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烛荒村]无头引路人与荒村的三条禁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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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无头引路人与荒村的三条禁律

林野的鞋底粘在烛泪小路上,每走一步都像被无形的手拉扯——血红色的烛泪已经没过脚踝,泛着冷烫的温度,顺着裤管往上爬,在皮肤表面留下一道道蜡油凝固的纹路,像极了地图上的村落轮廓。

苏九璃的斩魂梳在手中剧烈发烫,梳齿上的银灰色冷光将缠上来的烛泪灼烧得“滋滋”作响。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你看村口的槐树。”

林野抬头,只见那棵缠着锁链的老槐树下,七根半截血烛的烛火突然变成了幽绿色,烛影在地面上扭曲成无数只手的形状,而树下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粗布短褂,身形憨厚,正是他们在铃之门副本里结识的伙伴阿吉。

“阿吉?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野刚要冲过去,却被苏九璃死死拽住手腕。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抖:“别过去!他没有头!”

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阿吉的脖颈处是平整的切口,没有血迹,只有一圈泛着蜡光的截面,像是被烛火融化后又凝固的蜡块。而“阿吉”的双手正捧着自己的头颅,头颅的眼睛和嘴巴都被烛泪封住,只有嘴角残留着一丝凝固的、憨厚的笑容。

“是烛影。”苏九璃的斩魂梳泛着冷光,将试图靠近的烛影逼退,“它在模仿阿吉的样子,想引我们过去。你还记得叩门符上的提示吗?‘小心烛影——它们会模仿你们的样子,在烛火下替换掉真正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从村巷深处传来,一个穿着褪色蓝布长衫的男人提着一盏血红色的灯笼,缓步走了出来。他的灯笼上画着一个极小的烛形印记,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空洞,像是被烛火熏烧过的黑洞。

“两位是来‘观光’的吧?”男人的声音带着蜡油凝固的滞涩感,他举起灯笼,灯光照亮了他胸前的木牌,上面写着“血烛荒村导游——烛老七”,“我是村里唯一的活导游,也是唯一能帮你们‘安全’逛完村子的人。不过在进村前,得先告诉你们三条‘不能’。”

苏九璃握紧斩魂梳,指尖泛白:“哪三条?”

烛老七的空洞眼睛转向老槐树下的无头阿吉,灯笼的光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第一条,不能捡地上的头颅。不管是人的头、动物的头,还是烛台做的假头,捡了就会被烛影缠上,第二天你的头就会变成新的‘祭品头’。”

林野的目光落在“阿吉”捧着的头颅上,头颅的发丝里竟缠着一根银灰色的丝线,和之前拼图碎片上的纹路一致——这不是普通的模仿,烛影在通过“阿吉”传递某种线索。

“第二条,不能吹灭任何一盏血烛。”烛老七的灯笼突然晃了一下,灯光里映出无数个模糊的人影,都在疯狂地吹着烛火,“村里的烛火是‘人烛’的命,吹灭一盏,就会有一个烛人来找你‘借命’——他们会用烛泪封住你的口鼻,让你变成新的血烛。”

苏九璃的视线扫过村巷两侧,每扇破旧的窗子里都亮着一盏血烛,烛火摇曳间,能看到窗后站着人影,却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第三条,不能在三更后留在炼烛坊。”烛老七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在说什么禁忌,“炼烛坊的烛娘在三更后会‘醒’,她会找‘帮手’炼新的血烛——帮手的人选,就是三更后还留在坊里的人。”

林野突然注意到,烛老七的蓝布长衫下摆沾着几点新鲜的烛泪,而他的手腕上,竟戴着一枚和阿吉一模一样的铜铃——那是阿吉在铃之门副本里得到的“镇魂铃”,怎么会出现在烛老七手上?

“你认识阿吉?”林野猛地问道,指尖指向烛老七的手腕。

烛老七的僵硬笑容凝固了,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阿吉?哦,你说那个憨厚的小伙子啊。他昨天刚来过村里,非要去炼烛坊找‘执念烛’,结果……”他突然举起灯笼,灯光照亮了老槐树下的一根血烛——烛芯竟是用灰白色的头发拧成的,发丝末端缠着半枚铜铃,正是阿吉的镇魂铃!

“他变成烛了?”苏九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想起阿吉在铃之门里帮他们挡住铃妖的样子,那个永远笑着说“我来扛”的憨厚小伙子,怎么会变成一根血烛?

