他站起身,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洁的、能倒映出惨白灯光的地面上,无声地朝我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阴影再次笼罩下来,混合着那无处不在的冷香,形成新的精神牢笼。

他停在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目光如同冰冷的手术刀。

缓慢地扫过我额头上被重新处理过、贴着无菌敷料的伤口,扫过我干裂的嘴唇。

最后定格在我被迫睁开的、带着警惕和残余疯狂的眼底。

“生命力…

顽强得令人意外。”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赞叹。

仿佛在评价一件古董的包浆,“像野草,越是践踏,越是能从最污秽的泥里钻出来。”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夜风的凉意。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朝着我额头上那片覆盖着伤口的敷料伸来。

“别碰我!”

喉咙撕裂般疼痛,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最后的抗拒。

身体下意识地想后缩,却被束缚带死死禁锢。

陆锦辰的动作顿住了。

指尖悬停在距离敷料几厘米的空气中。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冰面裂痕般的腥味。

他非但没有动怒,唇角反而勾起一个极浅、毫无温度的弧度。

“排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在安抚炸毛野猫般的磁性。

“这可不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救命恩人?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这疯子!

把我折磨得半死,现在居然以“救命恩人”自居?!

“救命…恩人?”

我用尽力气扯动嘴角,干裂的唇瓣渗出血珠,混着馊水残留的酸腐气,笑容扭曲而讽刺。

“把我从垃圾堆里…

捡回来…

继续当你的…

收藏品?

陆锦辰…

你这恩情…

可真够廉价的!”

【叮!检测到关键反派‘陆锦辰’产生情绪波动:被冒犯的轻微愠怒(混合对“收藏品”定位的默认)、对“廉价”评价的新奇感。情绪值+100!】

他的指尖没有收回,反而更近了一些,几乎能感受到那冰冷的锐意穿透空气。

“廉价的,是墨振山丢掉的垃圾。”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而你…墨黎…”

他的目光穿透我狼狈的皮囊,如同穿透一层劣质的包装纸,直刺那团在绝境中依旧不肯熄灭的灵魂火焰。

“…你让我看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他的指尖,终于落了下来。

没有触碰伤口,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狎昵的、如同把玩一件稀世古玩的力道。

落在了我沾着血污和污泥、被汗水浸透的鬓角发丝上。

冰冷的指尖捻起一缕黏腻的头发,轻轻揉搓着。

那动作,带着一种评估材质般的专注,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占有欲。

“比如…”

他的声音压低,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字字淬毒。

“…你额头上留下的…‘印记’。

比如…你嘴唇里尝到的…‘味道’。”

(印记…味道…)

(那场用额头和嘴唇进行的、肮脏的亵渎…)

记忆的碎片带着屈辱和疯狂的快感瞬间涌入脑海!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比馊水更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

“呃…呕…”

我猛地侧过头,一阵剧烈的干呕,却只吐出几口带着血腥味的酸水。

身体因束缚而无法蜷缩,只能徒劳地颤抖。

陆锦辰的手指停在了我的发间。

他静静地看着我痛苦干呕的反应,眼神专注得如同在观察显微镜下的细胞分裂。

那里面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记录实验数据的兴味。

【叮!检测到关键反派‘陆锦辰’产生强烈情绪波动:施虐快感(观察痛苦反应)、对“印记”引发剧烈生理反应的满意。情绪值+200!】

干呕的痉挛终于平息,只剩下虚脱的喘息和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楚。

冷汗浸透了额发,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陆锦辰收回了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我发丝上的污秽感。

他直起身,走到旁边的器械台,拿起一块雪白的无菌纱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几根修长的手指。

动作优雅,带着一种处理掉沾染污秽后的、令人心头发冷的漫不经心。

“你的‘骨头’…烧得很旺。”

他背对着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平稳,“旺到…

让我很好奇,它还能烧多久?

烧到什么程度才会…

彻底变成一堆无用的灰烬?”

他转过身,重新面对我,将那团擦过手指、沾染了污迹的纱布随意丢弃在旁边的医用垃圾桶里。

“或者…”

他微微歪头,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带着一种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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