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毒眼窥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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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山雨前的死寂

“毒眼”谢阎即将接任督办的消息,如同一道无形的寒流,从山外滚滚而来,瞬间冻结了黑山寨刚刚因胜利而回暖的空气。这股寒流,带着金属的腥味和血的气息,让寨子里每一个呼吸到它的人,都感到一阵发自骨髓的战栗。

往日里,寨子中心的广场上,总会有孩童追逐嬉闹,老人们围坐闲谈。但现在,广场显得异常空旷。孩子们被母亲紧紧拉在怀里,即便偶尔发出几声笑闹,也显得有气无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大人们交谈时,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眼神闪烁,话题也总在不经意间飘向山下那片被兴业公司占据的山坳。那里,自从王督办被撤走后,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工棚空了,机器停了,连巡逻的护矿队也销声匿迹。然而,正是这片死寂,比之前的喧嚣和枪炮声更令人不安。它像一只蛰伏的猛兽,在黑暗中无声地舔舐着伤口,积蓄着下一次扑杀的力量。

桑伯带回的关于谢阎的种种传闻,就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寨民们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圈恐惧的涟漪。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桑伯用几瓶好酒和多年的交情,从山下几个胆大的商贩口中换来的血淋淋的真相。

“盘水金矿,你们知道吧?”桑伯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在议事厅里回荡,“那地方,原本也是个山清水秀的村子。谢阎去了不到三年,矿脉掏空了,村子也没了。山脚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具尸骨,都是累死、病死、被打死的苦力。他根本不把人当人看,只当是会喘气的工具。”

“更邪门的是他身边那帮人,”桑伯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据说有懂风水的,会看‘地气’;有会下蛊的,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病死;还有个叫‘血手人屠’的,是个练家子,手上功夫狠辣,专门替谢阎处理那些‘不听话’的人。他们管谢阎叫‘毒眼’,据说他的眼睛毒得很,能看穿人心,也能看穿山里的‘门道’。”

“门道?”石锤不解地问。

“就是矿脉,还有……山里的宝贝。”桑伯叹了口气,“这一次,咱们黑风涧,怕是摊上比王督办难缠百倍的对手了。王督办是个草包,只知道用蛮力。可这个谢阎,是个有脑子、有手段,还心狠手辣的豺狼。他来,不是为了赚钱,他是来……吃人的。”

学舍内的气氛,比寨子里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凝重。油灯的火苗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夜风吹得摇曳不定,将众人脸上的阴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他们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谢阎此来,绝不会满足于恢复王督办时期的开采规模。”阿树面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仿佛是他内心焦灼的倒计时。他摊开一张从兴业公司工棚里缴获的残破矿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数据和符号。“我研究了他们留下的资料,结合盘水金矿的传闻,发现了一个可怕的模式。谢阎的开采方式,追求的是极致的效率,他称之为‘掠夺式开采’。在盘水,他用了不到常规三分之二的时间,就掏空了整个矿脉,根本不顾矿洞支撑和后续可能引发的地质灾害。他的信条是‘竭泽而渔’,追求的是最短时间内的最大产出。黑风涧在他眼里,恐怕只是一块需要快速榨干油水的肥肉,榨干之后,这片山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岩叔的汇报更是雪上加霜。他一身风尘地走进学舍,脸上带着疲惫和凝重:“那些探子……活动更频繁了。而且,他们不再仅仅是测绘地形。昨天夜里,巡山队在寨子西侧的‘碧水潭’附近,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们不是在探路,而是在往潭水里放东西。我们的人冲过去时,他们惊走了,但留下了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散发着怪味的粉末。我怀疑……是毒。”

“毒?”云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碧水潭是我们寨子最重要的水源之一,下游还有好几片药圃!他们想断我们的水?”

