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祠堂里的活尸牌位与暴毙老人的反向遗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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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的鞋底粘在祠堂门槛上,一股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不是清晨的冷,是带着腐朽气息的阴寒。血烛荒村的后山坳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座青黑色的祠堂,祠堂的瓦片是用凝固的烛泪烧制的,门楣上刻着三个扭曲的字:“烛魂祠”,字缝里嵌着无数根泛白的头发,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之前炼烛坊里的焦魂布摩擦声。

“不对劲,我们昨天来后山时,这里还没有祠堂。”苏九璃的斩魂梳在手中泛着银灰色冷光,梳齿划过祠堂的门板,竟刮下一层薄薄的蜡屑,蜡屑里裹着极小的骨渣——是之前骨娘的骨梳上见过的那种碎骨,“是‘临时祠’,用烛娘的残魂和村民的执念凝成的,存在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阿吉跟在两人身后,手里紧攥着镇魂铃,铃身泛着微弱的绿光,指向祠堂深处:“里面有活人的气息,还有……很浓的活烛香味。”

三人推开祠堂门,一股浓重的烛油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祠堂中央摆着一尊巨大的烛台,烛台上燃烧着九根血红色的蜡烛,烛火摇曳间,照亮了两侧的牌位——不是之前见过的阴槐木牌位,是用活人皮肤鞣制而成的“皮牌位”,每个牌位上都缝着一张人脸,有烛老七的、有村民的,还有一张,是阿吉之前见过的“无头阿吉”的脸!

“别碰那些皮牌位!”苏九璃突然拉住想要靠近的阿吉,斩魂梳的梳齿对准牌位,“是‘活尸牌位’,牌位上的人脸还活着,碰了就会被缠上‘皮咒’,皮肤会慢慢变成牌位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祠堂的供桌后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老人缓缓站起身——他的头发全白,脸上布满了蜡质的纹路,手里握着一根用烛泪凝成的拐杖,拐杖顶端嵌着一枚铜铃,正是鬼器司陈砚常用的传讯铃!

“你们终于来了。”老人的声音带着蜡油凝固的滞涩感,他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银灰色印记——是鬼器司核心成员的标记,“我是陈砚的师叔,老烛,奉司主之命,来给你们送第六扇‘锁之门’的提示。”

林野的目光落在老人的拐杖上,烛泪拐杖的裂缝里,嵌着半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迹和之前的叩门符一模一样:“烛魂祠,九烛明,活尸牌,反向听,老人言,非真情,暴毙后,线索生——锁之门的钥匙,在‘死讯’里。”

“锁之门的提示?”苏九璃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她总觉得眼前的老人不对劲——他的皮肤泛着蜡光,呼吸时没有胸口起伏,更像一尊被操控的蜡像,“陈司主为什么不亲自来?还有,你手腕上的印记,是假的——鬼器司核心成员的印记,纹路是顺时针的,你的是逆时针。”

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嘴角却依旧咧着诡异的笑容:“小姑娘眼真尖……不过,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他突然举起烛泪拐杖,朝着三人挥来,拐杖顶端的铜铃发出刺耳的声响,祠堂两侧的活尸牌位瞬间“活”了过来,牌位上的人脸睁开眼睛,伸出烧焦的手,朝着三人抓来!

“是烛娘的残魂操控的蜡像!”林野掏出之前收集的银灰色烛芯,点燃后扔向活尸牌位,烛火瞬间将牌位包裹,发出“滋滋”的声响,“他不是陈砚的师叔,是烛娘用残魂和蜡油做的‘替身’!”

蜡像老人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变成一滩血红色的烛泪,朝着祠堂中央的烛台流去。可就在烛泪即将融入烛台的瞬间,他突然停下,身体重新凝聚成老人的形状,然后——“噗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三人愣住了——蜡像怎么会“暴毙”?这不符合烛娘之前的操控逻辑。

“别靠近他的尸体!”苏九璃突然喊道,她指着老人的尸体,“他的皮肤在发光,是‘尸烛咒’——暴毙后会变成血烛,点燃周围的一切!”

林野迅速掏出镇魂烛芯,点燃后放在老人尸体旁,银白色的火焰瞬间将尸体包裹,阻止了尸烛咒的发作。三人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着——老人的掌心握着一张折叠的纸,纸上用炭笔写着几行歪扭的字,像是在极度痛苦中写的:“九烛灭,牌位碎,老人死,锁门开,听反话,找真迹,皮牌位,藏钥匙,别信烛,信自己。”

“又是反向提示!”阿吉挠了挠头,将纸翻过来,背面没有字,只有几个模糊的指印,“之前烛娘的提示是反向的,这个蜡像老人的遗言,会不会也是反向的?”

