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锋芒初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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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坦城的坊市，每逢每月初一的“赶集日”，便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青石板路被往来的人群踩得发亮，两侧摊位密密麻麻，像两条长龙蜿蜒向前——有贩卖泛着寒光的兵器铠甲的，有摆放着各色矿石、魔核的，还有堆着新鲜草药、魔兽皮毛的，甚至不乏售卖各式零嘴小吃的摊子，烤肉的焦香、糖画的甜香、草药的清苦，混杂在喧嚣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里，织就一幅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画卷。

萧炎陪着薰儿漫步在坊市中，手里提着两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鲜红的山楂裹着厚厚的糖衣，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自从借到薰儿的钱买了药材，萧炎心里一直记挂着要给她买点东西，今日特意趁着坊市热闹，拉着她出来散心。薰儿穿着一身淡绿色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花，长发松松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羊脂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平添几分娇俏。她手里捏着冰糖葫芦，偶尔轻轻咬上一口，糖衣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来，让她眉眼弯弯，像个得到满足的孩童，清澈的眼眸里映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满是好奇与欢喜。

“萧炎哥哥，你看那边那个矿石摊位，”薰儿突然拉了拉萧炎的衣袖，指尖指向不远处一个摆满各色矿石的摊子，语气带着几分雀跃，“那个灰黑色的石头，看起来像是伴生矿，说不定里面藏着低阶魔核呢，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萧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准备笑着应下，一阵嘈杂的争吵声突然从前方传来，夹杂着桌椅倒地的“哐当”脆响，还有萧家族人带着怒意的喝骂，瞬间打破了坊市的热闹氛围。

“住手！这是萧家的摊位，你凭什么砸我们的东西！”一个年轻的萧家族人涨红了脸，死死挡在摊位前，双手紧握成拳，怒视着对面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只见原本整齐的摊位一片狼藉，捆绑好的草药散落满地，几个装着丹药的瓷瓶被摔得粉碎，褐色的药汁流淌在青石板上，散发出刺鼻的药味，连摊位的木桌都被掀翻了一角，桌腿歪斜地抵在地上。

萧炎和薰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与怒火。萧炎立刻握紧薰儿的手，挤过围观的人群，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摊位前站着五个汉子，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袍的青年，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算不上丑陋，却因眉宇间的倨傲显得格外令人反感，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笑意，腰间佩着一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短刀，刀鞘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加列毕！”萧炎眼神一冷，认出了对方——此人正是加列家族的少族长。加列家族与萧家同为乌坦城三大家族之一，向来不和，近几年加列家族靠着倒卖魔兽药材和矿石发了财，势力渐长，便愈发嚣张，时常在坊市、商会等场合找萧家族人的麻烦，欺压萧家生意。

“凭什么？”加列毕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抬脚就踹向旁边一个装满晒干草药的竹筐。竹筐瞬间翻倒，草药如同流水般撒了一地，有些还被他踩在脚下，碾得粉碎。“你们萧家的人胆子不小，敢在坊市上卖‘假货’！我加列家族的客人，买了你们摊位的‘聚气散’，服用后不仅没能凝聚斗气，反而闹了肚子，这不是坏我加列家族的名声是什么？砸了你的摊位，都是轻的！”

“你胡说八道！”那年轻的萧家族人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我们萧家世代经营药材，卖的都是正经货色，聚气散更是按照祖传方子炼制，怎么可能是假货！肯定是你们的人自己修炼出了岔子，反而倒打一耙！”他虽愤怒，却不敢贸然上前——加列毕已是斗者三星的实力，而他不过是斗者一星，硬拼根本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毁坏摊位，满心憋屈。

周围的摊主和行人纷纷后退，脸上满是忌惮，却没人敢站出来说话。谁都知道，加列毕在坊市横行惯了，仗着家族势力和自身实力，向来蛮横霸道，之前有个小摊贩不小心挡了他的路，就被他带人砸了摊子，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如今他找萧家摊位的麻烦，众人更是敢怒不敢言，只在心里默默同情萧家。

加列毕正得意洋洋地享受着众人的畏惧，目光随意扫过围观人群，突然落在薰儿身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他猛地推开身边的两个手下，整理了一下锦袍的领口，又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故作潇洒地走到薰儿面前，脸上挤出一副自认为迷人的笑容，语气油腻又傲慢：“这位姑娘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乌坦城坊市吧？在下加列毕，加列家族的少族长。”

他上下打量着薰儿，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萧炎，看到萧炎身上洗得发白、甚至袖口还打着补丁的衣服，嘴角的不屑更浓：“姑娘这般容貌，如同天上的仙子，跟着这种穷酸小子有什么意思？你看他，穿得破破烂烂，手里就两串破糖葫芦，怕是连给你买支像样的发簪都要攒半年钱，哪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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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加列毕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足有五十两重，递到薰儿面前，银子上还刻着加列家族的族徽，闪着晃眼的光泽。“跟着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乌坦城的坊市，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买！无论是价值连城的首饰，还是提升实力的丹药，只要你开口，没有我加列毕办不到的。”

