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暴之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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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它的宿敌，是它的克星。当年，正是青鸾神鸟，将它击败，并协助青云祖师将它镇压于此。
千年了，它以为一切都已结束。
没想到，青鸾的气息，竟然再次出现。
而且，是如此微弱，如此稚嫩。
那个叫煜霄的人类，竟然能引动青鸾之力？
恶龙的心中，那沉睡了千年的怨恨与暴戾，如同被浇上了滚油，开始疯狂地燃烧、复苏。
它开始尝试着，挣扎着，想要摆脱这该死的封印。
井口处，那条盘踞的石龙，其双眼中的红光，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频繁。石龙的鳞片，仿佛也在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挣脱束缚。
一股微弱却令人心悸的龙威，开始从井中缓缓溢出，影响着周围的花草树木。后山的草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凋零。
……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星辰庙废墟之下。
这里，曾是上古时期祭祀星辰的圣地，后来因一场浩劫而沦为废墟。地底深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空洞，空洞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一颗巨大的、青色的鸾鸟卵。
这颗鸾鸟卵，不知已经存在了多少岁月。它的表面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但每一次，都奇迹般地维持了下来。卵内，有一个弱小的生命，一直处于沉睡之中，等待着破壳而出的时机。
三日前，青云观那场决战所引发的天地能量波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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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声清越的“青鸾”鸟鸣，通过某种玄妙的联系，传入这颗鸾鸟卵时，卵内那个沉睡的生命，第一次，有了苏醒的迹象。
“啵……”
一声极其轻微的碎裂声，在卵内响起。
一道新的裂痕，出现在卵壳表面。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卵内的那个小生命，仿佛感受到了同类的呼唤，感受到了那股熟悉而又强大的力量，开始努力地挣扎，想要冲破这束缚了它不知多久的牢笼。
它还很弱小，每一次的挣扎，都微弱得可怜。但它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卵壳。
随着它的每一次撞击，那颗巨大的鸾鸟卵，就会散发出一阵微弱的青色光芒。这光芒，仿佛拥有生命，缓缓地修复着那些裂痕，同时又为卵内的生命，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的、生与死之间的博弈。
破壳，则新生。
失败，则永寂。
而在青云观，昏迷中的煜霄，对此一无所知。
他的意识，正漂浮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他感觉自己很轻，很轻，仿佛变成了一片羽毛，在无尽的虚空中漂流。
在这片虚空中，他看到了很多景象。
他看到了青鳞道人的一生，看到了他如何从一个心怀大志的道士，一步步坠入魔道，看到了他修炼《青鳞化生诀》时的痛苦与疯狂，也看到了他布局“舍身换命”时的阴险与决绝。
他看到了梁姑的过往，看到了她与丈夫的恩爱，看到了丈夫惨死时的悲痛，看到了她为保护小宝而魂飞魄散的母爱。
他甚至看到了……锁龙井下的恶龙，看到了它当年的狂暴，看到了它被镇压时的不甘。
最后，他看到了一颗巨大的、青色的鸾鸟卵。卵内，有一个小小的、模糊的身影，正在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你是谁？”煜霄的意识，发出了无声的询问。
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微微一动，一股温暖而熟悉的气息，传来。
煜霄忽然明白了。
这颗鸾鸟卵，就是青云剑的真正本源！就是青云祖师所说的“青鸾”！
而自己，在施展“青鸾浴火”时，不仅净化了青鳞，更是与这颗鸾鸟卵，建立了一种神秘的联系！
自己的灵魂，仿佛有了一部分，与卵内的那个小生命，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他才会昏迷不醒。因为他的“根”，有一部分，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我……该怎么办？”煜霄的意识，陷入了迷茫。
就在这时，那股来自梁姑的、温暖而柔和的“至情至性”之力，如同一条金色的丝线，穿透了黑暗的虚空，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股力量，没有攻击性，没有强制性，只是静静地环绕着他，滋养着他残破的灵魂。
在这股力量的安抚下，煜霄混乱的意识，渐渐平息下来。
他看到，自己胸前那枚青云门玉佩，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芒之中，他青云剑的虚影，静静地悬浮着。而在剑影的核心，那个小小的青鸾虚影，正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又仿佛在……孕育。
煜霄忽然明白了。
自己不能急。
他需要时间，来修复自己的道基。
而那个青鸾的小生命，也需要时间，来破壳而出。
他们，现在是一体的。
他必须活下去，带着这份希望，一起活下去。
想到这里，煜霄的意识，终于不再迷茫。他主动地、缓缓地沉入更深的黑暗之中，进入了真正的、修复性的沉睡。
外界，他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悠长。他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多。
泠霜惊喜地发现，煜霄的身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恢复着。
她不知道，在青云观之外，那沉睡的龙，与苏醒的卵，已经因为她的师兄，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恢复期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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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暗流与新生
时光荏苒，转眼间，一月已过。
