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约会，但还是要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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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本《东京复仇者》，又看了看诸星藤手中那辆川崎H2的钥匙，她不知何时从玖克裤兜掏出来，在指尖随意地把玩着，他只能接触误会：

“其实……那辆H2，是你父亲给我的‘报酬’。”

诸星藤把玩钥匙的动作顿住了。她侧过头，那双能洞穿人心的锐利眼眸紧紧锁住玖克：“报酬？什么报酬？”

玖克深吸一口气，感觉像是在拆一颗危险的炸弹，但又莫名地感到一丝轻松：“因为……我给他提供了不少漫画的点子。特别是……关于不良少年组织、热血战斗、兄弟情义……还有，嗯，一些摩托车特技场面的构思。”

他指了指那本《东京复仇者》，“你父亲，他其实是个狂热的漫画迷，尤其是这类题材。他说我的想法很有趣，很真实，甚至有点……预言性？”

玖克自嘲地笑了笑，“那辆H2，就是他觉得我的点子值这个价，硬塞给我的‘稿费’。他说，骑着它，能让我更贴近那些故事里的灵魂。”

短暂的沉默。

随即——

“哈……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甚至称得上开怀的大笑从诸星藤口中爆发出来。

这笑声与她平时冷冽的形象反差之大，不仅让玖克呆住，更让杂志店里所有假装看书的顾客，其中至少一半是乔装的黑龙组员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柜台后的老板更是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诸星藤笑得弯下了腰，肩膀一耸一耸，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那个老头……哈哈哈……我就知道！他那破店开不下去是有原因的！整天神神秘秘，原来是在搞这个！”

她直起身，擦了下眼角笑出的泪花，看向玖克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趣味，“所以，我那辆……不，你那辆H2，是我老爹用漫画点子换来的？而那个点子提供者，现在正被整个地下世界追得满街跑？哈哈哈！太有趣了！这比撕牛有意思多了！”

等等，撕牛？自己好像听到什么让自己一凉的事。

她的笑声像是有魔力，驱散了玖克心中最后一点紧张和隔阂。

看着眼前这位卸下冰冷面具、笑得毫无顾忌的黑龙队长，玖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一种奇妙的、建立在荒诞现实上的共鸣在他们之间流淌。他们一起付钱买下了那本“货不对板”的美少女杂志，并肩走出书店，融入喧闹的横丁人潮。

他们像普通的高中生一样，穿梭在五光十色的摊位间，对着造型古怪的玩偶评头论足，在捞金鱼的摊子前笨拙地尝试，诸星藤一用力纸网就破，玖克则技巧生疏，分享同一杯加足了炼乳的刨冰，冰凉的甜意中和了夏夜的燥热。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横丁的喧嚣似乎成了他们短暂“同盟”的背景音。玖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忘记了麻烦。

他只觉得，和诸星藤这样相处，意外的……轻松，甚至快乐。

然而，快乐的泡沫终有破裂之时。

当两人走到横丁相对僻静一些的街尾，喧嚣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大半时，诸星藤停下了脚步。

脸上的笑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玖克初见她时那种冷硬、审视、带着不容置疑力量感的神情。

夜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霓虹的余光在她眼中跳跃，却无法融化那重新凝聚的冰层。

“玖克，”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玩够了。该说正事了。”

玖克的心猛地一沉，快乐瞬间冻结。他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两条路。”诸星藤竖起两根手指，动作干脆利落，带着黑道特有的决断，“第一，放弃那辆川崎H2，把它处理掉，然后立刻离开东京，永远别再回来。我会确保上面不再追杀你。”

她的目光扫过玖克手腕上的塑料镯子。

玖克握紧了拳头。放弃H2倒是无所谓，但离开东京？那祥子，若叶睦，还有那些自己认识的人……他下意识地摇头。

“呵，就知道。”诸星藤似乎毫不意外，眼神锐利如刀，“那就第二条路。”

她缓缓放下手，周身的气势开始攀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沉重起来。那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真正站在力量顶端的人才能散发出的威压。“打赢我。”

三个字，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