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化名阿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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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之中,杨泽的思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他想到了自己穿越时空壁垒时感受到的混乱,想到了目睹瑶姬被镇压时心中涌起的那股巨大的、跨越时空的悲伤、愤怒与不甘,想到了看到少年杨戬那刻骨恨意和幼年杨婵无助泪水时,心底泛起的强烈怜惜与守护之意。

这些情绪,无比真实,无比强烈,并且似乎……与这个时代,与刚刚发生的杨家悲剧,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共鸣。仿佛他不再是纯粹的旁观者,而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连进了这段悲壮的历史之中。

“或许……可以借助这个时代的‘势’,或者说,借助我与杨家那份源自未来的、无法割舍的血脉因果牵连……”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有些异想天开的设想,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是一个危险的尝试,但他已别无选择。

他不再试图用蛮力去对抗、炼化。而是反过来,彻底放松紧绷的心神,不再将那道黑色能量视为必须消灭的敌人。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呵护初生的幼苗,开始引导着内心深处那份与这个时代共鸣的“情绪之力”——那份对不公的愤怒,对至亲分离的悲恸,对弱小者的怜惜,以及那份想要守护什么的微弱却坚定的意愿。

这股力量无形无质,并非法力,更像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意念波动。他将其凝聚成一丝丝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丝线,带着温暖与包容的意味,缓缓地、轻柔地靠近那道依旧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黑色能量。

奇妙的变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那原本狂暴肆虐、对任何外来力量都报以毁灭性反击的黑色能量,在接触到这丝蕴含着“悲恸”与“守护”意味的情绪之力时,竟然……微微停滞了一下!虽然依旧冰冷,依旧充满破坏性,但那种针锋相对的激烈反抗,却明显减弱了一丝。仿佛一头暴躁的凶兽,被某种熟悉而哀伤的气息所触动,暂时收敛了利爪。

虽然这情绪之力远不足以炼化或驱散它,但至少,它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反扑,破坏的速度似乎也减缓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有效!真的有效!”杨泽心中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混合着希望,涌上心头。他看到了黑暗中一丝微弱的曙光!

他立刻沉下心神,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开始以一种近乎“温养”和“安抚”的方式,持续不断地、耐心地用这种特殊的情绪之力,去包裹、浸润那道毁灭性能量。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如同水滴石穿,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急躁或负面情绪的干扰,否则很可能前功尽弃,甚至引来更猛烈的反噬。但无论如何,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行的方向,一个能够与体内这最大隐患共存,并缓慢消磨它的方法。

在疗伤的间隙,当精神过度疲惫,不得不暂时停下时,他也开始冷静地思考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立足之本——身份问题。

他来自未来,是杨戬的亲外甥,这个身份是绝对的核心秘密,一旦暴露,引发的因果反噬恐怕比时空之雷更恐怖,足以让他瞬间万劫不复,甚至可能直接扭曲、干扰舅舅杨戬未来的成长轨迹和命运,那是他绝对无法承受的后果。

他必须有一个合适的、合情合理的、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的身份。

“散修……”杨泽沉吟着。在这个上古时代,宗门林立,但同样有无数无门无派、独自在深山老林、险境绝地中摸索求道的散修。他们来历复杂,身份模糊,实力参差不齐,是很好的掩护。“一个身受重伤、侥幸逃生的散修……”

“名字……不能再叫杨泽,甚至连‘刘’这个姓氏也不能用,以免未来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他思索片刻,一个简单而普通的名字浮现在脑海——“阿泽”。

简单,上口,不带任何显眼的姓氏牵连,完全符合一个底层散修、或者山野之人的身份特征。至于来历,就说自己是来自遥远未知山脉中苦修的散修,因为感受到不久前天地间的剧烈异动(指桃山之事),心中不安,出山探查,却不慎遭遇了强大的敌人(可以推给之前感知到的某些强大精怪,或者干脆模糊地说是被时空紊乱的余波波及),最终重伤逃遁至此。

这个身份,既能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桃山附近区域,也能完美地解释他为何实力如此低微(重伤状态)、对当下的世事格局、势力分布不甚了解。虽然仔细推敲起来,依旧可能存在一些细微的漏洞,但在这样一个信息传递极其困难、地域广袤无垠、每天都有无数散修无声无息消失的时代,应该足以蒙混过关,至少不会让人立刻将他与那惊动三界的桃山事件直接联系起来。

确定了大致的身份方略,杨泽心中稍安,仿佛在无尽的迷雾中找到了一块可以暂时立足的礁石。他一边继续以那种极其缓慢、需要莫大耐心和专注力的“情绪温养”方式,消磨着体内的时空之雷残余,一边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性地运转八九玄功最基础的法门,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引水,极其缓慢地吸纳着这个时代那狂暴却无比充沛的天地灵气,一点一滴地修复着受损严重的肉身和近乎枯萎的经脉。

时间,在这个昏暗而寂静的废弃兽穴中,仿佛失去了意义,只在枯燥而痛苦的疗伤过程中,伴随着洞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兽吼,一点点地流逝。

他不知道外面具体过去了多久,是几天,还是几个月?他更不知道,那对失去了所有庇护、只能在仇恨与泪水中相依为命的兄妹,如今流落到了何方,正在经历着怎样的苦难与危险。每一次想到他们,尤其是想到幼年母亲那绝望哭泣的小脸,他的心就如同被针扎般刺痛。

但他只能强行按捺住这份担忧与冲动。他现在自身难保,贸然寻找他们,不仅可能帮不上忙,反而可能因为自己这个“变数”的存在,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灾难。

他必须先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先让自己恢复一部分自保之力。只有活下去,积蓄起足够的力量,他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在不惊动历史大势、不违背因果铁律的前提下,用某种隐秘的方式,为那对苦难的兄妹,提供一些微不足道、却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帮助。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支撑他在这无尽痛苦和孤独中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山洞之外,苍茫的上古洪荒时代,依旧按照它那冷酷、原始而强大的法则,日升月落,弱肉强食,缓缓地、却又不可阻挡地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