“下毒,或者污染水源,是谢阎惯用的伎俩之一。”桑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盘水那边,他就是先断了附近村子的水源,逼得村民不得不屈服,去他的矿上做苦力。他想用同样的手段,逼我们就范。”

“妈的!这帮畜生!”石锤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墙灰簌簌落下,“正面打不过,就来阴的!有种的跟老子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谢阎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会先用各种手段消磨猎物的体力、意志和防备,直到猎物筋疲力尽,才会亮出他最锋利的獠牙。

所有的目光,最终都集中在了阿木身上。他站在星纹石板前,背对着众人,身影在油灯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他已经这样沉默地站了许久,只是低头凝视着地面上那些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流转的光纹。那些纹路,是这片大地的脉搏,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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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少。”阿木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冷静,像一块投入沸腾油锅的寒冰,瞬间让所有人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谢阎不会给我们两个月的时间去研究地脉,他可能一到任,就会用最猛烈的手段发动攻击。他不会给我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张写满焦虑和愤怒的脸庞,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惊慌,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既然缓兵之计已经失效,那我们就必须改变策略。在他到来之前,我们要让他即使来了,也无从下口,甚至……不敢下口。”

“怎么做?”石锤急切地问,眼中燃烧着战意。

阿木走到那张巨大的羊皮地图前,手指划过那几个被红圈标注的关键地脉节点,以及阿树推算出的那个即将“盈满”的能量出口:“硬拼是下策,利用规则周旋也已失效。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也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优势,就是对这片土地的认知,尤其是对地脉力量的认知。谢阎懂矿业,懂风水,但他不懂这片山,更不懂山里的‘灵’。”

他看向阿树和云兰,眼神中充满了信任:“阿树,你对星纹符号和能量流动规律的推演,必须加快。我要知道,除了那个‘盈满’点,还有哪些节点是相对活跃且可以施加影响的?有没有可能,人为地制造一些小范围的、可控的‘异常’,比如局部的地面微震、异常的雾气、或者特定区域温度的急剧变化?我们要把这片山,变成一个处处充满‘禁忌’和‘诡异’的地方,让他们不敢轻易踏入。”

阿树深吸一口气,感到肩上的压力如同山岳般沉重。他看着星纹石板上那些繁复的纹路,仿佛看到了一个由无数变量组成的庞大方程式。“我……尽力。符号的解读越来越复杂,但规律确实存在。我发现了能量流动的一种类似‘潮汐’的节律。如果能找到能量流动的‘节点’和‘枢纽’,理论上……是可以进行微扰。但这需要极其精确的计算,而且风险极高,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风险再高,也比坐以待毙强。”阿木打断他,目光又转向云兰,“云兰,你记录的植物异变图谱非常关键。哪些区域的植物对能量变化最敏感?有没有可能,通过这些植物的状态,反过来推断地脉能量的稳定程度,甚至预测微小变化?我们需要一套预警系统,比叶符和祭司爷爷的感知更直观、能让更多寨民理解的预警系统。当危险来临时,我们每个人都能成为哨兵。”

云兰认真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明白。有些荧光苔藓和变异的夜息花,对能量波动异常敏感,它们的光芒强弱和开合周期会随着能量浓度的变化而改变。我可以尝试总结出规律,划分出不同的预警等级,比如用不同颜色的旗帜来代表不同的危险程度,让全寨的人都能看懂。”

“好。”阿木的目光最后落在石锤和岩叔身上,“石锤哥,地热引导的试验不能停,但目标要变一变。暂时不要想如何利用它来生产,先想办法,如何让它变成一种‘威慑’。比如,能否在关键隘口,制造小范围的、可控的灼热地带?或者引导地热蒸汽,形成屏障?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山,是有‘脾气’的。”

石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亮光,他用力一拍胸脯:“我懂了!就算不能烧死他们,也要烫掉他们一层皮!让他们知道,这山不是那么好进的!每一步都可能踩到‘火坑’!”

“岩叔,”阿木沉声道,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巡山队的任务最重。第一,严密监控所有水源地,碧水潭、青溪、山泉眼,日夜不休,决不能让他们得逞。第二,主动出击,抓捕那些探子。不必硬拼,设陷阱,用迷烟,用套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要知道谢阎到底派来了些什么人,有什么手段。第三,在后山和侧翼的小路,开始布置机关陷阱,不一定要致命,但要足够拖延和警示。我们要让黑山寨的每一寸土地,都成为他们的噩梦。”

岩叔重重点头,眼神锐利如鹰:“放心吧,阿木。在山里,咱们才是猎人!他们才是猎物!”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祭司缓缓站起身,他手中捧着一碗用特殊草药和神木树叶浸泡的清水,碗中水波不兴,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我会带领寨中老弱,日夜向山灵祈祷,安抚地脉的情绪。同时,绘制更多的‘静心符’,分发给寨民,希望能抵御可能到来的邪秽手段。山灵是我们的根,只要根不倒,我们就有希望。”

