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玉疑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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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暗夜追兵

黎明前的青萝山笼罩在淡紫色的薄雾中。泠霜站在崖边，指尖轻触胸前若隐若现的玉纹，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全新力量。这种力量与从前修炼的真气截然不同，更像是与天地灵气产生了某种共鸣。

“我们得立刻离开。”陈郎中收拾着医典残页，声音压得很低，“司马凌死前说的青玉阁...”

“是三十年前血洗冷家的幕后黑手。”泠霜的目光骤然变冷，指尖无意识地在身旁树干上留下一道焦痕，"他们专修邪术，以夺取各派秘宝为业。”

阿瞳正蹲在小溪边为煜霄清洗伤口。少年胸前的三道爪痕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即使敷上了冷家秘制的解毒散，伤口边缘仍在缓慢溃烂。

“这毒...”阿瞳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看到毒素像活物般在血肉中蠕动，“不是普通蛇毒。”

泠霜快步走来，手掌悬在伤口上方。只见他胸口的玉纹亮起微光，一缕金色细流从指尖渗出，钻入煜霄的伤口。溃烂立即停止，黑色毒素如同遇见天敌，迅速凝结成细小的黑色颗粒排出体外。

“净明玉力可解百毒。”泠霜扶起满脸惊讶的煜霄，“但你的剑伤需要时间愈合。”

山风突然转向，带来远处林间异常的沙沙声。四人同时警觉起来——那不是风声，而是至少数十人快速穿行于林间的动静。

“东南方，三百步。”泠霜闭目感应，“都带着兵器。”

阿瞳将耳朵贴在地面：“还有马蹄声...从官道包抄过来了。”

煜霄一把抓起长剑：“我带你们突围。”

“不行。”泠霜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的状态...”

话音未落，一支响箭尖啸着划破晨雾，钉在众人脚边的树干上。箭尾绑着的血色玉佩在风中叮当作响，玉佩上刻着狰狞的鬼面纹。

“青玉阁的追魂令！”陈郎中脸色煞白，“他们出动了'鬼面卫'！”

第二节：林中血战

树林中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将黎明前的黑暗撕得粉碎。人影幢幢间，可见每个黑衣杀手脸上都戴着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面具额心镶嵌着与箭上玉佩相同的鬼面纹。

“交出净明玉心和冷氏医典。”为首的高大杀手声音嘶哑，“留你们全尸。”

泠霜将阿瞳护在身后，右手虚握，一道金光在掌心凝聚成剑形：“当年血洗泠家，也有你们吧？”

鬼面卫首领冷笑一声，突然掀开自己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布满鳞片的非人面孔，舌头分叉如蛇信：“泠家余孽，当年让你逃了，今日...”

“杀！”

煜霄的剑比声音更快。他虽负伤在身，剑势却更加凌厉，第一剑就刺穿了最近一名鬼面卫的咽喉。奇怪的是，那杀手倒地后竟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连衣物都腐蚀殆尽。

“小心！他们全身是毒！”泠霜的金光剑横扫而出，将三名扑来的鬼面卫拦腰斩断。被斩杀的敌人同样化为毒水，溅在草木上立刻冒起青烟。

阿瞳躲在陈郎中身后，小手快速翻动医典。当翻到某页时，她眼睛一亮：“找到了！鬼面卫是活人炼制的毒傀，弱点在...”

一支毒箭突然从树冠射下，直取阿瞳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泠霜胸口玉纹大亮，一道金光屏障瞬间成形，毒箭在离阿瞳三寸处被烧成灰烬。

“第三棵树顶！”煜霄暴喝一声，长剑脱手飞出，将潜伏的弓箭手钉死在树干上。

阿瞳继续快速念道：“毒傀以心口毒囊为核，需以金铁之物贯穿...啊！”

她突然惊叫，因为发现医典下一页被撕掉了。陈郎中瞥见残页上的零星字迹，老脸剧变：“不好！他们能...”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已经“死去”的鬼面卫化成的毒水竟开始蠕动汇聚，转眼间融合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三只猩红的眼睛在黏液表面睁开！

“毒傀合体！”泠霜一把抱起阿瞳向后跃去，“退后！”

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黏液组成的触手横扫而出。煜霄躲闪不及，被擦中左臂，顿时整条手臂都泛起骇人的青紫色。

“煜霄哥哥！”阿瞳挣脱泠霜，不顾危险冲到煜霄身边。她额间玉纹再现，小手按在伤口上，一道纯净的白光从掌心涌出，竟暂时遏制了毒素蔓延。

泠霜眼中金芒暴涨，双手结出一个复杂法印。天地灵气疯狂汇聚，在他头顶形成一柄巨大的光剑。

“净明——斩！”

光剑劈落，黑色怪物发出凄厉惨叫，被从中劈成两半。但不过瞬息，两半黏液又蠕动着要重新合拢！

“没用的...”鬼面卫首领狞笑，“毒傀不死不灭...”

“阿瞳！”泠霜突然大喊，“医典第七页的阵法！”

阿瞳飞快翻到指定页面，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她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简易的血阵，然后将玉匣放在阵眼处。

“煜霄哥哥，借剑一用！”

煜霄会意，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将长剑掷出。长剑精准地插入血阵中央，玉匣中的玉心残片突然大放光明。光芒所到之处，黑色黏液如遇沸油，发出“嗤嗤”声响急速蒸发。

“不！这不可能！”鬼面卫首领惊恐后退，“净明玉心应该已经...”

