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复制者的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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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后颈金纹像被火炭烙了一下,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青铜钟的余震还在掌心震颤,可所有感官都被门口那个身影攥住了——深灰外套的衣褶与自己此刻穿着的分毫不差,连后颈那道被篮球架砸出的月牙形疤痕,都在相同位置泛着淡粉的旧伤颜色。

“你......”他下意识去摸自己后颈,指尖碰到发烫的金纹,“是镜子里的?

还是......“

“不是镜像。”对方开口时,林默的耳膜跟着震动,像是有人在他大脑里同步播放了一段变调的录音。

男人步幅极小地往门内挪了半步,鞋跟碾过地面的碎晶渣,“我是你未被选择的路径。”

周晓冉的设备突然在他脚边发出尖锐的蜂鸣。

计算机系高材生半蹲着没敢起身,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指尖在屏幕上飞点:“波动频率......1.2赫兹!

和之前路径碎片完全不一样!“他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吓人,”林默,他的结构里有......继承者协议的影子!“

“继承者协议?”林默的声音发飘。

三个月前在路径维护局档案库里见过的术语突然窜进脑子——那是系统用来标记“被舍弃选项”的底层代码,就像游戏存档时自动生成的备份文件。

“但更像残影。”周晓冉扯下颈间的电子手环,金属触点在设备接口擦出蓝紫色火花,“看这个!

他的路径线是虚的,没有实体锚点!“屏幕上跳动的光带突然坍缩成一缕银烟,”这不是复制者,是你自己的......未选择路径凝聚的意识体!“

林默后退时撞在钟座上,冰凉的青铜贴着后腰。

他盯着对方眼尾那颗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泪痣,喉咙发紧:“未选择的......什么时候的选择?”

“三年前的秋夜。”对方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影子刚好罩住林默脚边的晶体光斑,“你站在路径系统的初始界面,左手悬在‘自由演化’选项上,右手悬在‘维持秩序’上。”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那个雨夜他记得太清楚——刚毕业的自己被突然激活的路径系统砸懵,在出租屋的破电脑前熬了整宿。

屏幕蓝光里,两个选项像两盏红绿灯:选前者,系统会像失控的藤蔓般自我生长;选后者,他将成为最底层的路径维护员,一辈子修补别人人生的漏洞。

“你选了自由。”对方的声音里机械叠音淡了些,“于是被放弃的‘维持秩序’选项,成了我。”

“怎么可能?”林默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路径系统是死的代码,怎么会有......意识?”

“因为你。”对方忽然抬手指向他后颈,金纹随着这个动作泛起微光,“你的犹豫。

你在两个选项前停留了47分13秒,足够系统读取到足够多的情绪数据。“他的指尖虚虚划过林默的脸,像在触碰一层看不见的膜,”后悔吗?

如果当时选了我这条路径,现在的你该坐在维护局的格子间里,每月领固定薪水,不用被失控的路径追着跑。“

“我不后悔。”林默脱口而出,说完却顿住了。

这三个月他被突然出现的错位路径折腾得丢了工作、搬了三次家,此刻对上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喉咙里像塞了团湿棉花。

周晓冉突然重重咳嗽一声。

林默转头,看见室友额角的汗正顺着下巴滴在设备上,屏幕里的数据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他的能量在减弱!

快问关键问题!“

“你......为什么现在出现?”林默抓住对方的手腕——意料之中的落空感,掌心只触到一片冷雾般的波动。

“因为你们刚才的协议。”对方的身形开始模糊,像被风吹散的烟雾,“终端残片模拟的晶体结构,打开了路径记忆的缺口。”他的声音又带上了机械叠音,“但我还会再来。”

“等等!”林默向前扑了半步,却撞进一团凉丝丝的光雾里,“你说这些到底想......”

“自由路径终将失控。”

残留的尾音撞在青铜钟壁上,荡起一圈圈回音。

林默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后颈的金纹还在发烫。

周晓冉的设备“啪”地黑屏,掉在地上的声响惊得他一颤。

“他走了?”他蹲下身去扶室友,却见周晓冉盯着屏幕残留的雪花点,脸色比刚才更白。

“刚才最后那串波动......”计算机高材生喉结动了动,“像是某种......警告。”

钟楼外的风突然大了。

林默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警笛声,混着煎饼摊的香气钻进鼻腔——这次,味道没有忽远忽近。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接来电:是房东催缴房租的消息。

和三个月前一样的生活困境,可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林默望着脚边逐渐暗下去的晶体,后颈金纹的灼痛慢慢变成了酥麻。

他忽然想起残影消失前的眼神——那潭结了冰的湖水底下,似乎翻涌着某种他从未在自己眼睛里见过的情绪。

“下周维护局的听证会......”周晓冉扯了扯湿透的衬衫,“该把今天的发现写进报告了。”

林默没说话。

他望着门外被风吹得摇晃的行道树,叶子这次没有变来变去。

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在某片叶子的阴影里,还藏着那道熟悉的、带着机械叠音的声音。

这句话像颗种子,在他发疼的太阳穴里扎了根。

林默蹲在地上捡起周晓冉的设备时,后颈金纹突然窜起一股灼烧般的刺痛。

他抬头的瞬间,那团消散的光雾正以比之前更凝实的形态在门口重组——深灰外套的衣摆不再虚浮,连眼尾泪痣的淡褐色都与他镜中模样分毫不差。

“你果然还会来。”林默的声音比预想中镇定,掌心却已沁出冷汗。

三个月来被错位路径追着跑的狼狈、被房东堵在楼道里的窘迫、凌晨三点蹲在便利店吃泡面时的孤独,此刻全化作胸腔里一团灼亮的火。

“不是’来‘,是’必须来‘。”残影的机械叠音消失了,嗓音里带着某种冷硬的笃定,“自由路径的偏差值已经突破临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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