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关山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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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舀起一勺吹凉,却见元禄正拿着新制的机关匣研究,便故意将汤匙凑近他唇边:"墨家传人若连药膳都尝不出滋味,怕是连弩车的扳机都握不稳。"
元禄无奈张嘴,却在尝到甜头后主动接过碗:"明日我教小瑜做自动取水的桔槔好不好?省得你总往厨房跑。"
机关术的学习从最简单的杠杆原理开始。元禄握着瑾瑜的手调整木杆支点:"当年墨子用这原理造飞鸟,你可知诀窍?"
瑾瑜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故意答错:"是因为木头轻?"
元禄轻笑,带着她的手指抚过机关接缝:"是平衡。就像你让我每日卯时服药,申时散步,亦是在为我寻心脉的平衡。"
黄昏时两人常坐在廊下分拣药材,瑾瑜把晒干的艾草扎成束,元禄便替她磨墨。
有次她低头穿针,发丝垂落遮住眼睛,元禄下意识伸手去扶,指尖刚触到她鬓角,却被她突然抬头的目光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刹那,廊下铜铃恰好在秋风里轻响,惊飞了檐角蹲踞的灰雀。
宁远舟的棺材被抬进宁家老宅时,铅灰色的雨幕正砸在青瓦上。十六名黑衣劲卒抬着黑漆楠木棺,棺木四角的铜铃在风雨中哑然无声。
元禄是从西跨院暖阁冲出来的,雨珠瞬间浸透了他的素色麻衣。
“宁头儿!”他扑到棺木前,手掌重重按在冰冷的楠木上,指腹触到裂痕处粗糙的木纹,像摸到宁远舟掌心里的老茧。
抬棺的劲卒面无表情地绕过他,将棺材径直抬进灵堂。
元禄跪在蒲团上,“怎么回事?”瑾瑜撑着油纸伞冲进灵堂,裙摆溅满泥点。
她看见元禄死死攥着棺沿,指节泛白如纸,连指甲缝里都渗着血。
“是宁头儿......他不会死。”元禄攥着狼牙哨,指腹碾过哨口的齿痕,忽然笑出声来,雨水混着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滴在玄铁匣上锈迹斑斑的虎头纹上。
瑾瑜看着他跪在棺材前,素麻衣襟被雨水贴在背上,把伞放置一旁,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圈住了这个悲伤至极的少年。
元禄被温暖包围,似承受不住的回抱住瑾瑜,把她箍进怀中,脸埋在她的肩窝,瑾瑜感觉到了一阵温热。
拍了拍他颤抖的身子:“你说得对,宁远舟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死在战场上,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他的家人,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陪着小哥哥一起等。”
元禄听后身上僵硬了一下,下一秒更加用力地把瑾瑜往怀里压,似是要把她融进血肉。
傍晚的斜阳把宁家老宅的飞檐切成金红碎片,正滴溜溜滚过照壁时,前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六道堂缇骑的玄色甲胄撞碎了满院暮色,赵季抚着腰间鎏金虎符,靴底碾过青石板上的秋露,身后十二名缇骑的腰刀在残阳里晃出冷光,直逼正堂灵前。
元禄刚给宋老堂主的灵位换完香,听见响动时白幡已被穿堂风卷得猎猎作响。
他挡在灵案前,却见赵季的目光像鹰隼般掠过灵堂,最终落在供桌后那口黑漆楠木棺材上。
棺盖接缝处渗着陈年桐油的味道,混着未燃尽的沉水香,在缇骑火把的热气里微微震颤。
“宁远舟藏在哪儿?”赵季眼神四处搜索,他身后缇骑已将灵堂围得水泄不通。
“赵大人说笑了,宁头儿刚过世,老宅里只有守灵的人。”话音未落,两名缇骑已拔刀劈向灵案,供果滚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