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幽冥镜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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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清风诡云

清风城，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的花林村南面，离家乡有一万多里，向来以风景秀丽、民风淳朴闻名。然而泠霜与凌云踏入城门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天空犹如被一层厚厚的墨汁所浸染，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穿透那片浓重的黑暗。空气也似乎被这压抑的氛围所影响，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让人感到阵阵寒意从脊梁骨上袭来。

街道两旁的商铺虽然都还开着门，招牌也依旧在风中摇晃，但店主们却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他们或坐在柜台后发呆，或机械地整理着货物，脸上的神情都异常木然，眼神空洞无物，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街道上的行人也都步履匆匆，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他们低着头，脚步飞快，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整个城市都被一种诡异的沉默所笼罩，没有一点生气和活力，只有那无尽的压抑和阴森。

“这里不对劲。”凌云低声道，眉头微皱。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青石板路上，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泠霜沉默地点头。她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弱但邪恶的气息，像陈年墓穴中逸出的腐败甜香，又像铁锈与污血混合的腥气。这气息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与记忆深处幽冥之地的阴冷感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让她脊背窜起一阵寒意。集市尚未完全散尽，人声嘈杂，但这股不谐的邪异却如墨滴入清水，顽固地污染着周遭的一切。

她的目光扫过街面。几个小贩正匆忙收拾货物，眼神躲闪；临街一户人家猛地关上了窗，发出突兀的响声。一种压抑的恐慌被勉强遮盖在日常的薄纱之下。

她上前一步，拦住一位正要蹒跚离去的老者。老者衣衫褴褛，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一双眼睛浑浊得如同蒙尘的琉璃。

“老人家，打扰了，”泠霜放缓了声音，尽量不惊动他，“请问，最近这城中……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老者停下脚步，迟缓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她和凌云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里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恐惧。他干裂的嘴唇嚅动了几下，先是缓缓地摇头，声音沙哑得如同风吹过破败的窗纸：“没……没什么异常……”

但沉默了片刻，他像是无法抵抗内心的重压，又或许是泠霜眼中不容置疑的关切触动了他。他微微向前倾身，一股混合着劣质烟叶和衰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压低了嗓音，那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却带着千斤重量：

“就是……最近夜里，不太平啊。”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涟漪，“总有……总有孩子家失踪。好好的娃娃，睡在榻上，门窗都好好的，第二天一早……人就没了影儿。报官？报了……没用，找不到，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说完，他像是怕极了再多说一个字，猛地低下头，匆匆拄着拐杖离开了，背影融入了渐浓的暮色里，仿佛被这不祥的黄昏吞噬。

空气中幽冥之地的腐朽气息、老者言语间压抑的恐慌、孩子失踪的诡异细节——异常在平静的表象下悄然滋生。

“孩子失踪？”泠霜心中一紧。

“可不是嘛！”老者一脸愁容地叹息道，“这已经是第五个孩子失踪了啊！而且都是在夜晚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的。官府虽然也派人去调查了，但这么久过去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每家每户都把自己的孩子看得跟宝贝似的，天一黑就绝对不让他们出门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孩子就不见了。”

泠霜与凌云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交汇间都流露出一股凝重之色。这显然并非一起普通的失踪案，其中定然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诡异因素，极有可能是幽冥之气在暗中作祟。

经过一番简短的商议，两人决定先在城中寻找一家客栈落脚，然后再从长计议，仔细谋划接下来的行动。他们在城中漫步片刻，最终选定了一家规模宏大的客栈——清风楼。

这座清风楼不仅是城中最大的客栈，而且其建筑风格典雅，环境清幽，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然而，当他们刚刚踏进客栈大门时，却听到大堂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昨晚又有一个孩子不见了！”

“可不是嘛，就在城东，那家人把门窗都锁得死死的，可孩子还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官府到底管不管？”这句话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仿佛说话者已经对当前的状况忍无可忍。

泠霜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柜台前，她的目光落在掌柜的身上，冷静而果断地说道：“两间上房。”

掌柜的听到泠霜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泠霜交汇的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那丝异样稍纵即逝，但泠霜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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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说出某些话，最终他还是开口道：“两位是外地人吧？最近不太平，晚上最好别出门。”

泠霜对掌柜的提醒表示感谢，她微微点头，接过房牌。然而，掌柜的话却让她心中的疑虑更重了。

上楼时，凌云跟在泠霜身后，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生怕被别人听到：“这城中的幽冥之气比我想象的还要浓重，恐怕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作祟。”

凌云的话让泠霜的眉头微微一皱，她也感觉到了这城中的异样，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她还无法确定。

“嗯，”泠霜同意，“我们先休息一下，晚上出去看看。”

夜幕降临，清风城陷入一片死寂。泠霜与凌云换上夜行衣，悄悄溜出客栈。月光被乌云遮蔽，街道上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摇曳着，投下长长的影子。

两人循着幽冥之气的方向，来到城东的一处宅院前。宅院大门紧闭，但院墙内隐隐传来哭声。

“就是这里。”泠霜低声道。

凌云点头，两人轻功一展，翻墙而入。院内空无一人，哭声似乎是从地下室传来的。他们找到入口，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暗。五个孩子被关在铁笼中，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恐惧。而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黑袍人，正手持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泛着幽幽的蓝光。

