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墨的深夜密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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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关于士子之事？

晏华清眸光微闪。她才刚压下宫门前的风波，沈墨就深夜前来，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他是来请罪？来解释？还是……另有所图？

“宣他进来。”晏华清坐回书案后，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仿佛刚才在宫门外雷霆震怒的不是她。

沈墨很快被引了进来。他依旧是一身素服，脸色在宫灯下显得愈发苍白，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凝重？

“臣沈墨，参见陛下。”他躬身行礼，声音比平日更沙哑几分。

“世子不必多礼。”晏华清淡淡道，“深夜入宫，所为何事？可是为了今日承天门外的那些士子？”

沈墨直起身，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青黛和福顺。

晏华清会意，挥了挥手。青黛和福顺无声退下，并关紧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烛火跳跃，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晃动。

“陛下，”沈墨这才开口，语气低沉，“今日士子闹事，矛头直指微臣，是臣给陛下带来了麻烦，臣……罪该万死。”他说着请罪的话，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并无惶恐之色。

“罪不在你。”晏华清看着他，“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便没有你的策略，那些人也会找到别的借口。朕只问你，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沈墨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锐光：“陛下，臣以为，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士子们聚集之速，口号之统一，背后定然有人精心策划、煽动组织！”

“哦？”晏华清不动声色，眼神微眯，“那你认为，幕后之人，会是谁？”

沈墨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措辞，最终缓缓道：“臣不敢妄加揣测。但臣来京时日虽短，也隐约察觉，朝中有一股势力，对新政极为抵触，对陛下……也并非全然忠心。北疆战事一起，他们便觉有机可乘，欲借此动荡之际，兴风作浪。”

他说得含蓄，但指向已经相当明确。

“你是说……赵王？”晏华清直接点破。

沈墨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低声道：“陛下明察秋毫。”

晏华清心中冷笑，沈墨果然知道些什么。她话锋一转，忽然问道：“世子对此似乎并不意外。莫非……镇北王府在京城，亦有耳目？”

这是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几乎是在直接质问沈墨是否在京城布置了眼线。

沈墨抬起头，迎上晏华清审视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回避，而是坦然道：“不敢隐瞒陛下。父王镇守北疆，身处险地，朝中动向关乎边关存亡，不得不在京中留有一些打探消息的门路，只为自保，绝无他意。今日士子闹事之初，臣便已收到风声，故而……才能及时前来向陛下禀报另一件更要紧的事。”

“更要紧的事？”晏华清挑眉。看来，士子闹事只是个引子。

“是。”沈墨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臣的门路探知，那些士子之中，混入了几个身份不明之人，并非真正的读书人。他们不仅在暗中煽风点火，更在士子散去后，与……浣衣局的人，有过接触！”

浣衣局！

晏华清的心猛地一跳！癸十一刚刚才汇报，影阁的眼线小禄子与浣衣局的杂役太监接触过！沈墨此刻带来的消息，竟然与之吻合！

是巧合？还是他确实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亦或是……他根本就知道影阁与浣衣局的关联，此刻是在故意引导，或者……撇清自己？

无数个念头瞬间闪过，晏华清面上却不显声色：“浣衣局？世子可知具体是哪些人？”

沈墨摇了摇头：“对方很警觉，臣的人未能看清具体样貌，只确认了是浣衣局的低等杂役装扮，且身手颇为矫健。臣觉得此事蹊跷，浣衣局杂役为何与煽动士子的人勾结？故不敢怠慢，特来禀报陛下。”

他给出的信息，与癸十一探查到的相互印证，但又保留了关键，并未指明具体杂役特征，分寸拿捏得极好。

晏华清深深地看着他，试图从那苍白病弱的表象下，看透他真实的意图。沈墨就像一本被层层加密的书，每一次她觉得快要读懂几页时，又会发现后面还有更深的谜团。

“朕知道了。”晏华清缓缓道，“此事朕会留意。世子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