青云观，在众弟子的努力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庄严。那场决战留下的痕迹，大多已被抚平。梁姑和小宝，也正式在青云观住了下来。梁姑凭借着自己灵体的特性，常常帮助观内的道士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在夜间巡视，或者用她那温暖的气息，滋养一些枯萎的药草。小宝也成了观里的小开心果，他天真烂漫的笑声，冲淡了许多战后的阴霾。
而最大的变化，来自于煜霄。
在梁姑每日不间断地渡入“至情至性”之力的滋养下，煜霄的伤势，终于有了根本性的好转。他虽然依旧昏迷，但身体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甚至开始有了自主的吞咽和微弱的反应。他的脸色红润，呼吸平稳，脉搏有力，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极其深沉的睡眠。
泠霜每日守在他身边，为他念诵清心咒，为他擦拭身体，将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轻声细语地告诉他。她相信，他一定能听得到。
这一日，阳光正好。
泠霜推开窗，让温暖的阳光洒进静室。她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膳，坐到煜霄床边，像往常一样，用小勺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霄师兄，今天天气很好。观里的桃花都开了，小宝在花丛里追蝴蝶，摔了好几个跟头，却还是笑得那么开心。梁姑姐说，等你醒了，要亲手为你做一顿斋菜，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师父和墨云师兄，每天都在演武场修炼，他们说，等你醒了，要好好和你过过招，看看你这一个月，有没有偷懒……”
她一边喂，一边轻声说着，仿佛在和一个熟睡的朋友聊天。
忽然，她感觉到，握在自己手里的那只手，似乎……轻轻地动了一下。
泠霜的动作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止了。她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紧紧地盯着煜霄的脸。
只见煜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清澈，明亮，深邃，仿佛蕴含着整个星空。但在这片星空之中，却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古老与威严。仿佛看尽了沧海桑田，又仿佛刚刚诞生于混沌之初。
“霄……霄师兄？”泠霜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巨大的惊喜。
煜霄的目光，有些茫然地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泠霜那张写满担忧与喜悦的脸上。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沙哑的嘶哑声。
“你别急，别急！”泠霜连忙放下药碗，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上半身，将杯沿凑到他嘴边，“你昏迷了一个月，喉咙还没恢复。先喝点水。”
煜霄顺从地喝了几口水，温润的水流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他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我……睡了很久吗？”他的声音，比以前低沉了许多，也多了一丝奇异的磁性。
“嗯！一个月了！”泠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下，“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煜霄伸出手，笨拙地为她擦去眼泪。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仿佛身体还不太听使唤。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推开了。
玄诚真人、墨云，以及梁姑和小宝，都走了进来。他们是每日都会来探望的，今天也不例外。
当他们看到床上坐着的、清醒的煜霄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霄儿！”
“煜霄！”
“煜霄哥哥！”
众人齐声惊呼，脸上写满了狂喜。
玄诚真人快步走到床边，颤抖着手，搭在煜霄的手腕上。片刻之后，他老泪纵横，激动地说道：“醒了！真的醒了！脉象平稳，生机勃勃！好！好！好！”
墨云更是激动得一拳捶在煜霄的肩上，随即又想起他的伤势，连忙收回手，嘿嘿傻笑道：“你小子，总算醒了！再不醒，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等散架了！”
梁姑抱着小宝，在一旁喜极而泣，连连道谢。
小宝则挣脱母亲的怀抱，跑到床边，拉着煜霄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煜霄哥哥，你醒了！小宝好想你！”
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而关切的面孔，感受着这份浓浓的温情，煜霄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我回来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所有人都安下了心。
然而，只有煜霄自己知道，他真的还是“他”吗？
在昏迷的这一个月里，他的意识，始终与那颗遥远的鸾鸟卵相连。他感受到了那个小生命的成长，感受到了它每一次破壳的努力。他的灵魂，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这里，一半在千里之外。
他现在，不仅仅是青云门的弟子煜霄。
他，还是那颗青鸾之卵的“守护者”，甚至是……一部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青云剑的联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剑，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甚至能“看”到剑身之内，那个沉睡的青鸾虚影。
同时，他也能感觉到，一股微弱但阴冷的气息，正从后山锁龙井的方向，传来。那气息中充满了怨恨与暴戾，让他感到一阵本能的厌恶与警惕。
他知道，恶龙，正在复苏。
而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霄师兄，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泠霜关切地问道。
煜霄摇了摇头，目光却变得有些深邃。他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我很好。只是……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泠霜好奇地问。
“嗯。”煜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后山的方向，“我梦见，一条龙，在井底，睁开了眼睛。”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玄诚真人和墨云，心中猛地一跳。
