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余波未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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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鞋跟刚碾上地面的碎石,后颈的麻痒突然化作一阵电流。

他踉跄半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街道对面的报刊亭正在“融化”。

红顶白墙的亭子先是扭曲成波浪形,接着“轰”地裂开,左边长出挂着风铃的茶棚,右边却变成堆满快递箱的便利店。

穿校服的女孩抱着作业本从茶棚里跑出来,下一秒又抱着快递从便利店钻进去,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的录像带。

“操!”周晓冉的电子手环突然迸出火星,他猛地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屏幕上的数据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刚才还在显示我们在朝阳路,现在定位跳到了和平街,两秒前又变成了——”他盯着不断闪烁的坐标,喉结滚动,“西环路?”

林默眯起眼。

风里飘来焦糊味,是刚才还在煎煎饼的推车吗?

现在那位置立着辆卖奶茶的三轮车,蒸汽正“嘶嘶”地往天上冒。

他注意到路边的行道树:左边三棵是梧桐,中间两棵突然变成银杏,最右边那棵竟开着樱花——可现在是深秋。

“这是路径分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涩,后颈的疤痕在发烫,“每条银线都在生成新节点,现实跟着...分裂了。”

周晓冉像拔河一样紧紧地扯住他的袖子,拼命地往巷子里拽。那是一条狭窄而幽暗的小巷,两旁的墙壁高耸入云,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就在转角处,一根电线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原本是一根普通的水泥柱,但不知为何,此刻它正从水泥结构逐渐转变成木质结构。随着“咔吧”一声脆响,电线杆上裂开了一道纹路,里面竟然渗出了一层绿油油的青苔。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紧张地说道:“我用终端残片连接了维护局的旧数据库。”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他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攥紧设备而泛白,仿佛那设备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继续说道:“在系统崩溃前,它已经统一化了 97%的路径,但现在剩下的 3%却开始自由演化,就像是在把现实当作面团一样随意揉捏。”

林默的余光瞥见斜后方的玻璃橱窗。

穿职业装的女人正对着镜子补妆,下一秒镜子里映出的却是个戴草帽的老农;再眨眼,女人自己的脸也变成了老农的模样,她尖叫着捂住嘴,口红在脸上抹出歪扭的红痕。

“看那边!”周晓冉突然指向街道尽头。

原本堵成蜗牛的车流像被按下了快退键,黑色轿车倒着开回路口,又突然加速冲向前方,与一辆逆向而来的公交车“砰”地相撞——却在接触的瞬间双双消失,街道空得能看见远处的云层。

林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地下中枢里那些疯狂震颤的银线,想起王阿姨被扯断的未来节点。

原来当路径失去终点,现实就成了无数可能的叠影。

他摸了摸后颈的疤痕,那里的皮肤比阳光还烫,“得找锚点。”

“锚点?”周晓冉的设备突然发出蜂鸣,他低头查看,瞳孔微微收缩,“维护局资料里提过,路径自由化后,总会有稳定的现实节点...就像风暴眼。”

“钟楼。”林默脱口而出。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自己都惊了——他从未对这座城市的地标有过特别印象,但此刻他望着东南方,那里的云层正翻涌成漏斗状,而漏斗中心,尖顶钟楼的轮廓始终清晰。

周晓冉的设备屏幕突然炸开一串绿色光点,“定位到了!

波动频率在钟楼附近降到了0.3赫兹,其他区域都是10赫兹以上的乱码!“他拽着林默往东南跑,路过奶茶车时,三轮车又变回了煎饼摊,老张举着铲子冲他们喊:”小伙子,煎饼要加蛋不?“可下一秒老张的脸就变成了地铁站里的白领,正喊着”我赶不上会议了!“

街道在他们脚下分裂成三条。

左边是飘着桂花香的石板路,中间是铺满银杏叶的柏油路,右边是积着水洼的水泥地。

林默的后颈突然一阵刺痛,他鬼使神差地迈向中间那条路——脚刚踩上银杏叶,刺痛就消失了。

“你怎么知道选中间?”周晓冉紧跟着跳过来,设备屏幕上的绿点正在变亮,“刚才三条路的波动值分别是8.7、0.5、9.2!”

林默没回答。

他盯着自己的手背,那里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像极了地下中枢里那些银线。

风掀起他的衣领,后颈的疤痕处,一道同样淡金的光痕正沿着脊椎延伸。

钟楼越来越近了。

原本每隔半小时敲响的钟声此刻连成了串,“当——当——当——”像是在催促什么。

他们穿过最后一片分裂的街道时,左边的服装店突然变成了菜市场,右边的书店“长”出了公交站台,唯有正前方的钟楼,每一块砖石的位置都稳定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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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钟楼生锈的铁门时,林默的掌心沁出冷汗。

穹顶下的青铜钟还在震颤,而钟座中央,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正在发光。

那光不是金色也不是银色,更像某种被封存的黎明,里面流转着无数细若游丝的线。

“原始路径晶体。”周晓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的设备此刻完全黑屏,“维护局千方百计想销毁的东西...原来藏在这里。”

林默伸出手。

晶体表面泛起涟漪,他的指尖刚触到那层微光,后颈的疤痕突然灼痛。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青铜钟的嗡鸣变成了陌生的、类似蜂群的震颤。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面前有个背对着他的身影——

“小默?”周晓冉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默猛地收回手,晶体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他喘着气看向同伴,周晓冉正担忧地盯着他:“你刚才...眼神像失了焦。”

林默摸了摸发烫的后颈。

刚才那幅画面太模糊了,可他清楚地记得,那个背影转身前,说了句:“该醒了。”

钟楼外的钟声突然拔高,林默望着晶体里重新流转的光丝,突然意识到——或许从他扯断王阿姨的银线那天起,有些被封存的记忆,已经开始苏醒了。

林默的指尖刚从晶体表面抽离,后颈的灼痛便如潮水般漫过脊椎。

他踉跄着扶住青铜钟座,耳中嗡鸣的钟声突然变调——像是有人将磁带倒回了某个被反复擦拭的段落,齿轮摩擦的咔嗒声里,大学实验室的消毒水味漫了上来。

“林默!过来搭把手!”

这声喊太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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