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暗夜将尽，血色黎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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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沈青石看向青鸾，眼神决绝，“我需立刻潜回神都！即便不能扭转乾坤，也要设法联系上忠于陛下的力量，查明宫内情况，尽可能……保护陛下安全！”

他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但他别无选择。

青鸾看着他苍白而坚定的脸，沉默片刻，道：“我与你同去。我对神都的暗桩和‘烛龙’的一些隐秘据点尚有些了解，或许能派上用场。”

沈青石没有拒绝，他知道青鸾的能力。

薛九针叹了口气，取出两个药瓶递给二人：“这是‘敛息丹’和‘爆元丹’，前者可助你们隐藏气息，后者能在短时间内激发潜力，但后果严重，非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多谢谷主！”

两人接过丹药，不再耽搁，稍作准备，便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药王谷，向着北方那片血与火交织的漩涡中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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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皇宫。

往日庄严肃穆的宫城，此刻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肃杀笼罩。宫门紧闭，高大的宫墙上站满了披坚执锐的士兵，但他们的甲胄之上，却并非皇家的龙纹，而是韩家的家徽——玄鸟！宫灯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或冷漠、或紧张、或兴奋的面孔。

太和殿内，灯火通明。晏华清依旧穿着那身玄色九龙朝服，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平静，仿佛宫外那场足以颠覆江山的叛乱与她无关。只是，她那微微蜷缩在袖中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殿内，除了寥寥数名誓死追随的心腹宫女和内侍，再无他人。大部分的宫人已被控制或遣散。

“陛下，叛军已完全控制了宫城四门及武库。韩理与宗正寺卿等人，正在承天门外，要求……要求陛下颁布退位诏书。”一名浑身浴血、显然是拼死突围进来报信的禁军副将，跪在殿前，声音悲愤。

晏华清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殿门，仿佛看到了宫外那黑压压的叛军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劝进”者。

“退位？”她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告诉他们，朕，就在这太和殿等着。想要朕的位子，让他们自己……进来拿。”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与决绝。

副将抬起头，看着龙椅上那在孤灯下显得有几分单薄、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身影，虎目含泪，重重叩首：“臣……誓死护卫陛下！”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和兵刃交击之声！似乎有小队人马正在强行冲击太和殿的守卫！

“来了吗……”晏华清喃喃自语，缓缓从龙椅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衣冠，目光平静地望向那扇即将被撞开的殿门。

她的手，悄然握住了袖中那柄淬了剧毒、从未离身的短刃。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然而，就在殿门即将被轰开的刹那，那嘈杂声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更加混乱的惊呼、惨叫，以及一个尖锐到变形、充满了难以置信恐惧的嘶喊——

“天……天破了！血云……血云裂开了！！！”

什么？！

殿内所有人都是一怔！晏华清猛地转头，望向殿外天空！

透过窗棂，他们清晰地看到，那笼罩了神都数日、仿佛永恒不散的血色云层，此刻，竟然从正中央的位置，被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仿佛蕴含着无尽生机与毁灭的混沌光柱，硬生生地……撕裂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透过那裂缝，洒下清冷而真实的光辉！

与此同时，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都要恐怖的龙脉威压，混合着无尽的愤怒、痛苦，以及一丝……仿佛解脱般的悲鸣，如同海啸般，从北境方向，席卷了整个天地！

葬古原那边……最终的变化，开始了！

而这道撕裂血云的混沌光柱，又意味着什么？

是龙脉的最终爆发？还是……张景澄，或者苏文瑾那尚未完全成型的“定元珠”雏形，引发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异变？

太和殿内，晏华清握着短刃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透过裂缝洒下的星光，以及远方那毁灭与新生交织的磅礴气息中，她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共鸣？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