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结束，不更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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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空间内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正对着他们来时方向的石壁，其上符文迅速黯淡下去，随后悄无声息地沉入地底，露出外面枯林晦暗的光线，以及那条通往边缘的小径。
生门，开了。
三人收回手，不敢耽搁，立刻闪身而出。就在最后一人离开的瞬间，身后传来轰隆巨响，那黑色石壁再次升起，将困阵重新封闭，仿佛从未开启过。
“好险……”苏梦曦轻轻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
这古炼渊的诡异，远超她想象，若非钟长歌和莫无言，精准破解谜题，他们恐怕真要被困死其中。
钟长歌目光扫过四周，警惕未减：“此地不宜久留，走！”
然而，他们刚冲出不到百丈，前方枯木之后，阴影蠕动，一道身影缓缓踱出，拦住了去路。
那身影正是先前与钟长歌对了一掌后遁走的那个神秘黑影！他周身依旧缭绕着不祥的黑气，气息阴冷，与其说像个人影不如说像个幽灵的身形。
“你是谁？”钟长歌问道。
“我是……”黑影停顿了一会，声音缥缈仿佛来自深渊，“古炼渊的执念，希望，和时间。”
这诡异的回答让三人心中同时一凛。它并非在自我介绍，而是在……复述他们刚才在困阵中给出的答案？这感觉，仿佛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思考被窥探、被扭曲，令人不寒而栗。
钟长歌眼神锐利如电，踏前一步，将苏梦曦护得更紧，周身隐有雷光流转：“装神弄鬼！信不信我干你。”
那黑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发出一阵低沉沙哑、意义不明的笑声，仿佛无数碎骨在摩擦。
它周身的黑气骤然翻涌，枯林间的尸煞之气仿佛受到召唤，疯狂地向它汇聚。
“留下……你们的‘答案’……”黑影模糊的手臂抬起，指向三人。刹那间，它身后的阴影中，数道由精纯尸煞之气凝聚而成的锁链如毒蛇般射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分别袭向钟长歌、苏梦曦和莫无言！
这些锁链并非实体，却散发着侵蚀神魂、冻结气血的阴寒气息，赫然与那心锁谜阵的气息同源！
“小心，这东西能影响心神！”钟长歌低喝一声，右手并指如剑，璀璨雷光迸发，化作一道雷霆剑罡，精准地劈向射向自己的那道尸煞锁链。
“轰！”
雷光与尸煞碰撞，发出沉闷的爆响，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将锁链前端炸得粉碎，但散逸的黑气依旧带着刺骨的阴冷，试图侵蚀他的神识。
苏梦曦娇叱一声，冰剑舞动，寒气四溢，在她身前布下一道晶莹的冰墙。尸煞锁链撞在冰墙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冰墙剧烈震颤，出现道道裂痕，但总算勉强挡住。
莫无言身影如鬼魅般飘忽，寂灭梭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幽暗的轨迹，没有硬撼，而是精准地点在锁链的侧面。“叮”的一声轻响，那锁链竟被他巧劲带偏，射入旁边的枯木，瞬间将那枯木腐蚀成一滩黑水。
“它……不是活物。”莫无言声音沙哑，眼神凝重，“是……古炼渊怨念的聚合。”他感知到了，这黑影没有正常的生命波动，更像是一种由无尽岁月中积累的死亡、执念和负面能量孕育出的诡异存在。
“管它是什么，击溃便是！”钟长歌战意升腾，他看出这黑影虽诡异，但实力并非无法抗衡。左肩的伤口传来隐痛，却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他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雷光疾冲向前，拳掌之间雷声轰鸣，主动攻向黑影本体。
“桀桀……”黑影发出怪笑，不闪不避，身形如同没有实质的烟雾，任由钟长歌的雷拳穿透。
雷光在它体内炸开，虽然让它黑气翻腾暗淡了几分，却并未造成致命伤害。同时，它扭曲的手臂猛地一挥，更多的尸煞锁链从四面八方袭来，如同编织了一张死亡之网。
苏梦曦和莫无言立刻上前策应。苏梦曦剑诀引动，无数冰棱如雨点般射向锁链，延缓其攻势。
莫无言则如同暗影中的刺客，寂灭梭专挑锁链力量节点攻击，每一次点刺都让一条锁链暂时溃散。
战斗瞬间陷入胶着。这黑影力量诡异，能吸收部分攻击，又能调动周围尸煞，极难彻底消灭。而钟长歌三人既要抵挡无孔不入的尸煞锁链，又要防备那能侵蚀心神的力量，压力巨大。
“这样下去不行！”苏梦曦呼吸略显急促，她的冰灵根在这种阴煞环境中受到压制，“必须找到它的核心！”
钟长歌目光如炬，一边闪避攻击，一边仔细观察。他发现，每当黑影发动强力攻击或遭受雷击时，其胸口位置都会有一丝极其微弱、但与其他部分不同的能量波动。
“它的弱点在胸口！”钟长歌大喝一声，体内雷霆之力疯狂汇聚于右拳，整个拳头仿佛化作了一轮小太阳，“梦曦，无言，帮我牵制！”
苏梦曦会意，银牙一咬，将大半灵力注入冰剑，一道巨大的冰凰虚影尖啸着冲向黑影，并非为了杀伤，而是极致的冻结与束缚！莫无言则身影连闪，寂灭梭舞成一片幽光，将袭向钟长歌的锁链尽数拦下。
“雷殛·破妄！”
钟长歌抓住冰凰虚影暂时禁锢黑影的瞬间，整个人与雷光融为一体，如同一道撕裂黑暗的雷霆之枪，直刺黑影胸口那微弱的能量波动点！
“噗——！”
