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老低语与执棋之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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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周围的混乱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在闻讯赶来的更多执事和一位外门长老的弹压下，稍稍平息。

三名黑衣刺客的尸体被迅速抬走，昏迷的林小凡和那名惊魂未定的炼气五层弟子也被带下去救治和问询。现场被严格封锁，弟子们被驱散，但各种猜测和议论却如同野火般在外门蔓延开来。

“听说了吗？丙字区出大事了！有刺客混进大比！”

“死了三个！全是炼气后期的高手！谁这么大手笔？”

“好像是冲着那个叫林小凡的去的……”

“是墨尘师兄！他一个人干掉了三个刺客，护住了弟子！”

“真的假的？他不是才炼气五层吗？”

“谁知道呢……‘哑狼’的名号是白叫的？肯定隐藏了实力！”

墨尘，此刻正站在那位赶来镇场的外门吴长老面前，神色“疲惫”却镇定，重复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弟子察觉阵法波动有异，第一时间试图阻止，却被卷入阵中。那三名贼子实力强悍，配合默契，皆在炼气六层以上。弟子拼死周旋，侥幸凭借一门保命秘术和地形之利，趁其被阵法反噬、内讧之际，才艰难将其反杀……未能留下活口，请长老责罚。”

他语气沉痛，细节处真假参半，将大部分功劳推给了“阵法反噬”和“贼子内讧”，并将自身实力定位在“拼死侥幸”的范畴。

吴长老是一位面容古板的老者，修为在筑基初期，他仔细检查了现场残留的痕迹，又看了看墨尘“苍白”的脸色和衣襟上的“血迹”，眉头紧锁。

现场确实有激烈的能量冲突痕迹，三名刺客死法各异，一击毙命，看似干脆利落，但又透着几分诡异。墨尘的解释虽有疑点，但以一个炼气五层弟子之力，能在那等情况下反杀三人并护住弟子，除了“侥幸”，似乎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难道真是刺客内部出了岔子？

“你做得很好，临危不乱，护持同门，有功无过。”吴长老最终缓缓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此事宗门必会严查！你且下去好生休养，详细经过，稍后自有执法堂弟子记录。”

“谢长老。”墨尘微微躬身，掩去眼底一丝波澜。暂时过关了。

他没有返回内门，而是在外门执事堂的安排下，暂时住进了一间僻静的客舍“休养”。他知道，真正的风波，现在才刚刚开始。

果然，入夜。

客舍的禁制被一道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悄然化解，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间内。

正是刘长老。

他依旧那副朴素灰袍的打扮，但此刻脸上却没了平日里的淡漠，目光如电，直视盘膝坐在床上的墨尘，金丹真人的威压如同无形山岳，缓缓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房间。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刘长老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直达灵魂的质问意味，“那三人，绝非普通炼气修士，其功法路数阴毒狠辣，像是‘影煞’的培养的死士。以你明面上的实力，绝无可能在他们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反杀，更别提还有一个需要分心保护的目标。”

压力，比白天面对吴长老时大了何止十倍！

墨尘心中凛然，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刘长老眼光毒辣，远非吴长老可比，寻常谎言根本无用。

他深吸一口气，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刘长老的注视。与此同时，他不再全力运转《幽冥敛息术》遮掩，而是将一丝炼气六层巅峰的修为气息，以及那经过《不灭魔骨》和幽冥死气淬炼后的强悍气血波动，极其控制地流露出来一丝。

虽然依旧远不足以对抗金丹威压，却足以让刘长老清晰地感知到他的“真实”水平。

“炼气六层巅峰？还有这肉身……”刘长老眼中果然闪过一抹惊诧，但随即化为更深沉的审视，“看来你在幽冥洞中，所得匪浅。”

“弟子不敢隐瞒长老。”墨尘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坦诚（伪装的坦诚），“弟子确有些许机缘，肉身与修为皆有所进益。今日之事，也并非全凭侥幸。弟子早年曾偶得一残缺秘术，对幽冥死气略有亲和，那刺客布置的困阵恰好以幽冥属性为主，弟子暗中稍加改动，引其部分能量反噬，扰其心神，才觅得一线生机，拼死反击成功。”

他半真半假，将幽冥隔绝之阵的效果归结为“引动对方阵法反噬”，并将自身实力“坦白”到炼气六层巅峰和肉身强悍的程度，这个程度足以解释反杀炼气六层刺客的可能性，又不会过于惊世骇俗（相比他实际的越阶战力）。

刘长老静静听着，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房间内陷入沉默，唯有沉重的威压弥漫。

良久，刘长老才再次开口，却转移了话题：“你可知，那林小凡身上有何特殊？”

墨尘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来了，他谨慎答道：“弟子只觉其魂力似乎异于常人，具体为何，并不知晓。那些刺客，似乎是冲着他这特殊魂力而来？”

“异于常人？”刘长老嗤笑一声，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何止是异于常人！那小子灵魂深处，沉眠着一道极其古老的残魂印记！其散发出的波动，纯正、浩瀚、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轮回之意！若非今日他被逼到绝境，引动那印记自发护主，连老夫都险些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