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浮现的舞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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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的温热突然变得灼人。

林默笑了,把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

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见了,那些光点在说:

“我们需要你。”林默站在旧仓库改造的工作室门口,指尖悬在密码锁上停顿了三秒。

金属按键冰凉,却压不住后颈那团若有若无的热意——自从系统重构那晚开始,这股温热便成了他的第二心跳,此刻正随着密码“滴”的一声解锁,跳得更急了。

“第三排货架第二个纸箱!”里间传来周晓冉的吆喝,伴随键盘连珠炮似的敲击声。

林默推开门,混着咖啡香的暖风裹着细碎的代码声扑面而来。

穿灰卫衣的程序员正蹲在满地电线里,眼镜歪到鼻梁上,左手举着拆开的终端主板,右手还攥着半块冷掉的三明治,“我就说旧协议能兼容新接口,你看这数据流——”他突然呛到,三明治渣喷在屏幕上,“咳...看这分叉速率,比昨天快了17%!”

林默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螺丝刀,金属柄还带着周晓冉掌心的温度。

他望向工作台,七台旧终端一字排开,屏幕上跳动的星图比三天前清晰了十倍。

最中间那台是他的专用机,此刻正显示着今早刚录入的王婶数据:卖了二十年早点的老人,路径分支从3个涨到了8个,新增的“社区食堂主厨”选项正泛着暖黄的光。

“昨天她来送豆浆,说想试试给独居老人做饭。”林默把螺丝刀递给周晓冉,指腹蹭过对方手背上新添的焊锡灼痕,“系统现在会根据她的口头愿望自动生成分支,不用等触发事件。”

“那是我加的关键词捕捉模块。”周晓冉把主板塞进机箱,用力按了按卡扣,“今早测试时,报亭老板娘说’想学做马卡龙‘,系统立刻弹出’烘焙师(初级)‘分支。”他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通电的二极管,“你发现没?

当人主动说出愿望时,路径亮度会增加30%——情感强度在影响数据形态!“

林默的后颈又烫了些。

他伸手按住那块皮肤,指节抵着温热的触感,仿佛能摸到皮下跳动的光脉。

三个月前在梧桐树下听见的“我们需要你”,此刻正顺着这热意往心脏里钻。

他想起第一次在工作室挂招牌时,油漆未干的木牌上“星轨工作室”五个字,是他用卖系统残片换来的钱找老匠人刻的——残片在系统重构那晚彻底失去能量,却在他掌心烙下了永远的温度。

“试试这个。”周晓冉拽过他的手腕,把终端塞到他手里,“新开发的可视化模式,用你的感知频率校准过。”林默按下确认键,屏幕上的星图突然立体起来,光点化作飘飞的萤火,每簇荧光里都映着模糊的人脸。

卖鱼老张的荧光是跳跃的银白,裹着鱼鳞的腥气;穿白裙的插画师是流动的浅粉,混着水彩颜料的甜;甚至连总板着脸的书店老板,荧光都带着墨香,像被翻旧的书页。

“这不是代码。”林默的声音发颤。

他看见自己的荧光混在其中,是暖金的,和所有光点轻轻相触却不纠缠,“是...是他们的呼吸、他们的心跳。”

“所以我们叫它’心轨图‘。”周晓冉扯了扯卫衣帽子,耳尖泛红,“昨晚熬到三点改算法,就为了让颜色匹配情绪值。

你看——“他调出王婶的界面,”她提到孙子时,分支会变成浅蓝,和孙子的路径有0.7的重合度;说到社区食堂,是正红,独立度92%。“

终端突然发出轻鸣。

林默低头,屏幕角落跳出新提示:未知来源信息。

他和周晓冉对视一眼。

程序员的手指已经按在防护代码上,却见林默轻轻摇头。

信息框展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起源者身份已注销,路径自由时代正式开启。】

林默的后颈“轰”地一热。

他想起系统刚出现那年,自己在实验室看着数据流从0到1时的战栗;想起系统崩溃那晚残片烫穿掌心的灼痛;想起重构时星图在眼前炸开的刹那,终于明白所谓“起源者”不过是被命运选中的提线人。

而此刻,这行字像一把钥匙,“咔嗒”一声,拧断了最后一根看不见的线。

“注销了好。”周晓冉突然笑了,伸手关掉防护程序,“我早看那个破身份不顺眼了,每次调试都要输二十位验证码。”他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灌了口冷咖啡,“走,去买烤红薯庆祝——你说老板娘今天会不会多给块糖?”

林默没动。

他望着屏幕上仍在流转的星图,指尖轻轻抚过“起源者”三个字消失的位置。

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掀起工作台边缘的草稿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路径引导者工作守则”。

他想起今早送王婶出门时,老人攥着他的手说:“小默啊,我昨天梦见自己穿红围裙站在大灶台前,那梦比真的还亮堂。”

“去啊。”林默弯腰捡起被风吹落的草稿,在“第一条:倾听比计算重要”后面画了颗小太阳,“不过先把这个模块调完——”他指着屏幕上某个忽明忽暗的光点,“张叔的‘退休旅行’分支亮度波动异常,昨天还0.8,现在降到0.5了。”

周晓冉凑过来看,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数据日志...没有错误提示。

奇怪,他今天没说什么丧气话啊?“

林默没接话。

他望着那个光点,后颈的热意突然凝成细针,轻轻扎了下。

某种熟悉的震颤顺着血管爬上来——不是系统的提示,不是代码的指令,是比所有荧光都更幽微的,某种蛰伏的、等待被唤醒的东西。

“可能只是暂时波动。”他说,却没移开视线。

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在光点上镀了层金边。

那光忽明忽暗,像在传递某种暗号。

“走啦走啦。”周晓冉拽他的袖子,“再不去烤红薯摊该收了!”

林默最后看了眼屏幕,转身时余光瞥见那个光点突然明了一瞬,亮得几乎刺痛眼睛。

他摸了摸后颈,温热感里多了丝锐意,像春藤抽芽时顶破的第一片硬壳。

工作室的门在身后吱呀作响。

风里飘来烤红薯的甜香,混着远处孩子们的嬉闹。

林默抬头,淡金色的丝线仍在云层里若隐若现——这次,他看清了,每根丝线的尽头,都系着一颗正在发亮的、属于自己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