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婚宴血案:铜屑里的双重阴谋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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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的身子猛地一僵,嘴唇哆嗦着半天没出声。

我往前逼近一步,绣春刀的刀尖抵在他的喉结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柳振廷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连命都不要了?这弹簧要是找不到,你就等着替他顶罪吧!”

“我说!我说!” 马夫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扔完木盒子,三伯又给了我个布包,让我扔进下游的芦苇丛里!里面好像是有弹簧,碰着的时候响了一声!”

“带我们去!” 我立刻收刀,雨水已经小了些,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下游的芦苇丛长得比人还高,湿漉漉的芦苇叶刮在脸上,又痒又疼。

捕快们拿着长杆拨弄着芦苇,突然有人喊:“林捕头!找到了!”

一个锈迹斑斑的布包卡在芦苇根里,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几个弹簧碎片,还有半截被拉断的黄铜丝!

我捡起最大的一块弹簧,比对木匣上的凹槽 —— 尺寸刚好吻合!

“这是牵锁器的核心部件!” 我激动得声音都发颤,红伶师傅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熟铜丝配弹簧,能借重物下坠的力道带动锁舌,这是最隐蔽的牵锁手法!”

柳振廷的书房暖炉有松香,肯定是用来润滑弹簧的!他暗格里的半卷黄铜丝,是因为另一半断在了芦苇丛里!

“江屹根本不会装这种机关!” 我把弹簧扔在马夫面前,“这弹簧的张力要精确计算,差一丝都锁不上门,不是常年玩机关的人根本做不到!”

马夫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是三伯!肯定是三伯!他前阵子总关在书房里敲敲打打,还让我别靠近!”

真相像被雨水冲刷过的石板,终于露了出来 —— 柳振廷早就自己做好了牵锁器,用黄铜丝做引线,弹簧复位锁舌,故意只留半卷铜丝在暗格,想误导我们以为机关没做完。

江屹半年前买铜丝和弹簧,说不定是柳振廷早就布下的局,就等着案发后把水搅浑!

“回六扇门!提审柳振廷!” 我转身就走,芦苇叶上的水珠甩了一身,却半点不觉得冷。

老王跟在后面喊:“林捕头,府尹大人那边……”

“告诉他,等我审完柳振廷,带着完整的机关证据过去!”

雨终于停了,天边挂起一道淡淡的彩虹,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我握着那截带弹簧的黄铜丝,指尖传来熟悉的熟铜触感。

柳振廷之前说 “没动手杀人”,可这牵锁器的机关如此精密,他要是没进婚房调试,怎么可能一次成功?

这老东西,肯定还藏着更狠的秘密。

回到六扇门,重牢里的柳振廷听见脚步声,立刻扑到铁栏杆前,眼睛里满是血丝:“林捕头!我都说了是苏婉清杀的人!你怎么还不放我?”

“放你?” 我把拼好的木匣和弹簧扔给他,“这牵锁器是你做的吧?黄铜丝断在下游芦苇丛里,弹簧上还沾着你书房暖炉的松香,你敢说不是?”

柳振廷的脸 “唰” 地白了,抓起木匣翻来覆去地看,手都在抖:“这、这不是我的…… 是苏婉清让我帮忙做的!她不懂机关,我才替她弄的!”

“替她弄?” 我冷笑,“这机关的张力刚好能拉动柳府婚房的门锁,不是提前无数次调试过,能这么精准?你进过婚房,不止一次吧?”

他的喉结疯狂滚动,半天挤出一句:“我、我就是去看过几次…… 没、没别的……”

“没别的?” 我突然想起婚房房梁上的挂钩,还有柳文轩手背上的铜丝勒痕,“你调试机关时被柳文轩撞见了,对不对?所以才动手杀了他,嫁祸给苏婉清!”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戳破了柳振廷最后的伪装。

他突然往后退,瘫坐在草堆上,眼神涣散:“是他先发现的…… 是他逼我的……”

“案发前三天,我去婚房调试牵锁器,刚好被柳文轩撞见。他说要告诉老爷子,要把我赶出柳家……”

“我不能被赶出去!柳家的家产本来就该是我的!”

我盯着他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 果然是他杀的人!苏婉清藏刀嫁祸只是被他利用的后手,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精心策划的谋杀!

“所以你就趁婚宴混乱,用牵锁器锁住房门,杀了柳文轩,再把弹簧和断铜丝扔进河里,想毁尸灭迹?”

柳振廷捂着脸嚎啕大哭,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是!全是我干的!苏婉清只是个棋子!我给她钱,让她帮我藏刀,就是想让你们以为是情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查到了……”

真相终于彻底浮出水面。

柳振廷为了家产,提前半年就让江屹买铜丝弹簧做铺垫,案发前调试机关被撞破,索性借婚宴制造密室杀人,事后又利用苏婉清的怨恨和江屹的贪念混淆视线。

若不是那堆碎木片和弹簧,说不定真让他蒙混过关了。

“把他的供词记下来,签字画押。” 我冲捕快吩咐道,转身走出重牢。

阳光已经洒满了六扇门的院子,槐树叶上的水珠顺着叶脉往下滴,“滴答滴答” 的声音格外清脆。

老王拿着供词跑过来,脸上满是笑意:“林捕头,这下证据确凿了!柳振廷插翅难逃!”

我接过供词,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心里却没想象中轻松。

人性这东西,真是比最复杂的机关还难琢磨。

柳振廷为了贪念,杀了亲侄子;苏婉清为了怨恨,成了帮凶;江屹为了钱财,差点成了替罪羊。

一场婚宴,终究成了欲望的屠宰场。

“去府尹衙门。” 我把供词和证物收好,重新握紧绣春刀,“该让这案子,彻底了结了。”

薄底快靴踩在晒干的青石板上,脚步轻快了许多。

袖口的红布条在风里飘动,腰间的捕快牌碰撞出声,清脆而坚定。

红伶师傅说过,机关再精密,也藏不住人心的龌龊。

而我林晚秋,就是要把这些龌龊揪出来,让正义昭彰。

哪怕前路还有无数个这样的密室,无数个这样的阴谋,我也绝不会退缩。

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是刻在捕快牌上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