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意识风暴、余烬与暗处的毒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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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飞段，则被几块因引力变化而塌陷的巨石死死压住了下半身，若非不死之身，早已变成肉泥。但他依旧没死，还在徒劳地挣扎、咒骂着。 “混蛋！放开我！邪神大人会惩罚你们的！嗯！这该死的石头…佩恩！你给我等着！”他的狂热似乎并未消退，但更多的是一种无能狂怒。

…

距离高塔数公里外的一处山崖后。

空间一阵扭曲，带土的身影狼狈地摔了出来，重重砸在地上。 “咳…咳咳…”他又是几口鲜血咳出，面具下的脸因剧痛而扭曲。他的肋骨断了数根，右臂严重骨折，内脏也受到了震荡。 “神罗天征…居然在那个状态下还能…”他眼中充满了后怕和极度的愤怒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得手了！但最后那一刻，佩恩眼中闪过的挣扎和那超乎计算的反击… “那双眼睛…还有那具身体…果然有古怪…”带土喘着粗气，写轮眼中闪烁着怨毒和更加深沉的好奇，“绝！绝你这家伙死哪去了？！快来给我治疗！” 他知道绝一定在附近观察。

…

雨隐村外围，地下深处。

大蛇丸的身影从一个布满粘液的咒印通道中滑出，脸色有些阴沉，金色的蛇瞳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可惜了…就差一点就能触摸到魔像了…”他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不过…小南君那决绝的反应…还有佩恩君最后那有趣的状态…呵呵呵…收获的情报远比想象中多呢。” 他看了一眼雨隐村方向那渐渐平息却依旧混乱的能量波动，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融合体的意识冲突…完美的研究样本…看来，下一步的计划需要稍作调整了…”

…

高塔之巅。

天道佩恩（弥彦融合体）的意识风暴依旧在持续，但外在的表现渐渐平息。地爆天星终于无法维持，巨大的岩石球体彻底崩解，化作一场覆盖了大片区域的陨石雨落下，所幸大部分落在了无人荒野。 他缓缓降落回塔顶平台，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眼中的轮回光芒黯淡了许多，那剧烈的挣扎之色似乎暂时被强行压制了下去，但一种深沉的、冰冷的疲惫感取而代之。

X-7的理性暂时重新占据了主导，但代价巨大。算力水平下降，情感模块虽被再次隔离，但其产生的“干扰噪音”等级已永久性提升，成为了一个无法忽略的系统常量。

他（它）冰冷地扫视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濒临崩溃的高塔、或是失去价值、或是陷入迷茫、或是被镇压的“组件”。

损失评估：极其惨重。 外部威胁：暂时退却，但隐患仍在。 内部状态：极不稳定。

最优解…需要重新计算。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下方废墟中，那个依旧望着他、眼神复杂无比的女子身上。

小南…

数据流在眼底无声划过，冰冷的指令在生成与否决间徘徊。

【处理方案A：立即清除不稳定单元-小南。风险：可能引发弥彦意识残余更强烈反噬。】 【处理方案B：进行深度意识改造，彻底抹除情感连接。风险：技术不完善，可能导致该单元永久性损坏。】 【处理方案C：暂时隔离观察，优先修复基础设施及恢复魔像稳定。风险：该单元可能成为未来内部崩溃的导火索。】

短暂的沉默后，天道佩恩缓缓转过身，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波澜，却也不再是之前那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反而多了一丝…疲惫的漠然。

“地狱道，修复人间道，清理战场，回收尚有价值的单元。” “小南…禁足于反省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身影缓缓沉入塔内，消失不见。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意识风暴，那险些彻底崩盘的危机，只是一段需要被清除的错误数据。

只留下满地疮痍，以及那在废墟中，因这冰冷的、看似饶恕实则更令人绝望的“处置”而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的小南。

她缓缓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最终，化为一尊凝固的、绝望的雕塑。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冲刷着血迹与焦痕，却冲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冰冷的绝望与死寂。

风暴似乎暂时过去了。

但囚笼的裂痕已然铸成。

而在更深的暗处，毒蛇正在吐信，阴影正在重新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