他顿了顿，又轻蔑地看向萧炎，语气充满了侮辱：“至于他——一个被整个乌坦城嘲笑了三年的‘废柴’，连最基础的斗气都凝聚不稳，跟着他，迟早要被人欺负，能有什么出息？姑娘，我劝你趁早离他远点，跟着我，才能过上好日子。”

薰儿眉头紧紧蹙起，眼中满是厌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到萧炎身后，紧紧抓住萧炎的衣袖，声音带着冰冷的拒绝：“请你放尊重些！萧炎哥哥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很优秀，而且我跟谁，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哟，还护着这个废柴？”加列毕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变得阴狠起来，语气也冷了几分，“小姑娘，我劝你识相点，别给脸不要脸！在乌坦城，还没人敢拒绝我加列毕！今天这萧家的摊位，我砸定了！你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

他话锋一转，死死盯着萧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像是在看一只蝼蚁：“要么就让这小子跪下给我磕头认错，再亲手把你‘让’给我，或许我心情好，还能饶他一命，不跟他计较今天的事！”

周围的萧家族人听到这话，个个气得目眦欲裂，有几个性子急的，已经握紧了拳头，却被加列毕的手下死死拦住，根本无法上前。萧炎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握着冰糖葫芦的手缓缓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糖葫芦的糖衣都被捏得裂开，红色的山楂露了出来。指尖的纳戒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心中的怒火。

自从药老苏醒，传他《焚诀》，又用改良的聚气散帮他打牢根基，他体内的斗气虽未完全恢复到巅峰时期的斗师境，却在《焚诀》的淬炼下变得异常凝练，比同阶斗者的斗气强横数倍，实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连斗者都不稳的“废柴”。加列毕不仅砸了萧家的摊位，侮辱萧家族人，更是当众冒犯薰儿，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这口气，他绝不能忍！

“加列毕，”萧炎缓缓向前一步，将薰儿牢牢护在身后，声音冰冷如寒冬的霜雪，没有一丝温度，“砸了萧家的摊位，赔偿损失！对薰儿姑娘道歉！做完这两件事，滚出坊市！否则，今天你别想完好无损地离开这里！”

加列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身边的四个手下也跟着哄笑，笑声刺耳，充满了轻蔑。“萧炎？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萧家的‘废柴天才’！”加列毕捂着肚子，嘲讽道，“就你这连斗者一星都不稳的货色，也敢跟我叫板？我看你是被人嘲笑了三年，脑子都傻了吧！”

萧炎懒得跟他废话，体内斗气骤然运转，按照《焚诀》的心法路线，在经脉中快速奔腾。与寻常功法不同，《焚诀》淬炼出的斗气带着一丝淡淡的灼热感，如同蛰伏的火焰，在经脉中流转时，甚至能感受到细微的灼烧感。他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骤然前冲，速度比寻常斗者快了数倍，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瞬间就冲到了加列毕面前！

右手握拳，斗气瞬间凝聚于拳峰，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加列毕的面门！拳风呼啸，甚至吹动了加列毕额前的发丝。

加列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慌乱——他完全没料到，萧炎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仓促之间，他来不及多想，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左臂格挡。

“嘭！”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拳头与手臂狠狠相撞。加列毕只觉得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手臂疯狂涌入，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的痛感，整个人更是被这股力道带得蹬蹬蹬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脚下的青石板都被踩出了淡淡的脚印。

“怎么可能！”加列毕惊怒交加，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只见衣袖被拳风震得裂开了一道口子，手臂上甚至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那是被斗气灼烧的痕迹。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萧炎拳头上的斗气虽然不算雄厚，却异常凝练，比同阶斗者的斗气强横数倍，还带着一种诡异的灼烧感，竟让他这个斗者三星都感到了疼痛！

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萧炎，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个被嘲笑了三年的“废柴”，竟然能逼退斗者三星的加列毕？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废柴？”萧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如同淬了冰，脚步再次前踏，身形如同鬼魅般闪过加列毕身边两个想要阻拦的手下，右手成掌，斗气凝聚于掌心，带着呼啸的劲风，拍向加列毕的胸口！

加列毕这次有了准备，不敢再轻视。他体内斗气疯狂运转，涌入掌心，凝聚成一道淡蓝色的斗气罩，如同盾牌般挡在胸前。斗气罩上泛起淡淡的光晕，散发着斗者三星的威压。

“砰！”掌风与斗气罩狠狠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震得波动起来。加列毕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烧红的巨石砸中，气血翻涌，喉咙一阵发甜，差点喷出一口鲜血。他凝聚的斗气罩上，竟出现了一丝清晰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