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玉疑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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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霜金瞳微眯：“她在说...'月圆之夜'...”
莫言愁脸色大变：“下个月圆！青玉阁选在那天举行仪式！”他快步走到墙边展开一张地图，“从这里到青玉阁总坛，最快也要十日...”
“来得及。”煜霄已经检查完所有兵器，“我们今晚就出发。”
“且慢。”莫谷主从怀中取出三枚玉牌，“药王谷虽避世，却不能坐视邪道猖獗。这三块'清心佩'可抵御寻常毒蛊...”
阿瞳突然跑到水晶球前，小手贴在冰凉的表面。令人惊讶的是，球中的泠月华竟然也抬起手，隔着虚空与妹妹掌心相对。一滴泪水从少女眼角滑落，在接触到锁链的瞬间化作了一粒晶莹的玉珠。
“姐姐在给我们留记号！”阿瞳惊喜地指着那粒滚落的玉珠，“看，它在发光！”
确实，玉珠滚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淡淡的光痕，最终停在祭坛某个凹槽处。凹槽周围刻着一圈细小的符文。
“这是...”泠霜仔细辨认，“泠家的密文！上面写着'净明归位，玉碎境开'...”
莫言愁倒吸一口凉气：“我明白了！青玉阁想用你们的玉力开启幽冥境，而泠月华在暗示...那同时也是救她的机会！”
当夜，药王谷最精锐的十二名弟子整装待发。莫谷主亲自为陈郎中祛除余毒后，将一株七叶灵芝交给阿瞳：“关键时刻，这能救你们一命。”
月色下，一行人悄然离开药王谷。在他们看不见的云端之上，一只青铜鬼面悄然浮现，又很快隐入夜色...
第五节：荒村诡事
七日后，众人行至黑水沼泽边缘。按照地图，穿过这片沼泽就能抵达青玉阁所在的焚天山脉。
沼泽边的渔村本应是最后一个补给点，但当众人抵达时，却发现整个村子死气沉沉。茅屋完好，灶台尚温，却不见半个人影。村口的老槐树上挂满红绳，每根绳上都系着一枚铜钱，在风中叮当作响。
“招魂钱...”药王谷大弟子白芷脸色发青，“有人在收集生魂！”
阿瞳怀中的玉匣突然剧烈震动。她刚打开匣子，玉心残片就飞射而出，悬在村中央的水井上方不停旋转。
“井下有东西。”泠霜示意众人后退，自己走到井边向下望去。
井水漆黑如墨，却在玉心光芒的照射下渐渐变得透明。当看清井底景象时，连泠霜都不禁后退半步——
数十具村民尸体整齐地排列在井底，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更诡异的是，所有尸体都面带安详的微笑，仿佛在美梦中死去。
“抽魂术...”白芷声音发抖，“是青玉阁'招魂使'的手法！”
突然，远处传来飘渺的童谣声：
“月儿弯弯挂树梢~
魂儿飘飘过小桥~
谁家孩儿不睡觉~
婆婆带你吃糖糕~~”
声音由远及近，一个拄着骷髅拐杖的老妪从雾中走来。她左手挎着个盖红布的竹篮，右手提着盏绿灯笼，满脸皱纹堆出夸张的笑容。
“招魂婆婆！”药王谷弟子们迅速结阵，“小心她的迷魂烟！”
老妪咯咯笑着掀开篮上红布，里面竟是数十个跳动的小光球！每个光球中都隐约可见一张痛苦的人脸——正是失踪村民的生魂！
“好香的玉气~“老妪贪婪地盯着阿瞳，“小丫头，婆婆用糖糕换你额头上那个亮晶晶好不好？”
她突然吹灭灯笼，一股粉红色烟雾瞬间笼罩全村。烟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倒地声——药王谷弟子们接二连三地昏倒在地！
“闭气！”泠霜周身金光大作，形成保护罩将四人护在其中。
煜霄趁机一剑刺向老妪，却被对方诡异地扭身躲过。更可怕的是，剑锋划过老妪衣袍的瞬间，竟然传出金铁交鸣之声！
“活尸！”阿瞳惊呼，“她早就死了！”
老妪怪笑着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里面青黑色的尸脸：“聪明的小丫头~那就更留不得了！”
她猛地将竹篮中的生魂全部吞下，干瘪的身体立刻膨胀起来，指甲暴长三寸，朝阿瞳当头抓下！
“阿瞳！”煜霄和泠霜同时出手。
金光与剑芒交织，却只斩下老妪半截衣袖。千钧一发之际，阿瞳额间玉纹大亮，她本能地双手结印——正是医典上记载的某个古老法诀。
“净明——破邪！”
一道纯净白光从她掌心迸发，如利箭般穿透老妪胸膛。尸变的老妪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如沙雕般崩塌，最终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被吞噬的生魂纷纷飞出，回归井中尸体。
片刻寂静后，井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村民们竟然一个个爬了出来，茫然地环顾四周，仿佛刚从大梦中醒来。
“神仙...神仙显灵了！”最老的一个村民突然跪地叩拜。
药王谷弟子们也陆续醒来。白芷检查过村民状况后，震惊地看向阿瞳：“你竟然能逆转抽魂术？这可是连谷主都...”