“龙？”墨云下意识地重复道。
“是啊，一条很生气，很孤独的龙。”煜霄的语气，带着一丝叹息，“它好像……醒了。”
玄诚真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煜霄，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煜霄却不再多说，只是对小宝笑了笑，说道：“小宝，去帮哥哥一个忙，把哥哥的剑，拿过来好不好？”
“好！”小宝开心地跑到墙边，将那柄插在剑鞘中的青云剑，费力地抱了过来。
煜霄伸手接过剑。
就在他的手握住剑柄的瞬间，异变再生！
青云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剑身青光大放！而在剑光之中，那只青色的鸾鸟虚影，竟然再次浮现！
这一次，虚影比上次在决战时要清晰得多，也灵动得多。它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在静室中盘旋了一圈，然后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叫，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没入了煜霄的眉心！
“啊！”泠霜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玄诚真人拦住了。
只见煜霄的眉心，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青色的鸾鸟印记。那印记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
而煜霄，则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重新睁开眼。
此刻的他，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锋芒内敛。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柄出鞘的神兵，锋芒毕露，却又带着一种掌控天地的威严与祥和。他的眼神，清澈依旧，却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世间万物。
“霄……霄儿？”玄诚真人试探着叫了一声。
煜霄转过身，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还是熟悉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份让玄诚真人都感到心悸的深邃。
“师父，我没事。”煜霄的声音平静而温和，“我只是……和它，彻底融为一体了。”
“它？”墨云追问。
“青鸾。”煜霄轻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青云剑的本源，青鸾神鸟的意志，现在，与我同在。”
静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撼得无以复加。
与神鸟意志同在？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煜霄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凡人修士，而是踏足了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领域。
良久，玄诚真人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看着煜霄，眼神复杂无比，有欣慰，有担忧，还有一丝……敬畏。
“霄儿，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煜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望向后山，眼神变得无比凝重，“这意味着，我有了新的责任，也……有了新的敌人。”
“那条龙，已经因为青鳞的反噬，因为我的觉醒，而开始苏醒。它感受到了青鸾的气息，它恨我，也恨这整个青云观。”
“它不会永远被锁在井底。总有一天，它会冲破封印，为祸人间。”
“而那一天，可能……不会太远了。”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响。
他们刚刚战胜了一个青鳞，以为终于可以迎来和平。却没想到，一个更加古老、更加强大、也更加恐怖的敌人，已经悄然登场。
而且，这个敌人的出现，与他们刚刚取得的胜利，息息相关。
“那……我们该怎么办？”泠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煜霄握紧了手中的青云剑，剑身与他仿佛合为一体。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看着在花丛中嬉戏的小宝，看着这片他誓死守护的土地。
他的背影，挺拔而坚定。
“我们能做的，”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变强。在我，在它，在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变得足够强。”
“然后，去迎接那场，注定要到来的风暴。”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让它，有任何伤害我们珍视之物的机会。”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就像一位降临人间的神只，带着希望，也带着宿命，准备迎接属于他的，真正的挑战。
青云观的上空，万里无云。
然而，尽管这片天空看上去如此宁静，仿佛一切都处于一种永恒的平静之中，但实际上，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一股前所未有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这股暗流就像一条潜伏在深海中的巨大鲸鱼，虽然不为人所见，但其庞大的身躯和强大的力量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股暗流的涌动并非偶然，而是各种因素交织的结果。它可能是由于某个强大势力的崛起，也可能是因为某种神秘力量的觉醒，或者是一系列看似无关紧要的事件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无论原因如何，这股暗流已经开始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天空下汇聚，逐渐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而这股暗流的涌动，也预示着一个新的传说即将开始。这个传说或许会打破现有的秩序，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变革，又或许会揭示出一些被人们遗忘或忽视的真相。无论如何，这个新的传说都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感谢大家送的礼物，感谢催更，现在流量不好，全靠大家的喜欢，让我有动力写下去，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