烛老七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像烛油滴落的“滴答”声:“也不算完全变成烛,他的魂还困在烛里,只要你们能找到核心烛,或许能把他救出来。不过……”他的目光转向林野掌心的梳形印记,“你们得先活下去再说。”

就在这时,老槐树下的无头阿吉突然动了——他捧着头颅的双手猛地抬起,将头颅朝着林野扔过来!林野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头颅落在烛泪小路上,“啪”地一声裂开,里面没有脑浆,只有一团燃烧的烛火,烛火中飘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阿吉的字迹:“别信导游,他的眼睛是烛娘的镜,他的嘴是烛影的喉,三条不能是反向的——捡头、吹烛、留坊,才是生路!”

纸条刚落地,就被烛泪浸透,烧成了灰烬。烛老七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空洞的眼睛里喷出幽绿色的烛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不肯听话,就别怪我了!”

他猛地举起灯笼,灯笼里的烛火瞬间暴涨,化作无数条烛泪锁链,朝着林野和苏九璃缠过来。苏九璃将斩魂梳掷向空中,梳齿变长,形成一道银灰色的屏障,挡住了烛泪锁链。可就在这时,村巷两侧的窗子里突然冲出无数个烛人,他们的身体是用蜡油凝成的,手里握着燃烧的血烛,朝着两人扑过来。

“是时候走了!”苏九璃一把抓住林野的手,朝着村巷深处跑去,“阿吉的纸条是真的!烛老七是烛娘的傀儡,三条不能是陷阱!”

两人冲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身后的烛老七和烛人紧追不舍,灯笼的光在巷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抓挠。林野突然想起老槐树下的七根半截血烛,阿吉的纸条说“捡头是生路”,而那七根烛的烛芯,或许就是“头”的替代品!

“我们得回去找那七根烛!”林野突然停下脚步,拉住苏九璃,“阿吉说捡头是生路,可地上的头颅是陷阱,那七根烛的烛芯,可能就是‘假头’——收集它们,才能避开烛影的模仿!”

苏九璃的斩魂梳突然指向老槐树的方向,梳齿泛着红光:“你说得对!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七根烛的烛芯里,有阿吉的魂息——他在指引我们!”

两人转身,朝着老槐树的方向冲回去。烛老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诡异的笑意:“你们跑不掉的!村里的每一盏烛都是我的眼睛,每一寸烛泪都是我的手,你们迟早会变成新的血烛!”

林野抓起一根半截血烛,烛芯果然是用某种动物的骨头磨成的,形状像极小的头颅。他刚握住烛芯,掌心的梳形印记突然发烫,烛芯发出了微弱的红光,将周围的烛影逼退——果然是生路!

苏九璃也迅速收集了另外六根烛芯,七根烛芯在他们手中拼成了一个完整的“头”形,泛着银灰色的冷光,将追来的烛人挡在三尺之外。烛老七的脸色变得惨白,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们有真正的朋友在帮我们。”林野举起手中的烛芯,对着烛老七喊道,“阿吉没有变成烛,他的魂还在,他在指引我们找到真相!”

烛老七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身体开始融化,变成一滩血红色的烛泪,只剩下那盏灯笼落在地上,烛火渐渐熄灭。周围的烛人也停止了攻击,身体慢慢凝固,变成了一尊尊蜡像,立在巷两侧。

林野和苏九璃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七根烛芯在他们手中泛着红光,渐渐融入掌心的梳形印记里,印记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里面藏着一丝阿吉的魂息——微弱,却坚定。

“阿吉还活着。”苏九璃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她握紧林野的手,“我们得尽快找到炼烛坊,拿到执念烛,才能彻底救出他。”

林野点点头,看向村巷深处。炼烛坊的方向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翻动烛芯,又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烛娘的陷阱、反向的禁律、被困的阿吉,还有藏在核心烛后的秘密,都在炼烛坊里等着他们。

两人站起身,握紧手中的斩魂梳和收集到的烛芯,朝着炼烛坊的方向走去。巷两侧的蜡像眼睛里,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警告他们。而在他们身后,老槐树下的无头阿吉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一滩凝固的烛泪,里面嵌着半枚铜铃——阿吉的镇魂铃,还在等着他们去取回。

“记住,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都要相信彼此,相信阿吉。”苏九璃的声音沉了几分,斩魂梳在她手中泛着冷光,“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林野点点头,握紧她的手。两人并肩走进村巷深处,前方的炼烛坊越来越近,坊门用厚厚的烛泪封死,烛泪上印着无数个手掌的印记,像是有人在里面拼命地敲门求救。而坊门上方,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一行字:“三更已到,烛娘醒了——欢迎来到炼烛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