苏九璃将纸铺在供桌上,用斩魂梳的梳齿划过字迹:“你看这几个字——‘九烛灭’,如果是反向,就是‘九烛明’;‘牌位碎’反向是‘牌位全’;‘老人死’反向是‘老人活’……结合之前的提示‘反向听’,这遗言的真正意思是:保持九烛燃烧,保护牌位完整,找到活的老人,才能打开锁之门,而‘皮牌位藏钥匙’是假的,‘别信烛,信自己’才是真的。”

林野的目光落在祠堂中央的九根血烛上,烛火的颜色各不相同,有红、有绿、有蓝,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你们有没有发现,烛火的颜色和我们之前收集的拼图碎片颜色一致?梳之门是银灰,镜之门是蓝,铃之门是绿,烛之门是红……这九根烛,会不会对应着十扇门的颜色?”

阿吉突然指着一根泛着银色光的烛火:“你们看这根!烛火里有东西!”

三人凑近一看,银色烛火的火焰里,嵌着一枚极小的钥匙,钥匙上刻着“锁”字——是锁之门的钥匙!可就在林野伸手去拿钥匙的瞬间,银色烛火突然熄灭,其他八根烛火瞬间变成幽绿色,祠堂两侧的活尸牌位再次“活”了过来,这次,牌位上的人脸变成了林野、苏九璃和阿吉的样子!

“是‘镜像咒’!”苏九璃的斩魂梳剧烈发烫,“烛娘的残魂还在操控牌位,她想让我们误以为活尸牌位里有钥匙,其实是想让我们毁掉牌位,触发锁之门的陷阱!”

林野突然想起老人尸体旁的镇魂烛芯——银白色的火焰还在燃烧,火焰的影子投射在供桌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是一扇门的形状,门后藏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握着一把和蜡像老人一样的烛泪拐杖,人影的手腕上,戴着一枚顺时针的鬼器司印记——是真正的陈砚师叔!

“我知道了!”林野突然喊道,“蜡像老人的‘暴毙’不是意外,是他故意的!他用暴毙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点燃镇魂烛芯,用火焰的影子传递真正的线索——活的老人,藏在烛火的影子里!”

苏九璃和阿吉恍然大悟,三人同时看向供桌上的火焰影子,苏九璃举起斩魂梳,梳齿对准影子里的门形图案,银灰色的冷光瞬间将影子照亮——影子里的门形图案开始变得清晰,缓缓打开,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手腕上的印记是顺时针的,手里握着一把真正的传讯铃。

“终于等到你们解开谜题了。”真正的老烛松了口气,他指着祠堂中央的九根血烛,“我是陈砚的师叔,被烛娘的残魂困在影子里三天了。这九根烛是‘十门烛’,对应着十扇门的力量,刚才那根银色烛火里的钥匙是假的,真正的锁之门钥匙,藏在蜡像老人的拐杖里——也就是你们刚才毁掉的那根烛泪拐杖。”

“毁掉了?”阿吉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我们怎么找钥匙?”

老烛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烛泪:“烛泪拐杖融化后,钥匙会留在烛泪里。而且,烛娘的残魂虽然诡异,但她的提示都是‘半真半假’——‘皮牌位藏钥匙’是假的,但‘别信烛,信自己’是真的;‘老人死’是假的,但‘锁门开’是真的。你们刚才的推理没错,反向提示是关键,但也要结合实际线索,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

林野按照老烛的提示,在地上的烛泪里摸索,果然摸到了一枚冰凉的钥匙——钥匙上刻着“锁”字,泛着银灰色的光,正是锁之门的真正钥匙!钥匙的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锁之门,锁妖困,战友魂,需信任——老烛留。”

“锁妖是我爷爷的战友?”苏九璃的眼睛一亮,“烛娘之前也说过,锁妖是被冤枉的,被困在锁里等着我们去救他。”

老烛点点头,将一枚铜铃递给苏九璃:“这是你爷爷当年留给我的‘传讯铃’,能和锁妖的魂息产生共鸣。锁之门的副本里,你们会遇到很多关于‘信任’的陷阱,只有真正相信彼此,相信锁妖,才能通过副本。记住,十扇门的考验,不仅是勇气和智慧,还有‘信任’——对伙伴的信任,对看似敌人的信任,甚至对自己的信任。”

“对了,老烛叔,陈司主他们在哪里?”阿吉突然问道,“我们之前联系不上他们,还以为他们遇到了危险。”

老烛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天空:“他们在锁之门的入口等我们,已经等了三天了。这次血烛荒村的副本,不仅是对你们的考验,也是对我们鬼器司的考验——我们终于明白了,十扇门的秘密,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解开的,需要我们所有人的信任和合作。”

在他们身后,烛魂祠的最后一根银色烛火缓缓熄灭,祠堂的瓦片开始剥落,变成一滩滩凝固的烛泪,最终消失在阳光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门形印记,像是在为他们送行,也像是在提醒他们:在这个诡异的夹缝世界里,每一次结束,都是新的开始;每一个诡异的线索背后,都藏着通往真相的钥匙——只要你敢相信,敢推理,敢直面那些最恐怖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