这一次，攻击仿佛击中了实质。雷光彻底爆开，狂暴的雷霆之力疯狂涌入黑影体内。
“啊——！！！”
黑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周身的黑气如同沸水般翻滚、溃散。它胸口的位置，一点暗红色的、如同心脏般跳动的光斑一闪而逝，随即彻底湮灭在雷光之中。
巨大的身躯开始崩溃，黑影溃散后所化的浓郁黑烟，并未如同寻常攻击般消散，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翻滚缠绕，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茧障，将钟长歌、苏梦曦和莫无言三人彻底笼罩其中。
这茧障并非实体，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和光线，甚至连神识探出都如泥牛入海，被一股阴冷黏稠的力量吞噬。
三人背靠背站立，警惕地注视着这片纯粹的黑暗。
“不是攻击……是某种结界？”苏梦曦轻声问道，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内显得有些空洞。
钟长歌眉头紧锁，感受着周围能量的流动：“不像普通结界。这气息……与那心锁谜阵同源，但更精纯，也更……诡异。”
他尝试凝聚雷光，但指尖刚刚亮起的电火花，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掐灭，仿佛在这片空间里，一切外在的力量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就在这时，一个缥缈、沙哑，仿佛由无数亡魂低语汇聚而成的声音，直接在三人识海中响起，带着亘古的苍凉和冰冷的嘲弄：
【古炼渊之问，直指本心。】
【外物皆虚，唯汝自渡。】
【破尔等心锁，方见前路。】
【心之问，何为力？】
钟长歌三人对视一眼，“力量是……保护？”
【错】
苏梦曦想了想，“力量是平衡？”
【错】
莫无言说：“执……念”
【错】
三人全部答错，钟长歌抬头看了看空间，莫无言手里握着寂灭梭，直接朝着空间打去，“破……不开题……我还……破不开这个吗？”
【不要尝试破开结界】
钟长歌看着莫无言悍然出手，寂灭梭上幽光暴涨，狠狠刺向黑色茧障内壁，眼中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闪过一丝决然和赞许，“不愧是莫家七公子。”
“答个屁！”钟长歌低喝一声，声如闷雷，在这封闭空间内回荡，“装神弄鬼，窥探人心，还想让我们按你的规矩来？做梦！”
他彻底放弃了思考那所谓的“心之问”，周身被压抑的雷霆之力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轰然爆发！刺目的雷光不再试图凝聚于一点，而是以最狂暴、最蛮横的姿态向四周疯狂冲击、炸裂！
“轰咔——！”
雷蛇乱舞，电光四射，狠狠撞在黑色的茧障内壁上。那能吸收和分散力量的特性，在如此无差别、全覆盖的狂暴雷霆冲击下，似乎也达到了承受的极限，内壁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苏梦曦见状，立刻明白了钟长歌和莫无言的选择。她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不再试图分析答案，而是将全部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冰剑之中。
“玄冰……爆！”
她娇叱一声，剑尖点地，极寒之气以她为中心呈环形骤然扩散！并非精细的控制，而是最极致的冻结与崩坏！咔啦啦的冰结声密集响起，黑色茧障的内壁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坚冰，其结构在极寒下变得脆硬。
【妄动蛮力，自取灭亡！】那缥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气急败坏的尖锐，试图再次冲击三人的心神。
但三人此刻心意相通，摒弃了所有杂念，只有一个字——破！
“给老子开！”钟长歌怒吼，双拳齐出，雷光凝聚成两颗咆哮的龙首，悍然轰向被冰层覆盖的内壁一点！
莫无言身影与寂灭梭几乎融为一体，化作一道极致凝练的幽暗锋芒，紧随雷光之后，点向同一位置！
苏梦曦玉手结印，所有冰层在她操控下向内疯狂挤压、然后……引爆！
“嘭——！！！！！”
三重力量，两种极致属性（雷霆的爆裂，玄冰的崩碎）加上寂灭梭的穿透，集中于一点，轰然爆发！
那黑色的茧障再也无法承受，先是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尖啸，被攻击的那一点骤然出现一道裂痕，随即裂痕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至整个茧障！
“咔嚓……轰隆！”
整个黑色茧障彻底崩碎，化作漫天飞舞的黑色碎片，又迅速消散成虚无。外界枯林那晦暗的光线和阴冷的尸煞气息再次涌入。
三人身影从中踉跄冲出，气息都有些紊乱，钟长歌左肩的伤口更是崩裂，鲜血染红了更大一片衣襟，但他眼神锐利如刀，战意昂扬。
苏梦曦脸色苍白，显然刚才的全力爆发消耗巨大，她迅速取出一枚丹药服下，调整呼吸。
莫无言握着寂灭梭的手微微颤抖，虎口崩裂渗血，但他眼神中的死寂似乎被方才那酣畅淋漓的暴力破局驱散了些许，多了一丝属于活人的锐气。
那缥缈的声音似乎随着茧障的破碎而彻底消失，周围只剩下枯林死寂的风声。
【你们……很有意思，恭喜了，你们通过了古炼渊的考验，可以自行取走古炼渊三样东西，结束后，古炼渊便会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