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的心,随着那块表一起死去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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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维持着匍匐在地的姿势,脸颊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那刺骨的寒意仿佛不是从外部传来,而是从我身体内部,从心脏那个被掏空的位置,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耳朵里嗡嗡作响,是他那句话恶毒的回音,还有保险箱门关闭时那声沉重的、如同墓穴封土般的巨响,反复震荡。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我能听到他起身,脚步声沉稳而冷漠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外。他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地上匍匐的只是一团没有生命的污秽,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他的视线。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趴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意义,像流沙一样从指缝间无声滑落。直到膝盖和手肘因为长时间的压迫传来尖锐的麻木和刺痛,我才像是被某种机械程序唤醒,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用手臂支撑起虚软无力的身体。

每动一下,关节都发出僵硬的咯吱声,像生锈的零件。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金星乱窜。稳住身形后,我没有回头再看那张书桌,也没有看那个吞噬了父亲手表的保险箱。目光空洞地扫过这间奢华却令人窒息的书房,然后,像个游魂一样,踉跄着挪动脚步,离开了这个刚刚宣判了我“心死”的刑场。

走廊里空无一人,奢华的水晶灯投下冰冷的光,将我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像一个被遗弃的幽灵。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在烧红的烙铁上,一种不真实的虚浮感和深入骨髓的灼痛感交织在一起。

回到那间狭小逼仄的保姆房,反手关上门,落锁。当那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响起,隔绝了外面那个冰冷的世界时,我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也终于耗尽。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像一滩烂泥般,缓缓地、不受控制地滑落,最终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眼泪,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喉咙像是被水泥封住了,干涩得发疼,却连吞咽的动作都做不到。

眼睛空洞地睁着,没有焦点地望着对面墙壁上那一小块剥落的墙皮。脑海里,不是一片空白,而是反复回放着几个定格的画面:

陆砚深拿起手表时,那漫不经心、带着轻蔑的眼神。

他将表扔进保险箱黑暗深处时,那决绝而冷酷的背影。

保险箱门沉重闭合时,那声震耳欲聋的、终结一切的巨响。

还有……父亲临终前,用颤抖的手将表递给我时,那双浑浊却充满无尽担忧和期许的眼睛。表盘背面,那行细小的刻字——“吾女清弦,平安喜乐”——此刻像烧红的烙铁,不是烫在眼前,而是深深地、残忍地烙在了我空洞的心脏上。

平安喜乐……

爸爸,对不起。

您的女儿,终究……还是辜负了您的期许。

我不仅没能平安喜乐,我连您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都没能守住。

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愧疚和绝望,像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缓缓漫过我的头顶。没有挣扎,没有窒息感,只是一种……彻底的、令人疲惫的沉沦。仿佛整个人正在不断地向下坠落,坠入一个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的、永恒的深渊。

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感觉不到跳动,也感觉不到疼痛,就像那里原本存放的东西,已经被硬生生剜走,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呼呼灌着寒风的空洞。那块表,不仅仅是块表。它是我与过去那个有父亲庇护、有家庭温暖的世界的,最后一座脆弱的桥梁。是我在无数个绝望的深夜里,唯一能握在手中,汲取一点点微薄暖意和勇气的念想。是证明我曾被深深爱过、也曾有过家的证据。

而现在,这座桥,被陆砚深亲手斩断了。

这缕微光,被他无情地掐灭了。

这个证据,被他宣判为“不配”拥有。

随着那块表被锁进冰冷的黑暗,我感觉自己的某一部分……那个还会因为屈辱而愤怒、因为不公而抗争、因为失去而痛苦的部分,也仿佛被一同抽离,锁进了那个永不见天日的保险箱里。

死去了。

真的……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犹豫的敲门声。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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