桑伯也挺直了腰板,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此刻也显得无比坚定:“寨子内部,我会安排好,确保人心不乱,后勤无忧。各家各户也开始储备净水和粮食,以防万一。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一项项任务被迅速而清晰地分配下去,每个人都清楚了自己肩负的责任。绝望的气氛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所取代。他们不再奢望和平解决,而是开始为一场前所未有的、不对称的战争做准备。这场战争,将不再局限于刀剑和律法,更将深入到大地脉络和人心意志的层面。他们要用山林的智慧,对抗工业的贪婪;用大地的力量,对抗人性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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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众人匆匆离去,各自投入到紧张的准备工作之中。学舍内,只剩下阿木一人。油灯的光芒将他孤独的身影投在墙上,与星纹石板的光影交织在一起。他再次低头看向石板,那些纹路在他眼中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冰冷的图案,而是一场宏大博弈的棋盘。谢阎是棋手,他也是。而整个黑风涧,就是他们的棋局。

他轻轻抚摸着胸前的叶符,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能传递力量。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叶符说,又像是在对自己,更像是在对这片沉睡的山川大地说:“这一次,我们要借您的力量,行守护之事。请指引我们,找到那条生路。”

叶符仿佛听懂了他的心声,散发出一阵比之前更加明亮、更加坚定的温热波动,像是在回应着他的决心。地底深处,那古老的意志似乎也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它感受到了这些渺小生灵的恐惧,也感受到了他们不屈的意志。它在等待着,等待着这些后辈,如何在这绝境之中,点燃第一簇反击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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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无声的较量

黑山寨如同一台被上了发条的精密机器,在极度压抑和紧张的氛围中,开始了高速运转。表面的平静之下,是无数暗流涌动的准备,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添砖加瓦。

学舍成了阿树的专属领地。他几乎住在了这里,地上铺满了演算的草纸,上面写满了复杂的符号、算式和几何图形,空气中弥漫着墨汁和熬夜的苦涩气息。他双眼深陷,布满血丝,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亢奋光芒。星纹石板的奥秘如同一个巨大的、充满诱惑的谜题,每解开一小部分,都让他对地脉能量的理解深入一分,也让他对阿木那个“人为制造异常”的计划多了一分信心。

他发现,地脉能量的流动并非完全无序,而是遵循着一种类似潮汐的“呼吸”节律。在某些特定时刻,比如月圆之夜,或者特定的节气,某些节点的能量会变得格外“活跃”,更容易被外界因素扰动。他废寝忘食地计算着,试图找到这些“活跃期”的规律,以及与之对应的“扰动频率”。

“找到了!”一天傍晚,阿树突然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把正在旁边帮他整理资料的云兰吓了一跳。他指着石板上三个相互勾连、此刻正微微发亮的符号,激动得手都在颤抖,“你们看这三个节点!它们呈犄角之势,分布在寨子西南方向的一个山谷里,能量互为表里,形成一个微小的循环系统。根据我的推算,在三天后的‘子时三刻’,月华最盛之时,这三个节点的能量会达到一个短暂的共振峰值!如果在那个时刻,同时在三个点进行特定频率的震动……或许……或许能引发小范围的地鸣!就像大地打了个嗝一样!”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可控的地鸣,可以成为他们手中一张强有力的牌,既能威慑敌人,又能用于防御。

几乎在同一时间,云兰的药圃预警系统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她将不同区域的植物反应进行了科学的分级,并设计了一套简单易懂的信号传递系统。

“一级预警,用绿旗。”云兰拿着一面小小的绿色旗帜,向几个被选中的聪慧少女解释道,“当叶片微卷、荧光苔藓光芒暗淡时,就代表能量轻微紊乱,可能是自然波动,也可能是远距离的试探。这时我们要提高警惕,但不必惊慌。”

“二级预警,用黄旗。”她换上一面黄旗,表情严肃起来,“如果草木出现明显枯黄、夜息花反常闭合,或者荧光苔藓大面积熄灭,就表示局部能量失衡,有中等强度的干扰源,可能是敌人的邪术,也可能是地脉自身的不稳定。这时,巡山队要立刻向相关区域集结,准备应对。”

