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月下倾谈惊世秘,玉佩为赠念变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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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魔兽被暂时封印,那肆虐南诏多日、吞噬了无数生命与家园的滔天洪水,终于失去了那股支撑其狂暴的邪异力量,开始不甘地、却又无可挽回地缓缓退去。浑浊的水流如同败军般撤退,露出了下方满目疮痍的大地——倒塌的房屋只剩下残垣断壁,浸泡得发胀的牲畜尸体散布四处,良田被厚厚的淤泥覆盖,昔日繁华的街市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木桩标示着曾经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泥泞的土腥、水草腐烂的酸臭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属于水魔兽残留的阴冷妖气,令人作呕。

尽管拜月教主带来的深沉阴霾仍如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尽管重建家园的道路漫长而艰辛,但至少,眼前这场几乎要湮灭一切的灾难,被强行遏制住了。幸存下来的南诏国民,从藏身之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望着那逐渐降低的水位,眼中终于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微弱火光。

李逍遥的目光,逐一扫过身边这些与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伙伴。赵灵儿脸色依旧苍白,倚靠着残破的栏杆,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已没有了彷徨,只剩下经历风雨后的释然与更加坚定的信念。林月如正手忙脚乱地试图用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一道伤口,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呆瓜小贼!下次再敢这么不要命地往前冲,看本小姐不用鞭子抽得你满地找牙!” 虽是责备,那语气中的关切与后怕却溢于言表。刘晋元扶着额头,似乎还有些眩晕,但嘴角却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闹腾的众人。阿奴正在试图唤醒靠在肩上睡着了的唐钰小宝,唐钰小宝紧绷的肩膀也明显松弛了下来。

都还在……这一次,大家都还在!

这个认知如同暖流,瞬间冲垮了李逍遥心中那根紧绷了太久太久的心弦。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庆幸、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深入骨髓的疲惫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他先是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随即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甚至带上了几分哽咽,最终化作了畅快淋漓、带着泪光的纵声长啸!这笑声仿佛要将他心中积压的所有恐惧、所有压力、所有不甘,都尽情地宣泄在这片劫后余生的天空之下。

为了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也为了给惊魂未定的众人一个喘息和放松的机会,他们回到了那间由李逍遥婶婶留下、如今已成为临时据点的李家酒楼。酒楼底层曾被洪水浸泡,一片狼藉,但上层结构还算完好。众人齐心协力,清扫出大厅,搬出深埋地下、幸运逃过一劫的窖藏美酒,又勉强凑合着弄了几样热菜。

这一夜,暂时摆脱了死亡威胁的酒楼内,灯火通明,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喧闹与近乎放纵的欢腾。就连一向矜持文静的赵灵儿,在阿奴的连番怂恿和李逍遥温柔目光的鼓励下,也浅酌了几杯村民送来的米酒,白皙的脸颊上很快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眼波流转间,更添几分平日里罕见的娇艳与生动。

林月如则是放开了性子,非要与看似冷峻的唐钰小宝拼酒,结果几大碗烈酒下肚,自己先败下阵来,醉眼朦胧地指着依旧坐得笔直的唐钰,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冰……冰块脸……没……没想到……酒量……倒……倒是不错……” 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桌上,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

刘晋元以茶代酒,微笑着看着眼前这喧闹而又温馨的一幕,不时引经据典,说些风趣雅致的笑话,调节着气氛。李逍遥更是彻底放开了怀抱,他拎着酒坛,与每一个人用力碰杯,大声说笑,讲述着旅途中的趣事,仿佛要将连日来笼罩在众人头顶的所有阴霾、所有悲伤,都彻底驱散在这浓郁的酒香与热烈的氛围之中。

杨泽也被这纯粹而热烈的气氛深深感染。他年纪虽小,但在乾元山时,太乙真人也没少用仙酿给他“打根基”,加之八九玄功淬炼的体魄远非常人可比,几碗南诏特有的、入口辛辣、后劲却颇为绵长的烈酒下肚,也只是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气血活跃,兴致愈发高昂。他与李逍遥勾肩搭背地喝酒,听林月如醉后豪言,与刘晋元探讨些修行杂学,感受着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友谊,心中一片温热。