“幽冥镜！”凌云失声惊呼。

黑袍人闻声回头，露出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你们是谁？竟敢打扰我的仪式！”

“放了你手中的孩子！”泠霜厉声道，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哼，不自量力！”黑袍人冷笑一声，举起幽冥镜对准他们。

镜面蓝光大盛，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吸入镜中。泠霜与凌云同时运功抵抗，但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他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从天而降，落在黑袍人身后。那人手持长剑，剑光一闪，黑袍人的头颅已经飞起。

“青鸾！”泠霜惊讶道。

来人正是他们在书肆遇到的神秘女子青鸾。她收剑入鞘，走到幽冥镜前，仔细观察：“果然是幽冥镜，没想到竟落入了幽冥之主的手下手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凌云问道。

青鸾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复杂：“我一直在追踪幽冥镜的下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

她伸出手，想要拿起幽冥镜，但镜面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弹开。

“不好！”青鸾脸色大变，“幽冥镜已经与幽冥之主建立了联系，必须尽快毁掉它！”

“怎么毁？”泠霜问。

青鸾摇头：“幽冥镜是上古神器，寻常方法无法摧毁。只有找到它的弱点……”

话音未落，幽冥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镜面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幽冥之主。

“你们以为毁掉我的分身就能阻止我吗？”幽冥之主的声音从镜中传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冷酷，“幽冥镜只是开始，很快，整个人间都将臣服于我！”

镜面蓝光一闪，一股强大的能量爆发出来。泠霜、凌云和青鸾同时被震飞，撞在墙上，鲜血从嘴角溢出。

幽冥镜缓缓升空，镜面正对着地下室的天窗。月光透过天窗照在镜面上，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他在召唤幽冥之气！”青鸾惊道，“必须阻止他！”

泠霜挣扎着站起来，手中长剑再次出鞘：“我来！”

她纵身一跃，剑光如虹，直刺幽冥镜。但镜面突然翻转，剑光被反射回来，泠霜被自己的剑气震伤，重重摔在地上。

“没用的，”幽冥之主的声音带着嘲弄，“幽冥镜能反射一切攻击。你们……束手就擒吧！”

镜面蓝光越来越盛，整个地下室都被蓝光笼罩。五个孩子在笼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们的灵魂似乎正在被幽冥镜吸取。

“孩子们！”泠霜心痛如绞。

凌云突然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泠霜，青鸾，听我说，幽冥镜的弱点不在镜身，而在镜魂！”

“镜魂？”青鸾惊讶道。

“是的，”凌云点头，“幽冥镜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有自己的灵魂。只要毁掉镜魂，幽冥镜就会失去力量！”

“镜魂在哪里？”泠霜问。

凌云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他的手指稳稳指向那面悬浮于祭坛中央、不断散发出不祥波动的幽冥镜。

镜框是由某种不知名的苍白骨骼雕琢而成，镜面却并非映照现实，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缓缓旋转的幽蓝色旋涡，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维度的入口，冰冷的能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只有纯粹的灵魂之力才能穿透这层屏障，肉身是绝无可能通过的。”凌云转过身，目光扫过泠霜写满惊惧的脸，最终落在她因紧张而攥紧的手上，他的语气平静得近乎残酷，“我……或许可以试试将灵魂短暂离体，进入其中。”

“不行！绝对不行！”泠霜的反应激烈得像被火焰灼伤，她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抓住凌云的衣袖，“灵魂离体？稍有差池，你的魂魄就可能被永远放逐，或是被镜中的邪祟吞噬殆尽！那是幽冥镜！不是寻常法器！我们甚至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拔高，在空旷的祭坛里激起回音。

凌云凝视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有不容更改的决绝，也有对她担忧的深切怜惜。他唇角牵起一个极浅却异常温柔的微笑，那笑容里有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豁达。

“我知道危险。”他的声音放缓，却更加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敲击在泠霜的心上，“但想想那些在夜里无声无息消失的孩子，他们或许正被困在镜中的某个角落，每一刻都在恐惧中煎熬。想想清风城，这座生我们养我们的城池，如今被这诡异的阴霾笼罩，人人自危。还有……”他顿了顿，目光如温暖的烛火，似乎想将她的模样更深地刻入灵魂，“也是为了你，泠霜。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为此日夜忧心，甚至将来某天可能独自去面对更大的危险。如果我的冒险能换来一线解决问题的曙光，那这一切就值得。”

他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毅然决然地转过身，面向那吞吐着幽蓝光芒的镜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现世的空气最后一次充盈肺腑，然后缓缓吐出，眼神变得空前专注和凝练，周身开始流转起极淡的、属于自身魂灵本源的能量微光。

他迈出了第一步。幽冥镜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立刻感知到了这试图挑战规则的灵魂能量。镜面蓝光骤然大盛，不再是柔和的波动，而是变得尖锐而具有攻击性，像无数根冰冷的蓝色毒针，刺向凌云的精神领域，发出一种只有灵魂才能感知的、尖锐的嘶鸣，抗拒着他的接近。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压力轰然降临，试图将他推开，碾碎他的意志。