“至于三级预警……”云兰深吸一口气,拿出一面刺眼的红旗,“如果出现大面积瞬间枯萎或诡异疯长,比如一夜之间花开满山,或者一片树林全部焦黑,那是最高的‘三级预警’,意味着可能有剧烈能量异变或外部强大邪力入侵!这时,全寨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所有人都要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为了让这套系统更快地运作起来,云兰带着少女们日夜奔波在寨子周围,将不同区域的植物特征牢记于心,并教会她们如何快速识别和传递信号。很快,在黑山寨的几个制高点上,竖起了高高的旗杆,随时准备升起不同颜色的旗帜。

石锤那边的地热试验则充满了危险与挑战。他带领着一队身强力壮的汉子,在距离寨子一里外的一处狭窄隘口——当地人称之为“烫手峡”的地方,开始了艰苦的探索。这里原本就有一处地热泉眼,只是温度不高,流量不大。

石锤的计划是,用竹筒和特制的陶管,将地下的热泉引导到隘口的地表,形成一个天然的“热障”。然而,地热的脾气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暴躁。一次失败的引导导致热泉口小规模喷发,灼热的蒸汽夹杂着滚烫的泥浆冲天而起,烫伤了一名老师傅的手臂。这次事故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试验一度陷入停滞。

“不能就这么算了!”石锤咬着牙,看着老师傅缠满绷带的手,眼中满是愧疚和愤怒,“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这‘地火’给驯服了!”

他们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改进了引导管道的材料和结构,用更厚实的陶管代替竹筒,并在管道周围挖设了导流槽,以防万一。经过数次调整和尝试,他们终于成功地将一股持续不断的灼热蒸汽,引导到了“烫手峡”的入口处。顿时,整个隘口被白色的蒸汽所笼罩,温度常年保持在五六十度以上,常人根本无法靠近。虽然范围不大,却像一颗钉子,死死地嵌入了通往寨子的必经之路旁。远远望去,那里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仙境”之下,是足以将人烤熟的炼狱。

岩叔领导的巡山队,则与谢阎的探子们,展开了一场激烈而无声的丛林暗战。这些探子显然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身手矫健,警惕性极高,行动起来悄无声息,如同幽灵。但岩叔他们凭借对地形的绝对熟悉,以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狩猎技巧,设下了各种精妙的陷阱。

他们利用坚韧的藤蔓制作了威力巨大的套索和绊索,一旦触发,能将人倒吊在半空;他们挖设了掩盖巧妙的陷坑,坑底布满了削尖的竹签;他们甚至利用某些能释放致幻气体的植物,制作了简易的迷烟阵,一旦点燃,能让方圆数十米内的人陷入幻觉。

几天内,丛林里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较量。一名探子在试图靠近水源时,踩中了岩叔亲自布置的“连环翻板”,掉入深坑,被活捉。另一名探子则在夜间测绘时,被涂了麻药的吹箭射中颈部,昏迷不醒。还有一伙探子误入了迷烟阵,在幻象中自相残杀,最终被巡山队轻松收拾。

唯一遗憾的是,有一个身手最为敏捷的探子,在触发陷阱的瞬间,竟硬生生扯断了自己被套住的腿,忍着剧痛逃走了,只在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迹。这血迹,既是他们的失败,也是对敌人最血腥的警告。

这些较量虽然规模不大,却极大地挫伤了探子们的锐气,他们的活动明显收敛了许多,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深入腹地。更重要的是,通过审讯被俘的探子,寨子获得了一些关于新对手的宝贵情报。这些探子确实是谢阎麾下的“勘察营”,成员五花八门,有退役的军人,有江湖术士,甚至还有几个懂些皮毛风水的“堪舆师”。他们不仅负责测绘矿脉,还奉命寻找黑风涧“地气”的“龙脉节点”。这再次印证了谢阎对这片山“地气”的浓厚兴趣。

然而,真正的威胁并未解除。谢阎人还未到,他的阴影已经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寨民们出行更加小心,水源地被重兵看守,夜晚的寨墙上了双岗,巡逻的队伍彻夜不休。整个山寨,就像一张拉满的弓弦,紧张得仿佛一触即断。

这天夜里,阿木独自一人来到神木下。距离阿树推算出的那个地脉能量“盈满”点,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需要再次与地底意志沟通,确认反击计划的可行性,也寻求更深层次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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