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迷雾斗妖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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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村的清晨被一层诡异的灰雾笼罩。往日清脆的鸟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杨树林方向传来的"沙沙"声，仿佛无数爪子在挠抓着地面。

青云子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持罗盘，眉头紧锁。五黑神犬玄灵蹲在他脚边，浑身漆黑的毛发在晨雾中泛着幽光，那双翡翠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道长，这雾...不太对劲啊。”李德福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走过来。明明是盛夏时节，他却感到刺骨的寒意。

青云子收起罗盘，从褪色的道袍里摸出三张黄符：“妖气凝结，已成实质。这雾是那树妖吐纳所致，凡人吸入过多，轻则神志不清，重则性命不保。”

李德福脸色煞白，连忙接过黄符分给身边的村民：“那咱们怎么办？”

“你们留在村里，紧闭门窗，将这符贴在门楣上。”青云子又从包袱里取出一把铜钱剑，“贫道今日便要入林除妖。”

玄灵突然竖起耳朵，对着迷雾深处低吼一声。青云子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只见雾中隐约有黑影蠕动，粗壮的树干竟然像蛇一般扭曲移动。

“它等不及了。”青云子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铃铛，“玄灵，随我入林！”

一人一犬踏入浓雾，身影很快被吞噬。留在村口的村民们只听见雾中传来"叮当"的铃铛声，渐渐远去。

迷雾中的杨树林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树干上浮现出类似人脸的瘤结，枝条像触手般在空中舞动。地面盘根错节，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某种活物上。

青云子脚踏七星步，手中铜钱剑发出淡淡的金光。玄灵走在前面，鼻翼不断翕动，引导主人避开最浓郁的妖气。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青云子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剑指前方，“破！”

一道金光射出，击中不远处一棵特别粗壮的杨树。树干上顿时冒出黑烟，树皮裂开，露出里面血红色的木质。整片树林霎时间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枝条向他们抽来。

玄灵纵身跃起，黑影像闪电般穿梭在枝条间，利齿所到之处，断裂的枝条喷出腥臭的汁液。青云子则挥舞铜钱剑，每一剑都精准斩断袭来的树根。

“左边！”青云子大喝一声。

玄灵立刻调转方向，扑向左侧一棵正在移动的树。它锋利的爪子撕开树皮，露出里面一张扭曲的人脸。那脸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玄灵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硬生生将那“脸”从树干上扯了下来。

被撕下"脸"的杨树剧烈颤抖，很快枯萎倒地。青云子趁机在周围布下七盏油灯，摆成北斗七星状。

“天罡北斗，锁妖镇邪！”

油灯无火自燃，散发出青白色的火焰。树林中的雾气开始翻涌，仿佛有生命般试图逃离这片区域。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雾中射来，直取青云子后心。玄灵狂吠示警，青云子侧身避过，那金光击中地面，竟是一只金黄色的黄鼠狼——正是村民们口中的黄大仙。

“原来是你这小畜生捣鬼！”青云子冷笑，“操纵树妖为祸人间，好大的胆子！”

黄大仙人立而起，前爪掐诀，口中发出类似人类的笑声：“老道士，多管闲事！这些村民杀我子孙，剥皮示众，今日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玄灵挡在青云子面前，龇牙低吼。黄大仙忌惮地看了它一眼，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四周的树木顿时疯狂扭动，无数枝条如长矛般刺来。

青云子咬破指尖，在铜钱剑上一抹：“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剑身金光大盛，所到之处枝条纷纷断裂。玄灵则专门攻击那些试图从地下突袭的树根，它似乎能预知攻击方向，总能及时拦截。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时，杨树林中的雾气变成了血红色。青云子道袍破损，额头上满是汗水。玄灵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但眼中的战意丝毫未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青云子喘着气对玄灵说，“树妖扎根大地，妖力源源不绝。必须找到它的本体。”

玄灵突然竖起耳朵，朝树林深处望去。青云子顺着它的视线，发现那里隐约有绿光闪烁。

“你发现了什么？带路！”

一人一犬在扭曲的树林中穿行，越往深处，树木的形态越怪异。有的树干上长出类似人手的枝丫，有的树根像蛇一样蠕动。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让人作呕。

终于，他们来到一小片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杨树，树干粗得需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树身上布满类似血管的凸起，正有节奏地脉动着。最骇人的是树干上那张完整的人脸，眼睛部位是两个漆黑的树洞，正“注视”着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