“不是我。”阿瞳摇头，指向不知何时回到匣中的玉心，“是它在引导我。”
泠霜若有所思：“看来玉心的力量，会随着接近青玉阁而增强...”
远处突然传来隆隆鼓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沼泽深处的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一道血光从焚天山脉方向冲天而起。
“仪式开始了！”煜霄握紧剑柄，“比预计的提前了三天！”
第六节：血祭开端
沼泽中的水不知何时变成了黏稠的血色。每一步都会泛起诡异的气泡，散发出腐尸般的恶臭。越往深处走，植被越发扭曲——芦苇长得像人手指，荷叶上布满血管般的纹路。
“跟紧我。”泠霜走在最前，胸口的玉纹持续散发着柔和金光，所过之处血水退避，形成一条勉强可行的小路。
阿瞳突然拉住泠霜的衣袖：“姐姐，水下有东西...”
话音未落，一条巨蟒般的黑影从血水中窜出！那竟是由无数人骨拼接而成的骨蛇，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绿色鬼火。
“退后！”煜霄长剑出鞘，却见骨蛇突然调转方向，朝药王谷弟子们扑去！
白芷迅速撒出一把金色粉末。粉末触及骨蛇的瞬间，组成蛇头的人骨纷纷脱落。但不过片刻，散落的骨头又重新组合，这次变成了三只较小的骨兽。
“没用的！”白芷边退边喊，“它会无限重组！”
阿瞳突然想起什么，快速翻动医典：“找到了！‘骨傀畏玉鸣’...”她取下玉簪，“泠霜姐姐，用这个！”
泠霜会意，接过玉簪与自己的玉佩相击。清脆的玉鸣声中，骨傀动作突然凝滞。随着玉鸣持续，组成它们的骨头开始剧烈震颤，最终“哗啦”一声彻底散架，沉入血水不再浮起。
“前面就是焚天山了。”白芷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黑色山脉，“但血沼越来越深...”
确实，前方的血水已经没至腰际，水下不时有不明物体擦过腿边。更可怕的是，水面上开始浮现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
“是祭品...”泠霜声音沉重，“青玉阁用活人血祭...”
阿瞳突然脱力般跪倒在竹筏上，小脸惨白：“姐姐...姐姐在哭...”
她额间的玉纹自行亮起，投射出一幅画面：泠月华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七根黑针刺入她的七大要穴。祭坛周围站着十三名黑袍人，正中间的高台上，一个戴着青玉鬼面的身影高举权杖，吟诵着邪恶的咒文。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泠月华痛苦地仰起头，她的眼睛竟然也变成了金色！通过这双眼睛，众人清楚地看到祭坛下方是个巨大的地宫，地宫墙壁上刻满了与净明玉心相关的壁画！
“原来如此！”泠霜恍然大悟，“青玉阁总坛就建在泠家祖地之上！那些壁画...”
话未说完，阿瞳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投影随之消失。小姑娘虚弱地倒在煜霄怀里，气若游丝：“姐姐说...月圆之夜...子时...钥匙...”
“坚持住！”煜霄紧紧抱住她，“我们就快到了！”
血沼尽头，一道陡峭的黑色山崖拔地而起。崖壁上开凿出的阶梯蜿蜒向上，直达山顶那座阴森的黑玉宫殿。此刻，宫殿上方的天空已经形成了一个血色旋涡，隐约可见旋涡中央有扇巨大的门扉虚影。
“幽冥境门...”白芷声音发抖，“他们真要打开阴阳界限！”
泠霜将阿瞳交给煜霄，自己走到队伍最前。他胸前的玉纹前所未有地明亮，金光甚至照亮了整片山崖：
“药王谷诸位请回吧。接下来的路...”他回头看了眼昏迷的阿瞳和负伤的煜霄，“是我们泠家的宿命之战。”
白芷还想说什么，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血沼沸腾起来，无数白骨手臂伸出水面，抓住竹筏边缘。更可怕的是，山崖阶梯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鬼面卫，数量是之前的十倍不止！
“带阿瞳走！”泠霜对煜霄吼道，“我断后！”
“休想！”煜霄长剑横扫，斩断几只骨手，“要死一起死！”
正当僵持之际，阿瞳突然睁开眼睛——完全变成了纯粹的金色。她缓缓站起，小小的身体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不，我们都要活着...救出姐姐...”
她双手捧起玉匣，玉心残片自动飞出，与泠霜胸前的玉纹产生共鸣。两道金光交织着射向山崖，在坚硬的黑石上熔刻出一条直达山顶的阶梯！
“走！”阿瞳率先迈步，每走一步，额间的玉纹就明亮一分，“青玉阁主...该为三十年的血债付出代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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