凌云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刀尖之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步伐虽然缓慢，却异常稳定，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朝着那恐怖的镜面靠近。幽蓝的光芒将他苍白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他的身影在强光中显得既渺小又无比高大。

“凌云！回来！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泠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再次试图冲上前阻止，体内灵力本能地涌动。

但一旁沉默许久的青鸾及时伸出手，牢牢拉住了她的手腕。青鸾的脸上同样写满了凝重和担忧，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凌云艰难前行的背影，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残酷的理智：“泠霜，冷静点！让他去试！这很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了！强行破坏这面镜子可能只会让里面的一切彻底湮灭！”

在她的钳制下，泠霜只能眼睁睁看着，心如刀绞。

终于，凌云走到了幽冥镜前。那旋转的蓝色旋涡几乎要吞噬掉他所有的身影。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尖凝聚着最后的精神力量，毅然决然地、轻轻地触碰到了那冰冷刺骨、仿佛由万载寒冰构成的镜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如同水滴落入深潭般的轻微嗡鸣——嗡！

镜面上的蓝光猛地向内急剧收缩，随即爆发出刹那的极致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强光过后，凌云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然空无一物。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片深邃诡异的幽蓝之中。

祭坛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幽冥镜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缓缓旋转，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泠霜无力地向前踉跄一步，望着那空荡荡的镜面，巨大的恐惧和担忧瞬间将她淹没。

第二节：镜中迷魂

凌云只觉得眼前猛地被一片极致的光芒吞噬，那光芒并非温暖和煦，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灵魂的锐利。短暂的视觉剥夺之后，一切感知才重新归位，但映入“眼帘”的已绝非方才的祭坛。

他正身处一个绝对奇异、令人本能战栗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方向之分，更没有时间流逝的确切痕迹，只有一片无边无垠、浓稠得化不开的虚无黑暗。这黑暗并非缺乏光线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种活着的实体，冰冷、死寂，却又仿佛在无声地流动，试图渗透进他这外来灵魂的每一寸能量体。空气中（如果这里还有“空气”的概念）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压力，源自灵魂本源的孤寂和渺小感如潮水般涌来。

“这就是幽冥镜的内部？”凌云的灵魂体微微震荡，发出无声的惊悸。他高度凝聚的精神力如同触角般向四周谨慎地探出，但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空茫和虚无，仿佛踩在宇宙诞生之前的混沌边缘。绝对的寂静压迫着他的听觉，使得他自己思维流动的声音都显得格外震耳。

就在这片令人绝望的纯粹黑暗深处，极远极远的地方，固执地亮着一点微弱的的光芒。

那光芒是如此渺小，仿佛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被无尽的黑暗吞没，但它又异常坚韧，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引人向往的温暖感——在这冰冷死寂的绝对虚无中，这一点点温暖几乎如同太阳般耀眼。

没有丝毫犹豫，那点光就是他此刻唯一的路标和希望。凌云凝聚心神，开始朝着光芒的方向“移动”。在这里，他没有实际的躯体，移动更像是一种意志的延伸。脚下并非实地，而是仿佛踩在无形的、略带粘滞的虚空之上，每一步（或者说每一次意念的推动）都轻盈而飘忽，如同水底行走，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仿佛这片空间本身在抗拒他的行动。

他全神贯注，将灵魂力量收束在核心，抵御着周围黑暗无孔不入的侵蚀和低语般的诱惑。那点光芒在他坚定的“前行”中，逐渐从一颗模糊的星点，变得清晰、明亮起来。

它越来越亮，光芒的范围也在扩大，逐渐驱散了周遭一小片区域的浓黑，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轮廓。

那轮廓纤细、娇小，蜷缩着，散发出一种凌云熟悉到骨髓里的、带着些许清冷又无比温暖的气息。

随着最后一点距离的拉近，光芒的核心终于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

那根本不是什么宝物或出口。

那光芒，赫然是由一个昏迷不醒、灵魂仿佛风中残烛般微弱的小女孩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她蜷缩在虚空之中，像是被遗忘在了黑暗宇宙的中心，那微光是她生命本源最后的守护，也是她存在的唯一证明。

那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全身散发着幽幽的蓝光，面容不清，但凌云能感觉到它正在注视着自己。

“你就是镜魂？”凌云沉声问道。

那身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凌云。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要将他碾碎。

“哼！”凌云冷哼一声，体内道法运转，抵抗着那股压力。他知道，这是镜魂在试探他的实力。

压力越来越大，凌云的额头渗出汗水，但他咬牙坚持，不肯退后一步。终于，那压力渐渐减弱，镜魂似乎认可了他的实力。

“你……很强。”一个空洞的声音在凌云脑中响起，“但还不够。想要毁掉我，你必须先通过我的考验。”

“什么考验？”凌云问。

镜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黑暗中的一处：“那里，有你的过去，也有你的未来。看清它们，才能明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