直到深夜,酒意上涌,疲惫袭来,众人才陆续支撑不住,或伏在桌上,或相互依靠着,沉沉睡去。阿奴枕着唐钰的胳膊,赵灵儿靠在李逍遥肩头,林月如抱着空酒坛蜷缩在角落……酒楼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均匀呼吸声与窗外旷野中偶尔传来的、象征着生机复苏的虫鸣。

李逍遥却似乎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他轻轻挪开赵灵儿,为她披上一件外衣,然后拎起桌上一壶尚未喝完的酒,对同样因功法缘故并无太多睡意的杨泽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喧闹过后的大厅,沿着吱呀作响的木梯,来到了酒楼平坦的屋顶之上。

夜风微凉,带着洪水退去后泥土特有的腥甜气息,轻轻拂过面庞,吹散了残余的酒意,也带来了一种异常的清醒。苍穹如墨染的巨幕,星河低垂,璀璨夺目,无数星辰如同碎钻般洒满天际,静谧而浩瀚。一弯新月斜挂天边,清冷的光辉洒在屋顶,为两人镀上了一层银边。这片刚刚经历过毁灭与重生的土地,在星空下显得格外宁静,也格外苍凉。

李逍遥随意地在屋瓦上坐下,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然后将酒壶递给杨泽。杨泽接过,也仰头喝了一口,那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一道暖流,却奇异地让头脑更加清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这片无垠的星空。

“真美啊……”李逍遥望着那条横跨天际的银河,喃喃低语。但他的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欣赏与陶醉,反而带着一种与他的年轻面容极不相符的、深可见骨的疲惫与一种仿佛沉淀了千百年的沧桑。

他忽然转过头,手臂一伸,用力勾住了杨泽的肩膀。身体因为酒意而有些摇晃,靠在了杨泽身上。然而,他此刻的眼神,却在星月清辉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明亮、深邃,充满了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有痛苦,有迷茫,有庆幸,更有一丝……仿佛终于找到答案的释然。

“杨泽兄弟,”他开口,声音因酒精而有些沙哑、低沉,却蕴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托付性命般的郑重,“你相信……这茫茫三界,诸天万法之中,真的存在……时间倒流,因果重塑……这种事情吗?”

杨泽心中猛地一震,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时间倒流?因果重塑?他,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一个知晓无数科幻设定的穿越者,对这类概念的存在,几乎是潜意识里默认的。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会从李逍遥口中,在这样一个情境下,如此郑重其事地问出来。他收敛心神,谨慎地回答道:“宇宙玄奇,大道无穷。既然有移山倒海的神仙,有穿梭虚空的法宝,有轮回转世的传说……那么时间与因果,这两条看似不可撼动的长河,或许……也并非绝对不可触及、不可改变的领域吧?”

李逍遥闻言,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欢愉,反而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自嘲。他用力拍了拍杨泽的肩膀,仿佛在确认他的存在,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种陷入噩梦深处般的压抑:

“你说得对……时间,因果……它们,确实并非不可触及。因为……” 他顿了顿,仰头又猛灌了一口酒,仿佛那灼烧感能给予他诉说的勇气,“因为我亲身经历过……不止一次。”

杨泽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他预感到,李逍遥即将揭开的,将是一个远超他想象、足以颠覆认知的惊天秘密。

“眼前这一切……”李逍遥伸手指着下方沉睡的酒楼,指着星空下寂静的南诏大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暂时的胜利,灵儿、月如、晋元兄、阿奴、唐钰……他们都还活着,还能在这里喝酒、吵闹、安睡……你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结局吗?”

他不需要杨泽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变得飘忽而痛苦:

“我告诉你……这不是。这不是我们第一次,面对水魔兽,面对拜月,面对……那该死的、一次又一次的生离死别。”

“第一次……呵呵,”李逍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眼中充满了血丝,“那一次,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懵懂无知,被命运牵着鼻子走。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结果……结果最后,灵儿……她为了彻底封印水魔兽,为了拯救南诏万千子民,她……她动用了禁忌的力量,化作了一座石像,永远地……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冰冷的洪水里,连同她对我们、对忆如的所有不舍……月如她……为了在锁妖塔救我和灵儿,她……她推开了我,自己却……晋元兄被拜月蛊惑,阿奴和唐钰……他们都……都死了……那一次,活下来的,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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