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镜噬寰宇与渊心召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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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将一缕精纯的、蕴含着轮回镜影本源生机的力量渡入血蔷薇体内。那力量似乎对驱散那诡异力量有些效果，血蔷薇的眉头微微蹙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的伤势太重，心脉受损，神魂也受创，那诡异力量如附骨之蛆，我的净雨珠只能暂时稳住……”雨霖长老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直呆立在原地、因极度愤怒与悲伤而力量濒临失控的林小凡，突然走了过来。他小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伸出小手，轻轻按在血蔷薇的额头上。

他没有动用任何法力，只是闭上了眼睛，以一种无比专注、无比虔诚的意念，低声呢喃：

“蔷薇姐姐……存在……不许消失……”

嗡——！

他眉心的混沌光华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亮起，不再是扩散的力场，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微到极致的、闪烁着七彩光泽的丝线，如同最灵巧的织工，缓缓渗入血蔷薇的体内。

奇迹发生了！

那些连净雨珠都难以驱散的、附着在血蔷薇伤口和神魂上的诡异力量，在这些七彩丝线的缠绕下，竟如同遇到了克星，开始一点点地被“梳理”、“定义”、然后……如同被橡皮擦去般，缓缓消散！

同时，血蔷薇那如同决堤般流逝的生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锚定”，不再继续恶化。她苍白的脸上，甚至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

这是镜钥权柄更深层次的运用！林小凡在以他的方式，强行“定义”血蔷薇的“存在”状态，阻止其走向消亡！

但他显然也极为吃力，小脸迅速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眉心的光华也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

“小凡！可以了！快停下！”墨尘急忙阻止，他看出林小凡这是在消耗自身的本源。

林小凡却倔强地摇了摇头，直到将最后一丝诡异的侵蚀力量彻底清除，才力竭般瘫软下来，被墨尘一把扶住。

虽然血蔷薇依旧昏迷，伤势沉重，但最致命的侵蚀已被清除，生机也暂时稳住，总算脱离了即刻陨落的危险。

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情依旧沉重无比。

石锋走到星轨湮灭的地方，捡起那布满裂痕的拂尘玉柄，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这个叛徒！竟然早已被‘暗目’腐蚀！难怪他屡次引导我们绕路，还在此设下陷阱！”

雨霖长老看着昏迷的血蔷薇和虚弱的林小凡，眼中含泪：“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蔷薇和小凡都需要静养和治疗！寂灭之渊太危险了！”

墨尘却缓缓抬起头，望向静湖对岸，那传来命运碎片召唤感的方向。他的目光穿透重重灰暗与混乱，仿佛看到了那渊心深处，一点微弱的、却顽强闪烁的灵光。

星轨的背叛，血蔷薇的重伤，林小凡的透支……这一切，都源于对命运碎片的争夺。此刻退缩，前功尽弃，所有人的牺牲都将失去意义。而且，他隐隐感觉到，寂灭之渊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星轨的死亡和刚才他动用“镜噬”之力，而被……惊动了。

“我们不能回去。”墨尘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星轨虽死，但他背后的‘主上’未知，部落内部是否还有隐患也未可知。此刻回去，未必安全。而且……”

他顿了顿，感受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召唤，“命运碎片在呼唤我。唯有拿到它，我们才能真正掌握主动权，才有希望扭转一切。”

他看向石锋和雨霖：“石锋统领，雨霖长老，烦请你们护持蔷薇和小凡，在此相对安全的区域稍作休整。我……独自前往渊心。”

“不可！”石锋和雨霖同时反对。

“墨尘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虚弱的林小凡也抓住他的衣袖，眼神倔强。

墨尘摇了摇头，摸了摸林小凡的头，对石锋和雨霖道：“前方的路，恐怕更适合我一人前行。我有镜影护体，对寂灭之力的抗性更高，也能更清晰地感应碎片方位。你们在此，既能保护伤员，也能接应。若我……未能归来，你们便带着他们，想办法离开，将此地情况告知星玄大长老。”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最终，在墨尘的坚持下，石锋和雨霖只能同意。他们在一处相对稳固的巨石后开辟了一个简易的防护结界，将血蔷薇和林小凡安置其中。

墨尘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血蔷薇和担忧地望着他的林小凡，深吸一口气，转身，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那横跨寂灭静湖的、由古蛇蜕皮制成的独舟。

孤身只影，驶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镜湖，驶向那未知而危险的渊心。

在他的身影即将被湖面黑暗彻底吞噬时，林小凡微弱却清晰的声音通过同心佩传来：

“师兄……小心……它在……看着你……”

墨尘身形微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独舟无声滑入深不见底的静湖，留下的涟漪很快平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在这片死寂的湖泊最深处，在那命运碎片光芒闪烁的核心，一双古老、混乱、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期待的……眼眸，缓缓睁开。

它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