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紫晶深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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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时而像萧临渊，时而变成某种金属合成音。沈青禾不顾一切地冲上前，龙纹全开："我带你回家！"

"家？"那个混合体歪着头，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塔尔克族没有家。我们只收割，只吞噬。"金属翼肢如长矛刺出，却在即将贯穿沈青禾心脏的瞬间剧烈颤抖，"快走...它在改写我的意识...啊！"

沈青禾趁机抓住他的手腕，龙纹与紫晶接触处迸发出刺目火花。通过接触，她感受到了萧临渊意识深处的惨烈厮杀——那个骄傲的玄异司首座正在用最后的人性与入侵者搏斗。

"听着，"沈青禾将额头抵住他的眉心，龙纹光芒形成保护罩，"赵无尘笔记里提到过，星种可以抵抗同化！用你的星芒对抗赤星！"

"不够...需要锚点..."萧临渊的面容在人类与异类间不断扭曲，"需要...记得我...是谁..."

沈青禾突然吻住他冰冷的嘴唇，将一缕本命龙息渡入他体内："你是萧临渊，朕的玄异司首座，七曜王朝的守护者，我的..."她的声音哽咽，"我的爱人。"

这句话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制。萧临渊左眼的星芒突然大盛，如超新星爆发般席卷全身。紫晶铠甲出现裂纹，金属翼肢痉挛着收回。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右手却死死抓住赤渊炸弹："现在...引爆它！"

"你会死！"沈青禾试图夺过炸弹。

"不会...星种能在能量风暴中...存活..."萧临渊用最后的人类意识露出微笑，"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

他猛地推开沈青禾，六根金属翼肢如花瓣般合拢，将赤渊炸弹包裹其中。沈青禾只来得及张开龙影护盾，就被随后爆发的赤红色冲击波吞没。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赤红的光环以紫晶建筑群为中心向外扩散，所过之处，海水蒸发，云层撕裂，连空间都出现细微裂纹。沈青禾的护盾在坚持三秒后破碎，她像暴风雨中的树叶般被抛向高空。

不知过了多久，沈青禾在战船残骸上醒来。整片海域变成了诡异的赤红色，漂浮着细碎的紫晶粉末。南海信号站消失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临渊..."她挣扎着爬起，喉咙里满是血腥味。龙纹黯淡无光，体内灵气几近枯竭。就在绝望即将淹没她时，海面上一点银光引起了注意。

那是一个半透明的茧。沈青禾踉跄着扑进海里，游向那团微光。茧内，萧临渊静静悬浮，全身赤裸，紫晶与金属结构全部消失，唯有左眼的星芒依然明亮。当沈青禾颤抖的手指触及茧壁时，它如肥皂泡般破裂了。

萧临渊坠入她怀中，呼吸微弱但平稳。沈青禾紧紧抱住他，泪水终于决堤。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萧临渊的右手紧握着什么——那是一块从未见过的紫色晶体，内部有星云状物质缓缓旋转。

"这是...信号站核心？"沈青禾小心取出晶体，意外发现它竟能与自己的龙纹共鸣。通过这种共鸣，她感知到了遥远西域与北海的信号站位置，甚至隐约捕捉到月亮上的第七信号站的波动频率。

怀中的萧临渊突然睁开眼睛。令沈青禾既欣慰又心痛的是，他的双眼现在都变成了星芒瞳孔，只是右眼的星芒边缘还带着一丝赤红。

"成功了..."他的声音虚弱却清醒，"但时间不多了...吞噬者已经感知到灵网的扰动..."

沈青禾抱紧他："先休息。等回到陆地..."

"听我说完。"萧临渊抬手轻抚她的面颊，这个简单的动作现在却带着机械般的精准，"信号站核心...是钥匙的一部分。七块核心集齐...可以直接唤醒月宫...不必等待信号站全部激活..."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可以跳过塔尔克族的步骤...直接控制灵网。"萧临渊的星芒瞳孔微微收缩，"但也意味着...吞噬者会提前降临。"

海风卷起赤红色的浪花，拍打着相依的两人。沈青禾望着怀中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意识到他们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无论选择哪条路，代价都将是整个文明的未来。

"先回家。"她最终说道，将紫色核心收入怀中，"然后...召集所有潜在星种。"

当救援船队找到他们时，夕阳正将海面染成血色。没有人注意到，在极高的天际，月亮边缘的红光比昨日更浓了一分。