泠霜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金光剑脱手飞出，贯穿了首领的心口。面具碎裂的瞬间，露出一张半人半蛇的扭曲面孔，最终也化为一滩腥臭液体。

当最后一滴毒液蒸发殆尽时，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四人精疲力竭地靠在一起，周围树林被腐蚀得千疮百孔，见证着刚才的惨烈战斗。

“这只是先头部队。”泠霜沉声道，“青玉阁真正的力量还没出现。”

陈郎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小腿不知何时被毒液溅到，已经肿得发亮。

“师父！”1阿瞳手忙脚乱地翻找药囊。

“没用的...”陈郎中苦笑着推开医典，“这是千年蛇蛊毒...除非..."

他的目光移向远处巍峨的群山：“除非去药王谷...”

第三节：药王谷秘

正午的烈日炙烤着山路。煜霄背着昏迷的陈郎中走在最前，泠霜搀扶着阿瞳紧随其后。小姑娘因过度使用玉纹力量而虚弱不堪，小脸苍白如纸。

“药王谷...”泠霜回忆着，“可是二十年前就封谷不出的那个隐世医门？”

阿瞳虚弱地点头：“医典最后几页...提到过...药王谷有克制蛇蛊的...七叶灵芝...”

山路越来越陡，最终被一道深不见底的断崖阻断。对面云雾缭绕中隐约可见青翠的山谷，但两崖之间仅有三条锈迹斑斑的铁索相连。

“我先过。”煜霄解下衣带将陈郎中绑在背上，“你们等我信号。”

他踏上铁索的瞬间，整条索道剧烈摇晃起来。走到中央时，一阵怪风突然袭来，铁索如狂蛇般扭动！煜霄单臂死死抓住铁链，背上的陈郎中险些滑落深渊。

“不对劲！”泠霜金瞳骤缩，“这风是人为的！”

他双手结印，一道金光射向对面崖壁。云雾散开的刹那，可见三个披着绿叶伪装的人影正在摇动铁索基座！

“药王谷守卫！”泠霜大喊，“我们为求医而来！”

对面传来冷漠的回应：“谷主有令，擅闯者死！”

阿瞳突然挣脱泠霜，踉跄着跑到崖边。她取下额间的玉簪——实则是缩小版的冷家信物——高举过头：“冷氏遗孤求见谷主！以先祖冷千秋之名！”

对面突然安静下来。片刻后，一道藤桥从云雾中缓缓伸出，稳稳架在断崖之上。

藤桥尽头，三位白发老者负手而立。居中者手持青玉杖，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最终停在阿瞳额间的玉纹上。

“果然是泠家血脉。”他微微颔首，“随我来。”

药王谷内别有洞天。奇花异草遍布山野，亭台楼阁依山而建，飞瀑流泉间可见白鹤翩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株参天古树——树干上天然形成七个树洞，每个洞中都生长着不同颜色的灵芝。

“七色灵芝树！”泠霜惊叹，“原来真的存在..."

谷主莫言愁示意弟子接过陈郎中：“千年蛇蛊虽烈，但对药王谷不算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泠霜胸前的玉纹，“倒是你们身上的净明玉力...和青玉阁的追杀...值得细谈。”

在陈郎中接受治疗时，三人被安排在灵芝树旁的静室休息。阿瞳刚沾枕头就沉沉睡去，泠霜和煜霄则被谷主单独请到了后山密室。

密室中央的水晶球中，赫然显示着青玉阁总部的景象——那是一座建在火山口上的黑色宫殿，无数戴着鬼面面具的人影在廊柱间穿梭。

“青玉阁主修炼魂邪术。”莫言愁手指轻点，画面切换到宫殿深处的一个祭坛，“他们需要净明玉心来完成某种上古禁术。”

祭坛上躺着一个被锁链束缚的少女，面容竟与阿瞳有七分相似！

“这是...”煜霄剑眉紧蹙。

“泠家当年送出的不只两个孩子。”莫谷主叹息，“那是你们的姐姐，泠月华。”

第四节：血亲羁绊

泠霜手中的茶盏"啪"地碎裂。水晶球中的少女约莫二十出头，苍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枚与阿瞳玉簪款式相同的银镯。

“三十年前那场屠杀...”莫言愁声音低沉，“泠夫人将二女泠霜托付给陈郎中，幼女阿瞳交给山中猎户，而长女月华...”他指向水晶球，“被青玉阁掳走，成了他们培育净明玉力的'容器'。”

煜霄猛地站起：“所以青玉阁追杀阿瞳，是为了...”

“集齐三份玉力。”莫谷主点头，“泠霜重生获得的玉力，阿瞳觉醒继承的玉力，加上月华体内被强行培育的玉力...三者合一，可打开传说中的'幽冥境'。”

密室门突然被推开，阿瞳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小脸上还带着睡痕：“我梦见姐姐了...她在哭...”

水晶球中的少女似有所感，突然抬头，无神的双眼直直“看”向众人。她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重复某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