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代价与噪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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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绝尘抱着剑，回到了他在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那间堪称简陋的宿舍。与笑红尘那一战，在外人看来是轻描淡写的碾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维持【弱点洞察】那短短数息，并精准命中那微小的节点，对他精神力的消耗是何等巨大。

门刚一关上，他强撑着的平静瞬间瓦解。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太阳穴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刺痛。他甚至没有走到床边，只是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怀中的铁剑“哐当”一声跌落在脚边。

他闭上眼，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平复脑海中翻江倒海般的眩晕感。

“警告：检测到宿主精神力严重透支，低于安全阈值20%。”

那冰冷的机械音再次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不带丝毫关切，只有纯粹的事实陈述。

“根据核心协议第一条：能量守恒法则，系统部分高级功能将自动进入冷却状态。”

“【弱点洞察】模块强制离线，预计恢复时间：十二个时辰。”

“建议宿主立即进入深度冥想状态，以避免对灵魂本源造成不可逆损伤。”

季绝尘没有回应。他只是艰难地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按揉着刺痛的眉心。这种灵魂被抽空般的虚弱感，他很久没有体验过了。这系统……威力惊人，但代价也同样骇人。

“闭嘴。”他终于在心里，对着那个吵闹的“声音”冷冷地呵斥道。

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

宿舍里陷入了彻底的寂静，只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那股强烈的眩晕感才稍稍退去。季绝尘扶着门板，有些踉跄地站起身，走到房间唯一的一面金属镜子前。

镜中的青年，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缺乏血色，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只是此刻里面盛满了疲惫，以及一丝……被打扰后的烦躁。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也在审视着脑海中那个不请自来的“异物”。

“你，到底是什么？”他再次于内心发问，这一次，带着不容置疑的质询。

系统界面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在响应他的权限，但给出的答案依旧模糊：

【信息检索中……关键数据缺失……】

【本系统源自……（数据流紊乱，呈现大量乱码）……】

【最终指令：辅佐剑主，登临绝巅。】

一行相对清晰的信息最后浮现：

【期待下次为您服务，我的剑主。】

随即，整个系统界面彻底黯淡下去，陷入了沉寂。无论季绝尘如何在内心呼唤，都不再有丝毫回应，仿佛从未存在过。

季绝尘盯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沉默了良久。

这系统来得诡异，力量强大，代价明确，而且……很吵。

他不需要一个在脑子里喋喋不休的“伙伴”，他只需要能帮助他磨砺剑道的东西。目前看来，这系统在“洞察”方面，确实是一块前所未有的、锋利的“磨刀石”。

至于它的来历……既然无法探究，那便暂且搁置。力量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执剑之人。

“一块……吵闹的磨刀石。”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低声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他不再纠结，盘膝坐到床上，摒弃所有杂念，开始按照最传统的方式运转魂力，进入冥想，滋养干涸的精神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